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
學而優(yōu)則仕?紫荊城內(nèi),前程似錦,誰仰天大笑出門去?枯藤老樹,小橋流水,誰不為五斗米折腰?
自古英雄出少年。諸侯紛爭, 群雄四起,滾滾硝煙中那抹背影仍心馳神往。漫漫紅塵,蕓蕓眾生,摒棄世間的那緲豪情仍蕩氣回腸。自儒家思想深入人心,無論“百無一用是書生”或“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都各有千秋。功名利祿是儒生求學的本源,究其根為古今之道。真心潛入“黃金屋”的鳳毛麟角,屈指可數(shù)。即使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杜甫豈不也有“自古圣賢多薄命,奸雄惡少皆封侯”的對權(quán)勢的渴望?畢竟“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十年光影,十年劍,不怕度過的只是歲月刺空了記憶,不再當初少年,而是到頭來一場夢,情誼不深,鐵杵未必磨成針。
美人會遲暮,但眼神中的光彩不會泯滅。華年會消逝,但激昂活力的青春不應(yīng)褪色,經(jīng)典會功利,但亙古悠久的星辰不應(yīng)隕落。
蘇軾的生命,攜帶著明艷的色彩,蕩魂攝魄地穿空而過,當金墨伴著喧囂散落,不覺感嘆這一位由詩而聞名,由詩而罷黜的天命兒。在王安石變法中,他有“尊酒相逢。樂事回頭一笑空”的灑脫。發(fā)落黃州的他有“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的豪邁,在得罪舊黨時,他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曠達。除工巧外,這些詞出世豪放,但在這豪邁的意境當中,不難體會詩人內(nèi)心壓抑的不平憤懣之感,毋庸置疑,本應(yīng)青云直上,卻天性耿直,故終其一生不得志。自儒家世子強調(diào)入世,縱表面寄情山水,濟世為官的情懷仍隱隱流露。蘇軾,那個攜帶一肩風霜任云卷云舒的他已走遠,但那經(jīng)久不衰的情懷在當今文學藝術(shù)星空中回響。官場污濁,人心不古,有的人體驗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觥籌交錯,有的人卻歸囊隱居,結(jié)廬山間,不為五斗米折腰。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堅守,愛“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幽靜,愛“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豁達,愛“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忠貞。他們互相成全,對方的朱砂痣白月光,剛下眉頭卻上心頭。
前世不忘,后世之師。在當今仍有人“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三毛經(jīng)歷了雨季的凄惶與迷惘,沙漠的放恣與滄桑,編織了一場花開花落的夢凝眸淚眼,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矢志不渝。余秋雨背上行囊做一個苦旅的行者,他“左手寫散文,不流于淺薄,右手撰述藝術(shù)理論,也不失其豐贍高深”。午夜夢回,是“春蠶到死絲方盡”的至貞至誠。刻“早”字的少年仍歷歷在目,棄醫(yī)從文的果斷仍記憶猶新?!八緹o意做詩人,偶有所作,每臻絕唱”,這是郭沫若對魯迅入木三分的褒揚。
在詩的意境中是“北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是“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在當今社會既不要做畫地為牢、故步自封、只計較柴米油鹽的“庸眾”,亦或是趾高氣揚,自命不凡的“憤青”,愿你能以夢想為馬,四海為家,以歲月為劍,詩酒年華,只為孑身一人來到世間,為那片海而不顧一切,浪跡天涯。
盛世繁華?不過花開花落,人事更迭。韶華下素琴吟風的高雅不再,朱門外短笛賞月的古韻難留。應(yīng)詩意地生活,拂盡世俗塵埃,清盡紅塵紛擾。在其中有白玉鋪就的人間,有千頃清秋如洗……
(指導教師:趙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