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芝,劉超
邳州市中醫(yī)院兒科,江蘇邳州 221300
過敏性紫癜又稱亨-許紫癜,屬于超敏反應性毛細血管和細小血管炎,是一種可對機體皮膚、毛細血管及其他器官細小動脈進行侵犯的過敏性血管炎[1]。過敏性紫癜發(fā)病后以關節(jié)痛、皮膚紫癜、腹痛、尿血、便血等癥狀為主要表現(xiàn)[2]?,F(xiàn)階段過敏性紫癜已成為常見兒科病癥,發(fā)病后對患兒身體健康及生活質量存在嚴重影響,及時采取對癥治療尤為關鍵[3]。既往臨床上針對過敏性紫癜的治療主要以抗過敏藥物、激素類藥物、鈣劑及維生素等西藥進行治療,但整體療效有限,且病情易反復,不利于預后[4]。而伴隨近幾年中醫(yī)治療技術的不斷發(fā)展,其在過敏性紫癜治療中也發(fā)揮了顯著價值;中醫(yī)認為,小兒過敏性紫癜的主要病因病機為外感風熱毒邪,腠理浸淫,深入血分,進而導致脈絡受損,血溢脈外;或因血不歸經所致,因而在病癥治療中應以清熱解毒、活血涼血為原則[5]。本研究納入2019 年5 月—2022 年2 月邳州市中醫(yī)院兒科收治的50 例小兒過敏性紫癜患兒為研究對象,分析予以清熱涼血法治療的臨床效果?,F(xiàn)報道如下。
便利選擇在本院兒科接受治療的50 例小兒過敏性紫癜患兒為研究對象,采取隨機數(shù)表法將患兒均分為兩組,各25 例。對照組男14 例,女11 例;年齡1~14 歲,平均(8.16±1.89)歲;病程3~12 d,平均(6.15±1.22)d;臨床分型為腹型、腎型、單純皮膚型、混合型各有7、5、9、4 例。觀察組男13 例,女12 例;年齡1~14 歲,平均(8.37±1.85)歲;病程3~14 d,平均(6.29±1.30)d;臨床分型為腹型、腎型、單純皮膚型、混合型各有6、6、10、3 例。兩組患兒基礎信息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研究項目獲得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及批準。
納入標準:①與《兒童過敏性紫癜循證診治建議解讀》[6]中關于小兒過敏性紫癜診斷標準相一致者,且經體征、癥狀及實驗室檢驗診斷為過敏性紫癜;②患兒年齡≤14 歲;③患兒臨床資料完整;④患兒首次確診為過敏性紫癜;⑤參與研究的患兒家長對研究知情,自愿參與。
排除標準:①合并免疫系統(tǒng)疾病者;②凝血障礙者;③合并其他皮膚疾病者;④合并先天性疾病者;⑤接受過抗炎、免疫抑制劑類藥物治療者;⑥對研究藥物過敏者。
對照組進行常規(guī)西藥治療,予以維生素C 片(國藥準字H12020171,規(guī)格:0.1 g),口服劑量為0.1~0.3 g/d;西咪替丁片(國藥準字H31020484,規(guī)格:0.2 g),口服劑量為5~10 mg/kg,2~4 次/d;葡萄糖酸鈣口服液(國食健字H10910063,規(guī)格:10 mL),口服劑量為10 mL/次,3 次/d。持續(xù)用藥14 d 為1 個療程。
觀察組在上述用藥基礎上增加清熱涼血法干預,選用中藥組方犀角地黃湯加減治療,基本方藥包含甘草6 g、連翹6 g、紫草10 g、生地黃10 g、茜草10 g、白茅根10 g、赤芍12 g、牡丹皮15 g、水牛角20 g。辨證論治法如下:針對腹痛者增加白芍15 g;針對血尿者增加大薊、小薊各10 g;針對皮膚瘙癢者增加蟬蛻、地膚子各10 g。配伍好后將所有藥材以水煎煮后服用,1 劑/d,分為早晚兩次服用,持續(xù)用藥14 d 為1 個療程。
①臨床效果:結合患兒病癥改善情況及實驗室指標進行評估,以治療后癥狀基本消失,實驗室檢驗指標(腎功能、24 h 尿定量蛋白等)恢復正常、無血尿,且14 d 內無復發(fā)或新皮疹出現(xiàn)為痊愈;以治療后癥狀好轉,實驗室檢測指標正常,但仍有血尿為有效;以治療后癥狀及實驗室檢測指標均無改善,有肉眼血尿存在為無效??傆行?(治愈例數(shù)+有效例數(shù))/總例數(shù)×100%。
②癥狀消失時間:皮膚紫癜、胃腸道不適、關節(jié)癥狀、蛋白尿轉陰癥狀消失時間。
③中醫(yī)癥候積分:參考《中醫(yī)臨床病證診斷療效標準》[7],從小兒紫癜、大小便、腹痛、脈象、關節(jié)腫脹及精神狀況等方面進行評估,每項0~3 分,分別對應無癥狀與癥狀輕微、中度、重度,總計分0~18分,評分越高癥狀越嚴重。
④尿生化指標:治療前及治療14 d 后比較兩組患兒轉鐵蛋白(transferrin, TRF)、尿微量白蛋白(albumin, Alb)、β 微球蛋白(β-microglobulin, β-MG)水平。
⑤炎性因子水平:治療前及治療14 d 后比較患兒白細胞介素-8(interleukin, IL-8)及C 反應蛋白(C-reactionprotein, CRP)水平。
采用SPSS 24.0 統(tǒng)計學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計量資料經檢驗符合正態(tài)分布,采用(±s)表示,組間差異比較進行t檢驗,計數(shù)資料采用[n(%)]表示,組間差異比較進行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觀察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兒臨床效果對比[n(%)]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outcom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n(%)]
觀察組癥狀消失時間短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兒癥狀消失時間對比[(±s),d]Table 2 Comparison of time to disappearance of symptom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d]
表2 兩組患兒癥狀消失時間對比[(±s),d]Table 2 Comparison of time to disappearance of symptom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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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前,兩組中醫(yī)癥候積分對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觀察組中醫(yī)癥候積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兒中醫(yī)癥候積分對比[(±s),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TCM symptom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points]
表3 兩組患兒中醫(yī)癥候積分對比[(±s),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TCM symptom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poi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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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前,兩組TRF、Alb、β-MG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觀察組尿生化指標水平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兒尿生化指標水平對比[(±s),mg/L]Table 4 Comparison of urinary biochemical index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mg/L]
表4 兩組患兒尿生化指標水平對比[(±s),mg/L]Table 4 Comparison of urinary biochemical index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m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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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前,兩組間IL-8、CRP 水平對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觀察組炎性因子水平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兩組患兒炎性因子水平對比(±s)Table 5 Comparison of inflammatory factor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
表5 兩組患兒炎性因子水平對比(±s)Table 5 Comparison of inflammatory factor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childr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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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敏性紫癜是由于抗原性物質入侵機體,導致體內抗體反應所致的炎癥性皮膚病癥,西醫(yī)臨床上針對該病癥的治療主要以鎮(zhèn)痛、止血及免疫抑制治療等對癥干預為主[8]。小兒過敏性紫癜屬于兒童期常見兒科疾病,目前臨床針對該病癥的發(fā)病機制仍不十分明確[9]。已有研究顯示,該病癥的發(fā)生與感染、免疫、飲食及藥物等多方面因素有關[10]。小兒過敏性紫癜存在一定自限性,伴隨時間的推移一般能夠自愈;但臨床就診患兒多發(fā)病急驟,易合并消化系統(tǒng)功能障礙、腎功能障礙等并發(fā)癥,因而需及時采取有效治療方式以緩解病癥,預防疾病造成的多臟器損傷,避免危及患兒生命健康[11]。在中醫(yī)學角度,過敏性紫癜屬于血證中的“紫斑”“肌衄”“葡萄疫”等病癥范疇。中醫(yī)認為該病癥的病因機制主要為六淫之邪侵襲,導致脈絡受損,血不循經,血絡損傷,繼而促使血溢出脈外,凝滯滲于肌膚所致[12]。小兒過敏性紫癜發(fā)生的主要因素為濕熱,對于小兒來說,其身體機能尚未發(fā)育完全,氣血不定,稚陽稚陰,臟腑薄弱,故而難以耐受六淫之邪入侵[13]。由此可見,小兒過敏性紫癜通常屬于濕熱證,因而治療中需以清熱涼血為主,通過去熱止血,以止血消斑。另外,小兒過敏性紫癜除血熱外,還多伴有腹痛、關節(jié)痛等血瘀表現(xiàn),因而在臨床治療中還需始終貫穿活血化瘀治療,以促進患兒病癥的改善[14]。
通過本研究結果可知,觀察組治療有效率為92.00%,高于對照組的68.00%(P<0.05)。馬力等[15]在相關研究中也發(fā)現(xiàn),予以過敏性紫癜患兒清熱涼血化瘀湯治療下,治療組(西藥聯(lián)合清熱涼血化瘀湯治療)治療有效率為93.02%,高于對照組(單獨西藥治療)的66.67%(P<0.05),與本研究具有一致性。此外,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觀察組皮膚紫癜、胃腸道不適、關節(jié)癥狀及蛋白尿轉陰癥狀消失時間為(9.52±2.03)、(8.77±1.03)、(8.59±1.37)、(15.44±2.16)d,均短于對照 組 的(14.50±1.52)、(12.42±2.65)、(12.56±2.41)、(19.56±3.17)d,中醫(yī)癥候積分顯著低于對照組,且尿生化指標(TRF、Alb、β-MG)與炎性因子水平(IL-8、CRP)改善效果優(yōu)于對照組(P<0.05),提示清熱涼血法在小兒過敏性紫癜治療中能夠有效降低毛細血管通透性,進而發(fā)揮清熱抗炎的效果,抑制疾病進展,提升療效。分析可見,在清熱涼血方中,水牛角具有定驚解毒、清熱涼血的功效;生地黃可涼血活血、清熱生津;赤芍能夠止痛化瘀、涼血消腫;而紫草、連翹、與甘草等藥物則具備解毒清熱、活血化瘀、涼血消斑等臨床功效;多種藥物聯(lián)合應用下,則能夠共同發(fā)揮清熱活血、解毒化瘀的功效[16-17]?,F(xiàn)代醫(yī)理中也顯示,水牛角、生地黃能夠有效解除毛細血管癥狀;而赤芍、紫草等藥物則具有抑制炎癥反應的功效;甘草在進入機體后則能夠發(fā)揮改善微循環(huán),降低全血黏稠度的作用[18]。故而在該組方與常規(guī)西藥治療聯(lián)合應用下,能夠有效促進治療效果的提升,縮短患兒癥狀改善時間,促進預后。
綜上所述,在小兒過敏性紫癜治療中,予以清熱涼血法治療效果顯著,能夠縮短患兒癥狀改善時間,并促進患兒尿生化指標改善及機體炎癥反應減輕,值得臨床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