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耳機女孩

杭州是天堂嗎？對于茶茶來說，故鄉(xiāng)的小城才是天堂。那里有爺爺奶奶熟悉的聲音，有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有平時調(diào)皮得要命但只要一挨訓就很會裝呆的小狗黑黑，還有漫山遍野的茶園。

但現(xiàn)在，她在杭州了。這里一點兒都不好。

夏天的杭州是那么悶熱，還有些潮濕。沒錯，它的色彩很美麗，到處是深淺不一的綠色，連街道上都有五顏六色的花，房子也很漂亮，灰白、粉褐、靛青色的墻壁上，有時還畫著好看的墻繪。不過，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甚至，連自己的家都帶著一股陌生的味道。

“是還有些剛裝修好的味道。但是，正好是夏天啊，所以每天可以開窗的?！卑职终f。

“早來一段時間，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開學了就都熟悉了?！眿寢屨f。

茶茶不說話，她只是戴著耳機，坐在自己的房間里聽音樂。甚至，連吃飯的時候也不摘下。媽媽說，她就像個耳聾的老太太，要對她說話，得吼。

媽媽的語氣有點兒不高興，但還是沒有阻止她戴著耳機。

甚至爸爸，面對她時，似乎也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語氣。

耳機是她去年的生日禮物，爸爸媽媽送的。以前，他們總是在不同的城市里奔波，工作很忙，所以才把茶茶放在爺爺奶奶家，一年也見不了幾次?！艾F(xiàn)在好了，我們在杭州安了家。轉(zhuǎn)學的學校，我們也給你找好了?！边@次回去，他們高興地對茶茶說，然后，就把茶茶接到了這座城市。

他們甚至放下工作，請了幾天假，帶茶茶到處玩兒。

這是茶茶小時候曾經(jīng)夢想的，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長大了。暑假后，她就要上初一了，所以，她覺得有點兒別扭。直到爸爸媽媽重新去上班了，她才松了一口氣。她自己待在家里，戴著耳機，聽著音樂。那是她喜歡并且覺得自在的世界。只要音樂響起，她就覺得自己的頭發(fā)都飛起來了。它們像水一樣流淌，流到空氣中，流到銀河上。

空閑的時候，茶茶也畫畫。最近，她的畫的主題，就是“女孩和耳機”。她畫了一幅戴著機械耳機的女孩畫像，那上面有金屬的閃光和許多圓形的按鈕。與其說是耳機，不如說是頭盔；她畫了一幅素描，雖然看不出耳機的顏色，但她知道，那是紅色的。它的兩只耳帽，就像是兩個橢圓形的面包，鼓鼓的，軟軟的；她畫了一幅剪影，在黑色的女孩頭像輪廓里，那白色的帶著漩渦的耳機，釋放著所有的能量；她還畫了一幅小動漫，一片面包戴著耳機，在旁邊絢爛的背景里，是無數(shù)的音符在跳舞。

這天晚上，媽媽下班回來，對茶茶說自己今天接到一個電話，是新學校的音樂老師打來的。他說要在暑假彩排一部音樂劇，從資料中看到茶茶喜歡音樂，不知她是否愿意參加。

“我才不參加。”茶茶馬上拒絕。她哪兒都不想去，只想一個人待在家里。

可媽媽說：“我已經(jīng)替你答應(yīng)了?！?/p>

茶茶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甩上了門。

第二幕：導演、樂手及其他

一周后，茶茶氣悶地到學校去報到了。音樂劇的排練在電教室，她問了保安，知道是在二樓，就磨磨蹭蹭地上去了。走廊很長，地上鋪著馬賽克的地板。一個穿著藍襯衣的中年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她身邊急匆匆地走了過去。

突然，他回過頭來，倒退了兩步，又攔在茶茶身前。

“唐語茶？”

茶茶疑惑地看著他，摘下耳機，將它掛在脖子里。

“你好！我是音樂劇排演的李老師，我看過你的照片——教室在前面，211，已經(jīng)有人到了。你先去，我得去接個人?！崩罾蠋熣Z速很快，說完就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茶茶眨了眨眼睛，向前走了兩個教室，就到了211教室。

門虛掩著，茶茶推門進去。里面已經(jīng)有十幾個學生了，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他們有的聊天，有的安靜地站著，有的站在講臺上在黑板上亂畫，有的低著頭坐在座位上。

茶茶走進去，找了個角落，繼續(xù)把耳機戴到頭上。

過了一會兒，教室的門被“砰”地撞開了，那個在走廊上和自己打過招呼的李老師，又沖了回來。他的額頭上都是汗，卻顧不上擦，只是拍了拍手掌，大聲說：“不好意思，同學們，有點急事耽擱了。”然后，他走上講臺。講臺上的學生跳了下來。李老師咧開嘴笑，又敲了敲桌子，示意所有人都看他。

“同學們，這次的音樂劇排演，我的目的是訓練你們的觀察、模仿、合作、創(chuàng)造等能力。我們將通過詞句訓練、記憶訓練，使語言表達不再成為表演的障礙。當然，還要配合臺詞、歌詞，學習專門編排的舞臺表演動作，你們會通過肢體語言，正確表達歌詞的含義，掌握正確的情緒表達與疏解的方法。”

“我的要求很簡單，”李老師熱情地笑著，“就是透徹理解歌詞、臺詞的含義，并將其轉(zhuǎn)化成表演——哦，我說得太多了，現(xiàn)在，我得向你們介紹一位大朋友了?！?/p>

他大踏步地走到講臺下，到了門口，把一個人拽了進來。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幾乎和李老師差不多高，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和黑色褲子，垂著眼睛走了進來。

“來，小旭，見見你的學弟學妹們?！?/p>

李老師夸張地招呼著。然后，他轉(zhuǎn)向大家，示意鼓掌：“這是我們的校友，徐旭，負責這次音樂劇的配樂，他是個天才，你們知道嗎？”

于是，大家都鼓起掌來。

徐旭似乎很害羞，還是垂著眼睛站著，沒有看大家，這讓茶茶覺得很奇怪。所以，當晚飯時媽媽問茶茶，第一天去學校覺得怎么樣時，茶茶就告訴她“很奇怪”。

“奇怪？”媽媽說，“排練音樂劇嘛……怎么會奇怪？”

“嗯，人很奇怪吧。一個老是慌里慌張的，一個總也不抬頭。”

“什么?。俊卑职趾孟褚灿悬c興趣。

“《斷橋》吧……好像是……”

第三幕：臺詞高手

就這樣，茶茶每天頂著酷暑到學校進行兩三個小時的排練。電教廳成了她每天打卡的地方。

《斷橋》音樂劇，以白娘子和許仙的愛情傳說開始，過渡到了青年女生白蘭和同學許風、青青等的戰(zhàn)斗歲月，然后結(jié)束于今日的幸福生活中。這是一首青春之歌，也是一首歲月之歌，而故事的背景，就在西湖的斷橋之上。

茶茶他們聽李老師講述了故事，然后領(lǐng)了音樂劇的臺詞和曲譜紙，開始背誦、練習起來。

很快，茶茶和一個叫吳佳的女生分到了一組，共同練習白蘭的角色。當然，青年白蘭和老年白蘭還沒有分開，她們要學習所有的唱詞。吳佳個頭比茶茶矮些，但算起來，她的年齡倒還要大上兩個月。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茶茶漸漸地和吳佳熟悉起來，她們倆一起背誦，一起提詞，一起到旭哥哥的鋼琴前，接受李老師對唱腔的指點。

旭哥哥的鋼琴彈得真好，李老師的唱功也非常厲害。不知不覺地，茶茶對排練音樂劇這件事認真了起來。每天回到家里，她就開始記臺詞、練唱，甚至為了更好地知道故事的進展，跟上臺詞的節(jié)奏，她在電教廳的練習中，也聽別人的唱詞，并不知不覺地學會了。

所以，有時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有的同學忘記了自己的唱詞，茶茶就馬上幫忙補上去。剛開始，李老師還故意訓斥她：“唐語茶，你還唱別人的，自己的記住了嗎？”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茶茶幾乎記住了所有的詞，又驚喜起來，連連夸贊。

“不錯，不錯，唐語茶記性好！”

李老師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很嚴肅，但只要一笑，再配上那著急慌忙的動作和手勢，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有些滑稽。茶茶漸漸喜歡上了他。而那位不敢抬頭的旭哥哥呢，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也漸漸敢抬頭看人了。這下糟了，女生們都纏著他說話，話里話外地“欺負”他。結(jié)果，他很快放松了下來，不僅笑了，還在休息時間給大家點飲料喝。

茶茶覺得，一切都在變好。當媽媽又問她怎么樣時，她甚至對媽媽說起了吳佳?！班?，她的臉上有點肉嘟嘟的，嘴巴有點窩窩的，但笑起來很可愛，走路的時候，她喜歡挎著我的胳膊，搞得我挺累的。”

所以，她一點兒也沒想到，后來吳佳會對自己發(fā)脾氣。

那天，李老師宣布正式角色的扮演者名單，并且分發(fā)服飾道具。茶茶扮演青年白蘭，一身湖藍色衣裙，非常美麗；吳佳扮演老年白蘭，要穿灰白色旗袍，戴銀灰色的卷發(fā)。還有，學過越劇的小媛演的是白娘子，她的戲服和頭飾漂亮極了……

之后，大家繼續(xù)排練，練嗓子的練嗓子，背臺詞的背臺詞，走流程的走流程，每個人都忙個不停。只有吳佳，坐在舞臺邊的臺階上，一手托著腮幫，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在模糊的光線下，她就像個憂傷的影子。

茶茶走了過去：“吳佳，怎么了——我們?nèi)ε_詞吧！”

說著，茶茶彎下腰拉吳佳的手，沒想到吳佳卻猛地甩開了她。茶茶愣住了，看著吳佳，問：“吳佳，怎么了？”

“走開！不要你管！”吳佳扭過頭去，嘟囔著說。

茶茶以為自己聽錯了，往常吳佳對自己說話總是笑嘻嘻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茶茶疑惑地看看吳佳，吳佳還是扭過頭不看她。這時，有人喊茶茶去跟詞，茶茶轉(zhuǎn)身走開了。沒想到，剛走兩步，背后卻傳來了抽泣聲。她回過頭，就看到吳佳把頭埋在膝蓋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她哭了。

茶茶被嚇了一跳，又急忙回到吳佳身邊，晃著她的肩：“別哭了，別哭了……”

吳佳卻推了她一把：“走開啊，我討厭你！”

茶茶被推了個趔趄，差點被臺階絆倒。她覺得莫名其妙，吳佳為什么要討厭自己？這時，大家看到這里的動靜，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發(fā)生了什么事。茶茶也說不上來，只好也看著吳佳。可吳佳只是哭。

第四幕：西湖晴雨

第二天，李老師讓大家在校門口集合，說今天到西湖斷橋邊去排練。

路上，茶茶才知道，原來吳佳不高興是因為她想要演青年白蘭。吳佳覺得那銀灰色的假發(fā)很滑稽，而且老年白蘭的戲份和唱詞，都不如青年白蘭多。她想多唱，多表演，她喜歡這個。

茶茶去找李老師：“李老師，我可以和吳佳換換，就讓她演青年白蘭吧。我沒關(guān)系的?！边@話，茶茶是真心的。她覺得無論演什么都可以，就算是那個只是上臺喊了一嗓子“號外號外，城塘關(guān)大小姐白蘭被槍殺”的報童，也沒什么。

聽到她這么說，吳佳似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茶茶。

“那怎么行！”李老師卻不同意，“這次調(diào)整，青年白蘭的戲份增加了不少，你的唱腔和表演更適合。老年白蘭的角色戲份雖然不多，但作為最后上場的壓軸表演，也是非常重要的，吳佳更適合。我是導演，是按照角色需要來選角的，要是誰哭了就讓誰上，那這音樂劇還怎么排？”

“你說呢，吳佳？”李老師難得嚴肅地問。

吳佳苦著臉，勉強點了點頭。但一路上，她還是沒跟茶茶說話。一下車，她就和跳紅綢舞的幾個同學玩在了一起，仍然不理睬茶茶。旭哥哥沖茶茶咧咧嘴，仿佛在安慰她。

西湖的夏天非常美，陽光燦爛，卻又似晴似雨。很快，斷橋就在眼前了。

它位于北里湖和外西湖的分水點上，一端跨著北山路，另一端接通白堤。傳說，白娘子和許仙在斷橋相會，所以，它是一座浪漫的橋。凡是來杭州的，誰不來斷橋看看呢？前些天，茶茶剛跟著爸爸媽媽來過，所以，她也并不陌生。而其他同學，大部分都是杭州人，對這里當然也很熟悉。大家說說笑笑的，在一旁開始準備起來。

彩排開始了。小媛的臉已經(jīng)上了油彩，和平時看上去簡直像是兩個人。她娉娉婷婷地舞著水袖上臺。扮演許仙的是個女生，個子高高的，眼窩比較深，膚色黑了些，長得很好看，就是不愛說話。茶茶聽說，她竟然有巴基斯坦血統(tǒng)。她沒有學過越劇表演，因此，顯得有些笨拙，但她穿著紫色長袍，戴著許仙的冠帶，一招一式做得還挺認真。

他們站在斷橋上，一聲“娘子”，一聲“相公”，一聲“這斷橋未……斷……”

瞬間，將所有人都拉入了那個美輪美奐的傳說里。

輪到茶茶上場了，她穿著一件斜襟格子上衣，一條藍布裙子，瞬間變成了民國青年學生白蘭。一聲槍響！在那生死存亡的歷史時刻，學生們憤怒又焦急，恨不得為國為民做點兒什么……

掌聲突然響了起來。斷橋周圍，不知什么時候擠滿了游客，都在為學生們加油呢！

茶茶覺得，時間仿佛一下子被拉長了。

接下來的排練，吳佳還是情緒不太好，但總算是跟上了大家的節(jié)奏?？刹璨柚?，吳佳心里還是沒轉(zhuǎn)過彎來。她很擔心她，但又不敢和她說這個話題，怕再把她惹哭了。于是，她只好拜托其他同學去看看吳佳，陪陪她。

沒過幾天，李老師說，暑假夏令營要舉行閉營儀式，所以他們的《斷橋》音樂劇要首次公演。之后，大家就可以解散了，等到開學再排練幾次，在迎新生大會上再次演出。

“加油！”李老師握著拳頭，用力揮舞了一下。

大家都很興奮。茶茶看看吳佳，吳佳挽著一個舞蹈演員的手，正在笑著。好像不經(jīng)意地，她也看向了茶茶。然后，她愣了愣，慌張地移開了目光。

第五幕：演出日

演出日那天下午，茶茶和媽媽一起來到了學校。昨天，李老師問誰的家長可以來幫忙，茶茶問了媽媽。媽媽本來有個會議，但卻沒有猶豫，馬上請假了。

這次演出是在學校的大禮堂。當她們到達時，里面已經(jīng)熱鬧得要吵翻天了。

小媛的媽媽帶來了專業(yè)的化妝師朋友，幫孩子們化妝造型。賈佳的媽媽帶來了一包項鏈手鐲等首飾，給適合的演員佩戴。還有別的孩子的爸爸媽媽，都在李老師的指揮下，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忙。茶茶的媽媽呢，哦，看樣子她是個笨媽媽，她不會化妝，不會幫忙調(diào)整音響，讓她幫忙去找人還差點迷了路。

最后，她忙著把大家的演出服全部熨燙了一遍。這個倒還挺適合她的，那些皺巴的有褶子的衣裳，很快就變得平展起來。

“嗯……媽媽，你的工作沒關(guān)系嗎？”茶茶在等待化妝，看到媽媽忙得汗都出來了。

“沒事兒，沒事兒，女兒的事情最重要嘛?！眿寢屢贿呾贍C，一邊笑著說。

茶茶拽起一片衣袖，展開。

“不用你幫忙，去看看李老師有什么要交代的。一會兒表演，別緊張！”

媽媽趕走了茶茶。

輪到茶茶化妝了。給茶茶化妝的是小鹿姐姐，她的手可真巧，一會兒用手指，一會兒用刷子，茶茶的臉上就變了模樣。最后，她還把茶茶的長發(fā)編成了漂亮的辮子，又繞了起來。茶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覺得自己仿佛長大了。

家長們在低聲聊天，他們說起了旭哥哥。有人說，旭哥哥就是這所初中畢業(yè)的。他的身體有點兒問題，所以才那么瘦。剛開始，他不適應(yīng)初中生活，差點得了抑郁癥，所以總在老師辦公室里待著，不肯回教室。后來，他才漸漸有所好轉(zhuǎn)，不僅回到教室上課，還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高中。

是這樣嗎？那個害羞的大哥哥，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初中生活？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有人問。

茶茶突然插了一句：“旭哥哥他現(xiàn)在，很好的……”

演出之前，茶茶和其他人都忍不住偷偷看前面。好多人??！每一個座位上都坐滿了人，過道上也擠得滿滿的。茶茶有些緊張，旭哥哥也很緊張，李老師熱情地、手舞足蹈地鼓勵著大家。

燈光暗了下來，音樂響起，盛裝的白娘子舞著水袖，俊秀的許仙舉著油紙傘，咿咿呀呀地唱著；革命的槍聲響了，現(xiàn)代的白蘭和許風，同樣投入了激烈的斗爭中；青青搶走了白蘭的披肩，代替白蘭被槍殺，騙過了敵人；三個小舞者手拉著紅綢，跳起了鏗鏘有力的舞蹈；一晃幾十年過去了，老年白蘭在孫女的陪伴下，思念著戰(zhàn)友，思念著過往的激情歲月……

臺下，參加夏令營閉幕式的師生們，有的忍不住站了起來。當最終謝幕時，掌聲猶如雷鳴一般，在大禮堂里響起。

“耶！成功！”

在后臺，李老師又揮舞著拳頭歡迎大家。他非常高興，說茶茶的青年白蘭充滿激情，吳佳的老年白蘭鎮(zhèn)定自若，演得都非常好，“少一個都不行！”

吳佳慢慢地走向茶茶：“茶茶，是我不好。對不起?！?/p>

茶茶搖搖頭，笑著握住吳佳的手。

“來，我們到外面去合影！”李老師又招呼大家。

小媛、茶茶、吳佳、許仙、許風、青青、錢海、小報童、舞蹈演員們、李老師，還有旭哥哥，大家一起看向鏡頭，都開心地在笑。

回家的路上，茶茶問媽媽：“媽媽，來杭州真好。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分開了？”

媽媽點點頭，看著茶茶：“不分開了。我們在這里有家了呀……”

茶茶的臉上，漸漸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就是杭州啊，有美麗西湖的杭州，被稱為“人間天堂”的杭州。

茶茶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喜歡它了，喜歡這個城市，也喜歡她的新學校，新老師和新同學。

那么，到時見！

作者簡介

劉瀅，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兒童文學研究會會員，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會員，現(xiàn)居杭州。作品散見于《兒童文學》《讀友》《十月少年文學》《少年文藝》《小溪流》等刊，部分作品入《2021年中國兒童文學精選》《2020中國年度童話》等選本。著有《南來的雁鳥》《懸掛的城市》等圖書。獲第二屆、第四屆“兒童文學·溫泉杯”短篇童話大賽獎，首屆“兒童時代·文學新勢力”大賽獎，第七屆陳伯吹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大賽成人組獎，第二屆大自然原創(chuàng)兒童文學作品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