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文
我進入媒體行業(yè)伊始,就與《紅豆》結緣。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我以報社文化記者、編輯的身份采訪《紅豆》的相關新聞時,拉開了與《紅豆》結緣的序幕,也因此結識了一群一片丹心付《紅豆》的編輯。
這些從事文學雜志編輯工作的紅豆人,一直以來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們的清貧、用功、執(zhí)著。無論是建政路3號,還是東寶路翠園巷2號,辦公環(huán)境應該算是比較簡陋的,空間也小,但編輯們的辦公室布置得簡約緊湊而又井井有條。每次去拜訪他們,都看見他們埋頭辛勤地工作著,修改稿子、接聽讀者和作者電話、討論編校問題等,一絲不茍又忙而不亂。可以想象,就是在這樣簡樸的工作環(huán)境里,一篇篇優(yōu)秀的稿子經(jīng)過編輯的精心編校后脫穎而出,走出廣西,邁向全國,許多作者也逐漸成長為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
令我印象很深的是,為了培養(yǎng)更多的文學新人,紅豆人舉辦了綠城公益文學講堂,邀請了一大批區(qū)內(nèi)外作家授課。二〇一五年剛舉辦時是在建政路3號的辦公樓六樓一間普通教室里,狹小而擁擠,卻聚集了一群文學愛好者,作家們與文學愛好者就文學的各種話題展開熱烈的討論。綠城公益文學講堂從那間小教室到南寧市圖書館舊館報告廳再到南寧市圖書館新館報告廳,走過了七個年頭,讓一大批作家、文學愛好者受益頗多。紅豆人的堅持與努力,讓我很震撼也很感動。
我一次次走進綠城公益文學講堂、《紅豆》作家進校園、文學進社區(qū),以及作家作品研討會等現(xiàn)場采訪,讓我與紅豆人的聯(lián)系也逐漸密切起來。
工作之余,我也嘗試給《紅豆》投稿。在二〇一九年第十、十一期本土作家專號上我發(fā)表了短篇小說《蒲公英的鄉(xiāng)愁》,隨后還在《紅豆》上發(fā)表過一些詩歌。在二〇二〇年下半年,我與其他作者一起創(chuàng)作的以抗疫英雄梁小霞事跡為題材的長篇報告文學《提燈天使——援鄂醫(yī)療隊員梁小霞》,發(fā)表在《紅豆》二〇二〇年第十二期上。該作品發(fā)表后引起強烈反響,被改編成廣播劇等。創(chuàng)作期間,我多次參加《紅豆》編輯部召開的創(chuàng)作會和改稿會,編輯們從人物性格、角色定位、故事脈絡等進行了細致的分析討論,并給出修改的意見。
二十多年來,我見證了《紅豆》的各種改革。最大的一次改革發(fā)生在二〇〇二年冬?!都t豆》發(fā)行量最多的時候曾一度猛躥至近百萬冊,但到了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身處時代和社會變化的洪流中,面對生死抉擇,《紅豆》決定在逆境中求生存,謀發(fā)展,進行大膽改革。從改版后的《紅豆》宗旨“原創(chuàng)·先鋒·前衛(wèi),力求大眾接受,讓文學圈內(nèi)人接納和喜愛,一般文學愛好者追隨”,可以看出紅豆人的改革魄力。盡管改版后在一些方面有所變化,但堅持走純文學的本色沒有改變。改版的成效立竿見影,讀者紛紛打電話要求訂閱該刊物。
當年采訪時,讓我驚嘆的還有,無論是當時的名作家還是區(qū)內(nèi)外眾多的文學雜志社社長、主編都以各種方式力挺《紅豆》,甚至為紅豆人出謀劃策。在采訪一位文壇享有盛譽的廣西作家時,他曾表示,任何一家文學雜志,只有站在中國文壇的高度,它才具有旺盛的生命力?!都t豆》即是如此。
《紅豆》雜志的改革伴隨時代的步伐繼續(xù)進行。作家、詩人唐志偉擔任《紅豆》雜志社社長后,提出了自己的思路:在不影響雜志質量的前提下,每期用一定版面刊發(fā)廣西本土作家的作品,發(fā)現(xiàn)發(fā)掘、培養(yǎng)一批本土作家,讓他們通過《紅豆》的文學平臺展翅高飛,遨游在更廣闊的文學天空……
人人都說躬逢一個文學的好時代,而對于文學愛好者和作家而言,遇到一本好的文學雜志何嘗不重要?遇到將一腔熱血交付給文學的編輯們又何嘗不幸運?一本高品位的文學刊物,對一個人的一生影響有多大?我常常在思考這些問題。一篇小說、一首詩歌,凝聚著作者的智慧,也凝聚著編輯的心血。我想,南寧的文學愛好者和作家們一定與我感同身受:一本有品位的文學雜志,令我們生活的這座城市更加溫暖,也讓彼此取暖的我們更加友愛團結。
我所接觸到的紅豆人,還有很多故事。但他們的執(zhí)著、認真、堅韌、公允都是一樣的,對文學和編輯事業(yè)的熱愛也是一樣超乎尋常。他們必將讓南國這株文學的大樹長得更加蒼翠偉岸。
每到夜晚我趕寫稿子時,在城市的一隅,紅豆人的奔忙也沒有停歇,他們的汗水不會白流。他們走過的路,經(jīng)汗水澆灌,蔥郁一片。在春意常在的綠城南寧,《紅豆》發(fā)出最美麗的枝芽,結出最美的相思豆。
責任編輯? ?練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