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多邦 檀稱龍 吳玉杰 李秀霞 李桂亭 盛成旺 操海群

摘要 采用飼料混毒法測定了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3齡幼蟲對4種常用殺蟲劑的敏感性，并對其靶標的抗性突變頻率進行檢測，以明確2020年遷入安徽省的草地貪夜蛾對殺蟲劑的敏感性現(xiàn)狀，為后續(xù)制定科學防控措施提供依據(jù)。結果顯示，馬鞍山和宿州草地貪夜蛾種群對氟苯蟲酰胺分別產(chǎn)生了11.3倍和10.1倍的抗性;而對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茚蟲威和氯蟲苯甲酰胺尚未產(chǎn)生抗性。且這4種殺蟲劑的靶標基因均未檢測到抗性位點突變情況。以上結果表明，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甲維鹽、氯蟲苯甲酰胺和茚蟲威均較敏感，在田間防治中仍可輪換使用該類型殺蟲劑。部分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氟苯蟲酰胺產(chǎn)生了中等水平抗性，因此以后應該減少該藥劑的使用頻次。

關鍵詞 草地貪夜蛾; 抗藥性監(jiān)測; 敏感性; 靶標突變

中圖分類號： S435.132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16688/j.zwbh.2021284

Abstract Insecticide incorporated artificial diet assay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susceptibility of the 3rd instar larvae of Spodoptera frugiperda from six regions of Anhui province to four commonly used insecticides， so as to ascertain the sensitivity of S.frugiperda to insecticides and to provide guidance for scientif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Maanshan and Suzhou populations of S.frugiperda had 11.3- and 10.1-fold resistance to flubendiamide. There was no change of the susceptibility to emamectin benzoate， indoxacarb and chlorantraniliprole and no site mutation associated with the four insecticides resistance was detected in all the six populations. The abov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S.frugiperda from six areas of Anhui province were all sensitive to emamectin benzoate， chlorantraniliprole and indoxacarb， which could still be used in rotation in field control. But in some areas， the moth has developed moderate resistance to flubendiamide， so the use of this insecticide should be reduced next year.

Key words Spodoptera frugiperda; resistance monitoring; sensitivity; target mutation

草地貪夜蛾Spodoptera frugiperda（J. E. Smith）屬鱗翅目夜蛾科灰翅夜蛾屬，是一種原產(chǎn)于美洲地區(qū)的雜食性害蟲[1]。該蟲具有寄主范圍廣、繁殖能力強、遷飛擴散快、適生區(qū)域廣和抗藥性水平高等特點[2]。草地貪夜蛾自2019年1月入侵我國云南[3]，截至2020年8月31日，在全國27個省1 388個縣均發(fā)現(xiàn)該蟲為害，其中玉米田幼蟲發(fā)生面積24.52萬hm2[4]。安徽省地處暖溫帶與亞熱帶過渡地區(qū)，既是草地貪夜蛾的遷飛過渡區(qū)又是重點防治區(qū)。安徽省于2019年5月17日在黃山市仙源鎮(zhèn)洋家村首次發(fā)現(xiàn)草地貪夜蛾為害玉米[5]，至今已在安徽全省16市89縣（區(qū)）發(fā)現(xiàn)該蟲為害。

草地貪夜蛾在其原產(chǎn)地美洲地區(qū)有較長的化學藥劑防治歷史，在20世紀80年代以前，主要以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防治為主[6]。由于長時間使用化學藥劑，使得草地貪夜蛾對這兩類殺蟲劑產(chǎn)生了高水平抗性[7]。隨后開始使用擬除蟲菊酯類殺蟲劑進行防治，到2007年Yu等發(fā)現(xiàn)采自美國佛羅里達州的草地貪夜蛾對氯氰菊酯產(chǎn)生了987倍極高水平抗性[8]。在20世紀中后期，美洲地區(qū)特別是美國開始推廣種植表達蘇云金桿菌Bacillus thuringiensis（Bt）殺蟲蛋白的轉(zhuǎn)基因玉米等作物后，化學殺蟲劑用量大幅下降47.8%[9]。隨后關于草地貪夜蛾對轉(zhuǎn)Bt作物的抗性報道逐漸增多，在2006年—2010年間，波多黎各草地貪夜蛾田間種群對轉(zhuǎn)Cry1F基因玉米的抗性達到了1 000～2 600倍[10]，之后又有報道在巴西草地貪夜蛾對轉(zhuǎn)Cry1Ab、Cry1F和轉(zhuǎn)Cry1A.105+Cry2Ab2雙價玉米品種也產(chǎn)生高水平抗性[11]。近年來，一系列殺蟲劑新品種在草地貪夜蛾的防治上發(fā)揮了突出的作用，包括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簡稱甲維鹽）、乙基多殺菌素、茚蟲威、氯蟲苯甲酰胺等。但是最近也有研究報道草地貪夜蛾對部分新型殺蟲劑也產(chǎn)生了高水平抗性，在波多黎各和墨西哥草地貪夜蛾對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的抗性倍數(shù)最高分別達160倍和500倍[12]，室內(nèi)篩選品系對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抗性水平更是高達225倍和5 400倍[13]。gzslib202204041352

害蟲抗藥性產(chǎn)生的生理生化機理主要包括解毒代謝作用增強和靶標敏感性下降兩個方面，而草地貪夜蛾對化學殺蟲劑產(chǎn)生高水平抗性的機理研究中，以靶標突變?yōu)橹鱗14]。乙酰膽堿酯酶（acetylcholine esterase， AChE）是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的作用靶標，在草地貪夜蛾抗毒死蜱的品系中，發(fā)現(xiàn)編碼AChE的ace-1基因發(fā)生A201S、G227A和F290V突變[15]。谷氨酸門控氯離子通道（glutamate-gated chloride channel， GluCl）是大環(huán)內(nèi)酯類殺蟲劑的主要作用靶標，目前已經(jīng)在小菜蛾Plutella xylostella中證實，GluCl基因發(fā)生A309V和G315E突變與害蟲對大環(huán)內(nèi)酯類殺蟲劑產(chǎn)生抗藥性有關[16]。電壓門控鈉通道（voltage-gated sodium channel， VGSC）是擬除蟲菊酯類殺蟲劑和鈉離子通道阻斷劑茚蟲威的作用靶標，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田間對茚蟲威產(chǎn)生34～850倍抗性的小菜蛾VGSC基因出現(xiàn)F1845Y和V1848I突變，且突變發(fā)生頻率與抗性水平顯著相關[17]。魚尼丁受體（ryanodine receptor， RyR）是雙酰胺類殺蟲劑的作用靶標，目前已經(jīng)在小菜蛾和斜紋夜蛾Spodoptera litura對氯蟲苯甲酰胺抗性種群中發(fā)現(xiàn)RyR出現(xiàn)G4946E或I4743M突變[1819]。并通過CRISPR/Cas9介導的定點突變技術在甜菜夜蛾Spodoptera exigua和果蠅Drosophila melanogaster中證實該突變是害蟲對氯蟲苯甲酰胺產(chǎn)生高水平抗性的重要機制[2021]。而Boaventura等室內(nèi)篩選的高抗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的草地貪夜蛾品系，RyR發(fā)生I4734M突變，而G4891位點并未突變（位置等同于斜紋夜蛾和小菜蛾RyR的I4743和G4946位點）[13]。

本研究依據(jù)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部2020年調(diào)整后的《草地貪夜蛾應急防治用藥推薦名單》，并結合安徽省防治草地貪夜蛾的實際用藥情況，對甲維鹽、茚蟲威、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進行了抗藥性監(jiān)測和靶標突變檢測，同時檢測了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的作用靶標ace-1突變情況。研究結果可為安徽省草地貪夜蛾的科學防控提供參考依據(jù)。

1 材料與方法

1.1 供試昆蟲

草地貪夜蛾實驗室種群由安徽科技學院王增霞老師惠贈，于2019年7月-8月間利用W形五點取樣采自安徽科技學院試驗基地，在實驗室采用人工飼料繼代飼養(yǎng)，截至試驗已飼養(yǎng)10代，成蟲飼喂10%蜂蜜水，期間不接觸任何化學農(nóng)藥。飼養(yǎng)條件為（26±1）℃，相對濕度為40%～70%，光周期L∥D=16 h∥8 h。田間種群利用W形五點取樣，采自皖南草地貪夜蛾遷飛過渡區(qū)和皖北草地貪夜蛾重點防范區(qū)等地區(qū)，具體樣品信息見表1。采集的幼蟲活體樣品帶回實驗室，經(jīng)形態(tài)學特征鑒定為草地貪夜蛾后，采用人工飼料飼養(yǎng)至下一代3齡初幼蟲作為室內(nèi)生物活性測定試蟲。人工飼料配方參考Pinto等所用D1組分的配方[22]。

1.2 供試藥劑

95%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以下簡稱甲維鹽）原藥、99%茚蟲威原藥購買自上海源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95%氯蟲苯甲酰胺原藥購自杜邦公司（上海）;98.1%氟苯蟲酰胺為標準品，購自北京百靈威科技有限公司。

1.3 生物測定方法

本研究采用國際殺蟲劑抗藥性行動委員會推薦的飼料混毒法測定不同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常用殺蟲劑的敏感性水平[23]。甲維鹽原藥用丙酮配制成母液，茚蟲威、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原藥用二甲基亞砜（dimethyl sulfoxide， DMSO）

溶解，再用丙酮梯度稀釋5個濃度。將稀釋后的農(nóng)藥按質(zhì)量比1∶100混入人工飼料中，以混毒的飼料飼喂試蟲，以添加相同質(zhì)量溶劑的飼料為對照。在12孔板中加入適量飼料，在每孔中接入1頭3齡初試蟲，每次重復試蟲共12頭，每個濃度重復3次。3 d后檢查和統(tǒng)計不同濃度藥劑處理的死亡率，試蟲死亡判斷標準：使用毛筆輕觸蟲體，以不能正常爬行視為死亡。

1.4 生物信息學分析與引物設計

在國家基因庫（https：∥db.cngb.org/search/project/CNP0000513/）下載草地貪夜蛾的基因組數(shù)據(jù)，利用BioEdit軟件建立本地數(shù)據(jù)庫，然后使用本實驗室已克隆獲得的GluCl、VGSC和RyR基因序列進行同源搜索（設置E<1×10-10），獲取其基因序列。根據(jù)相關文獻報道的GluCl、VGSC和RyR基因序列中與抗藥性相關的突變位點，分別在其基因序列中找到相應位置，在該位置前后約100～300 bp處設計包含需要檢測的靶標突變位點的特異性引物。檢測AChE和RyR基因的I4734M突變的引物，根據(jù)已有文獻報道設計[13，24]，具體引物信息如表2。

1.5 靶標位點突變檢測方法

從安徽省6個地區(qū)田間采集的草地貪夜蛾幼蟲帶回實驗室，飼養(yǎng)至成蟲，完成交配和產(chǎn)卵，在其死亡后收集成蟲蟲體作為靶標突變檢測的材料，共收集120個樣品。采用TIANamp Genomic DNA Kit提取試劑盒（北京天根生化科技有限公司）提取單頭草地貪夜蛾成蟲基因組DNA，具體步驟參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以單頭草地貪夜蛾成蟲基因組DNA為模板，進行PCR擴增，反應體系（25 μL）： 2×PrimeSTAR Max Premix 12.5 μL， ddH2O 9.5 μL， 正反向引物各1.0 μL， DNA 模板1.0 μL。降落PCR反應條件：95℃預變性3 min;95℃變性 15 s，58℃退火15 s，72℃延伸5 s，10個循環(huán)，每個循環(huán)退火溫度降低1℃;95℃變性 15 s，48℃退火15 s，72℃延伸5 s，25個循環(huán);最后72℃延伸5 min。PCR產(chǎn)物用1.2%瓊脂糖凝膠電泳檢測，條帶單一且大小符合預期的PCR產(chǎn)物送滁州通用生物系統(tǒng)（安徽）有限公司進行測序驗證。gzslib202204041353

1.6 數(shù)據(jù)分析

采用POLO Plus 2.0軟件處理生測數(shù)據(jù)?？顾幮詸z測方法參照棉鈴蟲抗藥性檢測農(nóng)業(yè)行業(yè)標準（NY/T 2916-2016）判定不同地區(qū)草地貪夜蛾對殺蟲劑的敏感性是否發(fā)生顯著變化（5

2 結果與分析

2.1 抗性監(jiān)測結果

4種殺蟲劑對采自遷飛過渡區(qū)安徽寧國、馬鞍山和六安，以及重點防范區(qū)蚌埠、阜陽和宿州的草地貪夜蛾，以及實驗室品系的室內(nèi)毒力測定結果見表3。結果顯示，甲維鹽對安徽省不同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的毒力水平最高，LD50在0.033～0.051 μg/g;其次是氯蟲苯甲酰胺，LD50為0.04～0.79 μg/g;茚蟲威和氟苯蟲酰胺對草地貪夜蛾的毒力相對較差，LD50均超過14 μg/g。而且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氟苯蟲酰胺均出現(xiàn)敏感性下降，尤其是馬鞍山和宿州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氟苯蟲酰胺產(chǎn)生了中等水平抗性（抗性倍數(shù)大于10倍）。除馬鞍山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氯蟲苯甲酰胺出現(xiàn)敏感性下降，其余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氯蟲苯甲酰胺還處于敏感水平（抗性倍數(shù)低于3倍）。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甲維鹽和茚蟲威的抗性倍數(shù)都低于2倍，均還處于敏感水平。

2.2 殺蟲劑靶標突變分析

通過序列比對和測序峰圖分析發(fā)現(xiàn)，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120個草地貪夜蛾樣品中對甲維鹽、茚蟲威、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的主要靶標基因GluCl、VGSC以及RyR均未發(fā)現(xiàn)抗性相關突變（如圖1所示）。

2.3 ace-1基因突變分析

通過序列比對和測序峰圖分析發(fā)現(xiàn)，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120頭草地貪夜蛾以及50頭實驗室品系編碼草地貪夜蛾AChE的ace-1基因中與氨基甲酸酯類和有機磷類農(nóng)藥抗性相關的A201S和F290V突變在田間種群和實驗室種群中均能檢測到，且A201S和F290V突變在田間種群中均檢測到純合突變（圖2），然而G227A突變在田間種群和實驗室種群中均未檢測到。突變頻率分析發(fā)現(xiàn)，草地貪夜蛾田間種群的ace-1的A201S和F290V突變頻率均高于實驗室種群。實驗室種群中A201S的突變頻率僅為10%，而田間種群該突變頻率達到50%;實驗室種群中F290V突變?nèi)繛榭剐噪s合子，而田間種群該突變抗性純合子突變頻率達到30%（表4）。

3 討論

草地貪夜蛾是一種遷飛性入侵害蟲，防治工作需要多部門和多地區(qū)協(xié)同推進。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部根據(jù)該蟲發(fā)生規(guī)律將全國劃分為周年繁殖區(qū)、遷飛過渡區(qū)、重點防范區(qū)三個區(qū)域[26]。安徽省南部屬于遷飛過渡區(qū)，北部屬于重點防范區(qū)，開展草地貪夜蛾的抗藥性檢測與靶標突變檢測工作，可為安徽省乃至全國草地貪夜蛾的防控提供重要參考?？剐员O(jiān)測結果表明，2020年遷入安徽省的草地貪夜蛾對甲維鹽、茚蟲威和氯蟲苯甲酰胺均未產(chǎn)生明顯抗性，但對氟苯蟲酰胺的敏感性降低，尤其是馬鞍山和縣和宿州埇橋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氟苯蟲酰胺產(chǎn)生了中等水平抗性。該結果與全國草地貪夜蛾的抗性監(jiān)測結果類似，浙江、四川、湖北、安徽、云南、江蘇和廣東等7省的草地貪夜蛾對氯蟲苯甲酰胺和甲維鹽的敏感性差異在4.1倍和2.2倍以內(nèi)，但浙江余杭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茚蟲威的抗性顯著上升，是全國最敏感湖北宜昌地區(qū)的10.2倍[27]。湖北省4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氯蟲苯甲酰胺和甲維鹽的敏感性差異都在3.5倍以內(nèi)，未出現(xiàn)明顯的抗性;其中黃岡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茚蟲威的敏感性下降，抗性倍數(shù)是武穴地區(qū)的15.7倍[32]。然而，廣東茂名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對甲維鹽和氯蟲苯甲酰胺抗性分別達到14.4倍和23.2倍[28]。值得注意的是，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均屬于雙酰胺類殺蟲劑，但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這兩種藥劑的敏感性差異較大。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氯蟲苯甲酰胺的抗性水平均在4.0倍以下，而對氟苯蟲酰胺的抗性水平均在4.0倍以上。類似的現(xiàn)象在巴西也有報道，在巴西巴伊亞州田間采集的草地貪夜蛾對氯蟲苯甲酰胺產(chǎn)生237倍抗性，而對氟苯蟲酰胺的抗性倍數(shù)高于42 000倍[29];室內(nèi)篩選的品系對氯蟲苯甲酰胺產(chǎn)生225倍抗性后，對氟苯蟲酰胺的抗性倍數(shù)高于5 400倍[13]。以上結果表明，草地貪夜蛾對氟苯蟲酰胺的抗性發(fā)展速度遠高于氯蟲苯甲酰胺。生產(chǎn)中應減少使用氟苯蟲酰胺防治草地貪夜蛾，而氯蟲苯甲酰胺、甲維鹽和茚蟲威可繼續(xù)在安徽省草地貪夜蛾防治中使用。

在草地貪夜蛾的原產(chǎn)地美洲地區(qū)，對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產(chǎn)生高水平抗性（分別為225倍和5 400倍）的草地貪夜蛾，其靶標RyR-I4734M突變頻率達到100%[13]。本研究測定了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草地貪夜蛾種群對甲維鹽、茚蟲威、氯蟲苯甲酰胺和氟苯蟲酰胺的靶標突變情況，這些藥劑的靶標GluCl、VGSC和RyR均未出現(xiàn)抗性相關位點突變。湖北省草地貪夜蛾中也未發(fā)現(xiàn)RyR存在I4734M和G4891E突變[32]。這可能是由于入侵安徽省的草地貪夜蛾目前對氯蟲苯甲酰胺抗性水平不高，因此抗性基因突變頻率仍處于很低的水平，未能檢測到。GluCl基因A309和G315位點以及VGSC基因F1845和V1848位點突變，主要報道在對阿維菌素和茚蟲威產(chǎn)生高水平抗性的小菜蛾中[1617]，目前在草地貪夜蛾中尚未見報道，本研究亦未檢測到該類型突變。草地貪夜蛾對甲維鹽和茚蟲威的靶標抗性突變是否也為這些位點，仍需要進一步研究和繼續(xù)監(jiān)測。

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是防治草地貪夜蛾的傳統(tǒng)藥劑，目前草地貪夜蛾已對多種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產(chǎn)生了不同程度的抗藥性，在其靶標基因ace-1中也檢測到A201S、G227A和F290V突變[15]。本研究發(fā)現(xiàn)，安徽省6個地區(qū)的120頭草地貪夜蛾的ace-1基因存在A201S和F290V突變，雜合和純合突變比例分別高達50.0%和81.7%，但G227A突變在田間種群和實驗室種群中均未檢測到。該結果與墨西哥和全國12省的草地貪夜蛾檢測結果類似，與巴西和湖北省的檢測結果有差異，墨西哥草地貪夜蛾田間種群也是只檢測到A201S和F290V突變，未檢測到G227A突變[30];全國12省的檢測結果表明，入侵我國的草地貪夜蛾ace-1基因A201S和F290V突變比例分別達到11.6%和88.8%，523頭個體中G227A位點均為敏感純合基因型[31]。然而，在巴西和湖北省不僅檢測到ace-1存在A201S和F290V突變，也檢測到G227A突變[4，15]。雖然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在我國并未推薦作為防治草地貪夜蛾的藥劑，但檢測結果顯示安徽省6個田間種群的草地貪夜蛾ace-1的A201S和F290V突變頻率均高于實驗室種群。這可能是田間仍使用辛硫磷、克百威等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防治玉米螟和黏蟲，使草地貪夜蛾也接觸到此類藥劑，導致草地貪夜蛾田間種群ace-1的突變頻率高于實驗室品系。因此，在田間防治草地貪夜蛾時，建議少用或不用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避免ace-1基因的突變頻率進一步增加。gzslib202204041353

本研究監(jiān)測了安徽省草地貪夜蛾田間種群對4種常用殺蟲劑的抗藥性水平現(xiàn)狀，并明確了這些藥劑的作用靶標位點突變情況以及有機磷類和氨基甲酸酯類殺蟲劑的靶標ace-1基因的突變情況。研究結果對于指導科學防控草地貪夜蛾具有重要實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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