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一天,上海開始大規(guī)模降溫。但這種“最低氣溫也在0度以上”的天氣,對陳若軒來說不算什么。在他眼里,上海的冬天還算是柔和的,與剛完結(jié)的《冰雪之名》劇組所在的拍攝地——黑河,根本沒法比。
拍攝電視劇《冰雪之名》,是陳若軒在2021年,以演員身份完成的年度最終任務(wù)。劇中,他飾演的角色名叫嚴振華,是一個生活在上世紀90年代的學(xué)生,因為喜歡滑冰,帶著一腔熱血,從小城鎮(zhèn)走出去,而后進入專業(yè)體校學(xué)習(xí),保持一腔熱血,為冰雪事業(yè)奮斗。陳若軒介紹道,《冰雪之名》是他第一次出演生活劇,因此他從自己之前的背書里調(diào)出了一些概念:拍攝生活劇,盡量不要表演,不要做脫離真實生活的事情,要把自己放進角色里,和角色一起生活的同時,形成自己的經(jīng)驗。
正是如此,伴著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溫,以及達到極寒狀態(tài)下的凜冽和鋒利,即便這場冬天變成了當時他的勁敵,拍攝期間的陳若軒,也依然嘗試著用各種方式,與其和平共處,因為他在戲里,他篤定嚴振華耐得住低溫,陳若軒就也一定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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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名》從10月底正式開機到殺青,陳若軒也算在東北度過了一場完整的冬天。提及這一段劇組生活,陳若軒形容,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冷的冬天?!坝械臅r候在外面開拍,手機大概十分鐘就沒電了,站一會兒睫毛上就掛滿了冰霜。冰天雪地里待機,為了驅(qū)寒,我們就原地站定,一動不動,感覺只有這樣才不會冷?!?/p>
與黑河極寒的拍戲體驗完全不同的,是今年夏天他完成的另一部作品——《繡春刀山河之影》?!霸跈M店三個多月,趕上了那里最熱的時候,氣溫高達三十多攝氏度,穿著古裝戴著頭套,每天演一些打打殺殺的橋段。
陳若軒以回憶的口吻,用零星的字句,講完了發(fā)生在同一年里卻完全懸殊的兩段拍攝經(jīng)歷。
他的過去一年,仿佛就在這樣的講述里,得以規(guī)整——感受過冬日里的黑河和酷熱的橫店,氣溫差最高達到六十攝氏度;入戲了一個角色,接著體驗了另一個人的人生;與一座陌生的城市剛剛變得有些熟悉,繼而又要開始奔赴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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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演員,所以這些故事都顯得極為平常,但又因為是演員,戲中戲外,在面對生活時,他的狀態(tài)都切換得十分流暢,像是天生就有的超能力。當陳若軒從戲中的冰天雪地里走出來,返程回到南方城市里的冬天,就像是剛結(jié)束一場沉浸式體驗,告別時還會用熱血青年的語氣大喊,“嚴振華,你繼續(xù)追你的夢,這邊太冷了,我先殺青了,我要回我的冬天里了,祝你成功,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之前有一次,陳若軒在自己的社交賬號里分享了錄音棚里的工作照,并配文:今日去找魏然營業(yè)。魏然,是他在2020年拍攝的《浴火》里擔任的角色。因為一些工作安排,演員也會在一部劇殺青之后再進一遍錄音棚,參與臺詞部分的棚內(nèi)收音。在被問及重新去讀已完成的角色臺詞是否很難拿捏人物情緒時,陳若軒表示,情緒不難,臺詞也不難,唯一的難點在于,會忘記當時講那一句話時的自己。
他甚至覺得,配音并不是一項工作,可以當成是和老朋友的一次聚會。“好久不見了,回去見一見他,因為是必須要見,不見就會疏遠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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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就是這樣的心態(tài)看待自己的工作,所以在錄音間里看著屏幕里的魏然,陳若軒的眼前,會突然閃現(xiàn)一些往事,如此一來,剛好確定了人物情緒的基調(diào),想起當下的那些瞬間里自己是如何說的那些話,很快找到狀態(tài),更加熟練起來。
陳若軒的2021年,填得很滿。從年初殺青的《有翡》中一路成長的李晟,到《理想照耀中國》里積極樂觀的杜富國;從建黨百年的獻禮劇《大浪淘沙》中的陳啟航,到《突如其來的假期》里體貼的前男友寧遠。角色與本人之間的相互成就,成為演員陳若軒年度成績單上的加分項,但他給自己設(shè)計了一道附加題:如何在不同角色的切換中,插縫與本來的自己相處。
回看這些一年之內(nèi)出演過的角色,因為生活劇的自身屬性,他覺得自己與《冰雪之名》里的嚴振華最是相似;而反差最大的人物,要數(shù)早先完成的反恐緝毒題材劇《浴火》里,擔任臥底警察的魏然。如果與角色們同在一個時空,陳若軒覺得自己最有可能和李晟成為好朋友,“他既有社交牛逼癥,又是四十八寨的繼承人,有才,有錢”。但要選一人敘舊,一定得是陸錚。他回憶起來,“《繡春刀》殺青那會兒有一個采訪,我當時沉默了十分鐘一直在哭,因為知道要離開了,懷念的情緒很重,瘋狂流淚”。聽他說這句話時,仍然可以從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些來自陸錚的影子。就好比他講到李晟的那部分,臉上出現(xiàn)了輕松的笑意,很像在介紹自己的朋友。好像即便離開了劇組,走出了角色,做回了自己,只要提到誰的名字,他就會露出熟悉的感覺,甚至可以下一秒就變回他。
與角色保持平視,和陳若軒在戲里戲外隨時切換狀態(tài)的超能力完全不同,只是因為那些人,他曾經(jīng),正是他們。
整場采訪的過程,陳若軒都在真正的放松和適當?shù)木o繃之間不停地跳躍。
對于自己整一年狀態(tài)的回顧,陳若軒也絲毫不避諱地概括,“這一年都非常不放松”。即便新戲剛剛殺青,迎接他的,除了安排就序的一系列工作,還有千年不變的“殺青后遺癥”:劇組作息已經(jīng)成為日常生活的習(xí)慣,在調(diào)整完畢之前,經(jīng)常夜里睡不著,甚至經(jīng)常會夢到和角色相關(guān)的事情。
但保持緊繃,對陳若軒來說,不是什么壞事。就像時常也會需要面對突襲的瓶頸期,“雖然壓力造成了瓶頸,但我知道,它最終還是會變成動力。”
陳若軒也會追自己的劇。看劇時,他會打開彈幕,看觀眾給到的最即時的反饋。他認為,這個時候,觀眾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為他們講真話,他們在彈幕中說的,一定都是當下這一秒的想法?!爱斎?,除了一些被我自動過濾掉的無意義且負能量的彈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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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演員這一職業(yè),陳若軒也感覺到自己這兩年有明顯的進階。他覺得之前演戲的時候,自己遇到一些橋段,演不出來時就會選擇一種很用力的表達方式,但現(xiàn)在會覺得或許自然一些更合適。好像本人變得更加開闊與坦然了,就連早前想不明白的一些事,現(xiàn)在自然而然也就想明白了。
無縫銜接的2021年一整年,被陳若軒用“不放松”的簡單形容,輕松帶過。在問及他接下來有什么安排時,他表明自己的確想要放假,但也隨時準備下一個任務(wù)的開始。
這一瞬間的他,很像一支繃在弦上的箭。
或許,“偶爾放松,保持緊繃,隨時出發(fā)”這些都是陳若軒自己在這些年的工作與生活里,摸索到的最適合自己的節(jié)奏,由此締造出了成長的公式。管它是放松還是不放松,結(jié)合努力后換算的結(jié)果只要不是零,成為一支箭,就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