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克慰

剛剛，那只斑鳩還是鮮活的，在枝頭上蹦跳鳴叫，只是一忽兒，它已靜靜地躺在地上，翅膀松散地耷拉著，頭歪在一邊，無聲無息。一只雀鷹踩著它，仰著頭，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場景，既不是我的杜撰，也不是道聽途說，它真實地發(fā)生在我的眼前。兩只鳥之間的搏殺，其場面之驚險、殘暴、血腥，在時隔多年以后，讓我再次感到震撼。

雀鷹，一種小型的鷹。身長三四十厘米，體重不過五百克。雄鳥暗灰色，雌鳥灰褐色，下體白色和灰白色，布滿紅褐色和褐色斑紋，翅膀圓闊，尾巴較長。單純從外觀上看，它就是一只較大的鳥，并無特別之處，對動物構(gòu)不成威脅。但千萬不要小看它們，你從它們捕獵時，便能領(lǐng)略到這種鷹的可怕。

我剛知道它們時，以為它們是專門吃鳥的鷹，當(dāng)然，我是從它們的名字聯(lián)想到的。其實不然，它們雖然捕鳥，但數(shù)量很有限。如果以它們捕食的數(shù)量來起名字的話，它應(yīng)該叫鼠鷹，在雀鷹的食譜里，鳥只占百分之十五左右，而老鼠卻占到百分之八十，其余就是昆蟲。

雀鷹不是稀少的鳥，但也不像麻雀那么多，成群結(jié)隊。我在家鄉(xiāng)時，常?？梢钥吹剿鼈兊纳碛?。這種鳥喜歡在山區(qū)、丘陵、村莊、農(nóng)田、河谷中活動、覓食。

如果不看它們捕獵，這是一種很優(yōu)雅的鳥。常常，它們蹲在樹枝和電線桿上，雙爪抓住樹枝或電線桿，尾巴下垂，昂首挺胸，褐紅色的斑紋緊抿在胸脯上，極具線條感。它們的飛翔，先是兩翅快速鼓動飛翔，然后停止扇動翅膀滑翔，飛翔和滑翔交替進(jìn)行，看上去既有力又靈巧。與松雀鷹、游隼、蒼鷹一樣，極具美感。

看似優(yōu)雅的雀鷹，與其他鷹科鳥類一樣，同樣有著兇殘的一面。它們喜歡躲在樹的枝椏間，偷窺、觀察地面上的小動物，比如小鳥、老鼠、蛇和野兔等，伺機(jī)偷襲和伏擊。雀鷹身材嬌小靈巧，可以巧妙地在樹林間穿梭飛行。雀鷹的飛行速度很快，每小時可達(dá)數(shù)百公里，往往讓被偷襲者措手不及，成為雀鷹口中的美味。

很多年前，我看到過一只雀鷹與一只喜鵲的廝殺。

喜鵲是常見的鳥，是聰明的鳥，在十大最聰明的鳥中，排在第五名，當(dāng)然這個排名有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尚不得而知，但也絕非空穴來風(fēng)。在雀形目鳥類中，體型大，性格有點暴躁，甚至敢群毆老鷹。喜鵲還喜歡記仇，如果人得罪了喜鵲，它不但敢撲上來啄人，還會從空中投下石子和糞便，而且十分精準(zhǔn)，幾乎百發(fā)百中。這種看起來嘰嘰喳喳、沒心沒肺的鳥，絕對不是善茬，得罪不起。

那時我在鄉(xiāng)下，老家的房屋緊靠山坡，其實就建在山坡的半腰處，后面是松樹、槐樹和灌叢，房屋后面還有一棵楝樹，是我父親栽的，有兩三丈高，經(jīng)常有鳥在楝樹上棲息。那時候剛當(dāng)兵回來，無所事事，常在后面林子里瞎轉(zhuǎn)悠。

一個槐花正開的春天，一只喜鵲停在楝樹上，撕開喉嚨嘰嘰喳喳地叫?？赡苁窍铲o的聒噪，惹來了雀鷹，也可能是雀鷹早就隱蔽在松樹上，等著吵得心煩的喜鵲，教訓(xùn)這個不知疲倦地嘰喳的家伙，雀鷹冷不丁地從松樹林里飛出來，直撲停在楝樹上的喜鵲。

還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兩只鳥從樹上撕扯著落在樹下，扭打在一起。喜鵲被雀鷹按倒在地上，一只爪按著前胸，另一只爪按著一條腿。喜鵲一邊扯開嗓子大叫，一邊拼命地扇動翅膀掙扎。很快，喜鵲就掙脫了雀鷹的控制，翻過身準(zhǔn)備逃跑。但雀鷹迅速跑上去，再次按住喜鵲的翅膀，又扭打在一起。喜鵲不停地用嘴啄雀鷹的頭部，但雀鷹左躲右閃，躲避著喜鵲的啄咬，同時趁著喜鵲歇息時，向喜鵲的胸部啄去，就是拔掉喜鵲胸部的羽毛。雀鷹拔毛，就意味著雀鷹準(zhǔn)備開始啄食喜鵲。喜鵲當(dāng)然不甘心被雀鷹活活吞食，用盡氣力掙扎，企圖擺脫雀鷹逃命。終于，喜鵲又一次擺脫了雀鷹的控制，翻身起來。但是，雀鷹根本不給喜鵲機(jī)會，隨即將喜鵲按倒。但這次雀鷹不再拔毛，而是用爪使勁按著喜鵲，對準(zhǔn)喜鵲不停地啄咬。喜鵲漸漸地失去反抗，翅膀也耷拉下來，只有輕微的掙扎。

看到喜鵲不再反抗，雀鷹開始在喜鵲的胸脯上拔毛，一撮羽毛又一撮的羽毛，從雀鷹的嘴中翻飛著飄向天空。然后劃開喜鵲的腹部，用爪掏出喜鵲的內(nèi)臟，撕扯著一口一口地啄食。似乎是吃飽了，雀鷹開始鼓動翅膀，猛地一彈，帶著那只還未吃完的喜鵲，向山坡的松樹林飛去，瞬間消失在松林里。

那只可憐的喜鵲，聰明的喜鵲，不好惹的喜鵲，就這樣在強(qiáng)大的雀鷹面前，悲慘地死去。很多年前的這一幕，因為太過于血腥，一直留在記憶中，揮之不去。

雀鷹再次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在2013年的春天。那是一場雀鷹與烏鴉的戰(zhàn)爭。

烏鴉，與喜鵲一樣，在雀形目鳥類中，型鳥最大。這種鳥嘴大好叫，鄉(xiāng)村人也叫烏鴉“老鴰”。不論是高山、丘陵、平原，還是田野、村莊、河畔，只要有樹有林，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烏鴉屬于群集鳥類，一般幾百上千只一群，有時甚至上萬只。別看它們黑不溜秋的不起眼，但它們極具侵略性，且性格兇悍，好戰(zhàn)好斗，大嘴叉子十分厲害，許多小鳥都不敢惹它們，就連雀鷹，也畏懼烏鴉三分。

雀鷹與烏鴉的戰(zhàn)斗，就發(fā)生在我老家黃鴨河畔。那天，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抓魚，黃鴨河就在我居住的縣城東邊，此前我就在黃鴨河抓過魚，魚不大但很多。我沿著青峰山下的一條小路，散漫地走著，山腳下就是黃鴨河，傍著青峰山，一路奔流，歸入鴨河水庫。

抓魚用的是粘魚網(wǎng)，就是一種用針尖細(xì)的尼龍絲結(jié)的網(wǎng)，長二三十米，寬一兩米，網(wǎng)眼不過手指，我們那里叫“頂指尖”，專抓小魚用。我把漁網(wǎng)固定在河里，坐在河灘上的一塊石頭上抽煙。緊靠青峰山，是一排高大的楊樹，一只烏鴉蹲在樹枝上，望著河面，不知道烏鴉喜不喜歡捕魚，但我感覺烏鴉是在等待一條魚出現(xiàn)，然后把自己射向河水中，抓出一條魚，享受大自然賜予的美味。

烏鴉沒有等來魚，卻等來了雀鷹。一只雀鷹，從青峰山腳下的一片松林里飛來，直撲烏鴉。烏鴉翹了翹尾巴，好像是預(yù)感到危險，忽扇了一下翅膀，還未等烏鴉飛起來，雀鷹就撲了過來，在樹枝間撕咬起來。

兩只鳥從樹上打到樹下，再從樹下打到河里，打得水花四濺。突然兩只鳥沉到河水里，只有雀鷹露出一個頭。我還以為是雀鷹故意把烏鴉拖到水里，想把烏鴉淹死。誰知道只幾秒的時間，烏鴉又把雀鷹拖進(jìn)水中，烏鴉剛露出半個腦袋，隨著水花四起，兩只鳥又從水中飛出來，在沙灘上打了起來。你啄我一口，我咬你一下，一來一往，互不相讓。

在打斗中，自知不是對手的烏鴉，有幾次想脫身逃跑，又被雀鷹拖住翅膀。烏鴉想跑又跑不了，想打又打不過，慢慢就有點體力不支，被雀鷹按倒在爪下。但烏鴉也不是服軟的主，雖被按在沙灘上，但大嘴叉子不停地猛啄雀鷹，雀鷹不得不左躲右閃，一時無法下口。好戰(zhàn)的雀鷹，在躲避烏鴉的啄咬時，也找準(zhǔn)縫隙猛啄烏鴉。在雀鷹猛烈的攻擊下，烏鴉可能是受了傷，放棄了抵抗，呼扇著翅膀有氣無力地慘叫。雀鷹開始了習(xí)慣性的拔毛，烏鴉抽搐著，任憑雀鷹在胸脯上啄。終于，烏鴉停止了慘叫，癱軟在沙灘上。

那只雀鷹，面對著遠(yuǎn)處的我，毫無顧忌，一口又一口，啄食著那烏鴉。風(fēng)吹過，河灘上，有黑色的羽毛亂舞。

在雀鷹與烏鴉的戰(zhàn)斗中，雀鷹也并非強(qiáng)大到不可戰(zhàn)勝。我曾在報紙上看到過烏鴉大敗雀鷹的報道，可見烏鴉是多么的強(qiáng)悍和善戰(zhàn)。我曾兩次看到雀鷹與烏鴉的混戰(zhàn)。而其中的一次，以雀鷹失敗而收場。

那場大戰(zhàn)，就發(fā)生在我們單位的院子里。單位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前后都是樹林，東邊是白河，西邊是獨山，就是出產(chǎn)中國四大名玉——獨山玉的那座山。我們單位是銀行的培訓(xùn)基地，就是培訓(xùn)系統(tǒng)員工。每年春天，是不培訓(xùn)員工的，這段時間，重點是收貸收息。不培訓(xùn)時，領(lǐng)導(dǎo)和另外兩個員工下基層督導(dǎo)，一個大院空落落的，除了我，就是門衛(wèi)。

這時節(jié)，單位院子里經(jīng)常有成群的鳥，在草坪上，綠樹上，竹園里活動。有時幾十只，有時幾百只，來來往往，從不間斷。每天，我們在鳥聲中醒來，在鳥聲中入睡。鳥聲鳥影，伴我們度過了沉寂的春天。

有一天，我在辦公室值班，門衛(wèi)黃師傅跑過來喊我，說有兩只鳥在院子里的大操場上打架，讓我去看看。我跟著黃師傅走出來，為了不驚動它們，我們倆就站在操場邊的一棵玉蘭樹下觀望。但沒有看到鳥打架，黃師傅說：“剛剛還在那里打架，打得老兇，怎么一會兒就不見了?！秉S師傅話剛落，就看到一只烏鴉從月季樹下的灌叢中跑出來，緊接著又跑出來一只灰褐色的鳥，腹部白色，仔細(xì)看，原來是一只雀鷹。

再次看到雀鷹與烏鴉拼殺，我就知道，這只烏鴉兇多吉少。幾年前黃鴨河的那場大戰(zhàn)，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在想，黃師傅說：“快看，兩只鳥又打起來了。你看，那只烏鴉很兇的?！痹瓉?，烏鴉竟然把雀鷹按倒在水泥地上，大嘴叉子不停地啄咬雀鷹。但很快雀鷹就翻過身來，又把烏鴉摁在地上。兩只鳥翻來覆去，反反復(fù)復(fù)地啄咬，誰也不讓誰，打得昏天暗地。打了一陣兒，兩只鳥停了下來，仔細(xì)看，雀鷹咬著烏鴉的翅膀，烏鴉咬著雀鷹的腿，攪在一起歇息?？赡苁钦娴睦哿?，或者是都受傷了，兩只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讓我大跌眼鏡的是，兩只鳥在歇息之后，各自站起來，烏鴉站在柵欄邊，歇息了一會兒飛上楊樹。雀鷹就蹲在水泥地上，癔癥了一陣兒，走到一棵月季樹下，蹲在那里瑟瑟發(fā)抖。我和黃師傅走過去，雀鷹翅膀耷拉著，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最終被我們逮住，它甚至沒反抗，很乖的。原來，雀鷹的翅膀、腿都被烏鴉啄傷。

那只雀鷹，后來被我?guī)У睫k公室養(yǎng)了起來。這家伙很能吃，每天吃三四兩生肉，經(jīng)過一周的療養(yǎng)后，被我放飛。我知道，這場搏殺，對于雀鷹來說，是無法言說的奇恥大辱。也可能在以后的歲月里，它再也不會找烏鴉的麻煩了。

很多時候，我一直在想，雀鷹這種鳥，既沒有強(qiáng)大的軀體，也沒有尖牙利齒，欺負(fù)欺負(fù)麻雀之類的小鳥就行了，何必逞強(qiáng)好勝。但是，我低估了雀鷹的膽量，它竟然與野兔較量，雖然它們也曾抓獲過野兔，但很多時候，卻是以慘敗而歸。我下面要敘述的這場雀鷹與野兔的戰(zhàn)爭，就是雀鷹獵殺野兔失敗的典型戰(zhàn)例。

這是一只體型較大的雀鷹，蹲在樹枝上，高昂著頭，看上去高大威武，派頭十足。它看到一只野兔，一只體肥膘壯的野兔，雀鷹很興奮，鼓動翅膀射向野兔。野兔發(fā)現(xiàn)雀鷹朝自己撲來，撒腿就跑。別看野兔體量是雀鷹的幾倍，但野兔生性膽小，不善于打架，也沒有打架的資本。所以，野兔在面對敵人時，唯一的逃生辦法就是跑。

但是，四條腿是跑不過兩只翅膀的，很快，雀鷹就撲上來抓野兔。野兔太大了，雀鷹怎么也無法把野兔按倒在地上。雀鷹按不倒野兔，野兔就跑。在地面上，野兔的奔跑速度是極速級別的，把雀鷹拖得東倒西歪。雀鷹似乎是想把殺手锏拿出來，啄瞎野兔的眼睛，讓野兔失去方向感，然后獵殺野兔。但這是一只聰明的野兔，很可能，它是經(jīng)歷過拼殺而生存下來的。為了擺脫雀鷹，野兔拖著雀鷹，鉆進(jìn)了灌木叢，灌木的枝枝杈杈從雀鷹的身上刮過，只一會兒工夫，雀鷹就受不了灌木的劃拉，松開了野兔。

本以為吃了大虧的雀鷹松開野兔后，吸取教訓(xùn)，放棄追殺。但雀鷹面對鮮嫩的美味，不甘心就此放手，在松開野兔的同時，迅速展翅升空攔截野兔，野兔看到雀鷹再次追來，就地打了個滾，仰面躺在地上。雀鷹看到野兔倒地，抓住機(jī)會，一個俯沖直撲野兔，就在雀鷹撲過來的瞬間，奇跡發(fā)生了，野兔一個直踹，把雀鷹向后彈出一兩米遠(yuǎn)，那只雀鷹，就像一只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撲倒在地。野兔得逞后，一躍而起，一溜煙鉆進(jìn)了樹林中。

我想，這只雀鷹，不死也要掉幾撮毛。足足有兩三分鐘時間，雀鷹還沒站起來。我以為雀鷹真的被野兔那招“兔子蹬鷹”踹死了，就跑了過去一看究竟，還未等我跑到雀鷹倒地的地方，那只雀鷹卻慢騰騰、顫微微地站了起來。扇動著翅膀，向灌木叢跑去，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在我有限的觀察中，很多時候，被追捕的小鳥迅速躲在隱秘處，一動不動，與雀鷹對峙，這其實是耐心和毅力的對決。雀鷹在找不到獵捕對象時，會很快地離去，尋找新的目標(biāo)，小鳥幸運(yùn)地躲過一劫。更多的時候，鳥們看到雀鷹后，躲著不動，直到雀鷹離去。在這方面，啄木鳥是最聰明的。它們與雀鷹遭遇時，會迅速趴在樹干上，身子緊緊地貼著樹皮不動。雀鷹有時就在啄木鳥躲藏的那棵樹的上面，有時可能距離稍遠(yuǎn)點，但不管遠(yuǎn)近，啄木鳥凝視著雀鷹，觀察著雀鷹，生怕弄出一點響動，遭遇不測。啄木鳥是極具耐心的鳥，也是膽大心細(xì)的鳥，在雀鷹四處尋覓的目光中，淡定自如。它在雀鷹有效抓捕范圍內(nèi)，既沒有表露出膽怯，也沒有驚慌失措，就那么不動聲色地趴著。雀鷹終于失去了耐心，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也正是因為鳥們的聰明，大名鼎鼎的雀鷹，很少能捕到鳥。所以，老鼠才得以成為雀鷹的美味，哪天不捉只老鼠，雀鷹就會過得沒有滋味。

確實，在雀鷹的食譜里，老鼠才是真正的主食，鳥類的出現(xiàn)，只不過是為雀鷹增加一道特色菜而已，昆蟲等動物只能算雀鷹的零食。據(jù)可靠數(shù)據(jù)顯示，一只雀鷹，每年捕捉老鼠三百只左右，尤其在繁殖季節(jié)，雛鳥的食量較大，每天需要老鼠一到三只。因此，雀鷹在繁殖期，捕鼠的頻率很高。當(dāng)然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捕捉的，它善于打穴鉆洞，白天隱匿在洞穴中，很少出來活動。老鼠還有一個優(yōu)勢，就是身材小，行動靈敏，且覓食大都在晚上，雀鷹很難在白天捕捉到老鼠。

大自然的神奇，就在于生生相克。老鼠體型小，雀鷹就長出一雙犀利的眼睛，能在十多公里的上空，清晰地看到地面上微小的動物；老鼠敏捷，雀鷹就憑借一對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俯沖獵捕老鼠。

2016年春天，我曾深入到伏牛山，考察鳥類的生存狀況。我在數(shù)天的考察中，看到過百多種鳥，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鳥類，也看到過蒼鷹、金雕、雕鸮、游隼等大型鳥，也看到過雀鷹，但與我想象中狀況不太一樣。在我的記憶里，早些年家鄉(xiāng)可以經(jīng)?？吹饺跟?，在陸陸續(xù)續(xù)數(shù)十天的考察中，卻只看到過兩次。這讓我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