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中國的春節(jié),洋人的情人節(jié)悄悄地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了我們的身邊。這些年人們過“洋書”特火,尤其在港澳臺和都市,連南端這座小城,過洋節(jié)也成為一種常態(tài)。
明年是龍年,一切講吉祥“意頭”的人群,特別是富二代,正在癡情地回想即將與情人在一起的時光,準備“泡洋吧、發(fā)洋財、買洋房、開洋車”,想讓親愛的提前感動一把。
到了情人節(jié),許多人更忙乎。于是有媒體報道:中國傳統的新春佳節(jié)被冷落了,連批發(fā)“年貨”的攤擋也比不上賣鮮花的生意紅火。于是人人手拎一束鮮花,過個浪漫多情的洋節(jié),也成了都市生活的又一道風景線。
但中國男人的“多情總被無情誤”,男士都有情人還是件很不現實的事。于是那些手拎鮮花的男士們在無情人的情況下,只好極不情愿地把鮮花獻給自己的妻子,把情人節(jié)過成妻子節(jié),把“多情浪漫”變成了“忠誠摯愛”,過了一個有花無情的情人節(jié),每次都是無疾而終,留下的唯有心痛。
中西文化的差異,在近些年的交融交往中不斷縮短,但中華文化的源遠流長,中國傳統的根深蒂固,依然對西方文化產生一種強烈的本能抵觸,即使在交融吸收中也顯示出中華文化的極大包容性與可塑性。
于是外來文化進入中國便會走樣,甚至被同化。早在幾千年前,印度佛教進入中國,從佛像的雕塑繪制中就帶有中國文明的特征,最明顯的是觀音菩薩競然由男的變成了女的,而且由普渡眾生的僧侶變成了送子降福的神仙。
基督教亦然,起初國人信教是異端,后來被兼容了,但國人信教仿佛不在于禮拜的祈禱,而在于精神的寄托,即使平安夜、圣誕節(jié),教徒的聚會也比不上春節(jié)等傳統節(jié)日的熱鬧,中國教堂于是順應潮流地興起了于大年初一禮拜的習俗,讓教徒們在春節(jié)里向自己心中的“主”祈求平安。
至于五花八門的洋節(jié)進入中國,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更不是什么值得驚慌的事。早有媒體披露:印度有教派在情人節(jié)走上街頭,砸了專售情人節(jié)禮品與鮮花的店鋪,以此抵觸洋節(jié)。中國還未出現這樣的極端行為,但媒體多少流露出對洋節(jié)盛行,中國傳統淡化的憂慮。
什么中國的年味越來越淡,洋味越來越濃,什么中國孩子熱衷過洋節(jié)是對民族文化的背叛,甚至上綱上線地把洋節(jié)視如洪水猛獸,大有什么文化侵略之味道。
其實這是“杞人憂天”的表現,傳統文化也好,西方文化也好,都有一種繼承發(fā)展的問題。中國文化要發(fā)展,除繼承傳統文化的精髓外,適當地吸收外來文化之精華也是很有必要的。這在大文豪魯迅先生的“拿來主義”中已闡明透徹,難道當代中國人的思想解放還達不到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水平?
還是回過頭來說情人節(jié),手拎鮮花的已婚男士再風流再新潮,在中華大地這片古老傳統的國度里,他也沒那色膽當著妻子,當著眾人把花送給第二個情人。因此,這是一個有花無情的洋節(jié),說得浪漫一點是“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過過洋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