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鄧 力
樓下就是嘉陵江,常去江邊散步。
散步時我愛找塊江邊石小坐,看老人放風箏,看戲水者弄蝦追魚,與他們吹殼子侃大山,同他們聊喜怒哀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會情不自禁“指定一個舞臺/讓一個個渾然不知/走進路人甲的劇情中來”(鄧力《街頭打望》)。生活是我的劇本,飲食男女是劇中主角。從這個角度言,《風箏》《釣》《在煙湖》等三則微型小說,是我江邊“拾荒”而來。
“荒”是生活的派生物,并非全是冗余贅物,“荒”中多神奇,“荒”中有寶物,生態(tài)文明視角下的“荒”如此,文學創(chuàng)作亦復如是。
有那么一天,我在江邊聽見放風箏的老人在哼唱“?!摇諝g樂”。老人坐在輪椅上,手捻線輪,凝視天空,讓風箏牽一線孤獨。一個小場景,一句此情此景中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日歌》,將創(chuàng)作的靈感觸發(fā),順著寫出來成了《風箏》。也是在江邊,看見倆男生幫著釣魚的老總串餌拋竿甩線,由是看不慣,便糅著想象中的似更符合生活邏輯的解釋逆著寫就有了《在煙湖》。至于《釣》創(chuàng)作靈感也大類于此。三則小小說,故事主角都有一個共同點:或多或少或輕或重都遭遇著生活的不幸,卻又都沐浴著人性的光彩。作為一種敘事方式,最終所要達到的目的無外乎傳遞一種期待:不管生活有多么的艱難,命運有多么的不如意,總有愛在身旁,總有真善美值得期待!
當一個文學的“拾荒者”,去江邊走走,就有了些許收獲。江邊多小多窄呀,去社會的大天大地走走,走近形形色色的人群,走進五門八門的生活,又該有怎樣的驚喜和發(fā)現!
真該經常對自己言:當個“拾荒者”,大天大地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