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然
前年暑假的時候,我去了北海的潿洲島,那是我第一次去海邊。
從機場大廳出來,走上北海的街道,咸濕、悶熱的海風(fēng)迎面而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這是北海最熱的時候,而這種熱讓我這個土生土長的“火爐”人,也自嘆不如。
從機場坐出租車到碼頭,我們要坐輪渡登島。雖然我的家鄉(xiāng)靠著長江,大大小小的船也見過很多,但是第一次要乘坐大游輪在海上航行近一個小時,難免有些興奮。然而這股興奮勁兒,不久之后就被這海上的大風(fēng)大浪擊得粉碎。剛上船,乘務(wù)員就給每個乘客發(fā)了一個綠色的塑料袋。起初,我以為是用來裝垃圾的;后來,當看到滿船的人都把臉埋在塑料口袋里狂吐時,我才知道了它的真正用途。
下船,登島。一輛敞篷的小三輪載著我們?nèi)ゾ频辍_@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描寫沿途的美景了嗎?可惜,沿途哪有什么美景!只有一個破敗的小漁村和路邊隨處可見的芭蕉樹。
小三輪在田埂小道上拐來拐去,終于把我們顛簸到了目的地——滴水丹屏。咸濕的海水氣息比先前更重了,似乎還能聽到一陣一陣的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快看,大海!”順著爸爸手指的方向望去,藍色的海浪翻卷著,涌上來,再退下去。我們迫不及待地穿過一片芭蕉林——眼前就是大海,一望無際,攤開在我的眼前。我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想立刻、馬上鉆進她的懷里。有時候海水很溫柔,輕輕沒過我的腳背;有時候海水卻很霸道,沖擊著我的小腿。有時候她好像生氣了,一個大浪打了過來,濕了我的全身。退去之后,沙灘上就會留下海螺、貝殼和形態(tài)各異的珊瑚,這好像是為剛才的失禮而準備的一份致歉的禮物。
長長的沙灘上留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洞,爸爸說,這些洞里有螃蟹。我拿著鏟子,用力鏟下去,挖起沙子之后,用手順著洞的方向輕輕探尋?!鞍?!”我隨即大叫一聲,從洞里迅速抽出手來,我被螃蟹狠狠地夾了一下。它似乎在對我威嚴地宣示主權(quán):這可是我的地盤兒。
我不甘心,氣呼呼地想要掘地三尺把它給找出來!
“走啦!”爸爸催促著,“明天咱們還要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