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然

我時常凝視

池塘里的天空

在一種等距離的空曠中

比較兩種天空的不同：

真實的、分裂的

心理得到一種平衡

也有一個人失聲痛哭的時刻

太多的無聲絕望，在撕扯

水中的寂靜，與大腦的靜默相對

——它們也是等距離的

一陣風吹過夏日池塘

泛起漣漪，之后是岑寂

之后，又有風吹來

有一個小的魚群

在一片荷葉之下

小水鴨

冬日的白洋河

水杉樹枝間的雪尚未融化

岸邊的淺水里

積著一些碎碎的薄冰

在靜泊的一艘廢棄小船邊

兩只小水鴨在水中追逐

它們把頭扎進水里

又從另一個地方冒出來

它們快樂極了

羽翅在水面上拍打出水花

像我小時候玩的鉆被窩的游戲

從這頭鉆進，另一頭鉆出

眼前的河流是一張床

河水是一床柔軟的被子

小水鴨在享受水中幽暗的那一刻神秘

我曾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