鄺藝敏 曾文婕 王永麗
摘? ?要:澳大利亞在建設教育強國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經驗。第一,明確各教育階段的培養(yǎng)重點、注重各級各類教育互通銜接、彰顯學校辦學特色,打造重點明確、銜接靈活與特色鮮明的教育體系。第二,確保教育資助覆蓋各教育階段,基于教育需求給予有差別的教育資助。第三,出臺教師專業(yè)標準推動教師專業(yè)發(fā)展,建立靈活有序的教師流動制度,提供激勵性福利待遇,優(yōu)化師資隊伍質量與配置。第四,發(fā)布國家STEM學校教育戰(zhàn)略,創(chuàng)辦STEM特色學校,開展多樣化STEM教育項目,推進學校STEM教育實施。第五,促進國際教育對象與服務的多元化,發(fā)展與國家技能需求匹配的國際教育,為國際學生提供多方位保障,推動教育國際化。
關鍵詞:澳大利亞;教育強國;教育體系;教育質量;STEM教育;教育國際化
中圖分類號:G51? ? ? ? ?文獻標識碼:A? ? ?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3.08.006
21世紀以來,澳大利亞教育駛入公平、優(yōu)質和高效的發(fā)展之路[1]。根據全球視域下教育強國建設指數(shù)測算結果,澳大利亞在世界主要的60個國家中居第7位,屬于全球性教育強國[2]。在2023年《全球十大最佳留學國家》排行中,澳大利亞綜合排名和“高質量教育”指標均位列第2[3]。澳大利亞向全球展示了教育強國的形象。本文從教育體系、教育資助、師資隊伍、STEM教育和教育國際化五方面梳理澳大利亞的教育強國建設經驗。
一、打造重點明確、銜接靈活與特色鮮明的教育體系
澳大利亞的教育體系分為五個階段。第一,早期教育與護理階段,這一階段可分為兩部分,一是面向3—5歲兒童的學前服務,提供一種結構化、基于游戲、由高素質教師開展的“學前項目”,在幼兒進入全日制學校教育前的1~2年開展。二是面向0—12歲兒童的護理服務,主要提供日托中心服務(Centre Based Day Care)、家庭日托(Family Day Care)、課后看護(Outside School Hours Care,OSHC)等服務[4]。第二,小學教育階段,主要面向5—13歲學生,年限為7或8年,小學的第一年被稱為基礎年,小學一般從基礎年持續(xù)到6或7年級。第三,初中教育,面向12—15歲學生,年限3或4年,涵蓋7-10年級或8-10年級。第四,高中教育,面向16—17歲學生,涵蓋11-12年級。第五,第三級教育,包括兩類教育,一是由大學提供的高等教育,二是職業(yè)教育與培訓,由技術和繼續(xù)教育(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TAFE)機構和其他職業(yè)教育與培訓機構提供[5]??傮w來看,澳大利亞教育體系體現(xiàn)呈現(xiàn)出重點明確、銜接靈活與特色鮮明的特點。
(一)各教育階段重點明確
2019年12月,《艾麗斯·斯普林斯(馬班圖阿)教育宣言》發(fā)布,明確了澳大利亞未來10年的教育發(fā)展方向。該宣言明確了各教育階段的重點,澳大利亞聯(lián)邦和州政府每年圍繞重點實施行動[6] 12-14。2020—2021年行動實施情況已通過《國家學校教育報告》向社會公開[7] 42-50, [8] 38-45。
1.早期教育階段
為提高兒童學習質量,確保兒童擁有最佳學習起點,聯(lián)邦及各州政府采取了以下兩項措施:一是發(fā)布推動早期兒童教育高質量發(fā)展的文件。如出臺《關于普及幼兒教育的國家伙伴關系協(xié)定》,推動聯(lián)邦政府與州政府共同行動,增加入學機會和整合兒童服務;而《國家兒童教育和護理勞動力戰(zhàn)略》是為吸引、發(fā)展和保留一個可持續(xù)的、高質量的兒童早期勞動力而制定的戰(zhàn)略部署。二是建立“國家質量框架”,明確質量標準與質量監(jiān)管流程,為早期兒童教育質量提供有力保障。
2.小學階段
小學階段強調夯實學生基礎技能,為學生校內外持續(xù)學習打下堅實基礎。這需要提供有效的早期干預和支持,確保學生都具備基礎技能并增強學習成功所需的信心和動力;創(chuàng)設合適的學習環(huán)境,滿足學生發(fā)現(xiàn)、探索、玩耍、創(chuàng)造和表達自己的需要。國家及各州政府已采取的行動有:(1)開展讀寫素養(yǎng)、算數(shù)素養(yǎng)等基礎技能的監(jiān)測與評估;(2)為讀寫素養(yǎng)、算術素養(yǎng)等基礎技能表現(xiàn)不佳的學生提供早期干預與支持,尤其是關注偏遠地區(qū)學校、原住民學生基礎技能的發(fā)展;(3)加大對各類STEM教育項目的資助,增加STEM教育設備與資源,創(chuàng)設良好STEM學習環(huán)境,促進學生STEM技能發(fā)展。
3.初中階段
初中階段關注學生認知、社會與情感技能的平衡發(fā)展。促進學生積極參與學習,鼓勵自主學習;為學生提供應用學科知識的機會;支持社會情感學習,發(fā)展健康的同伴關系;注重評估讀寫與算術素養(yǎng),以跟蹤并支持學生學習進步。國家及各州政府已采取的行動主要有:(1)開展基礎技能的在線評估并提供學生指導服務;(2)開發(fā)學習項目以支持學生知識運用,如虛擬世界建筑商項目,利用數(shù)字媒體、虛擬現(xiàn)實,將STEM研究活動與國家課程相結合,提高學生動手實踐創(chuàng)造力并實現(xiàn)學習產品分享;(3)正在經歷學段過渡的學生容易出現(xiàn)“脫離學習”的問題,學校和教師加強對處于學段過渡階段學生的學習表現(xiàn)監(jiān)測,及時而有效地支持學生參與學習,幫助學生實現(xiàn)從小學到初中,初中到高中的順利過渡;(4)開發(fā)促進學生社會情感、同伴關系發(fā)展的教育資源,比如政府推動研制“學生健康”的實踐指南,開發(fā)符合學生年齡特征的性教育指南等。
4.高中階段
高中階段注重為學生提供高質量、與學生就業(yè)和升學相關的有吸引力的教育。為提升年輕人的技能、知識、價值觀和能力,以便他們能在就業(yè)、個人生活和公民生活中取得成功,澳大利亞聯(lián)邦及各州政府采取的行動有:(1)政府與大學合作為高中生提供高等教育擴展課程,幫助學生過渡到高等教育的路徑;(2)州政府為學生提供職業(yè)教育和培訓、以職業(yè)為基礎的高中教育項目以及培訓和技能機會;(3)為學生提供在政府機構實習的機會,幫助學生獲得高中畢業(yè)證書與職業(yè)教育與培訓的證書;(4)提供網絡學習資源,幫助學生獲得高中教育證書,如新南威爾士州的高中學校證書中心(HSC Hub)提供高質量、滿足需求的資源,幫助學生準備證書考試。
(二)各級各類教育互通銜接
澳大利亞國家資歷框架涵蓋了基礎教育、高等教育、職業(yè)教育和培訓的10個資歷層級和14種資歷類型,其中高中畢業(yè)證書不納入資歷級別(見表1)。通過明確的資歷標準、靈活的資歷轉換路徑與多樣的資歷銜接方式,支持各級各類教育的互通銜接。
1.構建明確的資歷標準
明確的資歷標準規(guī)定了每一種資歷的學習目標、應掌握的知識、應獲得的技能、知識與技能的應用以及學習量[9],將基礎教育、職業(yè)教育與培訓、高等教育所頒授的資歷納入一個統(tǒng)一的框架之中,清晰呈現(xiàn)了不同資歷在目標、知識、技能、學習量等各方面的銜接關系,為教育機構設計資歷銜接課程與學習計劃,提供清晰的指引。
2.形成靈活的資歷銜接路徑
澳大利亞形成了職業(yè)教育與基礎教育、職業(yè)教育與高等教育的資歷銜接路徑。各級各類教育之間設立連接不同層次資歷的課程,以便更好地實現(xiàn)資歷銜接。職業(yè)教育與基礎教育的銜接表現(xiàn)為學生在高中階段便可在有培訓資格的高中或校外機構完成相應學習以及課程考核,進入職業(yè)院校學習。高中畢業(yè)證書課程為深造者進入職業(yè)培訓機構做準備。學校在高中課程里設置一級至四級證書的培訓課程,作為學生高中畢業(yè)需要修讀的課程。這個課程能使學生在就讀職業(yè)教育與培訓時獲得領先地位[10]。職業(yè)教育與高等教育的銜接表現(xiàn)為職業(yè)學校學生學完相關課程后可免試進入高等院校深造,而高等院校碩博士與本科生也可以選擇到職業(yè)學校獲得相應職業(yè)資格證書[11]。職業(yè)教育與培訓系統(tǒng)的學生可學習能獲得高等院校錄取資格的課程,如文憑或高級文憑課程,以便為學生就讀高等院校課程時增加學分,進而免修一年。高等教育系統(tǒng)的學生可就讀職業(yè)教育與培訓的特殊技術培訓課程來彌補現(xiàn)有資格文憑的不足,從而更好過渡到職業(yè)教育與培訓系統(tǒng)[10]。
3.提供多種資歷轉換方式
學分是資歷銜接的基礎,通過學分認證與轉換,學生可實現(xiàn)現(xiàn)有學歷與后續(xù)學習獲得學歷之間的銜接。學分轉換既可以直接將學分轉換成相應資歷,以進入更高一級資歷的學習,也可以通過教育機構之間的協(xié)商和認可,將部分或全部學分轉入新的資歷,相應地減少課程數(shù)量和學習時間[12]。對于由非正規(guī)培訓機構取得、還沒有經專業(yè)機構認定的知識和技能,可通過先前學習認定(Recognition of Prior Learning),委托注冊職業(yè)培訓機構評估學生習得的知識和技能,明確其資歷層次并授予學分[13]。
(三)學校辦學特色鮮明
為了滿足不同學生群體的需要,澳大利亞各州設立了特色鮮明的學校,主要有以下三類。
1.以資優(yōu)教育為特色的學校
以資優(yōu)教育為特色的學校主要面向高潛力和資優(yōu)學生開設,讓學生有機會參與更具挑戰(zhàn)性和更復雜的學習任務,允許學生加速學習。在新南威爾士州,這類學校主要有兩種形式,一是開設“機會班”的普通學校,二是專門開展資優(yōu)教育的“重點高中”[14] 6。機會班在5-6年級開設,申請成功的學生需到開設機會班的學校學習。重點高中主要開展7-12年級的學習,又可分為三類:完全重點高中,學校里所有課程都具有學術挑戰(zhàn)性;部分重點高中,學校里有1~2個重點班,班上學生參加單獨的英語、數(shù)學和科學課,并通常與非重點班學生一起參加其他科目課程;農業(yè)高中,聚焦于農業(yè)研究。另外,還創(chuàng)辦了極光學院這一虛擬學校,依托網絡平臺向農村和偏遠地區(qū)學生提供參與資優(yōu)教育的機會[14] 7。
2.以特殊教育為特色的學校
以特殊教育為特色的學校旨在為有智力障礙、心理健康問題或自閉癥、身體殘疾、有學習困難或行為障礙等問題的學生提供支持。此類學校主要有兩種形式:一是專門設立的特殊學校,在教育環(huán)境和資源方面為K-12年級的特殊學生提供專業(yè)支持,如新南威爾士州的特殊目的學校、西澳大利亞州的教育支援學校、北領地州的特殊學校等。二是設立特殊教育機構的普通中小學,不僅能滿足特殊學生的需要,而且?guī)椭麄內谌肫胀▽W生的學習與生活,如新南威爾士州在普通小學、高中開設的支持班[14] 12, 26以及西澳大利亞州在中小學內設立的教育支持中心等。
3.以特定學科內容為特色的學校
以學科內容為特色,新南威爾士州創(chuàng)辦了多種特色高中,如創(chuàng)造性和藝術表現(xiàn)高中、體育高中與科技高中等[14] 7。
二、提供完備、有差別的教育資助
教育資助是教育質量的重要保障,也是補償弱勢群體、縮小學校差異的關鍵舉措。經合組織數(shù)據表明,2019年澳大利亞教育經費支出占國內生產總值的6.1%,僅有美國、英國、挪威、以色列、智利和澳大利亞等六個國家達到6%及以上[15]。澳大利亞在為各教育階段提供完備、有差別的資金支持,為教育高質量發(fā)展提供充足的物質保障的同時,保障每個人都有機會享受優(yōu)質教育。
(一)確保教育資助覆蓋各教育階段
教育資助項目覆蓋幼兒教育與保育、中小學教育、職業(yè)教育和高等教育,保障各級各類教育質量。
兒童早期教育階段主要提供兩種教育補貼:兒童保育補貼[16]與額外保育補貼[17]。前者是政府幫助家庭支付托兒費的主要方式,后者是政府為面臨兒童保育困難的家庭提供額外的費用幫助。補貼費用通常支付給兒童保育服務者,將其作為費用減免轉移到家庭,能改善高質量服務的可償付性,為家庭分擔保育成本。中小學教育階段,政府通過對成功學校①運營水平的測算,制定“學校教育資源標準”,面向學校教育的資助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是生均基本資助金額②;二是旨在解決不利條件而提供的額外資助[18]。由此保證每所學校能有充足的資金為學生提供優(yōu)質教育,也滿足了不同學生群體的學習需求。
職業(yè)教育階段,政府通過建立各類教育計劃來為學生提供教育資助,如設立“澳大利亞青年英聯(lián)邦獎學金計劃” (Commonwealth Scholarships Program for Young Australians),為15-24歲年輕人提供高達13,000澳元的獎勵,支持其參與職業(yè)教育與培訓并完成實習。澳大利亞學徒激勵項目為學徒提供學費資助[19],包括在國家短缺的技能領域中從事工作的學徒、離家的學徒、殘疾的學徒。
高等教育階段,政府主要通過“聯(lián)邦助學金計劃”和“高等教育貸款計劃”幫助學生支付學費,還面向殘疾、土著居民、低社會經濟背景的學生設立專項資助計劃等。
(二)基于教育需求給予有差別的教育資助
不同地區(qū)、不同學校的教育資源、生源情況,不同社區(qū)、家庭的經濟情況與教育水平迥異,“一刀切”的資助模式難以滿足不同學生的需求。對此,澳大利亞制定明確的資助標準,以有差別的資金投入來確保每個學生都有機會享有優(yōu)質教育。兒童保育方面,兒童保育補貼的金額多少是由家庭收入、照料的孩子數(shù)量、孩子年齡、保育活動參與頻率與類型來決定。學校教育方面,政府主要通過額外資助實現(xiàn)按需資助,從殘障學生的殘障程度、社會教育劣勢程度、英語熟練度、學校地理位置的偏遠指數(shù)、原住民和托雷斯海峽島民學生的占比、學校規(guī)模大小六個方面考察每所學校的教育資助需求并給予相應的資助金額[20]。比如,在殘障學生資助方面,政府根據殘障程度等級設定資助金額梯度,從而有差別地為學校提供資助。
三、優(yōu)化師資隊伍質量與配置
澳大利亞支持教師專業(yè)發(fā)展,注重師資配置的均衡,強化欠發(fā)達地區(qū)教師隊伍建設。
(一)出臺教師專業(yè)標準推動教師專業(yè)發(fā)展
由澳大利亞教學與學校領導協(xié)會制定的《澳大利亞教師專業(yè)標準》對教師專業(yè)水平進行了縱向和橫向的劃分??v向上,教師的職業(yè)發(fā)展階段區(qū)分為合格教師、熟練教師、高成就教師和領袖教師四個不同階段。橫向上,形成“領域—標準—聚焦點”三級結構,教師專業(yè)領域分為專業(yè)知識、專業(yè)實踐和專業(yè)參與三個領域,三個專業(yè)領域細分為七個標準,這些標準又可以細分為37個聚焦點,清晰呈現(xiàn)了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進階表現(xiàn)[21]。該標準的落實往往與教師認證制度、教師培訓等方面工作相聯(lián)系,由此以教師專業(yè)標準引領師資水平提升。
一是推行基于教師專業(yè)標準的教師認證。澳大利亞學校的教師都必須完成教師注冊,教師提供達到該標準37個聚焦點的證明材料,由各州教師監(jiān)管機構和校長審核相關材料,決定是否通過注冊。而不同的教師注冊類型對教師提出了不同的專業(yè)要求。比如,初始期教師注冊階段中的臨時注冊要求教師達到合格教師階段的要求,而全職注冊則要求達到熟練教師水平。
二是開展基于教師專業(yè)標準的專業(yè)學習。比如,新南威爾士州在審核和批準教師專業(yè)學習課程時,要求課程內容和學習活動要與各個標準項的描述相符合。澳大利亞教學與學校領導協(xié)會官網為教師提供涵括各個發(fā)展階段中每個聚焦點相應的學習材料(如標準文本、教學視頻等),有針對性地支持教師成長。
(二)建立靈活有序的教師流動制度
教師流動有助于促進師資配置均衡。昆士蘭州為教師提供了多種教師流動類型,包括命令性流動、酌情流動與申請式流動三種,以滿足教師多種流動訴求[22]。
命令性流動由政府發(fā)起,是要求教師收到流動指令之后必須參與的流動,除非教師有令主管部門認可的拒絕調動的理由。其目的主要包括:滿足全州范圍內學校對員工的需求,教師申請式流動首選地區(qū)有職位空缺時滿足教師流動訴求,豐富教師教學經歷以及教師在一個地區(qū)或學校工作太久而需要安排流動。
酌情流動可以分為兩種:自身或直系親屬陷入特殊困難(如嚴重醫(yī)療情況等)時申請的特殊困難的酌情流動;教師遇到需要緊急處理的困境(如與合作伙伴的分離等)時申請的個人緊迫的酌情流動。
申請式流動是教師在一所學校連續(xù)任職達最低服務年限后,主動申請轉換學校的流動方式,但提出申請并不意味著能夠按照教師的意愿而流動成功,主管部門要依據流動積分制度,根據教師流動積分高低來安排流動申請的受理順序。
(三)提供激勵性福利待遇
激勵性的福利待遇有助于吸引優(yōu)秀教師到偏遠地區(qū)任教,彌補偏遠地區(qū)師資隊伍的不足。澳大利亞主要采用如下舉措激勵教師到偏遠地區(qū)從教。
1.給予差異化的經濟激勵
澳大利亞根據學校偏遠程度而給予差異化教師津貼。新南威爾士州根據偏遠程度對學校分級,級別越高代表條件更艱苦,8級學校的教師可享受90%住房津貼,而6級、4級學校的教師則分別享受70%、50%住房津貼[23]。
2.提供“軟”福利
除了提供經濟獎勵,澳大利亞還注重為教師提供軟福利,如新南威爾士州為前往農村和偏遠地區(qū)公立學校任教的教師提供額外休假的權利、參與額外培訓和專業(yè)發(fā)展日的機會等。在不同學校任教的教師可以獲得不同流動積分,積分會影響教師流動申請[24]。
3.設立“鄉(xiāng)村任教”專項獎學金
澳大利亞在學生入學前、在讀期間與畢業(yè)任教時設立與到鄉(xiāng)村或偏遠地區(qū)任教服務掛鉤的獎學金項目。例如,新南威爾士州的“教師教育獎學金”,面向即將升學的高中生、在校教師教育大學生與打算投身教師行業(yè)的社會人士,申請者需完成全日制教師教育學習并到指定偏遠學校任教,在求學期間與學成后均可獲得相應獎學金[25]。昆士蘭州的“鄉(xiāng)村偏遠地區(qū)畢業(yè)生教學獎學金”為即將畢業(yè)的職前教師提供一次性資金獎勵以及一份固定的鄉(xiāng)村教學工作[26]。
四、推進學校STEM教育實施
澳大利亞重視STEM教育,將其作為學校教育的重點之一[6] 15,并采取了一系列策略來推動學校STEM教育的實施。
(一)發(fā)布國家STEM學校教育戰(zhàn)略
發(fā)布STEM學校教育戰(zhàn)略,明確STEM學校教育的定位,制定STEM學校教育的目標、行動領域與原則。聯(lián)邦及各州和地區(qū)教育部長簽署了《國家STEM學校教育戰(zhàn)略2016—2026》,明確了澳大利亞STEM學校教育的定位:致力于提高學生STEM學習領域的基礎技能,發(fā)展數(shù)學、科學和技術學科素養(yǎng),促進問題解決、批判性分析和創(chuàng)造性思維這些21世紀技能的發(fā)展,重視STEM早期培養(yǎng)并在學校教育過程中保持對STEM的關注。
該戰(zhàn)略確定了STEM學校教育的兩大目標、五大行動領域與七大原則。學校STEM教育兩大目標:一是所有學生完成學校教育時擁有較強的STEM基礎知識和相關技能;二是確保激勵學生參與更具挑戰(zhàn)性的STEM學科學習。五大行動領域是擴大STEM學校教育的關鍵,分別是學生、教師、學校、伙伴關系與證據。該戰(zhàn)略還為各領域配套制定了國家合作行動和管轄區(qū)優(yōu)先行動,以推動STEM教育在學校的落實(見表2)。七大原則主要從學校氛圍營造、資訊共享、學習方式、校內合作、教師專業(yè)發(fā)展、學生指導與學生評價等方面,為學校領導在學校環(huán)境中實施STEM教育提供指引。
(二)創(chuàng)辦STEM特色學校
澳大利亞各州創(chuàng)辦了STEM特色學校,具體可分為兩類[28]。一類是專門的STEM學校,致力于培養(yǎng)STEM領域的人才,形成了以STEM為重點的課程體系。例如,昆士蘭科學、數(shù)學和技術學院(Queensland Academy for Science Mathematics and Technology,QASMT)著力培養(yǎng)未來有能力從事生物技術、納米技術、工程、機器人等科學領域工作的學生,關注STEM教育的同時兼顧人文學科學習,為7-12年級學生提供以STEM教育為重點的課程。澳大利亞科學和數(shù)學學院(Australian Science and Mathematics School)主要招收10-12年級對科學和數(shù)學學習感興趣的學生,10-11年級學生在一系列跨學科課程中每學期選擇三門課程修讀,12年級學生則從一系列傳統(tǒng)學科或獨特STEM學科(如航空、工業(yè)設計等)中選擇修讀課程。
另一類是組建校內STEM學習社區(qū)的學校。在校內創(chuàng)辦面向STEM的小型學習社區(qū),讓學生參與到系列STEM學習活動之中,為升學與工作做準備。例如,達爾文中學選拔有志于從事工程、數(shù)學和科學職業(yè),達到一般能力、數(shù)學能力與科學能力條件的9年級學生加入“卓越中心”,為學生提供在產業(yè)和大學中學習數(shù)學和科學、參加當?shù)睾腿珖茖W和數(shù)學競賽、短途旅行等機會[29]。
(三)開展多樣化STEM教育項目
澳大利亞政府、各州政府、大學和企業(yè)密切合作,為學校、教師、學生和家長多方主體提供涵括多學段、多類型的STEM教育項目,不僅為教師開展STEM教育提供支持,而且拓寬了學生的STEM學習機會。這些教育項目大致可分為三類。
1.專業(yè)發(fā)展類
專業(yè)發(fā)展類項目為STEM教師搭建專業(yè)學習平臺。比如,STEM慕課是阿德萊德大學在澳大利亞政府的支持下為面向基礎年級到10年級教師開設的線上課程,旨在支持教師開展STEM教育[30]。目前主要開設四類課程,分別是:數(shù)字技術課程,分為關于數(shù)字技術的基礎概念的基礎課程與關于如何將編程整合學科教學的擴展課程;“在中小學教授AI”課程,關于人工智能的背景知識以及適合在中小學課堂上教授AI的活動;“網絡安全與意識”課程,關于數(shù)字世界的運作以及信息安全保護;學校數(shù)學課程,幫助教師開展數(shù)學和算術的教學。
2.資源供給類
資源供給類項目為師生提供與STEM課程相關的學習資源。比如,“實踐科學”(Science by Doing)為7-10年級學生提供在線科學課程資源[31] 27;“通過探究的方式解決數(shù)學問題”(reSolve: Maths by Inquiry)為基礎年級到10年級數(shù)學教師提供運用探究式的教學方式教授數(shù)學課程的資源。
3.學習體驗類
學習體驗類項目為學前兒童、中小學學生創(chuàng)設形式多樣的STEM學習活動,是對學校STEM教育的擴展和補充,而且為女性、處于不利處境的學生設計了專門的項目,為他們提供更多STEM學習機會,包括STEM暑期學校和學習工作坊。例如,“土著學生卓越技術與科學暑期學?!笔菍iT為10年級的土著或托雷斯海峽島民學生設計的為期9天的住宿暑期學校[31] 125,期間學生與當?shù)卮髮W等學術組織合作設計和實施一個探究性項目,活動結束后可加入校友網絡,進一步與STEM專業(yè)人員建立聯(lián)系;“好奇的頭腦”是專門為9-10年級女孩設立的STEM暑期學校[31] 116,結合營地住宿和教師指導計劃,激發(fā)女孩對STEM的熱情。又如“小小科學家”項目設計了多個基于游戲的STEM主題工作坊,讓教育工作者和教師與3-6歲兒童一起探索STEM[31] 9。
五、推動教育國際化
教育國際化促進了澳大利亞的經濟發(fā)展。2019年,澳大利亞國際教育提供就業(yè)崗位約25萬個,創(chuàng)收403億澳元。然而,新冠疫情突發(fā)導致各國邊境關閉、國際交通停滯、學生流動受限,給澳大利亞政府帶來生源銳減等重重挑戰(zhàn)。對此,澳大利亞政府在2021年12月出臺了新的教育國際化戰(zhàn)略《澳大利亞國際教育戰(zhàn)略2021—2030》(簡稱《戰(zhàn)略2030》),力爭實現(xiàn)其國際教育的復蘇,創(chuàng)造新的增長機會,加強澳大利亞作為國際教育的世界領導者的地位[32] 3。為了進一步推動教育國際化,澳大利亞采取了以下舉措。
(一)促進國際教育對象與服務的多元化
《戰(zhàn)略2030》將多樣化作為國際教育戰(zhàn)略方向,主要體現(xiàn)在兩方面[32] 6-10。一是澳大利亞的教育對象多元化,從聚焦重點生源國轉向多元并重。為防止國際教育市場過于集中而導致的文化視野狹隘和財務風險,澳大利亞政府將與教育部門合作確定國際學生群體最佳構成,發(fā)布指導方針為部門決策提供信息;與各大學合作制定國際學生多樣化行動計劃,以提高國際教育服務的商業(yè)韌性;制定多元化指數(shù),促使生源構成透明化。未來國際學生群體的多樣性將在教育系統(tǒng)、院校、教育領域、課程或課堂層面得到加強,每一個層面都將通過鼓勵多元化的政策,保證學生之間的多元文化交流與理解,提升學習體驗。
二是澳大利亞的教育服務多元化,從境內教育為主轉向兼顧在地國際化與在線國際化。澳大利亞國際教育方式以傳統(tǒng)境內教育為主,離岸和在線教育比重較小。拓展海外辦學和提供在線教育服務成為澳大利亞擴大國際教育市場、增強國際影響力的重要舉措。具體內容有:與其他國家合作,減少澳大利亞供應方在海外和在線運營的壁壘;解決限制在線和海外提供的資格認證障礙;設計各類有針對性的方案,以多種形式吸引國際學生到澳大利亞接受教育和培訓。
(二)發(fā)展與國家技能需求匹配的國際教育
澳大利亞較多國際學生集中在商業(yè)領域,而工程、數(shù)學、技術和衛(wèi)生等國家高需求技能領域的國際學生入學率遠遠低于經合組織國家平均水平[32] 11。國際學生是澳大利亞重要的勞動力來源,加強國際教育與國家技能需求的對接,既能發(fā)展國際教育,也能推動國際教育服務國家經濟發(fā)展。這需要發(fā)展與國家技能需求匹配的國際教育[32] 11-14:一是加強國際教育機構對澳大利亞未來技能需求的理解,確保教育服務與就業(yè)機會的一致。國家技能委員會發(fā)布的相應指南指出,應著力培養(yǎng)數(shù)據和數(shù)字專家、醫(yī)務專家、工程師以及能源專家。聯(lián)邦政府將與國際教育部門合作,加強對國際學生進行針對性的職業(yè)規(guī)劃,幫助他們將課程選擇與技能需求領域結合。二是擴大技能培訓課程覆蓋面。開設國際技能培訓項目,允許各類教育組織到海外開設技能需求領域相關課程,使更多國家受益,開發(fā)更多全球人力資源。目前已在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等國開設了網絡安全、工程等課程。三是推動高端領域的國際研究合作。瞄準人工智能、量子計算和數(shù)字化等高端領域,吸引國際人才參與合作研究,以配合國家經濟優(yōu)先事項和熟練勞動需求。
(三)為國際學生提供多方位保障
澳大利亞政府為國際學生提供的保障涵括教育質量、簽證政策與資歷認證等方面,通過優(yōu)化學習體驗,提升對國際學生的吸引力,擴大國際影響力。
一是通過立法與制度保障國際教育質量。澳大利亞通過立法和制度保障學生享有高質量的國際教育服務,具體舉措有:(1)頒布《海外學生教育服務法》,保障國際教育符合高質量標準,保護國際學生各方面權益;(2)設立專門機構對國際教育機構及其教育質量進行監(jiān)管,確保其達到質量標準,如高等教育質量管理與標準局與澳大利亞技能質量局分別是澳大利亞高等教育、職業(yè)教育和培訓的國家監(jiān)管機構和質量保障機構;(3)提供“學費保護服務”,幫助遭遇因教育機構關閉受影響、已退學、課程尚未開始、退款事務尚未得到教育機構處理等情況的學生辦理學費退還服務。
二是提供便利的簽證政策。針對因疫情無法及時畢業(yè)、就業(yè)或赴澳的國際學生,澳大利亞靈活調整實施簽證政策,通過簡化簽證在線申辦流程、豐富簽證類型、延長簽證寬限期限等舉措,為國際學生提供便利條件[33]。
三是內外保障國際學生學歷認定。澳大利亞對內建立國家資歷框架,為國際學生學歷認定、學分轉換提供清晰的標準和指引,對外設立國家海外技術認可局,推動澳大利亞與其他國家學歷的相互認定。
參考文獻:
[1]李新翠.澳大利亞基礎教育[M].上海:同濟大學出版社,2015:引言 1.
[2]張煒,周洪宇.教育強國建設院指數(shù)與指向[J].教育研究,2022(1):146-159.
[3]educations.com. Top 10 places in the world to study abroad-2023[EB/OL].(2023-04-27)[2023-06-29]. https://www.educations.com/top-10-lists/top-10-places-to-study-abroad-global-18096.
[4]Australian Government Productivity Commission. Report on government services 2022 [EB/OL]. (2022 -06 -07)[20230-06-29]. https://www.pc.gov.au/ongoing/report-on-government-services/2022/child-care-education-and-training/early-childhood-education-and-care.
[5]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 and Trade. The Australian education system: foundation level[Z]. Canberra: 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 and Trade,2018: 5.
[6]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kills and Employment. Alice Springs (Mparntwe) Education Declaration[Z]. Canberra: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kills and Employment, 2019:12-14.
[7]ACARA. National report on schooling in Australia 2021[R].Sydney: ACARA, 2023:42-50.
[8]ACARA. National report on schooling in Australia 2020[R].Sydney: ACARA, 2022:38-45.
[9]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 Council. 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 second edition january 2013[Z]. South Australia: Australi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 Council,2013:18, 23-63.
[10]鄭敬.澳大利亞職業(yè)教育與培訓框架體系研究[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33.
[11]李強.澳大利亞中職直通本科統(tǒng)一資格框架銜接制度及借鑒[J].現(xiàn)代教育管理,2020(4):123-128.
[12]張偉遠,傅璇卿.基于資歷框架的終身教育體系院澳大利亞的模式[J].中國遠程教育,2014(1):47-52+96.
[13]The 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ountry education profiles Australia[Z]. Canberra: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2015:26.
[14]NSW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NSW Education specialist settings[Z]. Sydney: NSW Department of Education,2023.
[15]OECD. Education at glance[R].Paris: OECD,2022:256.
[16]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Child care subsidy[EB/OL].(2023-06-05)[2023-06-29]. https://www.education.gov.au/early-childhood/child-care-subsidy/family-eligibility-and-entitlement.
[17]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dditional child care subsidy[EB/OL]. (2023-05-23)[2023-06-29]. https://www.education.gov.au/early-childhood/additional-child-care-subsidy.
[18]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chooling resource standard[EB/OL].(2023-05-10)[2023-06-29]. https://www.education.gov.au/recurrent-funding-schools/schooling-resource-standard.
[19]Department of Employment and Workplace Relations. Australian apprenticeships incentive system guidelines[Z]. Canberra: Department of Employment and Workplace Relations,2023:6.
[20]巫倩雯.澳大利亞基礎教育資助的制度創(chuàng)新[J].世界教育信息,2021,34(3):68-74.
[21]Australian Institute for Teaching and School Leadership. Australian professional standards for teachers [EB/OL].[2023-06-29].https://www.aitsl.edu.au/standards.
[22]汪丞.澳大利亞中小學教師流動管理制度特色透視要要以昆士蘭州為例[J].比較教育研究,2020(4):66-74.
[23]NSW Government. Teacher subsidies, allowances and bonuses[EB/OL]. (2023-01-20)[2023-06-29].https://education.nsw.gov.au/about-us/careers-at-education/salary-and-benefits/subsidies-allowances-and-bonuses#Rural0.
[24]NSW Government. Benefits and incentives[EB/OL].(2023-02-08)[2023-06-29]. https://education.nsw.gov.au/teach-nsw/find-teaching-jobs/choose-rural/benefits-and-incentives.
[25]NSW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2015 Teaching workforce supply and demand[Z]. Sydney: NSW Department of Education,2015:16.
[26]Teach Queensland. Regional, rural and remote graduate teacher scholarship[EB/OL].(2023-06-12)[2023-06-29].https://teach.qld.gov.au/scholarships-and-grants/regional-rural-remote-graduate-teacher-scholarship.
[27]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kills and Employment . National STEM school education strategy 2016-2026[Z].2015:8-10.
[28]Australian Council for Educational Research. Challenges in STEM learning in Australian schools: literature and policy review[R]. Camberwell: Australian Council for Educational Research, 2018:14-15.
[29]Darwin High School. Curriculum Handbook 2023[Z]. Darwin: Darwin High School,2023:10.
[30]CSER Digital Technologies Education. Available MOOCs-(Massively Open Online Courses)[EB/OL].(2023-04-19)[2023-06-29].https://csermoocs.adelaide.edu.au/available-moocs.
[31]Office of the Chief Scientist. STEM programme index 2016[Z]. Canberra: Office of the Chief Scientist , 2016: 27.
[32]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kills and Employment. Australian strategy for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2021-2030[Z]. Canberra: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kills and Employment, 2021:3.
[33]張欣亮,王昀.《澳大利亞國際教育戰(zhàn)略(2021—2030)》及其對后疫情時代國際教育的啟示[J].教育與教學研究,2023(1):107-118.
In Pursuit of Quality and Equity: Experience in the Building
of a Powerful Country in Education from Australia
KUANG Yimin1? ?ZENG Wenjie1? ?WANG Yongli2
(1. School of Education,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2. Research Division, Center for Education Management Information of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P.R. China, Bejing 100816)
Abstract: Australia has accumulated rich experience in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an education power. First, Australia clarifies the focus of each education stage, values the interconnection of all levels and types of education, and highlights the school characteristics, therefore creating an educational system with clear focus, flexible connection and distinctive features. Second, Australia ensures that education funding covers all stages of education, and diffrentiates the fundings based on specific educational needs. Third, Australia has published the Australian Professional Standards for Teachers to promote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established a flexible and orderly teacher transfer system, and provided incentives and benefits to optimize the quality and allocation of teachers. Fourth, Australia has released the National STEM School Education Strategy, established STEM-featured schools, carried out diversified STEM educational projects to facilita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STEM education in school. Fifth, Australia promotes the d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targets and services, develops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that matches the national skills needs, and provides comprehensive gurantees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so as to advance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education.
Keywords: Australia; Education power; Education system; Quality of education; STEM education;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education
(責任編輯 姚力寧? ?校對 郭向和)
作者簡介:鄺藝敏,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博士研究生(廣州,510631);曾文婕,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廣州,510631);王永麗,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研究處副研究員(北京,10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