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
我和母親看著大同的地圖沉默了許久,去哪里好呢?疫情的原因遠的地方去不了,猶豫了半天,最終決定去陽高的大泉山。路平坦而開闊,林蔭在急速后退,我們賞著美景,哼著歌來到了大泉山。車停好,我們向山上爬去。已是下午四點多,陽光柔和地打在整座山上。
越向上爬臺階越陡,如身處黃山中,不得不承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爬山是我最愛的運動,總是在大汗淋漓后有無限的滿足感。從山上下來,沿著路向西走去,就進入大泉山村。大泉山的金字招牌是毛主席為大泉山的提字,以弘揚紅色精神為主,突出著大泉山“水土保持第一山”的形象。
在城里待久了,總是對農(nóng)村有一種朦朧的向往。已是日落時分,我坐在水塘邊,看著水面漣漪,飛鳥在空中盤旋,它們的叫聲是美妙的旋律。只有在農(nóng)村才能夠讓心靜下來,融入大自然,感受山風(fēng)吹落種子,飛鳥清脆的鳴叫,生命在大自然中的鮮活力量。
正當(dāng)我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中時,忽然感覺皮膚一陣濕潤,我猛地睜開眼睛,一只干凈的小羊羔就在我身邊,它身上的毛是卷曲的,綿綿的,用一雙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我,舔舔嘴唇,低下頭,用力地嗅著。
我尖叫著向一旁閃開,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身來,我這舉動,把它嚇了一跳,連連向后退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腳下的草地,弓著腰,隨時準備迎戰(zhàn)。我一扭頭,看到一群羊,那是散落在綠色草甸上的珍珠??!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聲信天游“大雁聽過我的歌,小河親過我的臉......”歌聲一聲高過一聲。
順著歌聲望去,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從小生長在大泉村里,四十歲從城市回到農(nóng)村,一直以養(yǎng)羊種地為生,村里的人口不斷流失,多數(shù)遷到城市發(fā)展,只剩一些老弱病殘,村子止步不前,學(xué)校開不下去,他慢慢地說著。
“我們家是村子里最窮的,也沒有錢去城里,我不甘心,拿著五百元錢,硬著頭皮去了城市?!彼c了一支煙,繼續(xù)說道:“我沒什么本事,去了只干體力活兒,吃著最便宜的飯,半夜露宿街頭,城里的錢也不好掙,無奈之下,只能又回來放羊?!?/p>
牧羊,種地,牧民們世世代代過著這樣的日子,他對著藍天白云,嘆了口氣,又說:“我其實挺愛我的村子?!?/p>
隨即他的眼里露出光芒,言語輕微顫抖:“現(xiàn)在可不一樣啦,國家提倡注重農(nóng)村建設(shè),幫助村民脫貧,把村里的房子翻修了,生活水平都提升了不少,家家都用上自來水,再也不用每天早上去井口背水。”他輕松地繼續(xù)說著,“最重要的是許多年輕人愿意回來了,有了年輕人,還愁我們的村子發(fā)展不好?”他領(lǐng)著我們到他家門口,果然是不一樣的面貌,氣派的大紅門,小巷平整干凈,老人們坐在長椅上嘮著家長里短。
“好多城里人都羨慕俺們這些在村里住的人呢,家家戶戶都有了車,根本不愁交通問題,就連那些很少回來的村民現(xiàn)在都收拾起自己的房子,日子好得很吶?!彼_始激動起來。
是啊,田園生活誰不向往呢?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返鄉(xiāng),響應(yīng)國家政策,投身于養(yǎng)育自己的土地。新農(nóng)村建設(shè)保障了人民的生活水平,大泉山的水土與村民們的血脈連在一起,他們質(zhì)樸、淳厚,守護著毛主席對大泉山的認可與期望。
“大雁聽過我的歌,小河親過我的臉,山丹丹花開花又落,一遍又一遍.....”他站起身,驅(qū)趕著羊群向家的方向走去,嘹亮的歌聲飄蕩在霞光照映的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