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琴
開啟鄉(xiāng)村生活
暑假,大耳文有兩個選擇:要么和少年偵探隊去參加偵探夏令營,要么去鄉(xiāng)下小姨家過枯燥的鄉(xiāng)間生活。大耳文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選擇了后者,還美其名曰體驗鄉(xiāng)村生活。其實,問題的關鍵所在是他心里有一件不“方便”說的事。
汽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顛簸了幾小時后,停在一個孤零零的村落。小姨正等在那兒,她喜出望外地接過大耳文的行李。幾年不見,小姨消瘦了許多,蒼白的臉頰、干枯的手,這讓大耳文聯(lián)想到一個可怕的詞語——吸血鬼。不過,小姨的精神挺好,這多少讓大耳文放寬了心。
鄉(xiāng)間無網(wǎng)絡,電視頻道也不多。吃過晚飯,小姨讓大耳文回房休息。雖然看上去有些不近情理,但這卻是大耳文所期望的。等到小姨的房間熄燈后,大耳文從背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受傷的小白鼠,準備喂食。這時,他想起小白鼠的食物還在行李包,而行李包落在小姨房間了。
大耳文硬著頭皮向小姨的房間走去。小姨的門沒閂,他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屋里竟然沒人。大黑天的,小姨一個人去哪兒了?大耳文心中充滿疑惑。恰好這時,一陣隱約的號叫傳了出來:“血,我要喝血……”
大耳文以為旅途勞頓產(chǎn)生了錯覺,沒在意,但那叫聲一聲緊接一聲。循著聲音,他探頭一望,發(fā)現(xiàn)聲音分明是從不遠處的柴房傳來的。頓時,大耳文感到一種直入骨髓的怕,他提起行李包從小姨的房間飛奔出來,閂上房門,縮進被窩,各種可怕的遐想涌上心頭。那一夜,大耳文夢見了披頭散發(fā)的吸血鬼追著他沒命地跑……
疑團重重
日上三竿,大耳文被小姨叫醒。一股濃郁的雞湯味從廚房里飄出來。原來,小姨為了讓大耳文更好地“體驗”農(nóng)村生活,宰了一只雞,現(xiàn)在已經(jīng)燉好了。
度過了又驚又怕的一夜,大耳文的確有些餓。他大步跨向廚房,準備盛一碗湯喝。這時,他意外地看到廚房里有一個血碗,頓時,原本放下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這個是裝雞血的碗,我馬上去洗干凈。”小姨感覺到大耳文的驚恐,尷尬地把碗拿走了。
大耳文喝著雞湯,心里卻想著柴房里的號叫、帶血的碗,還有小姨的反常,他總覺得小姨一定有什么瞞著他。漸漸地,他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影子,這個影子吶喊著要吸血,慢慢地幻化為小姨。
“小姨要去干農(nóng)活,你可以到處走走。但千萬記住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靠近柴房。”小姨干凈利落地“解決”完早餐,帶上農(nóng)具匆匆出門了。
小姨越不讓大耳文靠近柴房,他就越對柴房好奇。等小姨一走,他就悄悄走近了柴房。柴房的門上了鎖,他于是把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發(fā)出陣陣鼾聲。
是什么東西夜里喊著要吸血,白天睡大覺?大耳文想到吸血鬼嗜血且怕光,心里不由一驚:“難道里面真有吸血鬼?”
現(xiàn)在,大耳文真后悔做出獨自行動的決定,心想摩斯隊長的偵探夏令營一定有很多趣事,要是自己去了該多好,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又能怎么辦呢?他一陣苦笑。
“哈哈哈……”突然,一陣竊笑隱約傳出。
“誰?”大耳文驚恐地四下張望?;h笆墻下,幾個黑影一晃而過。
大耳文不敢待太久,趕緊跑回房間。冷不防,一雙手從身后伸出,不偏不倚地蒙住了他的雙眼。
“救命呀……”大耳文想,莫不是吸血鬼跟來了,嚇得眼一閉,癱倒在地。
“哈哈哈,沒想到你到了鄉(xiāng)下,膽子也變小了?!币粋€熟悉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大耳文睜開眼一看,是摩斯!他后面還跟著地理王、林蘭,剛才蒙眼的是李小博,他提起來的心這才放下,“你們不是去夏令營了?”
不能說的秘密
原來,大家好奇一向合群的大耳文這次為何單獨行動,就一路跟蹤他來到了鄉(xiāng)下。隊員們的到來,給大耳文增添了信心,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見聞告訴了大家。輕松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案前”會,大家認為秘密應該在柴房里,于是,幾人又折回柴房。這時,兩個人影徑直走來。
“噓!有人過來了?!贝蠹仪那亩愕讲穹康暮髩Ω?,靜靜地窺視著。待到兩人走近,大耳文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竟是聲稱去上工的小姨。“小姨果然有事瞞著我,她肯定與吸血鬼有關?!?/p>
只見小姨打開柴房的門,將同行的婦人讓進屋。屋外,大家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不一會兒,屋子里傳出一陣傷心欲絕的嗚咽聲。
“難道柴房里的吸血鬼要吸食那婦女的血?”大家心生疑惑。
“走,進去看看?!蹦λ鼓贸觥邦I導者”的魄力,帶著大家走進柴房。
柴房里的光線很暗,雜亂無章地堆放著各種器皿,發(fā)出難聞的血腥味。柴垛旁邊鋪著一張小床,一個身影在床上蠕動著。
小姨驚愕地站起身,想要掩蓋小床上的……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摩斯他們快步走近,發(fā)現(xiàn)小床上躺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瘦骨嶙嶙,面容蒼白,驚駭?shù)耐?,冒血的牙齦……宛如電影中的吸血鬼。
“昨晚,就是他嚷著要喝血?”大耳文問。
小姨點點頭。事到如今,她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原來,那位婦人和小姨是很要好的朋友,住在隔壁村,小男孩兒是婦人的兒子,他出生不久,就出現(xiàn)了嗜血、怕光的癥狀,婦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怕本村人的惡意謠言,于是悄悄把孩子送到小姨家,借住在柴房里。小姨一直偷偷照顧著……
“昨晚,你不在臥室就是因為悄悄來照顧他。那個血碗也是為他送雞血而帶回的,你怕我見了他的樣子而害怕,所以才沒有告訴我?!贝蠖拿靼琢诵∫痰牧伎嘤眯?。
“嗜血、怕光,這又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這是一種叫卟啉癥的病,是可以醫(yī)治的,但是肯定不是用喝血來治病的。還是去大醫(yī)院看看吧!”林蘭的姨媽是醫(yī)生,所以她了解一些醫(yī)學常識,給出了建議。
“在鄉(xiāng)下,從來沒有人患過這樣的病,所以我們才不敢聲張。”婦人聽林蘭這么一說,看到了希望。
“英國國王喬治三世就得過這種病,都是光明正大地就醫(yī),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摩斯也想起了相關事件。
婦人感激涕零地握住摩斯的手,終于決定拋開世俗偏見,將孩子送去醫(yī)院。
“其實,我收養(yǎng)了一只受傷的小白鼠。擔心你們不喜歡,才獨自來鄉(xiāng)下的……”婦人如釋重負的表情觸動了大耳文的心,他把心里那件“不方便”說的事也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哈哈哈,你的擔心都是多余的?!贝蠹冶?。
“是呀,說出來不一定解決問題,但不說出來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币恍腥烁吒吲d興地踏上了去偵探夏令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