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月,吳秋花,鄭 艷,沈延梅
(1.青海紅十字醫(yī)院超聲科,青海 西寧 810000;2.青海紅十字醫(yī)院心內(nèi)科,青海 西寧 810000)
心肌缺血是由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及狹窄所引起,長時間的缺血、缺氧可對心肌細胞的收縮及舒張功能造成不利影響,引發(fā)運動狀態(tài)異常。而經(jīng)心臟超聲檢查可呈現(xiàn)出一種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F(xiàn)象,譬如運動減弱、運動消失、矛盾運動等。但也有學者[1]建議采用心肌血流儲備分數(shù)(fraction flow reserve,FFR)檢測,即在最大充血狀態(tài)下記錄冠狀動脈狹窄病變的遠端壓力、主動脈壓及中心靜脈壓,通過了解最大心肌血流量,判斷心外膜狹窄受限程度。另外,該方法不受血壓、心率等血流動力學改變的影響,因此在臨床上得到廣泛應(yīng)用及推廣[2-3]。但目前臨床上關(guān)于心臟超聲室壁運動異常與FFR的對比性研究較少,故本次選取疑似冠心病心肌缺血患者95例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旨在比較心臟超聲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與FFR的特異度、敏感度、準確度等,現(xiàn)報告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5月—2021年4月青海紅十字醫(yī)院收治的疑似冠心病心肌缺血患者95例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研究,經(jīng)冠狀動脈造影確診為冠心病心肌缺血共52例;均予以心臟超聲檢查與FFR的檢測。冠心病心肌缺血診斷標準:符合《冠心病心絞痛介入前后中醫(yī)診療指南》[4]中關(guān)于心絞痛的診斷標準,即胸部伴有陣發(fā)性疼痛,疼痛時間可持續(xù)數(shù)分鐘。納入標準:①認知功能正常;②無先天性心臟病史;③無肝腎功能不全等疾病。排除標準:①合并嚴重感染性疾病;②存在顱腦外傷等疾病;③伴有慢性支氣管炎。95例受檢人員中男性50例,女性45例;年齡36~80歲,平均(49.57±10.05)歲;伴有吸煙史共42例,伴有飲酒史共36例,伴有糖尿病史36例,伴有高血壓史30例,伴有高脂血癥史25例。
1.2方法
1.2.1心臟超聲檢查 采用阿洛卡α10型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儀(日立公司),探頭頻率為2.5~3.5 MHz,指導患者取左側(cè)臥位后對其進行掃描,利用左心室長軸、左心室系列短軸、心尖四腔,以及心尖兩腔切面,根據(jù)16節(jié)段左室壁劃分法密切觀察患者是否存在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其中室壁異常包括運動減弱、運動消失、矛盾運動、室壁瘤等情況,若發(fā)生其中一種,則視為陽性。
1.2.2冠狀動脈造影檢測 采用全數(shù)字減影血管造影機(General Electric公司生產(chǎn)),對患者進行床底部X線管多方位投照,取得冠狀動脈圖像。使用非離子型低滲造影劑。先指導患者取平臥位,建立股動脈手術(shù)入路,采用4F Judkins診斷導管行左、右冠狀動脈造影。其中,左冠狀動脈造影體位為左足位、足位、右足位、右頭位、頭位、左頭位;右冠狀動脈造影體位為頭位、左前斜位。每個體位投照時間為3個心動周期,由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師對其結(jié)果進行分析。
1.2.3FFR檢測 在冠狀動脈造影的基礎(chǔ)上撤除造影導管,更換至6F導引導管,根據(jù)患者體重選擇合適的肝素劑量,連接壓力導絲與壓力測試系統(tǒng),在導引導管到達相應(yīng)冠狀動脈開口后,校零與定標壓力導絲,將帶有壓力傳感器的壓力導絲推送至冠脈開口,再次校零,調(diào)整壓力換能器的高度后繼續(xù)推送壓力導絲,直至其達到冠狀動脈病變遠端3~5 cm處的管腔內(nèi),隨后經(jīng)前臂靜脈輸注腺苷注射液,當收縮壓較輸入腺苷注射液前下降30 mmHg(1 mmHg=0.133 kPa),則認為達到最大充血狀態(tài),記錄兩條壓力曲線及其平均值、主動脈平均值壓力(Pa)、冠狀動脈狹窄病變遠端壓力差(Pd)。FFR=Pd·Pa-1。其中,F(xiàn)FR>0.8表示不存在可逆性心肌缺血,≤0.8表示存在可逆性心肌缺血[5]。
1.3觀察指標 ①評估心臟超聲、FFR的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準確率、誤診率、漏診率。其中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準確率、誤診率、漏診率采用四格表法計算。②分析兩種檢查方法的ROC曲線。
1.4統(tǒng)計學方法 應(yīng)用SPSS 22.0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計數(shù)資料比較χ2檢驗;計量資料比較采用t檢驗;預測價值評估采用ROC曲線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陽性預測值及陰性預測值分析 疑似冠心病心肌缺血患者95例經(jīng)心臟超聲檢查后其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陽性預測值為81.63%,陰性預測值為73.91%;低于金標準(P<0.05);經(jīng)FFR檢測后其陽性預測值為96.15%,陰性預測值為95.35%;與金標準相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且FFR法的敏感度、特異度、準確度均高于心臟超聲(P<0.05)。見表1。
表1 不同檢測方法的陽性預測值和陰性預測值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positive predictive value and negative predictive value of different detection methods (例數(shù))
2.22種方法對不同病變血管檢出率的比較 FFR法的總檢出率高于心臟超聲(P<0.05);其中,F(xiàn)FR法的前降支病變檢出率高于心臟超聲(P<0.05);FFR法的回旋支病變、右冠狀動脈病變檢出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均>0.05)。見表2。
表2 2種方法在不同病變血管的檢出率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detection rates of the two methods in different diseased vessels (例數(shù),%)
2.3ROC曲線分析 FFR法的AUC值、敏感度及特異度均高于采用心臟超聲方法(P均<0.05)。見表3。ROC曲線見圖1。
表3 2種檢查方法的效能分析Table 3 Effectiveness analysis of two detection methods
圖1 心臟超聲與FFR的ROC曲線分析
冠心病是臨床上的多發(fā)病與常見病,以冠狀動脈內(nèi)膜增厚及內(nèi)膜斑塊形成為主要病理基礎(chǔ)。隨著內(nèi)膜的增厚與斑塊的形成會逐漸引起冠狀動脈管腔狹窄,繼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心肌的供血[6]。心臟檢查通過檢出室壁節(jié)段運動異常反映局部心肌缺血情況[7]。但也存在不足之處,即室壁節(jié)段運動異常會受血管狹窄程度及主觀判斷等因素的影響,對于經(jīng)驗不足的醫(yī)師而言,易造成誤診及漏診等情況的發(fā)生。而FFR與其不同,其測量結(jié)果并不受生理因素的影響,譬如心率、血壓等血流動力學條件的改變,并且具有較好的重復性,通過全面評估血管功能,判斷冠狀動脈狹窄是否會引起心肌缺血,以此為依據(jù),為血運重建提供參考[8-10]。此外,國內(nèi)外多項研究表示,F(xiàn)FR在臨床上可應(yīng)用于左主干病變、分叉病變、彌漫性病變,以及多支病變介入治療的指導[11-13]。
在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F(xiàn)FR的準確率高于心臟超聲檢測的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而誤診率、漏診率低于心臟超聲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其中,心臟超聲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具有較高的假陽性率,經(jīng)分析發(fā)現(xiàn),與右冠狀動脈、左冠狀動脈回旋支具有直接關(guān)系,因兩者供血范圍存在較大的變異性,當其存在閉塞或狹窄時,側(cè)支循環(huán)已經(jīng)建立,則無法表現(xiàn)出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14-15]。而在FFR檢測方法中,其假陽性、假陰性較低,診斷確診率與金標準相比,統(tǒng)計學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在正常情況下,即冠狀動脈無狹窄,F(xiàn)FR為1.0,當冠狀動脈存在狹窄病變,F(xiàn)FR則會<1.0,以FFR>0.80為不存在可逆性心肌缺血,F(xiàn)FR<0.80表示存在可逆性心肌缺血,前者說明冠狀動脈狹窄所引發(fā)的心肌缺血可能性較小,而后者具有較高的心肌缺血發(fā)生率,通過對其狹窄病變程度的評估,為行經(jīng)皮冠狀動脈介入術(shù)(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IC)治療提供參考依據(jù),有助于降低缺血事件發(fā)生率及再狹窄風險。在ROC曲線分析中也可看到,F(xiàn)FR的曲線下面積AUC值為(0.958),與心臟超聲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相比,其預測價值更高。有學者研究中也可看到,F(xiàn)FR用于診斷心肌缺血的ROC AUC為0.848,提示FFR具有較高的診斷效能,有助于提高診斷確診率[16]。
綜上所述,F(xiàn)FR對冠心病心肌缺血的應(yīng)用價值高于心臟超聲檢測的節(jié)段性室壁運動異常,能為冠心病心肌缺血診斷、治療方案的選擇提供參考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