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秀芳，梁夢琴

消隕的記憶：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數字化創(chuàng)新與價值傳承研究——以“蕪湖鐵畫”為例

束秀芳，梁夢琴

（安徽大學 新聞傳播學院，合肥 230601）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我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現代精神文明建設的支柱，是中華民族世世代代的集體記憶，非遺的保護與傳承是對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弘揚。新媒體野蠻生長的態(tài)勢下，以蕪湖鐵畫為代表的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正在被時代遺忘，被快消浪潮裹挾前行，如何在新媒體環(huán)境下傳播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非遺，凝聚民族精神，是時代之義。以“集體記憶”為理論基石，探究如何去紀念非物質文化遺產，以激發(fā)大眾保護意識，促進非遺再生發(fā)展，保護人類精神家園。

集體記憶；非物質文化遺產；新媒體

一、問題的提出

隨著數字化經濟與信息時代的到來，“互聯網+”成為時代主流趨勢，非物質文化遺產在經歷了年代的洗禮后，在內容和形式上都受到一定程度沖擊，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也是文化的出新。1925 年，莫里斯·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開創(chuàng)性地使用了“集體記憶”這一概念，用來指代每一個“具有一定時空邊界的群體”所擁有的記憶。[1]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集體記憶，共同構成了中華璀璨文明。蕪湖鐵畫最早由蕪湖民間鐵匠湯鵬在康熙年間制作，以錘為筆，以鐵為墨，鍛鐵為畫，風格獨特、氣韻生動，是我國一項具有極高文化藝術價值的“非遺”。在新媒體野蠻生長的社會環(huán)境下，以蕪湖鐵畫為代表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生存空間不斷受到擠壓，技術賦權下的社會對于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展應是推進而非阻滯。因此，在新媒介環(huán)境下，對于非遺現狀的剖析，以及如何順應時代潮流，追溯情感，實現非遺新發(fā)展，是中華文化產業(yè)未來發(fā)展的重要問題。本文試圖運用內容分析法和訪談法，從集體記憶視角出發(fā)，探尋新時代對非遺文化的情感重構路徑。

二、記憶的消散：蕪湖鐵畫的發(fā)展現狀分析

蕪湖鐵畫是一種民間的自發(fā)審美運動，因鍛打技藝之精湛、與國畫碰撞結合的巧妙為百姓所喜聞樂見。它以低碳鋼做原料，在制作過程中遵循中國傳統(tǒng)國畫的構圖法則及金銀首飾、剪紙、雕塑等工藝技法，經出稿、鍛打、焊接、銼、鑿、除銹、著漆、上框等工序制成，既有國畫之神韻又具雕塑之立體美，還能將鋼鐵的柔韌性和延展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清初出現于蕪湖，湯鵬和蕭云從成為推動鐵畫發(fā)展的關鍵人物，蕪湖鐵畫經過三百多年的傳承和發(fā)展，于 2006年經國務院批準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和魅力在藝壇獨樹一幟。對蕪湖鐵畫的保護與傳承是堅定中華文化自信，提升中華魅力的必要因素，是全體中華人民的記憶所在。

隨著AI、5G等新媒介技術的沖擊，受眾注意力被分散在各社交平臺，人與人之間的區(qū)隔現象嚴重，大眾對“附近”的冷漠成為現實，相較于傳統(tǒng)語言文本，以非語言文本為代表的圖像與視頻敘事成為媒介文本傳達的主要邏輯，進入信息傳達系統(tǒng)中，新奇、流行逐漸取代傳統(tǒng)。在注意力祛魅時代，堅守傳統(tǒng)則是稀缺的專有名詞。和傳統(tǒng)媒體一樣，非物質文化遺產在時代浪潮中逐漸后退，一方面，由于現實生存狀況，受眾流失，知名度下降，行業(yè)生存困難。和眾多傳統(tǒng)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樣，蕪湖鐵畫存在市場混亂、偷工減料、轉型困難、人員流失、傳承斷流等問題，文化多樣性被磨滅，市場發(fā)展困難。

構成集體記憶的三個關鍵要素：記憶語境、記憶之所和記憶實踐。[2]經過調研，從記憶語境方面來說，蕪湖鐵畫在蕪湖的知名度相對較低，很多本土居民并不知道蕪湖鐵畫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對鐵畫的認識不夠全面，作為鐵畫發(fā)源地，鐵畫并未得到本土化發(fā)展與傳承，傳播廣度非常局限。從記憶之所方面來看，蕪湖鐵畫售賣及參觀場所多聚集在小九華商業(yè)街及鏡湖旁，其他地方較少有售賣及收藏蕪湖鐵畫，空間場所沒有從點擴散到面，傳播空間、記憶范圍非常有限。從記憶實踐來看，蕪湖缺乏圍繞鐵畫開展的展覽及宣傳活動，包括在一些社區(qū)活動中都很少能看到普及鐵畫知識的活動，受限于傳播實踐，蕪湖鐵畫知名度提升空間小，不利于長期發(fā)展。

社會環(huán)境和社會結構的變遷導致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產無法扎根生長，并與主流意識形態(tài)不兼容，非遺的生長空間不斷受到擠壓，受眾的流失帶來非遺傳承人的流失，行業(yè)傳承受阻，部分少數民族的精神、物質生活也受到影響。哈羅德·拉斯韋爾認為，“社會遺產傳承功能”是傳播的基本社會功能之一，非遺傳播是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發(fā)展，社會組織的進步給非遺精神的傳承與發(fā)展提供了新角度。在以“文化多樣性”為時代主題的大背景下，以非遺為代表的傳統(tǒng)文化只有與時俱進，改變發(fā)展形勢，才能符合大眾審美，在繼承內核的基礎上推陳出新，推出符合大眾審美的新形式。

三、記憶之思：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現存困境探究

（一）思想守固，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缺乏系統(tǒng)認識

實踐決定認識，認識來源于實踐。提高大眾保護意識的前提是需要使大眾明白非物質文化遺產對于國家和社會的重要性，思想認識到位，才會促進大眾有意識的保護行動的發(fā)起。雖然近年來國家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宣傳保護力度在不斷加大，但無法觸及下沉地區(qū)，未能在全社會形成一種保護文化遺產的良好風尚，這種思想意識依舊局限在狹小范圍的圈層內，對非遺保護的記憶斷裂、文化斷流現象嚴重。

通過對蕪湖鐵畫傳承人以及售賣和收藏鐵畫館主的訪談發(fā)現，談論對蕪湖鐵畫的認識時，許多鐵畫傳承人對于鐵畫后續(xù)發(fā)展問題闡述模糊，沒有清晰定位及重新規(guī)劃。

訪談案例：

傳承人A表示：“還是會局限于以前所知道的鐵畫知識內容，也知道發(fā)展現狀不是很好，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去改進現狀，還是沒有跨出那一步，這是一門祖輩留下來的手藝，也不好輕易更改。”在談論對于蕪湖鐵畫的長遠發(fā)展問題時，傳承人A也沒有把這個非遺和整個國家環(huán)境聯系起來。

鐵畫師傅B說：“現在大家都玩手機，刷抖音，刷視頻了，對于像我們這種傳統(tǒng)的手工藝關注越來越少了，早些年還有外地游客專門來蕪湖看我們這個鐵畫，說是慕名而來，但是近幾年訪客越來越少了，我們的鐵畫主要在小九華商業(yè)街以及鏡湖公園那里，雖地處市中心，但是游客依舊很少。”

除鐵畫傳承人及零售商的認識之外，當地居民對于鐵畫的認識及保護與傳承也是非遺發(fā)展的一個重要評估因素。從蕪湖鐵畫在蕪湖的發(fā)展狀況來看，蕪湖本地居民對于鐵畫的認知局限在“是什么”的層面上，對于鐵畫的發(fā)展歷程及發(fā)展現狀了解較少。

訪談案例：

市民S說道：“我知道鐵畫大概是個什么樣的東西，但并不是特別了解鐵畫深層次的東西，比如說它的當下發(fā)展啊，有什么新的形式啊，如果不去現場看，是不會了解到相關情況的，因為平時見到的機會很少。并且對于它的傳承價值及其作為非遺的文化精神的重要性也了解頗少?！?/p>

市民M說：“你要是問我哪里可以看到鐵畫我可以告訴你，像小九華商業(yè)街，古玩城那里比較多，其他地方很少能看見鐵畫。但是你要是問我可了解鐵畫，那確實是不了解，像我們在平常生活中，一個是很少能見到鐵畫，另一個是除非自己感興趣，才會去了解它?！?/p>

從訪談中得知，蕪湖本地市民缺乏對鐵畫深層次內容的了解和認識，僅停留在道聽途說的層面，從認識層面來說這已成為蕪湖鐵畫發(fā)展傳播的一大阻力。

（二）缺乏創(chuàng)新，未形成保護氛圍導致傳承斷流

無論是蕪湖鐵畫，還是其他非物質文化遺產，依舊局限在狹小的圈層里，包括傳承人、理論研究者及政府部門，其他則對非遺關注較少，且缺乏資金支持。創(chuàng)新止步于前，后隨著短視頻及其他新媒體技術的快速發(fā)展，極大地消解了受眾的注意力。短視頻的“快”比非遺的“慢”更能吸引受眾的目光。非遺職業(yè)人的流失，群體認同感的下降以及個人的生存危機使得非遺的傳承與保護趨向小眾化和分眾化。

媒介記憶實踐是構成集體記憶的重要組成部分，媒介對于蕪湖鐵畫的記憶書寫是促進大眾對非遺認知的重要途徑。媒介對于非遺保護路徑、非遺精神價值及民族價值的報道放映較少，大眾可接觸到的非遺形式受固于以往的傳統(tǒng)形象，在長久的發(fā)展過程中，記憶之所的淡化阻礙了創(chuàng)新形式的萌芽。

對于蕪湖鐵畫未來有什么創(chuàng)新發(fā)展方向時，鐵畫傳承人C表示：“一方面因為疫情，另一方面鐵畫一直在沒落，導致近幾年的游客數量非常少，并且本地人關注的也少。鐵畫銷售額不斷下滑，盈利薄弱，但也并未想從另一些角度去傳承它，創(chuàng)新它的一些形式主要還是缺乏動力，沒有人帶頭，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就這樣過一天是一天，把我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p>

可見鐵畫傳承人對于蕪湖鐵畫的認識還是局限在傳統(tǒng)層面，并沒有結合時代發(fā)展情況上升到國家精神層面，對于鐵畫未來的規(guī)劃及發(fā)展認識非常模糊，甚至對于“非遺”這一大的框架認識也不是很清晰，對蕪湖鐵畫的精神價值及社會價值了解較少。

除此之外，從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網統(tǒng)計數據來看，截至2018年我國共公布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有3068人[3]，在這3068人中有超過50%的傳承人已達70歲，在超過50%的年歲已高的傳承人中也有上百個傳承人己相繼去世了。[4]人是非遺傳播的主體，是非遺文化傳承的主力軍。通過走訪發(fā)現蕪湖鐵畫的傳承人許多已到花甲之年，考慮到未來行業(yè)發(fā)展及當下種種狀況，這些傳承人的手藝并未傳授給下一代或者傳承給其他人。同時，社會也缺乏真正想要了解和傳承蕪湖鐵畫的“有心人”。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蕪湖鐵畫的發(fā)展逐漸沒落，最后造成傳承斷流的現象出現，蕪湖鐵畫的未來發(fā)展及創(chuàng)新保護令人擔憂。

（三）傳播手段滯后，范圍受限，知名度局限

記憶媒介的技術特征會影響和形塑集體記憶的特征，以5G、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興產業(yè)技術的發(fā)展是促進媒介產業(yè)變革的催化劑。媒介傳播手段、傳播技術在發(fā)生巨變，數字記憶已成為刻畫集體記憶的新研究方向。就非遺目前的傳播情況來看，非遺的傳播手段并未得到大幅改進。受固于傳承人思想認識模糊、創(chuàng)新不足、行業(yè)動力缺失等困境，非遺傳播還是主要靠圈內傳播，存在“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進不來”這樣的困境，很難將一個“外行領進內行”形成了一個“非遺圍城”。面對新媒體時代的融合沖擊，蕪湖鐵畫面臨的傳播困境也是眾多非遺的傳播現狀，非遺傳承的主體核心創(chuàng)傷嚴重。

除非遺自身傳承條件外，外部宣傳環(huán)境對于非遺的傳承也具有重要作用，包括社會的認知度、政府的資金投入力度、媒介宣傳強度等。由于非遺的特殊性質，政府部門對非遺的認識程度對于傳播手段的選擇具有深遠影響。由于普通民眾對非遺的思想認識欠缺，政府開展的宣傳活動對啟迪普通民眾思想具有重要氛圍影響，政府開展的諸如展覽活動、非遺進社區(qū)等活動，能夠較好地普及非遺知識，觸達下沉地區(qū)。從目前傳播現狀來看，政府對于非遺文化的宣傳局限在一定的文化圈層內，只有少部分且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才可接觸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眾多的民眾和農村地區(qū)的民眾大多數仍不了解非遺，更不用提非遺的傳承與保護。圈層和文化的限制導致非遺的知名度無法打開，而恰恰相悖的是，有很多的非遺文化是出自農村地區(qū)，形成了一個閉環(huán)式的邏輯怪圈。蕪湖鐵畫的發(fā)展也是如此，鐵畫的知名度局限在蕪湖市區(qū)，包括鏡湖區(qū)、鳩江區(qū)、弋江區(qū)，當下沉到縣城、鄉(xiāng)鎮(zhèn)時，知名度急劇下滑，究其根本，傳播的局限性影響了鐵畫知名度的提升。

四、記憶重塑：蕪湖鐵畫的發(fā)展路徑探索

（一）乘互聯網“東風”，造鐵畫傳播新旗艦

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的核心始終是人?；ヂ摼W的野蠻式生長將大眾的注意力從線下吸引到線上，以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為代表的社交平臺迅速獲取大眾注意力，成為大眾獲取信息、發(fā)表言論意見和生活娛樂的主要空間。在互聯網時代，新媒體承載著采集、編輯、記錄和傳達社會信息的重要作用，是大眾獲取社會集體記憶的重要來源。非遺文化的傳播應打破圈層壁壘，實現從高雅殿堂到大眾文化的轉變。蕪湖鐵畫的傳播需要政府部門重視起來，政府傳播起到引領統(tǒng)籌的作用。蕪湖市可借力蕪湖市委宣傳部，與當地知名媒體公司合作，打造蕪湖鐵畫的官方一系列媒體賬號，形成以“微博、微信、抖音、小紅書、B站”等平臺搭建的新媒體矩陣，將蕪湖鐵畫的歷史、來源、現狀通過社交媒體窗口進行宣發(fā)，有效提高其知名度，加強社會與鐵畫的交流和互動。借助“直播+”生態(tài)，在各社交平臺上進行直播，帶給受眾更直觀和生動的體驗，加強鐵畫的可視化，讓受眾有更多認識鐵畫、了解鐵畫的機會，實地展現鐵畫風貌，吸引五湖四海的游客前往觀賞，讓更多民眾成為蕪湖鐵畫的記錄者和傳播者。

（二）實現跨越式創(chuàng)新，提升內核競爭力

集體記憶的書寫要靠客觀因素的推動，記憶內容要推陳出新，不斷孕育新生事物。蕪湖鐵畫的發(fā)展不僅需要共時的豐富性，也需要歷時的延續(xù)性。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個體與他人視角對社會現存資源的審視，其精髓是文化，特征是非物質，是存在于社會中的精氣神，固守于傳統(tǒng)形式，只會與時代潮流相背而行。[5]傳統(tǒng)鐵畫的制作過程枯燥，刻畫意象單一，多以山水、自然景觀為主，在大眾審美品位和對產品功能要求不斷提高的今天，鐵畫藝術如果僅僅以畫的一維形式呈現，那么其藝術形象、色彩表達和功能作用都過于單一，導致在當下快節(jié)奏時代，很難抓住受眾，易造成受眾注意力的流失。

蕪湖鐵畫需滿足當代大眾群體的人文和審美需求，從藝術形式的多樣化入手，通過調整造型、形態(tài)和功能，打破裝飾畫的局限，走出畫框，實現造型立體化、多維化、功能實用化的轉變?？纱罱〝底只脚_，與國內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實現聯動，與其他非遺進行聯名，推出鐵畫延伸產品，如故宮博物館，打造精致名片，給非遺文化及非遺傳承人更多的發(fā)展空間。比如《功夫熊貓》《哪吒之魔童降世》《花木蘭》等一些電影都是將國內優(yōu)秀非遺文化與現代審美相結合，在實現自身內核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同時也講好了中國故事，具有深遠意義。

蕪湖非遺聯合會可與蕪湖市博物館、鐵畫館等一些具有承載記憶的場所合作，建立鐵畫展示柜，向大眾傳達非遺知識，介紹非遺精神。除此之外，高校是培育人才、傳授知識的重要場所，非遺文化也應走進高校，一方面擴大知名度，另一方面吸引更多高知人才去了解、傳承與保護鐵畫?？膳c高校合作，開設相關鐵畫選修課程，共建蕪湖鐵畫實訓基地，讓學生實地考察，感受鐵畫的魅力，培養(yǎng)優(yōu)秀的傳承后備人才隊伍。

（三）延續(xù)情感傳播，打造品牌系列化

信息速食時代，受眾注意力泛化，非遺文化往往被大眾所忽略，許多非遺文化規(guī)模較小、知名度低，傳統(tǒng)的“小作坊”式生產無法吸引受眾，擴大群體認可度。如克里斯多夫·布克所說，故事無處不在，時時刻刻都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我們稱之為故事的心理意象上，追隨故事是人們日常生存最重要的特征[6]，故事也是品牌的精髓所在。品牌系列化首先要提升鐵畫的質量和服務。在做到創(chuàng)新的同時，兼具審美性和藝術性，和其他知名IP合作，打造出鐵畫品牌，像故宮博物院和美妝、餐飲、銀行、文創(chuàng)等諸多知名品牌聯合推出相關產品，借品牌搭車，形成品牌效應，較好地傳播了故宮博物院形象，形成了一個新興卻又“陳舊”的品牌。鐵畫也可借鑒蕪湖人的情懷，挖掘蕪湖的一些鮮明特色，將這種特色以情感融合傳播，喚起蕪湖人深處的情感記憶。

在營銷策略方面，蕪湖鐵畫可以從蕪湖本土企業(yè)入手，諸如三只松鼠、溜溜梅、奇瑞汽車等知名度較高的品牌，與其深入合作，推出聯名款零食、日用品等，豐富其形式和內容，不斷拓寬呈現方式和創(chuàng)作主題，同時不能拘泥于盈利目的，要注重公共性藝術品的產出，可與蕪湖交通集團、市政管理局等公共性部門合作，推出印有鐵畫的公交卡，在公交站臺張貼蕪湖鐵畫的海報等。在傳播環(huán)境的渲染下，激發(fā)大眾的共情心理。在前期知名度打開后，回籠資金，在中期擴大宣傳，走出蕪湖，尋求與外地品牌的深度合作，在此過程中實現蕪湖鐵畫的產品化、個性化、市場化、恒定性與活態(tài)化需求，并與時俱進，不斷調整產業(yè)策略，發(fā)揮地域優(yōu)勢，以使優(yōu)勢資源得到最優(yōu)配置，實現蕪湖鐵畫的重生。

品牌意識的增強是非物質文化遺產接續(xù)內涵、發(fā)展新形式的重要手段，新時代背景下受眾對于社會進程要求更多，鐵畫品牌的樹立不僅對于蕪湖的城市發(fā)展和城市精神面貌的改善都具有重要意義，更有利于樹立城市標桿、會聚人文精神，提升鐵畫知名度和美譽度，幫助大眾了解非遺知識，促進非遺文化的傳承與保護。

五、結語

數字時代對集體記憶的書寫方式已轉為媒介對記憶的書寫，從個體參與媒介記憶建構的角度看，記憶范疇的增加和記憶內容的豐富是數字時代媒介記憶的主要優(yōu)勢。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記憶一直在延續(xù)，媒介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記憶建構助推其實現新生長。在新社會語境下，“非遺+多業(yè)態(tài)”模式是非遺未來發(fā)展的必然趨勢。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發(fā)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僅需要非遺文化自身的破土重生，而且需全社會共同努力，營造非遺保護氛圍。如此，非遺傳播才能認清社會結構，插上現代文明的翅膀，在亙古而久遠的文化傳統(tǒng)中扎根生長。

[1]莫里斯·哈布瓦赫.論集體記憶[M].畢然，郭金華，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70.

[2]李紅濤,黃順銘.一個線上公祭空間的生成——南京大屠殺紀念與數字記憶的個案考察[J].新聞與傳播研究，2017（1）：5-26+126.

[3]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網·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博物館.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代表性傳承人[EB/OL].[2022-02-20]. http://www.ihchina.cn/representa-tive#target1.

[4]王來鳳.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價值傳承研究[D].蕪湖：安徽工程大學,2019.

[5]陳振華.集體記憶研究的傳播學取向[J].國際新聞界，2016（4）：109-126.

[6]艾沃.發(fā)展敘事理論：生活史與個人表征[M].屠莉婭，趙康，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20：150.

Destroyed Memories: Research on Digital Innovation and Value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Taking “Wuhu Iron Painting” as an example

Shu Xiufang, Liang Mengqi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the pillar of modern spiritu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and the collective memory of the Chinese natio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The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s the promotion of Chinese excellent culture. Under the savage growth of new media, a few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s represented by Wuhu iron paintings are being forgotten by the times and are being carried forward by the wave of fast-moving consumption. The national spirit is the meaning of the times. Taking “collective memory” as the theoretical cornerstone, it explores how to commemorate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o stimulate public awareness of protection, promote the regen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nd protect the spiritual home of mankind.

Collective memory;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New media

2022-03-17

安徽大學橫向科研項目（K260844007）

束秀芳（1971－ ），女，安徽合肥人，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先秦傳播史論、文化傳播研究。

10.13685/j.cnki.abc. 000625

G122；TB472

A

1671-9255（2022）02-005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