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 代雯靜
羌族作為中華民族古老而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四川最具代表性的民族之一,他們跨過的歷史軌跡悠長而久遠,在歲月滌蕩中留下代代傳承的厚重印跡。在羌族傳承的各類藝術中,其舞蹈藝術極具代表性。羌族舞蹈形態(tài)是文化傳承中最形象與生動的一種媒介,其豐富多樣的舞蹈形態(tài)中蘊含著多重的社會意義和深厚的文化內涵,與羌族的生活生產(chǎn)、民俗活動、娛樂文化等一起凝結成羌族的民族精神內核。羌族舞蹈創(chuàng)作在這個時代,人們既需要“尋根守正”,也需要緊跟時代,面向未來。
在工作的二十年間筆者一直在做與羌族舞蹈相關的工作,主持與之相關的多項各級項目。楊雨坤編導首次系統(tǒng)且深入學習羌族舞蹈,是在筆者主持的國家藝術基金藝術人才培養(yǎng)項目《羌族舞蹈藝術人才培養(yǎng)》為期60多天的培訓中。這次培訓使他對羌族舞蹈文化有了深刻的認識,并且為之著迷。此后筆者便常常邀約他一同前往四川羌族聚居區(qū)(汶川、茂縣、理縣等地)進行田野采風調研,不僅多次與國家級、省級非遺傳承人進行面對面的交流,還深入當?shù)厍甲迦嗣竦娜粘I?,感受民風民情。這些積累的素材仿佛是一顆顆種子在我們心中生根發(fā)芽,不斷地孕育著、生長著,并在之后的日子里,推動著我們的創(chuàng)作。
我們團隊創(chuàng)作《花兒納吉》的初心有三:其一,羌族源于古羌,是中國西部一個古老的民族。歷經(jīng)幾千年的遷徙與融合后,現(xiàn)今主要聚居在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羌族獨特的物質文化成果和民族風情綿延幾千年不間斷,因此被譽為中國民族演化史上的“活化石”。于是如何將“活化石”的久遠進行現(xiàn)代表達,如何將羌族人民的故事用舞蹈的語言傳達帶給大眾,引發(fā)了我們的創(chuàng)作思考。其二,我們見證了5·12汶川大地震以后羌族人民在黨和政府的關心與幫扶下重建新家園的過程,感受到了羌族人民走出災后困境的精神力量,被羌族人民堅韌不拔的民族精神所感動。其三,黨的十八大以來,脫貧攻堅工作被納入“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隨著該工作地開展不斷深入,羌族人民的生活出現(xiàn)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羌寨與都市之間的張力,也成為了我們編創(chuàng)此作品的思路源泉。
本作品以脫貧攻堅工作的開展使羌族人民獲得日益幸福美滿的生活為基調,展現(xiàn)了羌族少女在黨的陽光沐浴下,通過自己的辛勤勞作,收獲幸福美滿的生活狀態(tài)。不僅能體現(xiàn)出羌族人民濃郁的民俗風情和欣欣向榮的社會風貌,也能反映出羌族人民在黨的關懷下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
作品的舞蹈藝術特色,運用了羌族民間舞蹈特有的肩部、腰部、胯部、腰帶、手鈴五個方面的元素,富有濃郁的民族個性。在動作的擇定上以及動作語匯的設計上,運用了羌族舞蹈特有的軸轉動律和一順邊的運動方式,以胯部的靈活運動設計出左右頂胯、轉胯、搓胯的主題動作。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開場時由兩大橫排切入的俯身揮鐮刀割糧食的動作,這組動作在接下來的舞段中多次出現(xiàn),目的是強化勞作狀態(tài)中羌族女性的形象與力量。
“腰帶舞”這一段的靈感源自于羌族傳統(tǒng)舞蹈“巴絨”,用胯部擺動帶動腰帶隨動,在藝術處理上,腰帶它是完成抽象意境必不可少的部分;在文化語境上,它具有了標識羌族文化和正名的功能;在舞臺效果上,它又發(fā)揮了不同于舞美燈光流動的視覺奇景的作用,能給觀眾帶來極致的美感享受。
作品從舞蹈藝術歷史縱深的視角,反映了羌族人民在黨的關懷下欣欣向榮的精神面貌,體現(xiàn)出現(xiàn)代化進程中,民族藝術文化變遷的面貌,同時也展現(xiàn)出羌族民間舞蹈存留的濃郁民俗風情;從作品意義看,此作品在題材選擇及表現(xiàn)手法上意欲對民族舞蹈編創(chuàng)回歸民族藝術的本真作出思考,運用羌族原生態(tài)舞蹈素材進行創(chuàng)作,力求在保存羌族民間舞蹈的濃郁風格的同時進行藝術的提煉,有利于現(xiàn)代化進程中傳承羌族民間舞蹈文化,可以對羌族舞蹈文化起到積極的傳播與推動作用。
作為舞蹈工作者,保護與傳承民族文化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直至當下,民族民間舞蹈創(chuàng)作需要積極體悟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精神,認識到“社會主義文藝是人民的文藝,根基在人民、血脈在人民、力量在人民”的深刻內涵,堅持堅守民族民間舞蹈的時代表達,進而凝心聚力推動當代中國民族民間舞蹈的繁榮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