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皮大餡
寫這篇專欄的時候,距離我寫完《小薄荷星》這本書,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兩年的時間,距離它正式出版跟大家見面,也過去了將近一年半。
但最近因為一些推文,這本書在一些電子書平臺上又重新有了熱度,所以我時常會在微博收到一些評論和艾特。
“簡澄和向林洲好甜?。。。 ?/p>
“嗚嗚嗚這么甜的戀愛什么時候才能輪得到我?”
“作者大大應該也是很甜的人吧,才能寫出這么甜的故事!”
看見簡澄和向林洲這兩個名字,我熟悉又陌生,恍惚又有些感動。
寫《小薄荷星》初期,是我最近幾年最快樂的一段時光。辭去了折磨我許久差點讓我患上抑郁癥的舊工作,給自己放了一個假,天南海北去了好幾個城市找不同的朋友玩。
不知道別人的靈感是怎么誕生的,我的靈感通常是在極度快樂的時候,多巴胺迅速分泌,將靈感一并產(chǎn)出來。
所以《小薄荷星》的前期,我最順利的時候,曾經(jīng)因為靈感上頭,一夜沒睡,二十四小時內(nèi)寫了整整兩萬字。
那一天里,我沒有一次感覺到思維卡頓,沒有一秒是覺得寫得好累啊寫不下去了。
只恨自己手速還不夠快,不能再寫多一些。
然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事情,都是大喜伴隨著大悲。
寫到近一半的時候,家里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變故,讓我的心情難受到自我封閉,每天除了流淚就是流淚。
一度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打開文檔和它相望無言。
直到半個月后,我才重新有寫故事的欲望,刪刪改改,讓它最終呈現(xiàn)出一個我滿意的樣子。
寫完《小薄荷星》后,我換了新的工作。
比以前更自由,但也比以前壓力更大,我每天都在自我拉扯中度過。
日復一日的折磨讓我在這種情緒消耗中漸漸忘記了時間,一晃眼,直到手機日歷提醒,直到所有人都在準備迎接新年,直到一年沒空回家鄉(xiāng)的發(fā)小終于回來找我約飯,我才意識到,原來已經(jīng)2022了。
這么快就過去了兩年。
這兩年我過得不太好。
比以前瘦,比以前臉色更蒼白,連以前笑著調(diào)侃我說我的黑眼圈竟然像橘色眼影一樣的朋友,再見到我時都嚇了一跳。
可是看到這些有關(guān)《小薄荷星》的評論時,我卻在想,簡澄和向林洲好像在那個世界里依舊幸福完滿。
我已經(jīng)跟他們分別兩年了。
我之前說,我的故事都已經(jīng)停在了我心里最好的結(jié)局,我們就在這里說再見,從此他們會在平行時空永遠在一起,而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當時還很冷靜理智,不就是說再見嗎?
現(xiàn)在才深知我有多想念他們,不只是簡澄向林洲,還有書翦陸星江,喬茵遲蔚。
古人云:“文以載道?!?/p>
文章是用來說明道理的。
對我來說,我的文字淺顯、易讀,不包含什么驚天動地的大道理,但是它負責記載我一段時間的經(jīng)歷,和想傳達給讀者們的心情。
寫《月光著陸》時,是青澀的少年一瞬動心就永遠動心。
寫《小薄荷星》時,是相愛的兩顆心相隔萬里也永遠會抵達同一片海域。
寫《荔光小夜曲》時,是無論你是什么樣子我永遠接受你包容你,永遠愛你。
我把主角們連同我當時的心情留在了故事的結(jié)尾。
他們揮手跟我說了再見,讓我也別再留戀,一直往前走,走到可以與他們跨時空相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