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角(外一首)
2022-06-23 02:29:12吳靈詞
詩歌月刊 2022年6期
吳靈詞
幾對年輕人，在河邊漫步
光腳打磨泥沙、細石，和陌生人的腳印
疏落的碎石刺痛笨拙的掌紋
他們沒有初戀。在交叉的足跡里學會愛情
當黎明蹚過河床里包裹的黑色眼淚
他們看著太陽額頭思考：如何讓一滴水不會干涸
河面明了，腳印明了
靠近河水的一對腳印，還沒來得及淹沒
又被無情地啃噬幾厘米
秋天脫盡了葉子
檐外大雁已回南。好些枯掉的秋楓
打在月光浸潤的窗簾上
打在等雨停止的寬肩和脊梁
我在懷念某人的夜晚，試探冬水
落葉被打碎。我挽起褲腿，攪動一池清涼
人的眼睛。人的無神。會冷
蛙聲嘔吐，將遺漏的明亮吵醒，吸干
而湖塘飽滿——城市，鄉(xiāng)村，伊人，更有許多夢影
我摘下一片葉子，看不見顏色
它會永遠四處漂泊
我拾起一片葉子，也看不見顏色
它虛榮和奉獻，躊躇地，還清所有鮮花和泥土
只愛一個人。你說
一只小船，仿佛擺渡了過去的軀體與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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