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祥東 葉 琦

（1.蘇州筑園景觀規(guī)劃設計股份有限公司，蘇州 215011；2.南京林業(yè)大學，南京 210037）

紀念性公園既為特定人物或事件提供追憶的場地，也是精神傳承的媒介，通過景觀規(guī)劃為游客解讀值得紀念的人物或事跡，傳達該地區(qū)的文化歷史。伴隨中國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不斷加強，森林公園的規(guī)劃和建設也隨之不斷增進。陳嶸是中國樹木分類學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著名的林學家和教育家，為中國現代林業(yè)事業(yè)的發(fā)展作出了卓越貢獻，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將“一軸、三區(qū)、十頁書”和自然地形相結合，突出自然進化的象征意義，將陳嶸的一生學術成就和核心精神融進大地之書。通過對紀念性公園的理論與實踐梳理，結合實例景觀規(guī)劃設計分析，對專類園景觀設計思路及營造要點進行解讀，重點闡述了歷史人文與公園規(guī)劃中自然因素的關聯性，為今后紀念性森林公園的景觀規(guī)劃建設提供一定的參考價值。

陳嶸；紀念性森林公園；景觀規(guī)劃；植物專類園

1 名人紀念性公園景觀規(guī)劃的理論與實踐

古往今來，紀念性公園都是風景園林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而名人紀念性公園的核心關鍵詞除“紀念”外，還增加了“名人”這一因素。名人是經過歷史沉淀被公認的對社會進步作出了積極貢獻的人物，而紀念是用事物或行動對名人表示懷念，通過物質性的建造和精神的延續(xù)，達到回憶與傳承歷史的目的，既具有物質上的意義，也具有精神上的情感，目的是對過去的歷史賦予新的含義[1-2]。因此名人紀念性公園要通過風景園林的構造來再現名人的事跡或精神，其紀念性景觀的規(guī)劃設計理念也就要緊緊圍繞主題的特色來營造。

1.1 國外名人紀念性園林研究概況

國外紀念性園林發(fā)展較早，特別是歐美的紀念園林景觀設計水平于世界前沿，西方美學的代表性觀點認為紀念園景觀是可以通過隱喻的文本、舞臺、表演被人所理解，并對文化地理項目運用開放的符號和系統的方法展現紀念性景觀，通過景觀強調對名人的紀念意義，沃瑟曼更提出紀念性園林景觀具有思考、情感、精神和社會功能[3-4]。20世紀下半葉開始，這種理論的實踐開始以歷史名人為設計切入點，加強隱喻在空間的運用，同時融合自然環(huán)境和歷史，打造具有名人紀念內涵的空間和形式。典型的如哈普林設計的羅斯福紀念園，為人物紀念園開創(chuàng)了歷史先河，設計由傳統的垂直方向轉變?yōu)樗椒较?，設計理念由傳統的封閉式轉向了開放式設計，景區(qū)將連續(xù)的景觀空間延續(xù)和改變，表達了羅斯?？偨y在不同任期內的經歷和作為，這種設計風格沒有使用直白的敘事，而是賦予了景觀深刻的內涵。隨著紀念性園林的持續(xù)發(fā)展，不同的相關學科的滲透，應用人文生態(tài)的手段來研究景觀價值與感知，將人的價值觀、行為心理、文化人類學等研究方法，納入紀念性園林的規(guī)劃設計綜合體系，極大地促進了紀念景觀研究的全面發(fā)展[5-6]。日本設計師也是這一領域出色的引領者，主張將已逝的記憶隱秘在景觀之中，游人既能夠接收到這些過去的記憶，也能在游走過程中和歷史名人的過往相互感受[7]。

1.2 國內名人紀念性園林研究概況

中國對名人紀念性園林景觀的探索歷史悠久。除開早期的祭祀建筑模式和復雜的儀式，到明朝時期基本已經形成特有的模式。為了紀念名人名士，園林樣式大多設計為中國式的對大地的依附，多數為橫向鋪裝，發(fā)揮整體宏大的紀念效應，既體現出天人合一、虛實相連的美學思想，也體現出群體紀念的設計特色。代表性學者劉濱誼[8]通過對人類認知心理、意識感受與形式的關聯分析，歸納出紀念性景觀的設計原則；李方正等[9]結合中國傳統審美視角，以近代景觀史上優(yōu)秀的紀念性景觀案例為基礎，分析了場景再現、隱喻、象征、留白、對比等敘事性手法；張清海等[10]認為，紀念性景觀空間的構成需要對時間、空間和情感進行綜合考量，并結合當下游人的情感體驗，進行景點和空間序列分析，解釋景觀與名人紀念主題含義之間的相互關聯。針對名人紀念性的理念實踐，涌現出一批優(yōu)秀的紀念性園林設計，如洛陽市司馬光紀念園建設、桐城院士紀念園修建等，它們都將自然環(huán)境與名人紀念性主題有機結合。成都杜甫草堂的歷代完善，更是經歷了將紀念元素與園林元素相互滲入、融合的過程，在中國紀念性園林中具有代表意義[11]。

1.3 名人紀念性森林公園特點及局限性

名人紀念性森林公園在內涵表達及故事陳述方面具有系統性和邏輯性，同時以紀念為核心，物化所紀念的人物情感的表達形式。與傳統的名人紀念性園林不同，其更加突出“森林”在整體設計中的占比，將自然風光和人物情感相融合。

但國內紀念性園林景觀實踐還存在諸多問題，對于紀念性園林的認識停留在雕塑式的紀念碑、紀念塔、名人銅像等形式，多數是對名人故居的修復、名人事跡的單純展示。近年來，公園的紀念性被逐漸弱化，更多被作為老年人的活動中心或建設經濟商鋪，削弱了公園的嚴肅感。同時游覽地區(qū)的可達性較差，選址多集中在城市的邊緣地區(qū)。加上近年來城市化高速發(fā)展，快餐式文化的流行，導致模仿甚至直接復制照搬其他成功園林案例的現象盛行，主題表達缺乏，景觀氣氛貧乏，使得紀念性景觀的深層含義難以讓人們深刻感受，無法滿足人們對精神層次的追求。

目前，傳統的紀念性園林研究較為深入，森林公園的相關設計規(guī)劃也主要關注生態(tài)保護和森林康養(yǎng)等理念。研究以溫州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為例，將名人紀念性和森林生態(tài)保護相結合，在展現陳嶸精神和平陽風采的同時，以自然景觀為切入點，試圖打造一個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主題森林公園。

2 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概況及要素梳理

陳嶸，中國著名樹木分類學家，林學家和教育家，中國現代林業(yè)科學的奠基人和開拓者。其一生與山川草木相伴，不僅有極高的學術造詣，同時也體現了高尚的家國情懷[12-13]。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以弘揚“陳嶸精神”為出發(fā)點進行建設，是學習陳嶸等老一代林業(yè)科學家的奉獻精神、繼承優(yōu)良文化傳統的愛國教育基地。

在系統梳理了名人紀念性園林景觀的理論與實踐案例的基礎上，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的規(guī)劃理念試圖結合項目范圍內地理生態(tài)條件與人文特質，將陳嶸精神與大地緊密結合，在滿足現代森林公園的基本功能條件下，形成新一代林業(yè)人的精神家園。

2.1 研究區(qū)域概況

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位于浙江省溫州市平陽縣南部的南雁鎮(zhèn)，南雁蕩山風景名勝區(qū)中部，距離平陽縣城32.5 km、溫州市區(qū)87 km（圖1）。溫州市經濟發(fā)達，消費需求旺盛，平陽縣域歷史悠久，南雁蕩山景區(qū)知名度較高，旅游帶動性好。

圖1 研究區(qū)域地理位置Fig.1 Geographical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項目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區(qū)，全年降雨集中在春夏兩季，適宜的水熱條件形成了亞熱帶常綠闊葉林[14]。規(guī)劃區(qū)西面基巖裸露、崖峭壁陡，山地坡度在35%～45%之間，山體下部為地帶性次生林，保存較為完好，中部以上灌木和雜草連綿覆蓋形成草甸，中部及東部屬于平原地形。陳嶸紀念館及陳嶸故居位于項目東邊鄉(xiāng)村公路入口處（圖2）。

圖2 研究區(qū)域現狀圖Fig.2 Current situation map of the study area

2.2 陳嶸精神元素梳理

以陳嶸一生的經歷及貢獻為主題[15]，通過深度梳理與挖掘，整理出4條表達線索，成為貫穿整個園區(qū)的主線。

（1）平陽——根。平陽是陳嶸的祖籍，是其青少年關鍵時期接受教育的地方，也是一生成就的起點。陳嶸就是從平陽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的。園區(qū)以表現“平陽耕讀”為起始，以展示平陽林業(yè)特色的“平陽風采”為高潮，寓意以陳嶸為代表的平陽精神是創(chuàng)造今天輝煌的根本所在。

（2）成長之路——學貫東西。以陳嶸的求學之路為脈絡，將其在北海道大學和哈佛大學與世界大師的學習、交流聯系起來，串聯起東西方文化和林業(yè)科技的發(fā)展成果。

（3）成才之路——竭誠報國。以陳嶸和樹木學界、林業(yè)界、中國林學會、中國樹木學分會、林業(yè)高等院校，尤其是金陵大學、南京林業(yè)大學的淵源為脈絡，串聯起陳嶸及老一代科學家的學術成就及其傳承與發(fā)展之路。

（4）升華之路——大愛無疆。以陳嶸樸素的家風、低調務實的作風以及在抗戰(zhàn)中英勇救助難民的事跡為脈絡，展示以陳嶸為代表的平陽人，繼而上升到中國人的高尚品質與大愛胸懷。

2.3 區(qū)位自然元素表達

園區(qū)范圍內包括西部山體、中部田園和東部村莊，從自然角度來分析，可以理解為從原始洪荒，經過農耕文明發(fā)展到現代文明的進化過程。而陳嶸作為一名樹木學家，自然進化的思想貫穿其學術經歷始終。因此，結合自然原生生境，增強時間軸上的階段性和可持續(xù)變化，成為和陳嶸精神元素最和諧的自然表達。景觀營造上通過綠野仙蹤（原始文明）、農耕木榮（農耕文明）、盛世家園（現代文明）的打造，完美表達一條貫穿園區(qū)的進化之路，同時也是一棵生命進化之樹。陳嶸作為樹木分類學家，植物專類園是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中最具表達能力的部分，因此植物專類園的景觀規(guī)劃緊緊圍繞主題展開。

3 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景觀規(guī)劃

3.1 總體定位

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主題定位以紀念性為主，深度展示陳嶸的精神元素，緊密結合平陽地方特色，尋找形成陳嶸精神的自然和人文土壤。園區(qū)以樹木為載體，構建集文化展示、生態(tài)康養(yǎng)、游憩休閑、科研科普、新植物培育為一體的紀念性文化公園，即以陳嶸精神象征為核心的國家級綜合樹木文化園。

總體建設目標是成為中國首個樹木文化博覽館、國家級綜合科普生態(tài)文化公園，并兼顧科普實踐和種質資源創(chuàng)新等多方面的功能需求，展示一代科學家竭誠報國的科學史、平陽林業(yè)發(fā)展的奮斗史，從而展示中國人的內在精神核心。

3.2 空間布局

不同于其他森林公園，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除了傳統的展現現代園藝新成果外，更多展示了陳嶸等一代科學家的奮斗歷史。景觀的具體意向采用“一軸、三區(qū)、十頁書”的整體規(guī)劃，利用空間結構的改變及區(qū)域間景觀植物的變化來講述一代林學人的精神及傳承（圖3-5）。

圖3 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總平面布局Fig.3 General layout of CHEN Rong Forest Ecological Culture Park

圖4 陳嶸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鳥瞰圖Fig.4 Aerial view of CHEN Rong Forest Ecological Culture Park

圖5 “一軸、三區(qū)、十頁書”整體景觀表現圖Fig.5 “One axis,three districts,ten pages of books”overall landscape rendering

（1）“一軸”為公園核心主干道。從陳嶸紀念館為起點，連接西部山體。在不斷向前游覽的過程中，了解陳嶸的生平及科學貢獻。

（2）“三區(qū)”為主題展示區(qū)。分別為西部山林游賞康養(yǎng)區(qū)、中部樹木文化展示區(qū)和東部文化科普展示接待區(qū)。西部山林康養(yǎng)區(qū)位于規(guī)劃區(qū)西側，變化多樣的地形打造了開闊的觀賞視野，是景區(qū)地理最高點。以自然式原生植被表現自然的進化規(guī)律，設計古道修復及特色景觀片林營造靜謐的游覽環(huán)境。在中部及東部展區(qū)規(guī)劃各類文化科普及植物標本展示。至此，園區(qū)整體形成由東至西、由鬧轉靜的設計格局。

（3）“十頁書”是植物專類園。為展示場地田園風光肌理，通過流暢的排布展示出陳嶸一代偉人生平大事的時間軸。在公園主軸兩側模仿書本翻頁的形式，設計10個植物專類園，連接陳嶸紀念館及后側山林。植物配置結合場地地形，采用稀樹草原的方式解決場地視線受阻的現實問題。陳嶸的一生就像鴻篇巨著，將自己的精神書寫在祖國的大地上。

4 植物專類園規(guī)劃設計

植物專類園是指以特質（觀賞特性和生活習性等）相近的植物為主題，以觀賞、研究和展示為主，同時可以輔助開展科普教育和文化傳播功能的場所[16]，是森林生態(tài)公園重要的組成部分。項目中部地勢平坦，并天然有泄洪灌溉使用的溝渠，是一期建設的核心區(qū)域。結合場地優(yōu)勢，項目設計展示以大地之書為核心思路，用書本翻頁的形式將地塊劃分為10個專類園，通過植物的變換展示陳嶸的植物人生和科學貢獻，同時為科普功能服務。書頁設計一方面可保持原有的田園風光肌理，也方便布置不同的專類園分割，流暢表現以陳嶸為核心的一代偉人生平大事的時間軸，寓意陳嶸一生的鴻篇巨著，將文章寫在大地上。每個專類園主題鮮明，功能突出。結合不同的喬灌木搭配手法，打造最適宜的園林景觀（表1）。

表1 專類園植物配置、景觀功能及季相特征Tab.1 Specialized garden plant configuration,landscape function and seasonal characteristics

4.1 平陽耕讀——竹類專類園

竹類專類園緊鄰陳嶸紀念館，與展示陳嶸少年時在平陽求學經歷相協調，也是平陽田園風光的極好表達。平陽竹類資源豐富[14]，更以馬蹄筍馳名全國，園區(qū)收集竹類新優(yōu)觀賞品種，配置稻田、芋頭、蔬菜等，不但營造郁郁蔥蔥、幽遠寧靜的園林意境，還體現了少年陳嶸不懼寒窗艱辛、虛懷若谷、剛正不阿的精神。主題植物配置有綠竹（Dendrocalamopsis oldhami）、青皮竹（Bambusa textilis）、溫州簞竹（B.wenchouensis）、苦綠竹（B.basihirsuta）、早園竹（Phyllostachys propinqua）、金鑲玉竹（P.aureosulcata）等，地被為農作物稻田、芋頭等。

4.2 日本時光——櫻花品種專類園

該園以陳嶸在日本求學時光為線索，展示以櫻花為主的春日勝景，緊鄰平陽耕讀，與竹景園色彩相得益彰，絢麗而不失雅致。中國為櫻屬植物主要分布區(qū)，浙江也是重要的分布區(qū)之一，鄉(xiāng)土樹種豐富。櫻花擁有300余個觀賞品種，綜合價值極高。園區(qū)結合南京林業(yè)大學櫻花研究中心，建立櫻花種質資源庫，成為高?？蒲袑嵺`基地。主題植物配置以櫻屬野生種，迎春櫻（Cerasus discoidea）、浙閩櫻（C.schneideriana）、尾葉櫻（C.dielsiana）、華中櫻（C.conradinae）、野生早櫻（C.subhirtella）、山櫻花（C.serrulata）、福建山櫻花（C.discoidea）、武夷紅櫻（C.campanulata）、東京櫻花（C.yedoensis）等為主，佐以櫻花新優(yōu)品種。

4.3 歐美經歷——引種園

1924年陳嶸在阿諾德樹木園學習時，得到哈佛大學知名學者沙堅德和威爾遜教授的指導，獲得碩士學位。威爾遜教授與中國結下長久的淵源，其著作《中國——園林之母》影響深遠。園區(qū)設計哈佛大學代表性景觀，以及中國科學家與哈佛大學的淵源。主要種植平陽可引種的外來植物[17]，配置歐美園林自然式風格，穿插陳嶸求學的收獲和成就，見證中國現代植物學的發(fā)展，亦成為展示中國學者在國際植物學領域的交流與合作縮影。主題植物包括火炬松（Pinus taeda）、濕地松（P.elliottii）、花旗松（Pseudotsuga menziesii）、北美紅杉（Sequoia sempervirens）、北美紅櫟（Quercus rubra）、北美鵝掌楸（Liriodendron tulipifera）、紫穗槐（Amorpha fruticosa）等。

4.4 桃李芬芳——薔薇木犀園區(qū)

陳嶸作為林業(yè)教育家，一生創(chuàng)辦、協助建校助學，身后留下桃李芬芳。薔薇園選用桃、李及其品種規(guī)則式種植形式，木犀園以桂花品種為主，由于兩園的最佳觀賞時間主要集中在春秋兩季，在景觀上形成了良好的互補也寓意春華秋實、桃李芬芳。主題植物包括桃（Amygdalus persica）及其品種、李（Prunus salicina）及其品種、桂花（O.fragrans）及其品種、華東木犀（O.cooperi）、短絲木犀（O.serrulatus）、紅柄木犀（O.armatus）、顯脈木犀（O.hainanensis）、厚邊木犀（O.marginatus）、石山桂（O.fordii）等。

4.5 崢嶸歲月——林業(yè)實踐區(qū)

以陳嶸科研實踐為軸，以陳嶸研究文獻中代表性的樹種為點，表現他學以致用的林業(yè)教育思想，以及對中國林學會、九三學社的貢獻[2,15]。主題代表植物包括油桐（Vernicia fordii）、千年桐（V.montana）、女貞（Ligustrum lucidum）、小蠟（L.sinense）、蠟子樹（L.leucanthum），以及女貞品種‘金葉’‘金焰’‘金山’等。

4.6 碩果累累——觀果區(qū)

平陽擁有橄欖、血橙、楊梅等知名優(yōu)良品種，野生資源也十分豐富?？箲?zhàn)時期陳嶸著有論文《戰(zhàn)時之救荒植物》《論廣植“食糧樹種”為防備荒之要》[2,15]，在新時代依然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結合平陽食用、觀賞、藥用等方面果用資源營造的觀果園區(qū)，在景觀上體現秋意，也是游客科普和參與體驗的場所。代表植物包括橄欖（Canarium album）、愛玉子（Ficus pumila var.awkeotsang）、薜荔（Ficus pumila）、火棘（Pyracantha fortuneana）、山楂（Crataegus pinnatifida）、五味子（Schisandra chinensis）、牛奶子（Elaeagnus umbellate）、山核桃（Carya cathayensis）、茅栗（Castanea seguinii）、野柿（Diospyros kaki）、毛葡萄（Vitis heyneana）等。

4.7 大地珍寶——珍稀植物保育區(qū)

保育區(qū)展示平陽本地特有植物及珍稀保護植物[18]，警示生物多樣性正在快速下降的現實狀況[19]，為未來面向華東地區(qū)重要科學研究和科普教育的示范基地之一。特有植物及珍稀保護植物包括蛇足石杉（Huperzia serrata）、福建觀音座蓮（Angiopteris fokiensis）、金毛狗（Cibotium barometz）、粗齒桫欏（Alsophila denticulata）、小黑桫欏（Alsophila metteniana）、桫欏（Alsophila spinulosa）、南方紅豆杉（Taxus wallichiana）、連香樹（Cercidiphyllum japonicum）、景寧木蘭（Magnolia sinostellata）、崖壁杜鵑（Rhododendron saxatile）等。

4.8 大愛無疆——紀念園

區(qū)位設置在和紀念館相對應的山體腳下，結合山體林相改造向山上延伸，采用自愿者認養(yǎng)的方式，穿插陳嶸提出植樹節(jié)的呼吁，以及在抗戰(zhàn)時期，舍身保護救助難民的紀念史料和小品[20]，結合山體高處的觀光休息景亭，向世人展示陳嶸的人間大愛，以及平陽人、中國人永遠的記憶與榮光。造園樹種以色葉植物為主，在山麓向上營造特色景觀林，如楓香（Liquidambar formosana）、雞爪槭（Acer palmatum）、天目槭（A.sinopurpurascens）、柿子（Diospyros kaki）、君遷子（Diospyros lotus）、無患子（Sapindus mukorossi）、黃連木（Pistacia chinensis）、烏桕（Sapium sebiferum）、銀杏（Ginkgo biloba）等。

4.9 學以致用——科研園藝體驗區(qū)

本區(qū)分為科研服務區(qū)及園藝體驗區(qū)?？蒲蟹諈^(qū)規(guī)劃為種質資源收集、評價、新品種培育區(qū)[21]，可結合大專院校、科研院所聯合科研，承接研學游學項目等；園藝體驗區(qū)結合紀念館與故居之間的不規(guī)則地塊，因地制宜設置不同形狀、大小的園藝體驗區(qū)，如蔬菜瓜果區(qū)、藥用植物區(qū)、扦插嫁接區(qū)、盆景造型區(qū)、花卉盆栽區(qū)等區(qū)域，結合大中小學生的夏令營、科普基地實踐培訓，讓游客參與體驗、認養(yǎng)，一方面美化環(huán)境，另一方面實現了可持續(xù)利用。

4.10 平陽風采——現代林業(yè)展示區(qū)

平陽地處中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區(qū)，全年溫和濕潤，適宜植物生長，尤其是常綠闊葉樹種，成為平陽自然資源的顯著特色[22-23]。本區(qū)以展示平陽鄉(xiāng)土優(yōu)勢樹種為主題，重點打造榕園、楠園、櫟園、木荷園及紅豆園，分別展示亞熱帶重要資源，包括桑科（Moraceae）、樟科（Cinnamomum）、殼斗科（Fagaceae）、山茶科（Theaceae）及紅豆杉科（Taxodiaceae）等林業(yè)資源及現代林業(yè)成就。

5 結語

森林公園建設是城市政治經濟發(fā)展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而歷史名人的寶貴精神更是需要后人銘記。陳嶸紀念性森林生態(tài)文化公園規(guī)劃設計的過程中，仍有許多問題亟待解決，如相對偏僻的區(qū)位及周邊知名景區(qū)的景點分流，需要進一步完善的旅游配套服務設施等。園區(qū)將來計劃增加樹木分類、植物資源收集、自然、環(huán)保科普等展示模塊，逐步增強紀念性公園的科普功能。但作為平陽旅游文化發(fā)展的一張閃亮名片，相信項目在不斷完善和發(fā)展的過程中，會成為溫州地區(qū)自然資源保護與展示的全新平臺，也定是“陳嶸精神”的發(fā)光之地。

注：文中圖片均由作者繪制、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