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 林續(xù)廖 陳昭彤

摘要：2021年被稱為“元宇宙”元年，“元宇宙”不僅包含各種新媒介技術的融合發(fā)展，也由于打破了地理空間的壁壘而將跨文化傳播推入到一個新的舞臺，并或將引起新一輪的世界傳播秩序角逐。2021年12月4日，“元宇宙、虛擬化社會與跨文化傳播”青年學術研討會在北京外國語大學舉辦，與會者從哲學、新聞傳播學、戲劇與影視學、政治學、教育學、中國語言文學、社會學、應用經濟學、管理科學與工程、信息與通信工程、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等學科視角研究未來的國家社會、政治經濟、文化旅游、教育等領域，并開展學術對話與討論。本文對與會者觀點進行全面系統(tǒng)梳理，總結會議帶來的啟示，嘗試提出“元宇宙”或許是一個在科學技術、商業(yè)資本、社會心理三重實踐中建構起來的、不斷發(fā)展的概念，并從來源、時間向度、空間向度、應用四個方面總結了“元宇宙”可能的特征，同時暢想了“元宇宙”未來在學校、劇場、旅游、職業(yè)教育等方面的可能性，思考元宇宙可能帶來的五大挑戰(zhàn)：對人的主體性的挑戰(zhàn)、對“真實”的挑戰(zhàn)、對現(xiàn)有制度體系的挑戰(zhàn)、對治理能力的挑戰(zhàn)及對青年人才培養(yǎng)的挑戰(zhàn)，從而希望為“元宇宙”未來更好的發(fā)展應用提供借鑒。

關鍵詞：“元宇宙”；虛擬化社會；跨文化傳播

基金項目：北京外國語大學2021年度基本科研業(yè)務費校級項目-青年學者論壇項目“‘元宇宙、虛擬化社會與跨文化傳播青年學術研討會”項目（項目號：2022LT003）資助。

2021年12月4日下午，“元宇宙、虛擬化社會與跨文化傳播”青年學術研討會在北京外國語大學舉辦，研討會由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新聞與傳播學院、北京外國語大學思想德育工作室“新青年人文交流工作室”聯(lián)合主辦。研討會邀請了來自北京外國語大學、其他各高校相關領域學者和業(yè)界專家參會，就“元宇宙”概念的歷史流變、“元宇宙”對全球傳播秩序的影響、“元宇宙”與社區(qū)治理、“元宇宙”與市場經濟和平臺型管理、“元宇宙”與高等教育和網絡思政、“元宇宙”與旅游文化、“元宇宙”與科技、“元宇宙”與藝術傳播等主題進行了演講與對話。

一、“元宇宙”興起背景

新聞傳播史上，每次技術革新與應用都會推動新聞理念和行業(yè)實踐的巨變。2021年被稱為“元宇宙”元年，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依托VR、AR等新媒介技術，人類社會開始出現(xiàn)向虛擬化轉向，打造虛擬人格等構建“元宇宙”的新興業(yè)態(tài)。“元宇宙”不僅包含了各種新媒介技術的融合發(fā)展，也由于打破了地理空間的壁壘而將跨文化傳播推入到一個新的舞臺，并或將引起新一輪的世界傳播秩序角逐?？缥幕瘋鞑ド婕坝嘘P文化與傳播研究的方方面面，中國應如何準確把握“元宇宙”發(fā)展方向？如何積累增進有關中國社會、文化的理性認識？如何主動爭取虛擬世界的建構權，努力成為全球傳播秩序的引領者？此外，在技術推動社會發(fā)展的同時所暴露出數(shù)據泄露風險、社會鴻溝擴大、技術馴化等種種問題，也亟待探究與解決。

二、會議觀點綜述

本次研討會分為特邀主旨演講和青年圓桌論壇兩部分。特邀主旨演講環(huán)節(jié)，各專家學者分別就“新時代藝術傳播的幾種可能性”“元宇宙：全球傳播秩序的挑戰(zhàn)與機遇”“元宇宙概念對虛擬仿真實驗課程建設的啟發(fā)”“新傳媒科技與新聞傳播學研究‘主體性問題的思考”“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的形成及其對金融市場的傳導”“互聯(lián)網時代的跨文化傳播與信息鴻溝——一個面向MOOC的大數(shù)據研究”“元宇宙視角下的跨文化旅行‘人、場、物重構”“基于區(qū)塊鏈技術的網絡文化信息安全傳播機制與路徑研究”等主題進行了發(fā)言；青年圓桌論壇環(huán)節(jié)，各專家學者分別從“談論元宇宙：對于新技術社會想象的一些反思”“媒介與觸摸：電影、游戲、VR/元宇宙”“元宇宙與基層社會治理——以培育發(fā)展社區(qū)社會組織為例”“5G、區(qū)塊鏈等技術發(fā)展與元宇宙的誕生”“思考：如何在元宇宙中傳播漢語與中國文化”“ 元宇宙與平臺型管理”“區(qū)域一體化和元宇宙視角下的數(shù)字身份認同”“網絡思政與‘第四課堂建設”“元宇宙視閾下京劇對外傳播‘游戲論芻議”“元宇宙的可變性”等主題進行了探討。探討會內容豐富，觀點多樣，筆者對會與者觀點進行梳理整合以饗讀者。

（一）“元宇宙”：科技

“元宇宙”的誕生、發(fā)展和應用離不開5G、數(shù)字孿生等科學技術的支撐，以及基于區(qū)塊鏈技術搭建的經濟體系的運轉。在科學技術推動元宇宙及其關聯(lián)產業(yè)發(fā)展的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新的關于人與技術、虛擬與現(xiàn)實、開放與隱私等問題。長春大學網絡安全學院網絡空間安全學科帶頭人王玉英教授認為，未來可以通過構建線上線下良性循環(huán)的傳播機制、增加傳播鏈式結構的安全系數(shù)、結合多種鏈式結構拓展傳播場景、提高網絡安全防護技術水平四個方面更好地應對“元宇宙”生態(tài)下的信息傳播和網絡安全問題。北京外國語大學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車致新博士認為可以從藝術學、計算機科學和新聞傳播學等角度討論媒介的應用，圍繞電影、游戲與VR（元宇宙）之間的關系探討媒介與觸摸的關系，從媒介物質性的角度考察虛擬與現(xiàn)實之間的距離與交互作用，體會科學技術于“元宇宙”之中的作用。中國移動上海產業(yè)研究院產品總監(jiān)、高級工程師伊然先生認為，除了從5G、區(qū)塊鏈等技術發(fā)展角度探討“元宇宙”的底層邏輯外，還要學會從人文社科的角度探討“元宇宙”概念中更底層的邏輯關系，理性看待“元宇宙”所帶來的商業(yè)熱潮。北京外國語大學藝術研究院副教授張帆認為，“元宇宙”是一種“無限的游戲”，它的有趣之處不在于無限接近現(xiàn)實，而在于“元宇宙”無論如何接近現(xiàn)實，人們都知道它是假的，但都樂此不疲，科技發(fā)展的同時，使用者都應保持理性。

（二）“元宇宙”與“主體性”：從歷史角度對新技術的思考

“元宇宙”對人的影響首先體現(xiàn)在對人的主體地位的挑戰(zhàn)，“元宇宙”既存在自身的技術實踐邏輯，又具有影響人的主體性的社會邏輯。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新聞與傳播學院謝慶立教授認為，中國古人對技術理性和工具理性保持一種警惕，因科技所指代的是一種工具理性，因此我們應當將價值看得高于科技，和新技術保持適當?shù)木嚯x，進行清晰的觀察和理性的思考，不被技術化和智能化所異化。北京外國語大學藝術研究院教師趙立諾博士認為，雖然“元宇宙”將精神世界和物理世界二元對立轉化為互聯(lián)，架起了精神和實體的橋梁，但現(xiàn)實世界中技術并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技術的社會結果是社會想象和社會塑造的過程，而非技術直接影響和決定的過程，人們的社會想象是對某種事物在事實和規(guī)范層面的理解。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講師董晨宇博士提出，應當思考人們如何談論元宇宙、如何建構元宇宙、如何想象元宇宙，審慎地去考察元宇宙的話語以及其周邊的社會想象及分流。

（三）元宇宙：全球傳播秩序和數(shù)字身份認同

“元宇宙”將構建一個平行的時空，如何構建這一平行世界的傳播秩序以及這一傳播秩序如何影響我們現(xiàn)實世界的傳播秩序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新聞與傳播學院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研究中心主任高金萍教授提出，應準確把握“元宇宙”發(fā)展方向，加強基礎研究，積累成熟技術，主動爭取虛擬世界的建構權，努力成為全球傳播秩序的引領者；通過加強平臺建設、精選話語符號、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戰(zhàn)略傳播體系，破除美西方對中國國家形象的妖魔化和污名化。北京外國語大學歐洲語言文化學院丹麥語教研室主任王宇辰博士認為，“元宇宙”視角下，傳統(tǒng)現(xiàn)實世界的資源不再具有稀缺性，個體在“元宇宙”中的權力和資源會被再次分配，這將給個體平衡現(xiàn)實社會中的身份和“元宇宙”世界中的身份帶來沖擊，“元宇宙”的去中心化反而呈現(xiàn)出高度中心化，創(chuàng)造出新的體制的創(chuàng)造者去管理“元宇宙”的世界。

（四）“元宇宙”：社區(qū)治理

從5G到人工智能，從大數(shù)據到智慧城市，“元宇宙”關聯(lián)的產業(yè)在過去10年間已經充分融入社會治理的方方面面。北京市延慶區(qū)儒林街道辦事處鮑捷副主任認為，從政府角度出發(fā)，“元宇宙”不僅是重要的新興產業(yè)技術的綜合呈現(xiàn)，也是需要重視的社會治理新領域，二者相互促進，相輔相成?！霸钪妗笔峭ㄟ^區(qū)塊鏈云計算、數(shù)字孿生等新技術整合了各類關聯(lián)產業(yè)，實現(xiàn)了虛實相融的互聯(lián)網應用和社會形態(tài)，這與信息化基層治理的邏輯相契合，在“元宇宙”視角下通過將實體、實景、實事轉化為治理大數(shù)據，能顯著提升社會治理機能。在提升社會治理能力層面，培育和建設社區(qū)社會組織已成為重要抓手，運用好、整合好“元宇宙”關聯(lián)技術，如創(chuàng)建虛擬網上社區(qū)平臺為民眾議事協(xié)商提供新渠道，可以更好地服務現(xiàn)實社會的社區(qū)治理。

（五）“元宇宙”：市場與平臺型管理

經濟建設作為衡量社會發(fā)展的一個重要維度，與科技的發(fā)展息息相關?！霸钪妗弊鳛樾屡d的未來社會新形態(tài)，將深刻影響金融市場、企業(yè)管理等各個層面。四川大學王文甫教授從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的形成以及對金融市場的傳導角度提出，“元宇宙”與經濟學跨學科研究相互聯(lián)系，在發(fā)展5G基站、大數(shù)據中心人工智能、城鎮(zhèn)高速鐵道等新基建方面建設的過程中，“元宇宙”概念及其關聯(lián)技術產業(yè)將為我國以技術創(chuàng)新為驅動、以信息網絡為基礎的數(shù)字化轉型提供保障。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商學院郎藝博士則從“元宇宙”與平臺型管理角度思考，認為企業(yè)應積極主動適應元宇宙的變革，合理利用“元宇宙”中去中心化和持久化兩個重要特點，通過提供自組織的平臺，運用平臺式管理的手段，調動員工的能動性與創(chuàng)造力，以更好地順“元宇宙”之勢進行企業(yè)改革。

（六）“元宇宙”：高等教育和網絡思政

新冠肺炎疫情推動了新的教育模式的出現(xiàn)，讓教育從傳統(tǒng)的線下面對面轉變?yōu)榉墙佑|式的云課堂。新疆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長、北京外國語大學援疆干部宋毅教授認為，虛擬仿真是目前高校線上教育應用的前沿，其在“元宇宙”中的應用是創(chuàng)建全息的數(shù)字世界，但虛擬仿真實驗課程要在全國甚至全球的層次打通還存在不少障礙；“元宇宙”中存在很多小世界（如“教育小世界”），建設“元宇宙教育世界大學”需要考慮到規(guī)則和標準的制定權等問題。此外，因利益投資等原因，“元宇宙”不會是一個完全民主化的空間，因此在教育研究過程中，需要考慮到顯示度低的區(qū)域。大連理工大學的楊中楷教授提出，和虛擬仿真相關的慕課在單元化、師生關系、場景化三個方面與傳統(tǒng)知識傳播模式相區(qū)別，其中和“元宇宙”最為相關的是場景化或沉浸式的體驗，它們實現(xiàn)了跨文化、跨知識、跨學科的傳播，而“元宇宙”中的教育能達到平臺場景化、學生地位中心化和學習方式交互化的效果。北京外國語大學法語語言文化學院團總支書記李朝偉博士認為，借助“元宇宙”或許能改變過去單向、枯燥的思政教育模式，突破當下網絡課堂的瓶頸與局限，如在虛擬參觀博物館的時候可以親身觸摸到各種紅色展品，體驗逼真的歷史、現(xiàn)實場景，達到更佳的思政教育效果，同時也能讓教師更加準確地了解每位同學的情況，達到“滴灌教育”的精準思政目的。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張志遠博士認為，不同國家擁有的技術資源是有差異的，在線教育也存在連接不穩(wěn)定、互動性弱、讓人產生心理焦慮、影響人際關系和諧等問題，教師和教學單位應積極主動迎接“元宇宙”帶來的挑戰(zhàn)，形成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新教育模式。

（七）“元宇宙”：旅游文化

受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實際空間的旅行受到重要影響，虛擬世界的旅行成為新的熱點。北京第二外國語大學的鐘櫟娜教授提出，“元宇宙”不僅為虛擬世界的旅行提供了技術保證，更是在跨文化旅行層面對虛擬與現(xiàn)實的重構創(chuàng)造了新的可能性?？缥幕眯械谋举|是旅行者主體身份異構化的行為，這與“元宇宙”的概念不謀而合。每個在“元宇宙”的個體都擁有有別于現(xiàn)實世界的真實身份，可以通過在“元宇宙”中體驗不同的人生來實現(xiàn)身份的異構化，而跨文化旅行中的旅行者實際上就是“元宇宙”之中另一種身份的映射。因此，在跨文化旅行之中運用VR、AR等新興技術手段，將旅游場所和“元宇宙”空間相結合，創(chuàng)造虛實結合、情景交融的場域是關鍵。同時，在跨文化旅行的場域之中可以運用虛擬技術整合重塑各種旅游資源，將虛擬世界和現(xiàn)實空間復合，賦予旅行者新的體驗。但是，在追求虛擬現(xiàn)實技術的同時，也不能忘記享受真實所帶來的深刻。

（八）“元宇宙”：藝術傳播

藝術在傳播中生存，媒介技術的演變直接推動了藝術創(chuàng)作。北京外國語大學藝術研究院名譽院長孫萍教授認為，隨著現(xiàn)代社會的數(shù)字場景增多，人們渴望身臨其境、渴望廣泛的多重感官的內在的刺激，因此“沉浸式戲劇”應運而生。沉浸式戲劇創(chuàng)造了一個類似于真實的環(huán)境，除了一般的視覺、聽覺，還包括嗅覺、味覺和觸覺，讓演出更加真實立體?！霸钪妗迸c戲劇的表演形式是戲劇藝術的再傳播，它的數(shù)字化未來跟戲劇中人的工作很接近，目標是讓觀眾產生共鳴、產生一種與戲劇交織在一起的奇妙感覺。結合“元宇宙”的概念、手段制作的電影等藝術作品或將獲得更大的成功。北京外國語大學藝術研究院吳雨航博士提出，京劇和“元宇宙”有三點共同的理論基礎：首先，京劇的舞臺是虛擬化的，而“元宇宙”也在逐漸構建虛擬空間，京劇是在“玩游戲”，通過觀眾和演員互動、進行游戲化而讓人感受到京劇之美；其次，“元宇宙”構建一種全新的時空，而京劇演出展現(xiàn)的也是一種全新的時空，這兩種時空有很大程度上的契合；最后，京劇和“元宇宙”構造了虛擬世界和現(xiàn)實生活的連接和聯(lián)系?？傮w來說，“元宇宙”與藝術傳播聯(lián)系緊密，藝術傳播的未來發(fā)展將很大程度上依托新技術的創(chuàng)新使用。

三、會議啟示

（一）“元宇宙”可能是一個還需在實踐中建構的概念

“元宇宙”目前還無權威定義，其描繪的圖景也還沒有統(tǒng)一共識，這恰恰反映出“元宇宙”尚處在初創(chuàng)階段。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元宇宙”是憑空想象的，筆者認為，它的提出需要有科學技術、商業(yè)資本、社會心理三方面的支撐。首先，“元宇宙”未來圖景的實現(xiàn)，必須要有相應的硬件和軟件的支撐，從目前科學技術的發(fā)展來看，許多條件都已經具備，如互聯(lián)網的基礎支撐，VR、AR、MR、XR等技術開發(fā)，盡管人們還無法預知“元宇宙”需要的全部科技，但當前的科技水平已經有將“元宇宙”實現(xiàn)的可能；其次，元宇宙的開發(fā)建造是一套龐大的系統(tǒng)工程，可以預想，這項龐大的系統(tǒng)工程將會產生超量級的經費支出，科研支出、基礎設備的投入、維護運營的成本、更新迭代的費用等，如果沒有商業(yè)資本的加持，這些構想都無法變?yōu)楝F(xiàn)實，而我們已經看到，目前各路資本已紛紛入局“元宇宙”，為其開發(fā)提供了基本的資金池，可以想見，隨著收益的產生，還將有更多商業(yè)資本入局；第三，盡管目前還無法準確判斷“元宇宙”的發(fā)展航向，“元宇宙”作為一種愿景，是通過社會去建構的，無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只有社會中的人產生共同的意志，認為“元宇宙”是一種趨勢、一種方向，“元宇宙”才能從一種個人或少數(shù)人的想法升格為一種群體行動，目前可以觀察到的是，從所謂web1.0到web2.0再到人們探討的web3.0，人們對互聯(lián)網的認識已經從一種信息獲取渠道轉為人際關系網絡再到建立萬物互聯(lián)的智能社會[1]，一種新的社會心理已經產生，這種認識就像洪水一般推動著“元宇宙”的構想。

盡管現(xiàn)在看來，“元宇宙”似乎被確信地認為已經存在有比較明確的技術基礎，似乎給“元宇宙”下定義不是難事，但筆者認為“元宇宙”或許是在科學技術、商業(yè)資本、社會心理三重實踐中建構起來的，它是一個過程，這就意味著“元宇宙”可能是一個不穩(wěn)定的概念或一個不斷發(fā)展的概念。隨著科學技術的進一步發(fā)展，“元宇宙”物理層面的技術基礎有可能發(fā)生變化，這就可能導致人們對于“元宇宙”又會產生新的想象；而在商業(yè)資本的實踐中，假若資本的洪流更多地涌向了另外的概念世界，那么“元宇宙”成型質量、效果可能就大會打折扣，那么“元宇宙”是什么這個問題也可能發(fā)生變化；從社會心理的角度來說，很顯然，“元宇宙”要成為社會中人想象的樣子，人們如何看待“元宇宙”、如何認識“元宇宙”、如何談論“元宇宙”等問題都會塑造“元宇宙”的未來。

（二）“元宇宙”擁有其必要的基本特征

“元宇宙”應該包含一些必要的基本特征，唯有這樣，“元宇宙”才能存在和運行。筆者提出以下幾點供研究者探討。

第一，從源頭上來講，“元宇宙”源自現(xiàn)實。首先，“元宇宙”的產生擁有物質基礎，必須建立在實體之上，離開了物質的實體，“元宇宙”的建立只能是空中樓閣；其次，“元宇宙”是一個相對概念，所謂“元宇宙”，對應（盡管不是二元對立）的是現(xiàn)實的時空，沒有現(xiàn)實世界的存在，也就無所謂“元宇宙”。但“元宇宙”不僅于此，它的一大特點還在于創(chuàng)造現(xiàn)實，“元宇宙”的虛擬世界只要從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一刻起，它就成了一種現(xiàn)實，所以“元宇宙”是虛實相生、虛實相融的。

第二，從時間向度來看，“元宇宙”是永存的?！霸钪妗北仨殑?chuàng)造一種意識，即讓處在其中的人們覺得它是長久存在的，而不是易逝的，這是“元宇宙”合法性的一大前提?！霸钪妗毙枰谢镜倪M入和退出操作，且不論人們愿不愿意永久生活在“元宇宙”的世界，退出的選擇是進入“元宇宙”的人們的一項基本權利，進入“元宇宙”后又退出，就會產生一個問題：處在“元宇宙”的人是擁有記憶的。那么，如果退出“元宇宙”的人們希望重返，這就意味著“元宇宙”要有永存的特征，只有“元宇宙”永存，人們才會與之建立更為深層次的關系。因此，時間上永存的可預見性很大程度上能提高人們對于“元宇宙”的信任。

第三，從空間向度來看，“元宇宙”是無限的。這種無限是很多人能夠輕易認識到但又是最容易忽略的。“元宇宙”能夠吸引人的最大來源，不是上文中所提到的永存，而是在空間上的無限。對于處在現(xiàn)實世界的人來講，空間是一個可以想象但有時候卻無法感知的概念，如人們能夠從地理教科書中學到地球近似一個球體，但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們除了能看到晝夜和四季的變化外，僅有少數(shù)能夠從空間上真實地感知過這種球體的存在。“元宇宙”的一大特點，就是突破了人類物理的空間局限，賦予了人們無限的空間，這種空間具有可復制性和可變性，能夠不斷被創(chuàng)造和再創(chuàng)造，從而給人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第四，從應用上看，“元宇宙”是全方位的。在這里我們不用“萬物皆可元宇宙”的表達[2]，因為這背后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邏輯?！叭f物皆可元宇宙”的邏輯在于，它將現(xiàn)實中的某個領域與“元宇宙”相聯(lián)系，換言之，該邏輯將“元宇宙”作為一種渠道或工具，而沒有將其視為整體來看待；筆者認為，“元宇宙”是一個全面系統(tǒng)的虛擬時空，是一種從時空上比擬甚至超過現(xiàn)實世界的生態(tài)，它規(guī)模龐大、體系復雜，能完美復刻現(xiàn)實中的存在而且富有變化，能將過去通過虛擬的方式重現(xiàn)，甚至像創(chuàng)作一般創(chuàng)造出現(xiàn)實世界中不存在的事物。

第五，關于人們普遍認為元宇宙的去中心化問題。“元宇宙”并不是由任何普通人都能建立起來的，它需要很強的資金流作為運維的物質基礎，那么，我們就必須提出這樣的問題：誰有能力建立元宇宙？元宇宙歸誰所有？它是一種所謂的共建、共治、共享嗎？元宇宙的建立需要有一整套的規(guī)則、秩序與之相適應，那么誰有制定這些規(guī)則和秩序的權力？當我們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或許可以認識到“去中心化”可能并不會那么簡單。此外，如果“元宇宙”可能不是去中心化的，那它會不會是中心化的？那么，我們現(xiàn)實世界中的治理者就需要做好頂層設計以及制定相應的法律法規(guī)去處理可能的危機，或許會像“互聯(lián)網治理”的提法一樣，未來我們可能聽到類似“元宇宙治理”的說法出現(xiàn)。

（三）“元宇宙”未來的幾種可能

從理論上講，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一切都可以和“元宇宙”互聯(lián)，便出現(xiàn)了“萬物皆可元宇宙”的說法。目前人們對于這種提法還存在爭議，但爭議的焦點不在于是不是萬物皆能與“元宇宙”相聯(lián)系，而是人們通過“萬物皆可元宇宙”販賣焦慮，從而致使資本盲目跟風入局。這種跟風會造成什么后果呢？可以想見的是，有贏家就勢必會有輸家，盲目下注往往會付出代價。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們對“元宇宙”可能的未來進行暢想，這種暢想基于現(xiàn)階段的科技發(fā)展，有實現(xiàn)的可能性。

第一，元課堂。你是否想象過這樣的場景，當你希望深入地獲取某一項知識時，僅需要啟動與“元宇宙”互聯(lián)的裝置，然后關于這一項知識的方方面面就呈現(xiàn)在你的面前。人們可以通過一種體驗式的方法展開學習，這在傳統(tǒng)的課堂中是很難實現(xiàn)的。如要學習關于天文學的知識，這時候我們就在“元宇宙”的時空中看到天體的運行，看到宇宙大爆炸，我們可以在宇宙中遨游。在這里還可以隨時提出問題，有專業(yè)人士會給出答案。我們還可能會體驗到，在地球A點的學生可以和在地球B點的老師同時處在一個“元宇宙”的世界，科技將語言溝通的障礙消除，課堂上人們可以自由地展開對話。但是，元課堂的建設需要人們擁有相關技術的支持，教案的設計也勢必和當前的課堂有很大差別，還需要考慮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受眾以及如何避免錯誤思想在“元宇宙”的傳播等問題；同時，元課堂還存在著地區(qū)發(fā)展程度和文明形態(tài)的差異，經濟發(fā)展落后地區(qū)能否趕上“元宇宙”的福利，是否同樣存在所謂的數(shù)字鴻溝[3]，都是有待破解的問題。

第二，元劇場。事實上，我們可以將“元宇宙”的世界想象成為一個劇場，在這里，一幕幕被精心設計的“劇目”悉數(shù)上演。當然，這種“劇場”和我們現(xiàn)在認識的不是同一個量級。我們現(xiàn)在所講的劇場，屬于對于經典劇作的演繹，“元宇宙”將會帶來極大的視聽體驗和感官享受，帶來前所未有的真實感。試想這樣的一個情境，當我們在家中啟動“元宇宙”設備，我們進入了劇目演繹的時空，天空陰沉沉，我們感覺到雷雨即將來臨的壓抑，建筑物的木頭散發(fā)著氣味，走上樓梯，我們可以觸摸到墻壁脫落的裝飾，我們走進了劇作《雷雨》的時空。我們很容易能夠感覺到，元劇場和電影以及游戲存在著很大的差異，這里的我們不但是見證者而且還是一個感受者和參與者，我們“感覺”到身邊所發(fā)生的一切是無比的“真實”，讓我們在這種擬真的環(huán)境中重溫經典，得到啟迪，獲得滿足。

第三，元旅游。當前我們可以通過視頻直播等方式看到異域的美景，但這種方式不僅存在僅有二維空間的缺陷，還在感官上與我們親身旅游存在較大的距離。目前還有另外一種類型的線上旅游方式，人們將旅游景點通過技術工具進行建模，制造出三維立體的仿真旅游，同時配以音效，讓我們旅游的感覺更為逼真，但這還不是我們所謂的元旅游。元旅游不僅僅是對旅游形式的模擬，還包括創(chuàng)造一種旅游的新奇體驗，如現(xiàn)在人們旅游只能是當時當?shù)氐穆糜?，而在“元宇宙”中，我們可以開啟一場時間之旅，通過技術手段生成過去或者未來，從而開啟一場過去之旅或者未來之旅，在這里，我們可以回到古代的疆場，可以到達未來的人類世界；當然，我們也可以去到浩瀚無垠的世界盡頭，去探索月球、漫步火星。同樣不同的是，這種旅游在視聽觸嗅等多感官上給人以逼真的體驗，讓人真正產生身臨其境之感。

第四，未來職業(yè)教育。[4]“元宇宙”的開發(fā)應用將帶來大量的新興職業(yè)，這些職業(yè)不完全是對傳統(tǒng)職業(yè)的替代關系，而更多的是與現(xiàn)有職業(yè)并存。那么，面對這種可能的情況，我們的職業(yè)教育觀念可能也需要發(fā)生變化，相應地，高校的學科建設、人才培養(yǎng)等方面可能也會需要適應這種變化，進行相應人才的培養(yǎng)。我們甚至可以這么認為，當“元宇宙”更多地被社會各界所理性認識，如若對其未來有較明確的定位，那么高校學科建設的適應性調整或是一種趨勢。從青年人的角度而言，“元宇宙”一方面可能為青年人提供新的職業(yè)選擇，豐富就業(yè)渠道；另一方面也對青年職業(yè)教育、思政教育等方面帶來挑戰(zhàn)，如何讓青年人理性正確地認識“元宇宙”，如何教育引導青年人預防沉溺“元宇宙”虛擬世界等也是未來要解決的問題。

誠然，關于“元宇宙”的未來有多種設想，但筆者僅在這里給出幾種可能的認識，其他如元博物館、元展覽、元寫作等，它們的實現(xiàn)效果可能不會與所列幾種有較大差異。因此，筆者在這里也希望給出我們前文中所提到的思路，即“元宇宙”在應用上是全方位的，它或將是一個無所不包的龐大工程。

（四）挑戰(zhàn)與思考

這部分中，筆者試圖對“元宇宙”可能帶來的挑戰(zhàn)進行思考，認為其可能帶來五大挑戰(zhàn)，即對人的主體性的挑戰(zhàn)、對“真實”的挑戰(zhàn)、對現(xiàn)有制度體系的挑戰(zhàn)、對治理能力的挑戰(zhàn)以及對青年人才培養(yǎng)的挑戰(zhàn)，并進行思考，從而希望為“元宇宙”未來更好地發(fā)展應用提供借鑒。

第一，“元宇宙”對人的主體性的挑戰(zhàn)。思考人的主體性問題在哲學上已經來源已久，事實上，除了思考科學技術對人的主體性的挑戰(zhàn)之外，還有其他各方面因素的思考[5]。關于主體性問題的思考，充分地顯示了人對于自我定位的認識?！霸钪妗弊鳛橐环N由科技手段作為支撐的美好愿景，其對人的異化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人類發(fā)明了科學技術，由科學技術帶來“元宇宙”，應該要認識到我們創(chuàng)造“元宇宙”是為了更好地的生活，而不是讓技術支配人類。

第二，“元宇宙”對“真實”的挑戰(zhàn)?！霸钪妗睂⒖赡芨叨确抡娆F(xiàn)實世界，甚至創(chuàng)造出現(xiàn)實世界中沒有的奇妙景象。在“元宇宙”的世界里，何為真實的問題似乎遇到的挑戰(zhàn)，如“元宇宙”的時間和空間概念將可能會與現(xiàn)實世界存在差異，那么，如果一個人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肉體已經消失，但是在“元宇宙”中他卻能一直存在，這種無比真實的環(huán)境中，我們如何界定真實？我們傳統(tǒng)中認為的“真”和“假”的概念或許會發(fā)生巨大的變化，或許人們會將“元宇宙”的背景融入到對于真實的定義中。但是筆者也仍然認為，“元宇宙”來源于現(xiàn)實，如果沒有了現(xiàn)實，“元宇宙”也不能存在，所以如果人們將現(xiàn)有時空中的存在定位于真實，那么“元宇宙”里的世界便只能是虛擬，這個意義上，何為真實的問題或許就不會存在。

第三，“元宇宙”對現(xiàn)有制度體系的挑戰(zhàn)。“元宇宙”對現(xiàn)有制度體系的挑戰(zhàn)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其一，“元宇宙”需要新的制度體系與之相適應?？梢韵胍?，“元宇宙”創(chuàng)造了這樣的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需要法律法規(guī)對其進行制約，需要新的協(xié)議以妥善處理在“元宇宙”中出現(xiàn)的問題，甚至需要新的經濟社會規(guī)則處理“元宇宙”中的現(xiàn)象；其二，“元宇宙”帶來的問題可能會改變現(xiàn)有制度體系。第一條中我們認為“元宇宙”需要新的制度體系，但這是兩套思路，即在“元宇宙”中使用一套規(guī)則，在現(xiàn)實世界中使用一套規(guī)則，但在第二點中，我們將“元宇宙”視為一種能影響現(xiàn)實世界的力量，受“元宇宙”的影響，現(xiàn)實世界的人們的行動可能也會發(fā)生改變，那現(xiàn)有的一些制度體系可能也要相應地有所調整。

第四，“元宇宙”對治理能力的挑戰(zhàn)。未來，我們可以會聽到類似于“互聯(lián)網治理”的提法，出現(xiàn)“元宇宙治理”。但我們可以預見的是，“元宇宙”的發(fā)展可能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迅速，從其前期技術的開發(fā)到后期的試運營再到發(fā)展成熟，可能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在這段嬰兒期，各國家、各政府是完全有能力對其發(fā)展進行整體的把控的，在開發(fā)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也有可能會在早期及時預防和制止，這也啟示我們應當對“元宇宙”加以深入研究，盡早提出治理之道。

第五，“元宇宙”對青年人才培養(yǎng)的挑戰(zhàn)。筆者在這里將思考延伸，探討“元宇宙”對人才培養(yǎng)可能帶來的阻力。其一，人才培養(yǎng)涉及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教育，“元宇宙”的出現(xiàn)可能產生的法律問題、倫理道德問題等首先對青年人的“三觀”塑造造成挑戰(zhàn)，如何將核心價值觀教育融入“元宇宙”出現(xiàn)后的教育形態(tài)中是需要考慮的問題；其二，社會是人的社會，人才始終在國家競爭中扮演重要角色，“元宇宙”的虛擬社會將可能讓青年人的人生追求脫“實”向“虛”，那么，如何讓青年人腳踏實地奮斗，從而為社會做出貢獻又是一大問題；其三，從技術掌握的代際差異來看，青年人對于新技術的學習往往比教師更為迅速，教師如果不能掌握“元宇宙”的操作要領，就可能在課堂中失去主動權，就可能失去人才培養(yǎng)的權威作用?？傊?，“元宇宙”對于青年人才培養(yǎng)的挑戰(zhàn)是多方位的，必須加以重視，才能在未來國家競爭中掌握主動權。

四、會議意義及影響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中提出，要高度重視傳播手段建設和創(chuàng)新，推動媒體融合發(fā)展，提高新聞輿論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公信力，“元宇宙”作為一種未來可能的傳播形態(tài)，無疑會為國際新聞傳播工作帶來巨大的機遇和挑戰(zhàn)。本次研討會吸引了中國教育報、中國日報網（英文）、中國新聞網、中國社會科學網、中國教育在線、文旅中國、中國高校人文社會科學信息網等多家媒體關注、報道和轉載。

筆者認為，本次研討會有三方面的貢獻：其一，本次研討會把服務黨和國家國際傳播能力擺在重要位置，堅持開拓創(chuàng)新，順應時代趨勢，主動把握技術機遇，回應社會關切，充分發(fā)揮了學院與工作室等機構平臺的智庫作用，為構建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和構建國際傳播新秩序貢獻了智慧和力量；其二，2021年被稱為“元宇宙”元年，商業(yè)資本紛紛入局“元宇宙”，推動“元宇宙”成為社會熱點，研討會專家學者從應用的角度暢想“元宇宙”的未來的同時，也從學術的角度理性分析“元宇宙”的實現(xiàn)機制與挑戰(zhàn)，將“元宇宙”從社會話題納入了學術思考；其三，本次研討會與會專家和青年學者從“元宇宙”這一新概念、新技術形態(tài)切入，從哲學、新聞傳播學、戲劇與影視學、政治學、教育學、中國語言文學、社會學、應用經濟學、管理科學與工程、信息與通信工程、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等學科視角研究未來國家社會、政治經濟、文化旅游、教育等領域，并開展學術對話與討論，是一次跨學科、跨專業(yè)的學術交流研討會。

五、結語

未來已來，將至已至，遠方不遠，唯變不變，總之，“元宇宙”的未來發(fā)展將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人們對它的想象和塑造，在新的技術環(huán)境背景下，我們既要把握其帶來的機遇，又要應對其可能的風險，堅持開拓創(chuàng)新，順應時代趨勢，為構建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和構建國際傳播新秩序貢獻智慧和力量。

參考文獻：

[1] 方凌智，沈煌南.技術和文明的變遷：元宇宙的概念研究[J/ OL].產業(yè)經濟評論.https：//doi.org/10.19313/j.cnki.cn10-1223/f.20211206.001.

[2] 張近山.萬物皆可“元宇宙”？[EB/OL].https：//mp.weixin. qq.com/s/HS5NKh30_vTILjyyzdSrSA， 2021-11-17/2021-12-10.

[3] 何祎金.技術革命將帶來一種更嚴峻的“數(shù)字鴻溝”嗎？[EB/ OL].https：//mp.weixin.qq.com/s/SKpKekNoBQph8Lgp6eaLQQ， 2021-12-9/2021-12-10.

[4] 雨花石，拾一，大雪.新時代呼喚大國工匠，“藍領”就業(yè)也有春天[EB/OL].https：//mp.weixin.qq.com/s/yki-9xNpGEd0eXGb9nvoQ，2021-12-8/2021-12-10.

[5] 張毓強，潘璟玲.主體性探詢：論中國國際傳播創(chuàng)新的方法論基點[J].新聞與寫作，2021（10）：2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