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琦, 李富翠*, 彭鈺梅, 劉卓成, 汪夢寒, 賈辰雁, 韓烈保
(1.北京林業(yè)大學草業(yè)與草原學院, 北京 100083; 2.中國農(nóng)業(yè)大學, 北京 100193; 3.內(nèi)蒙古蒙草生態(tài)環(huán)境(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內(nèi)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高寒荒漠地區(qū)極易受環(huán)境影響,植物種群少、生產(chǎn)力低,但作為重要的綠色生態(tài)屏障,其作用不可忽視,土壤有機碳含量差異對整個高寒荒漠系統(tǒng)影響深遠[16]。諸多研究表明[17-18],近年來,青藏高原氣溫不斷升高,由于凍土熱力敏感性大,高原凍土具有很大的碳、氮等溫室效應氣體的排放潛力,青藏高原也因其敏感而脆弱的生態(tài)環(huán)境,被看作為全球變化的指示區(qū)與預警區(qū)[19]。公路作為各地區(qū)之間交流的快速通道,規(guī)模不斷擴大和發(fā)展的同時,不可避免地對公路沿線土壤產(chǎn)生了一定程度的干擾[20]。陳愛俠等[21]提出了“路域”概念,它的范圍是公路用地界之內(nèi),寬約50~70 m,長數(shù)十至數(shù)百千米的地帶,后來Bignal等[22-23]將道路對環(huán)境的影響范圍擴大到了100~200 m。目前對路域土壤的研究多集中在微生物群落和重金屬污染等方面,如龍昊知等[24]以垂直青藏公路不同距離樣帶土壤為研究樣本,研究發(fā)現(xiàn)3個樣點不同樣帶呈現(xiàn)從10~50 m樣帶土壤細菌豐度遞增的趨勢。戴青云[25]選取湖南省運營期的G4和G60部分路段的路域土壤進行研究,研究表明Zn,Pb,Cd,Cr和Cu等五種重金屬的濃度隨著與公路距離的增加而降低。關(guān)于公路對土壤有機碳的影響研究較少,王俊霞[26]研究發(fā)現(xiàn),除人為因素影響最大的10 m距離外,在荒地中表層土有機碳的變化趨勢為距離公路越遠,有機碳含量越低,而在林地表層土中則是與公路垂直距離20 m處的有機碳含量最低,距離50 m處最高。這些結(jié)果均表明,公路會影響周圍土壤碳的空間分布格局,但具體機理尚不清楚。DOC被認為是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碳循環(huán)的關(guān)鍵物質(zhì),對探討全球碳循環(huán)具有重要意義[7,27],而當前關(guān)于公路對土壤可溶性有機碳及其特征的影響尚無相關(guān)報道。
因此,本研究以青藏公路路段沿線土壤為研究對象,從不同水平距離土壤有機碳含量、可溶性有機碳含量及其芳香結(jié)構(gòu)特性和降解特性等方面開展研究,探討公路對路域土壤可溶性有機碳的影響,在填補相關(guān)領(lǐng)域研究空白的同時,為路域土壤的生態(tài)修復提供基礎(chǔ)理論依據(jù)。
G109國道格爾木至拉薩段總長1 152.5 km,為國家二級公路干線,路基寬10 m,坡度小于7%,最大行車速度為60 km·h-1。自1954年建成通車以來經(jīng)過多次修繕,于2003年完成第四次整治改建工程。該公路是西藏出省的主要公路,也是西藏運輸最繁忙的公路,擔負著80%的進藏物資的運輸,全線平均海拔為4 500 m[28],所在地區(qū)屬于高原寒溫帶氣候,年均溫度1.3℃,年均降雨量 456.8 mm,年均蒸發(fā)量1 725.7 mm[29]。根據(jù)草地綜合順序分類系統(tǒng)(IOCSG分類系統(tǒng))[30],海拔4 600 m取樣地草地類型主要為高山草原類,土壤類型為高山草原土,主要植物有:紫花針茅(Stipapurpurea)、矮生嵩草(Kobresiahumilis)、垂穗披堿草(Elymusnutans)、高原早熟禾(Poapratensisalpigena)、矮火絨草(Leontopodiumnanum)、青藏薹草(Carexmoorcroftii)、高山嵩草(Kobresiapygmaea)、蕨麻(Potentillaanserina)、珠芽蓼(Polygonumviviparum)以及棘豆屬(Oxytropis)的植物。海拔5 200 m取樣地草地類型主要為高山草甸草原,土壤類型為高山草甸土,主要植物除了上述幾種外還有二裂委陵菜(Potentillabifurca)和珠芽蓼(Polygonumviviparum)等。
本研究選取4 600 m,5 200 m兩個海拔高度并設(shè)置2個取樣地(取樣地1坐標為34°27′N,92°44′E;取樣地2坐標為32°53′N,91°55′E)。在每個取樣地設(shè)置4條取樣帶,作為4個重復,取樣帶長400 m,寬10 m,每條取樣帶間隔100 m,取樣帶內(nèi)高度落差均小于30 m。在取樣帶上按照距離路肩不同水平距離(20 m,100 m,400 m)設(shè)置樣方,取樣帶位置和設(shè)置見圖1。其中每個距離設(shè)置四個1 m×1 m的樣方,采用“五點混合法”用土鉆取0~20 cm深度土壤,將每個樣方采集的土壤樣品混合為1個樣品。新鮮土壤樣品用于DOC含量和紫外、熒光表征,以及水分含量測定,風干土用于土壤有機碳的測定。土壤基本性狀見表1。
圖1 取樣帶設(shè)置圖Fig.1 Sampling belt setup diagram
表1 土壤基本性狀Table 1 Basic properties of the soil
1.3.1土壤有機碳的測定 根據(jù)林業(yè)標準“森林土壤有機質(zhì)的測定及碳氮比的計算”[31],采用重鉻酸鉀氧化-外加熱法測定土壤有機碳含量。稱取0.2 g過篩后的土樣,置于試管底部,以此加入硫酸銀粉末、重鉻酸鉀標準溶液和濃硫酸,170℃~180℃油浴5 min,冷卻,加入3~4滴鄰菲咯啉指示劑,用0.2 mol·L-1硫酸亞鐵銨標準溶液滴定,溶液從橙黃色經(jīng)藍綠色到棕紅色為終點,記錄硫酸亞鐵用量并計算有機碳含量。
1.3.2土壤DOC溶液的提取及測定 采取水土振蕩法[32],將10.00 g新鮮土壤樣品按5∶1的水土比加入超純水,室溫下以180 r·min-1振蕩12 h,懸濁液以3 500 r·min-1離心25 min,上清液過0.45 μm水系濾膜,抽濾(濾膜提前用超純水浸泡12 h,以除去濾膜可能殘留的有機組分)后在TOC分析儀(vario TOC,Elementar,Germany)上測定。
1.3.3紫外可見光譜測定 采用紫外分光光度計(TU-1900,北京普析通用儀器有限責任公司,中國),用超純水進行校正,測定樣品在254 nm和260 nm 波長下的吸光度UV254和UV260,由公式:
分別計算兩種波長下的特定紫外吸光度SUVA254和SUVA260,作為DOC的芳香性和疏水性指標。
1.3.4三維熒光光譜測定 采用配備有150瓦氙燈的三維熒光分光光度計(F97PRO,上海精密儀器儀表有限公司,中國)在室溫下進行三維熒光光譜測量,配用1 cm石英比色皿,以Milli-Q超純水為實驗空白。PMT電壓設(shè)為750 V,激發(fā)和發(fā)射單色儀的狹縫寬度均為10 nm,激發(fā)波長(Ex)范圍從200~500 nm,波長間隔為5 nm;發(fā)射波長(Em)范圍從250~600 nm,波長間隔為1 nm,掃描速度保持3 000 nm·min-1。
DOM光譜特征參數(shù):熒光指數(shù)(Fluorescence index,FI)、腐殖化指數(shù)(Humification index,HIX)、自生源指標(Index of recent autochthonous contribution,BIX)、新鮮度指數(shù)(β∶α),相關(guān)光譜特征參數(shù)的計算方法及公式參數(shù)見表2。
表2 光譜特征參數(shù)基本信息Table 2 Basic information of spectral characteristic parameters
采用Excel 2020處理數(shù)據(jù),利用SPSS 22.0統(tǒng)計分析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LSD),P<0.05為差異顯著。采用Origin 2019b繪圖。
由圖2可知,本研究中土壤有機碳(SOC)的含量為9.52~28.00 g·kg-1。海拔高度為4 600 m時,各處理間有機碳含量差異不顯著,海拔高度為5 200 m時,距離公路越遠,有機碳含量越高,且各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與距離20 m相比,距離400 m和100 m的土壤有機碳含量分別增加194%和42%。
圖2 不同樣點土壤有機碳和可溶性有機碳含量Fig.2 Different soil organic carbon and dissolved organic carbon content注:不同小寫字母表示4 600 m處理間有顯著差異(P<0.05),不同大寫字母表示5 200 m處理間有差異(P<0.05),下同Note:Different lowercase letters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4 600 m treatments (P<0.05),and different uppercase letters indicate differences between 5 200 m treatments (P<0.05). The same as below
土壤DOC含量在1.67~17.84 mg·kg-1之間,在4 600 m和5 200 m的海拔高度下,距公路不同距離土壤DOC含量均為:400 m >100 m >20 m,表現(xiàn)為距離公路越遠,土壤DOC的含量越高,這一規(guī)律在海拔高度為5 200 m時表現(xiàn)更顯著(P<0.05)。不同海拔高度在距離公路400 m處的土壤DOC含量均顯著高于20 m處(P<0.05),在4 600 m和5 200 m海拔高度下,與距離20 m相比,距離400 m土壤DOC含量分別增加95%和884%。由此可見,公路的存在顯著影響了周圍土壤DOC的含量和分布。
SUVA254被廣泛用于識別源自土壤、沉積物或水生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有機質(zhì)[36-37],反映土壤腐殖化程度和DOM中芳香族物質(zhì)的組成[38],SUVA254越高,有機質(zhì)的芳香程度越高,腐殖程度也越高;SUVA260被廣泛用于表征DOM疏水性組分的含量,SUVA260值越高,DOM中的疏水有機組分含量越高,則其參與污染物遷移轉(zhuǎn)化的活性就越高[39]。由圖3可知,本研究中,在海拔5 200 m處DOM的芳香和疏水結(jié)構(gòu)以及腐殖化程度受公路影響顯著,表現(xiàn)為距公路越近,SUVA254和SUVA260越小,即有機質(zhì)的腐殖化程度越小,芳香結(jié)構(gòu)和疏水結(jié)構(gòu)越少。在海拔4 600 m處也表現(xiàn)出相似的規(guī)律,距公路400 m處的SUVA254和SUVA260最大,與20 m相比,SUVA254在海拔5 200 m和4 600 m分別高出79%和157%;SUVA260在海拔5 200 m和4 600 m分別高出85%和157%,土壤DOM的穩(wěn)定性較高。
圖3 不同樣點土壤可溶性有機質(zhì)紫外-可見光光譜表征參數(shù)SUVA254及SUVA260Fig.3 SUVA254 and SUVA260 of 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in different treatments
熒光指數(shù)(FI)可表征DOM的來源,反映了芳香氨基酸與非芳香物對DOM熒光強度的相對貢獻率[40]。研究表明,熒光指數(shù)(FI)存在兩個端源值,F(xiàn)I低于1.4時,認為DOM主要為外源輸入(陸地植物、土壤有機質(zhì)等),F(xiàn)I在1.9附近時,認為DOM主要為生物源輸入(微生物的胞外釋放及滲出液)[40]。在本研究中,不同海拔和距公路不同距離的土壤DOM的熒光指數(shù)在1.71~1.90之間,因此可以判斷土壤DOM主要由微生物活動產(chǎn)生。腐殖化指標(HIX)可表征DOM腐殖化程度或成熟度[41]。HIX大于16代表DOM具有較強的腐殖化特征和較強的外源輸入特征;介于6~10之間代表較強腐殖化特征和較弱自生源特征;介于4~6之間代表弱腐殖化特征和較強自生源特征;小于4表示具有強自生源特征[42]。海拔4 200 m和海拔5 200 m各土壤處理間HIX值均小于1,土壤DOM屬于微生物來源輸入,有強自生源特征,與熒光指數(shù)得出的結(jié)果一致。海拔4 600 m處,距離公路20 m土壤DOM的HIX值顯著高于距離公路100 m處的HIX,說明離公路越近的土壤DOM腐殖化程度越小。海拔5 200 m處各處理差異不顯著。自生源指數(shù)(BIX)一般表征DOM中自生源貢獻比例,也可評價土壤DOM的生物可利用度高低[41]。BIX值大于1時代表生物或細菌引起的自生來源,而介于0.6~0.7之間代表陸地源輸入或受人類影響較大。新鮮度指數(shù)(β:α)可表征新產(chǎn)生的DOM在整體DOM中所占的比例[35]。本研究中土壤DOM的BIX和β:α的均值均在0.5左右,兩個指標的值都較低,且二者變化趨勢一致,均在海拔5 200 m處,距公路越遠值越小;在海拔4 600 m處,距公路100 m的值最大,且差異顯著。
本研究中SOC和DOC的含量整體表現(xiàn)為距離公路越遠含量越高,與王俊霞的研究結(jié)果不一致[26],可能是由于后者所選的試驗地受秸稈焚燒、農(nóng)田施肥等人為因素的影響更大。海拔5 200 m處,不同距離土壤SOC和DOC含量之間的差異較海拔4 600 m處更為顯著,這是因為草地土壤有機碳的輸入主要來自落葉、枝條等死亡殘體及其根系的分解和周轉(zhuǎn)[43],海拔5 200 m處距離公路較近區(qū)域的植被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退化,但是植被覆蓋度低于20%的區(qū)域面積比例在公路400 m內(nèi)隨距離增加逐漸下降[44]。馬維偉等人[43]在尕海濕地的研究也表明,植被退化后土壤總有機碳隨退化程度增加而逐漸降低。因此植被覆蓋度的差異可能是導致本研究中SOC和DOC含量差異的原因。
土壤水分含量的變化會改變土壤團聚體和團粒結(jié)構(gòu),也會直接影響根際和土壤微生物活性,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有機碳的分解速率和土壤DOC含量,改變土壤中有機碳的儲量[45]。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在同一海拔高度下,距離公路400 m處的土壤水分含量顯著高于同海拔下的其他處理(表1),公路可能通過影響周邊土壤的水分含量來影響DOC在土壤中的移動和分布。張雪雯等[46]以若爾蓋泥炭土為對象,設(shè)置不同水分條件處理,研究干濕交替對泥炭土可溶性有機碳的影響,結(jié)果表明水分飽和處理下的泥炭土DOC含量高于干燥處理土壤。付琳玉等[47]的研究也表明若爾蓋地區(qū)淺層土壤最大持水量與有機碳含量呈顯著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這與本研究結(jié)果一致,具體原因可能是路域土壤由于受施工和其他人為因素影響,緊實度總體來說要高于自然土壤[20],而且相關(guān)研究表明,土壤緊實度明顯影響土壤含水量,疏松土壤有利于保持土壤水分[48]。
另外,有研究發(fā)現(xiàn)[49],在唐古拉山的大部分山區(qū),青藏公路沿線植被有明顯退化趨勢。Auerbach等[50]通過對阿拉斯加北部Dalton公路沿線的觀測研究也表明,公路兩側(cè)土壤水分含量低、土壤密實,植被生物量與原有植被相比有所減少。因此公路可能通過影響路域土壤的物理性狀和植被,間接影響土壤DOC,使距離公路較近的區(qū)域DOC降解的多而輸入的少,而距離公路較遠的區(qū)域受人為擾動較小,植被覆蓋度較高,因此積累了更多的土壤DOC。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在同一海拔高度下,距離公路400 m處土壤DOM的芳香和疏水組分以及腐殖化程度都較高,土壤有機碳更穩(wěn)定(圖3)。土壤可溶性有機質(zhì)的芳香度越高,說明形成的化合物越復雜、分子量越大,同時具有更高的穩(wěn)定性[51],Nishijima等[42]研究認為,影響波長254 nm處紫外吸收的主要因素是芳香族化合物等具有不飽和C=C鍵的有機化合物,距離公路400 m處土壤可能含有較多具有不飽和C=C鍵的有機化合物,使此處DOM的穩(wěn)定性更高,因此DOC的含量也較高。DOM中的疏水組分往往有更高的芳香性,因此周轉(zhuǎn)周期更長,也更加難以分解[52],距離公路400 m處土壤受人類活動影響相對較小,植被種類和數(shù)量更多,微生物活性也越強,有利于植物殘體的腐解和DOM的累積。于波[53]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DOM可與重金屬離子結(jié)合形成絡(luò)合物,受公路交通影響,路域土壤Cd,Pb和Cr等重金屬含量較多[25],因此距離公路較近區(qū)域土壤的DOM可能因結(jié)合了較多的重金屬離子,導致土壤DOM的芳香性降低。也曾有研究指出在汽車尾氣排放的成分中,飽和烴約占30%[54],距離公路較近距離處芳香度低可能是受到汽車尾氣排放的影響。
三維熒光光譜具有靈敏度高、選擇性好且對樣品無破壞的優(yōu)點,近年來被廣泛應用于水體、土壤中DOM的表征和去除過程[55-56]。本研究通過對6個處理的土樣進行三維熒光光譜掃描,來分析不同海拔和公路對土壤DOM的產(chǎn)生來源和降解的影響。由圖4得知,所有處理的FI都介于1.4和1.9之間,而且更接近1.9,土壤DOM的輸入來源以微生物源為主。海拔5 200 m高度下,土壤DOM的FI值在距公路400 m處均顯著低于其他距離,主要原因可能是公路的存在影響了土壤DOM的熒光物質(zhì)(類腐殖質(zhì)和類蛋白)的組成,但還需要進一步的分析驗證。不同處理中的HIX值都相對較低,表明土壤DOM沒有顯著的腐殖化特征,有較強自生源特征,這與FI的結(jié)果一致。由BIX和β:α的結(jié)果分析得出,所有處理中的土壤DOM的生物可利用度較低,新鮮有機質(zhì)輸入較少。各處理的差異規(guī)律與FI所表現(xiàn)的差異規(guī)律大致相同。在同一海拔高度下,距離公路越遠,BIX和β:α越小,土壤中的生物活性越低。
圖4 不同樣點DOM的熒光光譜表征參數(shù)FI,HIX,BIX及β:αFig.4 FI,HIX,BIX and β:α of soil organic matter in different treatments
以上結(jié)果的產(chǎn)生可能與微生物活動有關(guān),楊寶玲等人[57]以滬寧高速公路兩側(cè)土壤為研究對象,結(jié)果表明土壤微生物量隨公路垂直距離的增加而增加。原因是公路的大規(guī)模發(fā)展可能使周圍土壤受汽車尾氣、粉塵、重金屬等一系列污染加重,進而導致周圍土壤部分微生物的死亡。而且由于取樣地的植被主要為草類植物,細根系較多,含有的木質(zhì)素和纖維素較少,易于被地下的微生物分解利用,使得土壤DOM的自生源特征明顯。
總之,路域土壤由于受到人為干擾,退化嚴重,使土壤貧瘠化,不再適于植物生長[20],相關(guān)研究也表明可礦化氮、磷這些養(yǎng)分的有效性與DOC動態(tài)密切相關(guān)[58]。因此,注重對路域土壤的生態(tài)修復,提高有機碳的穩(wěn)定性,可以有效提高土壤養(yǎng)分,從而逐漸提高土壤質(zhì)量。
青藏公路的建設(shè)通過影響植被覆蓋度、土壤水分以及土壤緊實度,對DOC的含量產(chǎn)生影響,距離公路越遠DOC含量越高,路域土壤DOC的穩(wěn)定性也隨著距離的增加而增加。土壤DOM屬于微生物源有機質(zhì)輸入,自生源特征較強,但缺乏新鮮有機質(zhì)的輸入。因此,對公路周邊環(huán)境進行生態(tài)修復時,要格外注意在距離公路較近處,可以通過人工建植的方式,提高植被覆蓋度,進而增加土壤碳儲量及穩(wěn)定性,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后續(xù)可進行熒光區(qū)域積分來表征DOM的不同組分,進一步研究公路對土壤有機碳穩(wěn)定性的影響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