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嫂子,
居住在這一個只有腳趾、手指甲大小的一隅,
或者只是一個臉龐大小的角落,
而今,他們似早殤的小草,
沾附在一撮泥土。
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遠(yuǎn)方有海、草原,
草原、大海、天空還互相比拼。
只是隨著太陽的升起而咳嗽,
蹣跚、躑躅。
腳板撞擊著路表、地球,
在蕓蕓眾生中咳嗽:
這是反饋給蕓蕓眾生無止境的信號。
而蕓蕓眾生收割莊稼就像節(jié)日宰殺豬羊。
對他們而言,
千萬條道路、巷陌只是一條。
親人的病痛帶來了我的病痛,
連電燈、床鋪、窗欞也抖動。
即便一條路的方向變成幾百條路的方向,
一個字符分裂成幾百本書籍。
我們都夢見天庭、夢見車水馬龍,
夢見遠(yuǎn)方的城市。這種時刻,
我的一個字符、一本書竟然變幻莫測。
如腳印、眼瞼的精神,這是大風(fēng)。
是光天化日的背叛自己的初衷,來歷。
我不能背叛自己,在水中央、沙漠、草原,
我只能不停的禱告、祈福,
死去的親人們,你們知道:
我是用血液觸及每個白天、夜晚的姿態(tài)。
惡心的景象
沒有人能夠回答,我瞳孔中事物的來歷,
嫩綠的小草,難道是樓群的露珠?
門窗、臥室,是這塊土地歷史滯銷的提包?
楊梅落下的季節(jié),惡心是爺爺節(jié)日的錯誤。
黃河的水泛著浪渣,看不見大海的波浪,
我眼中只有雨水和沙丘。
不論是窗簾、街道,螞蟻和蝴蝶,
不論是牛羊、魚眼、還是綠樹,
天空湛藍(lán),不能回答我眼中的事物。
我驚悸血脈象北方的界河,
幸福、苦難都是堅冰下祖先的船舶。
故鄉(xiāng)的樓房只是惡心的沙礫,
是誰饋贈一株白楊給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