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新乾

女人披頭散發(fā)

拖在身后的小黃毛

像失控的車尾

反抗和撞擊著車頭

發(fā)出汽笛似的尖叫：

我不回老家

死也要死在深圳！

車頭被掀翻

兩個人跌落在塵埃里

女人吐出一口釘子：

老娘今天死也要拖你回去！

但她一開口力氣就泄了

小黃毛掙脫了

將女人丟在絕望的懸崖上

終究還是留在了深圳

只是暴躁的女人

變成了相框里溫柔的母親

小黃毛在黑夜里

一次次擦亮母親的微笑

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

一次次點燃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