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翊翔
小山下的小城只有六棟房
供鳥兒站立的木樁遍地
歷史與歲月,曾被卑微的尺度丈量過
如今也為雪所覆蓋
彳亍的少年如今懂得孰重孰輕,懂得撫平家書的褶皺,他多么想撫平家人臉上的波紋
離開以前,他就在球場慢跑
跑到路燈全部熄滅,跑到青塘的海水變藍(lán)
也許有一天,一條隧道通向大海
那人就在隧道中,企圖背著月光與長江一起注入大海
藝術(shù)家的畫筆,時常染滿自己的雙手
車窗的凝霜,像是來不及擦拭的淚痕
遍布世間的離情與思鄉(xiāng),在梵高的畫布上高速旋轉(zhuǎn)
想起童年和成長的足跡,遠(yuǎn)行的藝術(shù)家比藝術(shù)還深情
雪 化
草地長出的雪,擁護腳印。
瑞雪和豐年的關(guān)系,在高原并不融洽,凍土里沒有嫩芽,牛羊不愿再啃食干草。
雪化的時候,賽馬的詩人也跟著融化,撲倒在雪地里,翻滾。
草原上旋轉(zhuǎn)的詩人,天空里滑落的月,迸射出的光也曾跨越萬里光年。
草原允許你忘記往日的悲傷,但是你也失去了往日的安逸。
雪化時,青山露出雄偉的姿態(tài),地鼠探出頭來,春天來兌現(xiàn)一個夢幻的承諾。
雪化時,邊塞詩人寫在雪上的詩,與靡靡之音歸于茫茫。
馬蹄踏破八萬里冰封,沙塵掀起千里薄雪,嫩綠的春天將從土里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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