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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以梁實秋為中心的幾次翻譯筆戰(zhàn)

        2022-11-26 16:21:34管新福

        管新福

        (貴州師范大學 文學院,貴州 貴陽 550001)

        梁實秋乃“新月派”中堅,亦是著名的外國文學翻譯家。在中國現代文學史及學術史上,梁氏是卷入各類論爭最多之人。有些是他主動挑起,部分則屬商榷性回復。其中最知名者當屬與魯迅的文學“階級性”之爭,并被魯迅諷以“資本家乏走狗”之罵而成為文壇掌故;此外他還與傅東華、邢光祖等人有過外國文學翻譯語言的“散韻”之爭,與朱光潛有過“文學之美”的論爭,與錢穆有過關于“中西文學比較”的論爭,與梁宗岱有過關于“詩學”的論爭等等。梁氏多次卷入論爭中心,一則說明他喜歡質疑別人的觀念、積極思考諸多學術問題;另則說明他愛好論爭這種形式,并冀此辯明眾人關注的熱點問題。正如他在《魯迅與牛》一文中所說:“只要不鬧到意氣用事,辯難的文字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的,打筆墨官司是容易事,實在就是較文雅的吵嘴?!?1)梁實秋:《魯迅與牛》,《新月》1930年第2卷第11號。而民國時期的學術論爭,有推動學術進展的突出價值,畢竟諸多學科及概念在文化現代轉型期還未臻成熟完備,且觀點越辯越明,實為良好學術生態(tài)的真實映射。而以梁實秋為中心的數次翻譯論爭,目前學界只關注到魯梁之爭。實際上,梁氏與邢光祖、傅東華、鄭振鐸等人的翻譯筆戰(zhàn),其深度和廣度并不亞于魯梁之爭,今天實有必要給予厘清,這樣一方面可還原當時的論爭場景和學術氛圍,另一方面亦可豐富翻譯史研究,有利于拓寬翻譯理論及翻譯實踐研究的進路。

        一、與魯迅的譯法之爭

        魯梁之間的翻譯論爭,僅是二人筆戰(zhàn)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他們在翻譯論爭展開之前就有過其他論辯。1926年梁實秋由美學成返國,旋即發(fā)表了《現代中國文學之浪漫之趨勢》一文,對新文化運動措辭批判,該文引起魯迅的強烈不滿,迅速加以反駁。之后二人圍繞文學的人性論、文學的階級性、文學批評觀等范疇展開交鋒,持續(xù)數年,并最終擴大化,卷入了很多作家和學者。魯梁二人翻譯筆戰(zhàn)的發(fā)生,導火線是1929年魯迅編譯盧那察爾斯基《文藝與批評·譯者附記》所陳觀點。魯迅言到:“從譯本來看,盧那察爾斯基的論說就已經夠明白,痛快了。但因為譯者的能力不夠和中國文本來的缺點,譯完一看,晦澀,甚而至于難解之處也真多;倘將劣句拆下來呢,又失了原來的精悍的語氣。在我,是除了這樣的硬譯之外,只有‘束手’這一條路——就是所謂沒有出路——了,所余的唯一的希望,只在讀者還肯硬著頭皮看下去而已?!?2)魯迅:《魯迅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 1981年,第299頁。魯迅這段表述含有兩層意思:一是原文流暢,但譯文晦澀,原因不在原文,而是譯者能力和中文的缺點所致;二是為保持原文風格,只能硬譯,且別無他法。梁實秋讀后,撰寫《論魯迅先生的“硬譯”》一文在新月派機關刊物《新月》雜志上刊出,對魯迅觀點公開質疑。超乎梁氏預料的是,此文引發(fā)了1930年代前后的翻譯大論爭,在中國現代翻譯史上具有標志性和典型性,茅盾、鄭振鐸、趙景深、瞿秋白等著名作家和學者都卷入其中。文中梁氏以魯迅所譯達爾文進化論中的一段譯文為例,批判魯譯文筆佶屈,語匯生澀,將之歸為“硬譯”之列,甚至諷為“死譯”之屬。梁氏不無尖刻地說:“死譯一定是從頭至尾的死譯,讀了等于不讀,枉費時間精力?!薄八雷g的例子多得很,我現在舉出魯迅先生的翻譯來作個例子,因為我們人人知道魯迅先生的小說和雜感的文筆是何等的簡練流利,沒有人說魯迅先生的文筆不濟,但是他的翻譯距離‘死譯’不遠了?!?3)梁實秋:《論魯迅先生的“硬譯”》,《新月》1929年第2卷第6-7號(合刊)。同時,針對魯迅所論漢語的缺點問題,梁氏也給予嚴厲批判。他認為不能將譯文不暢和生澀之病歸于中國文字的缺點,這是譯者自身翻譯素養(yǎng)不夠所致,而非文字本身的問題,將文字視為譯文生澀之主因,是魯迅為翻譯不當尋找借口而已。而漢字優(yōu)劣論是五四前后學界聚焦的熱點之一,尤其新文化運動的諸多倡導者——蔡元培、錢玄同、周作人等都曾主張漢字需要改良。雖然魯迅承認中文在翻譯外國文學時是有缺點的,但也未說非要廢除漢字或進行改良,這一點梁氏有斷章取義之嫌;而魯迅一貫喜歡正話反說,文中“硬著頭皮”之述,實為過謙之詞,乃是對自己翻譯的自嘲;但梁氏似乎有意將魯迅的話語當作真言理解,這難免招致魯迅毫不客氣的決絕回擊。

        針對梁實秋的發(fā)難,魯迅撰寫《“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一文予以反駁,全文共分為六大部分。魯迅十分講究進攻方略,不正面回應梁氏對自己“硬譯”之說的批評,而是巧妙將重心直接指向整個新月派的理論基礎及文學的階級性之論,不像梁氏那般細化到翻譯語匯的層面。魯迅首先質疑梁氏根本沒有閱讀自己的文章,抑或沒看懂,從本質上否定梁氏攻擊的嚴肅性及合理性:“梁先生自以為硬著頭皮看下去了,但究竟硬了沒有,是否能夠,是一個問題,以硬自居了,而實則其軟如棉,正是新月社的一種特色?!?4)魯迅:《“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萌芽月刊》1930年第1卷第3號。魯迅借此批評新月派諸人的小資情調,遠離民眾和社會需求的風格:“我的譯作,本不在博讀者的‘爽快’,卻往往給人不舒服,甚而至于使人氣悶,憎惡,憤恨。讀了‘落個爽快’的東西,自有新月社的人們的譯著在?!?5)魯迅:《“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萌芽月刊》1930年第1卷第3號。而對于漢字優(yōu)劣問題,魯迅則說:“文法繁復的國語,較易于翻譯外國文,語系相近的,也較易于翻譯,……日本語和歐美很‘不同’,但他們逐漸添加了新句法,比起古文來,更宜于翻譯而不失原來的精悍的語氣。……中國的文法,比日本的古文還要不完備,然而也會有變遷。”(6)魯迅:《“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萌芽月刊》1930年第1卷第3號。以此回駁梁氏強加給自己的文字改良之論。針對梁氏“硬譯”的批駁,魯迅說自己的翻譯并不是為梁實秋們所準備的,而是“為了我自己,和幾個以無產階級文學批評家自居的人,和一部分不圖‘爽快’,不怕艱難,多少要明白一些道理的讀者”(7)魯迅:《“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萌芽月刊》1930年第1卷第3號。借鑒的,并尖銳自辯:“自信并無故意的曲譯,打著我所不佩服的批評家的傷處了的時候我就一笑,打著我的傷處了的時候我就忍疼,卻絕不肯有所增減,這也是始終‘硬譯’的一個原因?!?8)魯迅:《“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萌芽月刊》1930年第1卷第3號。魯迅實在是論辯的高手,他不通篇回應梁氏的舉例批評,而是將反駁的焦點轉移到攻擊梁氏抹殺文學的階級性,批判新月派的文藝理論主張以及白璧德、盧梭等人的理論上來,這樣的重心挪移不再糾纏于個別詞句的翻譯,而將筆戰(zhàn)的主旨和范圍擴大,這是后來梁實秋在筆戰(zhàn)氣勢上輸于魯迅的原委。

        基于魯迅的轉移性反駁,梁實秋也心知肚明,于是又撰《答魯迅先生》一文進行回辯。他首先指責魯迅避實就虛,未就問題本身展開,有狡辯之嫌,進而批評魯迅的譯文之所以晦澀難解,是因為魯迅很多翻譯乃重譯和轉譯,是“糊涂與懶惰”(9)梁實秋:《答魯迅先生》,《新月》1929年第2卷第9號。所致。說魯迅“糊涂與懶惰”或有夸大之嫌,但重譯和轉譯實是造成魯迅翻譯失當的原因之一,在這一點上,梁實秋確實抓住了魯迅翻譯的問題所在。其實,對于魯梁筆戰(zhàn)之因果,不但有文學站位、流派所屬、學緣傳承等深層次問題,也有文人之間意氣用事等非理性原因。但將二人翻譯筆戰(zhàn)置于整個文學史、翻譯史來看,并沒有贏家。正如有論者指出:“筆戰(zhàn)的結果,就我的印象而言,是魯迅得勝,但并不是他有理,而是因為他的文筆比較犀利。不過,道理是在梁實秋這邊的?!?10)蔡清富:《魯迅梁實秋“人性”論戰(zhàn)評議》,《魯迅研究月刊》1998年第6期。

        梁實秋對魯迅硬譯、死譯的不滿和批評在給新月派同人葉公超《論翻譯的一封信》中仍強勁延續(xù),并批判魯迅過于“霸道”。他說:“翻譯要忠實于原文,如能不但對原文的意思忠實,而且能對‘語氣’忠實,這自是最好的翻譯。雖能使讀者懂,而誤譯原文,這種翻譯是要不得的;既是誤譯原文,而還要讀者‘硬著頭皮’去讀懂,這是太霸道了?!薄皦牡姆g,包括下列幾個條件:(一)與原文意思不符,(二)未能達出‘原文的強悍的語氣’,(三)令人看不懂。三條有其一,便不是好翻譯;若三者具備,便是最壞的翻譯。誤譯、曲譯、死譯、硬譯,都是半斤八兩。誤譯者不要笑硬譯,莫以為指責別人譯的硬便能遮蓋自己譯的誤;硬譯者也不要笑誤譯,莫以為指責別人譯的誤便能遮蓋自己譯的硬,你以為如何?”(11)梁實秋:《論翻譯的一封信》,《新月》1932年第4卷第5號。梁實秋是借給葉公超寫信批判魯迅的翻譯觀。作為回應,葉公超在《論翻譯與文字的改造:答梁實秋論翻譯的一封信》的回復中亦強勁聲援:一是不主張翻譯要改革譯入語的文字,“世界各國的語言文字,沒有任何一種能單獨的代表整個人類的思想的,任一種文字比之它種都有缺點,也都有優(yōu)點”;二是指出魯迅翻譯中存在的問題,以支持梁實秋的價值立場:“魯迅的譯法,我也勉強‘硬著頭皮’讀了幾遍,覺得非但不懂,而且看不出‘不順’在哪里,想想也只好和梁實秋站在一邊,等待文字改良成功之后,再來溫習舊課?!?12)葉公超:《論翻譯與文字的改造:答梁實秋論翻譯的一封信》,《新月》1933年第4卷第6號。所言“看不懂”魯迅的譯文,只能站在梁實秋一邊,即是對梁氏的聲援并委婉批評魯迅翻譯存在的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今天再來審視魯梁二人的翻譯論爭,平心而論,二人皆各有合理之處、亦有理虧之處。都有各自堅持自己的片面性而損害對方的合理性之嫌。當時魯迅的翻譯是為廣大普羅大眾服務,且主張硬譯,即是直譯之一種,只是文風一貫艱澀;而梁實秋也主張翻譯要忠實原文、不作增刪,傾向于直譯,故在翻譯實踐上他們并沒有本質上的對立。造成二人觀念分歧的深層原因還是文學主張、學緣傳承、政治立場的迥別,因此二者的翻譯筆戰(zhàn)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超出了翻譯研究的范圍,這點在二人充滿火藥味的文字里已有顯露。

        二、與傅東華關于《失樂園》譯文的散韻之爭

        傅東華是我國現代著名翻譯家,其翻譯涵蓋面較寬,既有經典作家作品,亦有重要理論著述。作家作品主要以歐美為主,涉及國別眾多,代表有《伊利亞特》《堂吉訶德》《失樂園》《飄》《珍妮姑娘》等。理論翻譯則有亞里士多德《詩學》、洛里哀《比較文學史》等,都是各自領域的奠基性著述,足見傅氏超過儕輩的抉擇眼光。但他對《失樂園》的翻譯存在一些因時代原因導致的問題,恰巧被梁實秋抓住了,由此導致二人筆戰(zhàn)的發(fā)生。梁氏在評價傅譯《失樂園》之前,先就彌爾頓創(chuàng)作《失樂園》的相關情形作了清晰梳理,以昭示自己的批判并非無中生有。鑒于傅譯本僅有前半部之現狀,梁氏對其進行兩個層面的批評:一是傅氏用詩體翻譯是失當之舉,二是傅的文字翻譯錯漏實多。因傅氏用有韻詩體來翻譯《失樂園》,梁氏認為這與彌爾頓的初衷相悖,因為彌爾頓并不主張史詩創(chuàng)作用韻:“古代有識之士于詩及雄辯中且視韻腳為病,避之唯恐不及,是故摒韻而不用”,(13)梁實秋:《傅東華譯的失樂園》,《圖書評論》1933年第2卷第2號。而傅用韻文進行翻譯,這不但欠缺常識,更不夠嚴謹。這樣的翻譯,“彌爾頓的特殊作風可以說是不大能看得出來了”;在翻譯的語言風格上,梁氏批評傅譯“讀起來很順口,像彈詞,像大鼓書,像蓮花落,但不像彌爾頓”。(14)梁實秋:《傅東華譯的失樂園》,《圖書評論》1933年第2卷第2號。那為何出現這樣的畫面呢?梁氏認為這是傅氏為顧及文化傳統或讀者閱讀習慣,使用歸化譯法所致?!白g詩本來是一件難事,用中文能否寫出和英文無韻詩相等的體裁,那自然也很是一個問題?!?15)梁實秋:《傅東華譯的失樂園》,《圖書評論》1933年第2卷第2號。除了語言的變通,傅氏在處理譯文時,和梁氏的主張亦有所悖,譬如傅氏在翻譯《飄》時,將原文中描寫美國南部風景的段落大段刪省,這在主張忠實原文的梁實秋眼里,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譯法。

        對于傅譯本文字的錯譯問題,梁氏認為,彌爾頓的文字普通讀者理解起來有極大難度,原因之一是其簡練,之二是其顛倒的句法,之三是夾雜的拉丁語成分過多。雖然彌爾頓還沿用莎士比亞式的英文,但比莎翁的文字更為艱澀也更難理解,而傅氏并未重視,于是導致譯文紕漏百出。梁氏具體以傅譯本中8處文字不當為例,說明翻譯轉換《失樂園》的文字難度,也間接批判傅氏參考他譯不多、校對不精等問題。當然,梁氏也未完全否定傅譯本,他客觀評價說:“在沒有更完善的譯本出現以前,傅先生的譯本還是值得介紹與推重的?!?16)梁實秋:《傅東華譯的失樂園》,《圖書評論》1933年第2卷第2號。梁實秋還發(fā)現,除了《失樂園》,傅氏翻譯的美國學者琉威松《近世文學批評》一書出版時,刻意將原序省去,以自己的譯序代之,梁氏批評這種操作欠妥,并精當指出翻譯中的幾處誤譯,尤其是原文的脫行問題,以說明傅譯的失當和不準并非一例。梁氏說:“從事翻譯的人,必須要養(yǎng)成一種負責任的態(tài)度,然后翻譯才能走上軌道,然后專事??钡臅u才能成為不必要?!?17)梁實秋:《傅東華譯的失樂園》,《圖書評論》1933年第2卷第2號。嚴厲批駁傅氏翻譯時責任不夠和校對不精,可謂情面不留,這也是傅氏后來回駁充滿敵意之因。

        為了回應梁氏的質疑,傅氏撰寫了《關于失樂園的翻譯:答梁實秋的批評》一文。他首先大度承認自己之所以翻譯《失樂園》一書,起因于商務印書館萬有文庫的約稿,事出倉促,加之自己手頭沒有較好底本,尤其沒有通讀原詩就開始翻譯,錯漏難免;另外也是手頭拮據、急需稿費養(yǎng)家糊口,抓進度導致了譯文的粗放。傅氏說:“我是讀完一卷譯一卷的,不寧說是讀完一節(jié)譯一節(jié)的,直到現在,那最后四卷也還沒有讀?!?18)傅東華:《關于〈失樂園〉的翻譯:答梁實秋的批評》,《文學》1933年第1卷第5號。就譯書特別是譯文學書而言,不通覽全書就進行翻譯難免會斷章取義、顧此失彼。在這一點上,傅氏對梁氏的批評暗含誠服。但對于用散文還是韻文翻譯的問題,傅氏則堅稱自己使用韻文翻譯《失樂園》,目的是進行詩歌翻譯之試驗,雖然自己是“一個詩歌不可翻譯論者”,但更是一個“迷戀舊體詩歌的聲調(包括詩、詞、曲、乃至彈詞、大鼓書等的聲調在內)的人”,故下決心用韻文翻譯詩歌。因此自己“所選譯的外國詩歌,都不過當它一種試驗的材料,不管原文有韻無韻,我一律用我自己的韻語來翻”。(19)傅東華:《關于〈失樂園〉的翻譯:答梁實秋的批評》,《文學》1933年第1卷第5號。用韻文翻譯詩歌的目的是為尋覓一種理想的詩歌翻譯文體和語言形式,既然《失樂園》是史詩,就更應該用韻文進行翻譯,因為這更能體現原詩的高雅莊重;如果用散文譯出,無疑會造成原詩韻味盡失,故在詩歌翻譯的散韻風格上,不接受梁氏的批評。而就梁氏指出譯文中詞語的誤譯,傅氏也未完全服氣。他通過仔細對照,發(fā)現自己確實有兩處理解有錯,但也反駁梁氏指誤并非完全合理,亦有錯誤。從梁傅之間的翻譯筆戰(zhàn)來看,二人各有優(yōu)長,都有較為深厚的英文功底,有比對原文的能力,都立足客觀和實據考辯問題,這樣的翻譯論爭在翻譯史上自有其積極意義,一方面推動譯文的合理和優(yōu)化,另一方面也為后世提供翻譯的方法和視野。后來證明,民國時期的《失樂園》譯本,除了傅譯之外,還有朱維基的譯本,朱用散文譯出,但采用韻文翻譯的傅譯似乎更受歡迎。傅譯本“翻譯照顧到了韻腳的問題,故而更具誦讀性;而且,‘提綱’部分的四言句式,顯得更為‘古雅’,詩句的翻譯,文白用詞參差,讀起來似乎帶點詞曲的味道”。(20)楊義主編:《二十世紀中國翻譯文學史》,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9年,第23頁。由此觀之,當時傅東華怒懟梁實秋的駁難,實有自己的思考,也有自信底氣。這也說明民國時期的翻譯家,翻譯時的責任意識還是比較強的,這也是后世應該積極吸收肯定之處。

        總起來看,梁傅的翻譯筆戰(zhàn)聚焦于翻譯時是使用韻文還是散文,這也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翻譯論爭的重心之一。雖然五四之后白話已取代文言成為書面語正宗,但諸多翻譯家畢竟經過嚴格的舊學教育,對韻文懷有本能的好感。還有潛在的一點是,梁氏主張用散文翻譯《失樂園》,而傅氏則堅持以韻文譯之,面上是譯文的語詞形式之爭,內里卻是文學研究會和新月社二派文學觀念的潛在交鋒,傅氏在文末尖銳的回應即是明證:“梁某之所以要批評我,而且特別要批評我譯的《失樂園》,實并非逞一時的高興或與我有什么仇隙,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在里面。我之所以定要答復,也不要與梁某爭一日之長,更不是單為我辯護。須知梁某的批評并不是為他個人說話,乃是為他的一群人說話,那就是一個向來壟斷著文化的教授、學者、專家們之群?!?21)傅東華:《關于〈失樂園〉的翻譯:答梁實秋的批評》,《文學》1933年第1卷第5號。傅文口氣已為之大變,稱呼由上文的梁實秋先生變?yōu)榱恕傲耗场保矣蓚€人轉向群體,論爭已經偏離原有理性軌道,是對梁氏給予文學研究會同人批判的回應。

        我們知道,傅東華是文學研究會的重要成員之一,他和茅盾、鄭振鐸等人以商務印書館、《小說月報》為中心,形成一個有大致相同文學主張和翻譯觀念的文人群體。而在批評傅譯《失樂園》存在問題之前,梁氏就曾撰文指出鄭振鐸所譯泰戈爾《飛鳥集》的失當之處,尤其對鄭譯的刪減表達強烈不滿:“泰戈爾的《飛鳥集》一共三百二十六首,鄭譯只有二百五十幾首?!?22)梁實秋:《讀鄭振鐸譯的〈飛鳥集〉》,《創(chuàng)造周報》1923年第9期。為此,鄭氏撰了《再論〈飛鳥集〉譯文:答梁實秋君》進行回應。鄭氏對節(jié)譯的解釋是:詩歌不像長篇,每一首詩都基本獨立,因此自己的漢譯還算不上大錯;而對于誤譯,鄭氏則大度承認并表達歉意:“當《飛鳥集》出版時,我自己就很后悔,因為當時就已發(fā)現幾個錯處,后來想在報紙上改正一下,因為事情太忙,竟沒有功夫做這個工作?!?23)西諦:《再論〈飛鳥集〉譯文:答梁實秋君》,《文學旬刊》1923年第80期?;蛞蜞嵤洗朕o懇切,梁氏之后亦不再糾纏。除批判傅鄭二人外,梁氏還寫有《耿濟之翻托爾斯泰的藝術論》一文,指出耿氏翻譯中存在的偏頗,尤其是憑鑒的源文本不當、誤譯等現象。相對而言,鄭振鐸是文學研究會較為嚴謹的學者,但在處理譯文時,也未完全按照原文對照取舍,這和該會“以現代的眼光,研究歷代的文學;以世界的眼光,創(chuàng)造本國的文學”的初衷相一致。在他們的觀念里,翻譯文學的價值,一定要能助力本國文學的成長,而原文和譯文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并非他們關注之焦點,此和梁氏的理論主張并不一致,這才是筆戰(zhàn)發(fā)生的主要原因。

        三、與邢光祖關于莎劇翻譯之辯

        除去作家身份,梁實秋還是我國現代文壇莎劇中譯的代表翻譯家之一,更是完整莎士比亞全集的翻譯者。因此他對莎劇的翻譯應該較具發(fā)言權。而在世界翻譯史上,如何精準譯好莎劇乃譯壇大事及盛事。梁氏從自身累積的翻譯經驗出發(fā),不時發(fā)表翻譯的相關見解。就具體譯法和技巧而言,可將其歸并于直譯一派。因此,如何譯好莎劇,梁氏更為強調直譯,反對增刪改寫,以極力保持原文樣貌;在處理有難度的原文時,他還主張進行譯注,以降低閱讀難度,幫助讀者精到理解;如果原文有不同版本,譯者最好都能考證比對,以保證譯文的全面性和準確性。毋庸置疑,梁氏對翻譯的這些洞見,對于總結翻譯經驗、指導翻譯實踐頗為有益。

        在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中國文壇,翻譯莎劇可謂譯界大事。當時很多翻譯家都有全譯莎劇的勃勃雄心,后因困難過多,付諸實踐者極少。除梁實秋、朱生豪兩位重要翻譯家外,曹未風、徐志摩、田漢、孫大雨等人都有過全譯莎劇的夢想,但僅零星譯出部分劇集。彼時莎劇翻譯之所以推進遲緩甚至難產,原因有如下幾端:一是莎劇篇目眾多,翻譯周期長,單個譯者難以短時譯出;二是莎劇語詞豐贍,通讀不易,翻譯難度極大,一般譯者難以駕馭;三是莎劇是當時國人高期待的外國文學經典,一般譯者不敢貿然動筆,以免招致批判。因此數十年的中國莎劇翻譯史,只有一兩人能堅持下來,梁氏即為其中翹楚。而作為莎劇在中國較早的譯者及堅持者之一,梁氏對如何翻譯莎劇不時表述自己的觀點,也就難免招來其他學者的商榷甚或批判。其中邢光祖對梁氏的批判比較具有典型性。邢氏通過梳理莎劇在中國的翻譯概貌,以梁氏的翻譯說明為批評對象,進而拋出自己對莎劇翻譯的不同意見。第一,在翻譯用體方面,邢氏認為梁氏將莎劇翻譯為散文是存在問題的,他批評說:梁氏將“莎士比亞的劇詩譯為散文,譯為散文的散文”,這樣一來,“不是翻譯莎士比亞,而是翻譯莎士比亞的字面意義”,肯定會造成翻譯上的錯失。那么,如何譯好莎劇呢?邢氏說:“莎士比亞的翻譯是要將莎士比亞的內在的神韻傳達出來,讓讀者相信是莎士比亞(至少要像莎士比亞);這種內在的神韻比字面的意義要緊得何止百倍!”(24)邢光祖:《論翻譯莎士比亞:與梁實秋先生討論莎士比亞的翻譯》,《紅茶》1938年第2期。在邢氏看來,字面意義的忠實轉化并不是翻譯莎劇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關鍵是文字背后的神韻要翻譯出來?!耙粋€翻譯家,如其要保持原作的力量和神韻,不應該光在原著的字面上用功夫,他自己應該要完全地了解原作的才氣和感情;題材的性質,藝術或所論題材的名目;這樣他的譯文方才能夠和原著一樣地適切,具有一樣地生命。如其刻板地字比字來譯,在他那面目可憎的譯文中一定毫沒有原著的神韻。”(25)邢光祖:《論翻譯莎士比亞:與梁實秋先生討論莎士比亞的翻譯》,《紅茶》1938年第2期。而強調譯文的神韻,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翻譯論爭中很多翻譯家堅持的方略之一,如曾虛白和陳西瀅翻譯論爭的重心就是如何保證詩歌翻譯的神韻,強調譯文的信、達和神韻之間如何較好通融;再如和梁實秋在青島大學共事的孫大雨也認為莎劇很多是用詩體寫成,故應該用詩來翻譯,亦是主張翻譯使用韻文??偲饋碚f,邢氏站在翻譯神韻說的一方,而梁實秋的翻譯實踐似乎更強調“信”和“達”,偏離雅化。這樣看來,邢梁二人的翻譯論爭,也是當時譯界“直譯”“意譯”之爭、嚴復“信”“達”“雅”論爭的因革。當然,梁氏用散文譯莎劇,時人主要詬病其舞臺表演效果欠佳,而非譯得不好?!傲何虨榍笞g文之‘信’,通常用散體譯‘詩’,在‘體’上其實于‘信’已經不信。就算不計這一點,我也覺得梁先生譯作中的散文拗口,尤常讓‘原文’給綁住,因此譯出許多舞臺上演不來的劇本?!?26)李奭學:《得意忘言:翻譯、文學與文化評論》,北京:三聯書店, 2007年,第107頁。對于莎劇而言,韻文可更好展現舞臺效果,而且從劇本本身的文學性來說,韻文都要顯得高雅一些,也更接近莎士比亞原文的時代風格?!傲鹤g莎劇將莎劇語言的精華無韻詩體翻譯成散文,作為演出腳本,難免累贅、冗長,不能做到瑯瑯上口,亦未能將原文妙處曲曲傳出,基本屬案頭劇。”(27)馬玉紅:《梁實秋人文主義人生藝術追求與實踐》,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年,第203頁。作為詩人、散文家的梁實秋,應該有以韻文譯莎劇之能力,他之所以選擇散文來譯,主要還是基于忠實莎劇原文的考慮,不增減莎劇的語詞所致。他說:“莎氏劇中淫穢之詞,絕大部分是假藉文字游戲,尤其是所謂雙關語。朱生豪先生譯《莎士比亞全集》把這些部分幾乎完全刪去。他所刪的部分,連同其他較為費解的所在,據我約略估計,每劇在二百行以上,我覺得很可惜。我認為莎氏原作猥褻處,仍宜保留,以存其真?!?28)梁實秋:《莎士比亞與性》,見《雅舍菁華》,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0年,第85頁。正如王佐良指出的:“莎士比亞卻極為難譯,因為他所寫內容最廣,藝術又最精。具體困難很多,例如他寫的既是劇,又是詩,這詩又是用作舞臺臺詞的,理想的譯文應是可讀又不可演的……多數譯者——即使是作家、詩人兼譯者——總是長于此而短于彼的。”(29)王佐良:《一個莎劇翻譯家的歷程》,《中國翻譯》1990年第1期。因此,梁氏對邢氏的批評沒有進行正面回應。

        其后在梁氏的回憶錄里,可以看到當時胡適張羅翻譯莎士比亞全集,對于采用散文還是韻文來譯,還是頗費周折的。胡適在給梁實秋的信中說:“我主張先由一多志摩試譯韻文體,另由你和伯通試譯散文體。試驗之后,我們才可以決定,或決定全用散文,或決定用兩種文體。”(30)柯飛:《梁實秋談翻譯莎士比亞》,《外語教學與研究》1988年第1期。后在不斷的翻譯摸索中,經細讀領略莎劇,梁氏還是認定用散文翻譯更為合適,散文對莎劇內旨的呈示優(yōu)于韻文。因為梁氏有作家的語感和在場感,外加他翻譯態(tài)度謹嚴,另有校對不同時代、不同版本莎劇的硬功夫,其通盤考量得出的翻譯結論,應該比較合理。故如何譯好、譯精莎劇,梁氏觀點似更為可取。他說:“莎士比亞原文約三分之一是散文,這一部分譯成中文的散文沒有大問題”,“莎士比亞所使用的無韻詩實際己很接近散文”。(31)柯飛:《梁實秋談翻譯莎士比亞》,《外語教學與研究》1988年第1期。故將莎劇翻譯成散文是可行的。針對翻譯莎劇時不管直譯或意譯都難以達成理想文字,梁氏有一套自創(chuàng)譯法——句譯法,即對莎劇語言翻譯以句為單位進行整體把握,以彰顯原文風貌。因為梁氏發(fā)現:“莎士比亞使用的標點符號,似乎不大正規(guī),其實是自成體系,莎士比亞的目的乃是借以指點演員們在舞臺上如何背誦臺詞,如何產生抑揚頓挫的效果。根據這一說明,我便決定在譯文中盡可能地保存莎士比亞原文的標點符號。其結果是有一句原文,便有一句譯文。譯文以原文的句為單位。不是直譯。逐字直譯會成為令人無法卒讀的文字。也不是意譯,意譯可能成為流暢的文字,但與原文的語氣和節(jié)奏相差太遠。我采用的以句為單位的譯法,也許可以多少保留一些原文的節(jié)奏。”(32)柯飛:《梁實秋談翻譯莎士比亞》,《外語教學與研究》1988年第1期。因此,梁氏堅持以散文譯莎劇,即便招致別人非議,他也一貫堅持,實非梁氏不能駕馭韻文之故。這也是梁氏對邢氏的批評不予直接回應的原因。當然,既然存在論爭,也就說明問題的確存在。其實,用散文或韻文翻譯莎劇,只是跨語際轉化的形式問題,只要能傳遞原文的全面信息和最佳意境,都算好的譯文。正如梁氏同代學者所言:“梁譯莎劇成就的關鍵,完全不在韻文與散文的差異,而唯一在詩意的出入?!?33)顧良:《梁實秋譯莎翁戲劇印象》,《今日評論》1939年第1卷第19號。梁譯莎劇雖用散文且成就斐然,并非翻譯時采用何種文體,而是他能精湛領會莎劇的詩學意境,這才是梁譯莎劇成功的核心。到了晚年,梁氏對莎劇的領悟更為深入,且隨時代的變遷,慢慢地也有了整合散韻體式之想法:“原文大部分是‘無韻詩’,小部分是散文,更小部分是‘押韻的排偶體’。原文以白話散文為主,但原文之中押韻處和插曲悉譯為韻語,以示區(qū)別?!?34)柯飛:《梁實秋談翻譯莎士比亞》,《外語教學與研究》1988年第1期。這可視為梁氏對數十年前翻譯筆戰(zhàn)的一種回顧和反思。

        四、結 語

        中國古典文學在晚近已難適應時代新變之需求,于是很多譯者有了譯介西方文學以改變中國文學范式的志向。如曾樸父子辦《真美善》雜志之初衷,就在于“既要改革文學,自然該盡量容納外界異性的成分,來蛻化他的陳腐體質,另外形成一種新種族。不是拿葫蘆來依樣的畫,是拿葫蘆來播種,等著生出新葫蘆”(35)東亞病夫:《編者的一點小意見》,《真美善》1929年1卷第1號。之目的??梢娡鈬膶W翻譯對我國現代文學生成有著重要價值。但在近現代翻譯領域,對于如何翻譯并沒有深刻的理論支撐,譯者皆從自身翻譯經驗及感受從事翻譯活動、闡述翻譯觀點,而翻譯家堅持自身見解就會不斷引發(fā)翻譯觀點的交鋒,筆戰(zhàn)的發(fā)生也就十分普遍了。

        可以說,以梁實秋為中心的這幾場翻譯筆戰(zhàn),在中國現代翻譯史上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具有積極意義?!罢摖幧婕暗搅宋膶W翻譯的方方面面,提出了一些發(fā)人深思的基本的問題和課題,也集中體現出了學術論爭在理論建構中的作用和局限?!?36)王向遠:《一百年來我國翻譯十大論爭及其特點》,《蘇州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年第6期。但我們不應該僅僅看到表面上相互怨懟和質疑,而應從這些火藥味十足的文字中去尋找有價值的信息,梳理當時的翻譯現象,并從中總結對翻譯實踐有益的觀點。具體而言,我們從中可獲得以下啟示:一是翻譯家必須具備理論意識和專業(yè)意識。在中國近現代翻譯領域,節(jié)譯、誤譯、錯譯等不規(guī)范現象較為普遍,轉譯也十分常見,很多譯者從俄文或日文轉譯西方文學,說明當時翻譯家還缺少自覺意識和專業(yè)意識,這恰是梁氏最容不得的現象,也說明建立規(guī)范化的翻譯理論已刻不容緩。如梁氏在批判魯迅翻譯時,就抓住魯迅很多翻譯不由源語文譯出大做文章,在這一點上,梁實秋確實嚴謹度更高,他有對勘原文的語言功力,亦有校對不同版本及譯本之耐性,因此有足夠的信心向魯迅發(fā)起攻擊,也容易發(fā)現魯迅譯文的硬傷。但不管二人恩怨和論爭的結果如何,都在客觀上推動了中國現代翻譯思想的發(fā)展,啟發(fā)當時的譯者去思考翻譯的信度和效度問題,遵循翻譯倫理,以便與世界譯界有效接軌。二是翻譯家必須要有規(guī)范意識、責任意識、職業(yè)意識。作為留洋的學者和文人,梁氏有較為深厚的英文修養(yǎng),亦有翻譯理論建構的意識,自然而然去關注譯界的翻譯規(guī)范,并在辯論中陳述自己的觀點,即便這些主張還未上升到系統性、理論化的高度,但畢竟比一般人有更嚴謹的思考。他雖然沒有像嚴復、林語堂等人那樣去建構一種系統的翻譯理論,但他在論辯中陳述的翻譯觀對翻譯實踐有著切實的指導作用。如他倡導譯文應與原文相符,力避誤譯、硬譯、死譯等看法,都不失為卓見。此外,梁氏尤其堅持翻譯的細致嚴謹,不但要認真審讀原文,還要進行不同版本和譯本的校對,這些都在強調譯者的責任意識。正如胡適在給梁氏的信中說:“翻譯是一件很難的事,誰都不免有錯誤,錯誤之因不止一種,粗心和語言文學的程度不夠是兩個普通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主觀的成見?!弊鳛榛貞?,梁氏說:“學翻譯的人謹慎從事,蓄意批評的人也別隨便發(fā)言?!?37)適之:《論翻譯——寄梁實秋·評張友松先生評徐志摩的蔓殊菲兒小說集》,《新月》1929年第1卷第11號。在他看來,翻譯是一件嚴肅認真的工作,不能輕易就對翻譯現象發(fā)表言論,足見梁氏一貫堅持的嚴謹譯風。

        數十年后,梁氏總結自己60余年翻譯實踐經驗寫成《翻譯的信念》一文,將自己的翻譯思想歸結為幾端:譯者務必諳熟譯語和譯入語;應慎重選擇譯本,應以經典文本為對象;要從源語譯出,力避轉譯和增刪;應對譯本給予相應的注釋處理等。這些都不失為翻譯的真知灼見,而此類翻譯理念早在民國時幾場翻譯論爭中已初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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