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 兵，范翔宇，盧新海

中國耕地利用綠色轉型效率的時空分異特征及其影響因素

匡 兵，范翔宇，盧新?！?/p>

（1. 華中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武漢 430079； 2. 華中師范大學自然資源治理研究院，武漢 430079）

耕地利用綠色轉型（Green Transform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GTCLU）是對綠色中國和經濟轉型等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積極響應，也是破解耕地利用生態(tài)困境的有力舉措。該研究提出GTCLU這一概念，并據此構建GTCLU測度指標體系，選取2003—2017年中國30個省市區(qū)數據，運用三階段DEA-Malmquist和Tobit模型，先后測算GTCLU效率的時空分異特征及其影響因素。結果表明：1）初始的Malmquist測度結果顯示GTCLU效率總體呈“先下降，后上升”的增長態(tài)勢，大多數年份效率值小于1而處于綠色轉型無效狀態(tài)。2）通過SFA回歸剔除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的影響后，調整后的結果顯示中國GTCLU效率均值為1.001而處于效率遞增狀態(tài)，表明中國存在GTCLU且綠色轉型程度不斷加深。其中，技術進步是效率提升的主要原因，而技術效率變化、純技術效率和規(guī)模效率則成為GTCLU效率提升的重要瓶頸。3）中國GTCLU效率在區(qū)域上存在明顯差異，中部地區(qū)處于效率相對最佳區(qū)域，東北和東部地區(qū)次之，西部地區(qū)相對最低；在時序上呈波動上升態(tài)勢，年均增長率為0.84%。4）農業(yè)經濟水平、耕地資源稟賦、政府扶持力度和技術使用強度對中國GTCLU效率均有顯著影響。為更好地保障、推進GTCLU，需在把握技術進步的同時注重制度和管理創(chuàng)新，充分發(fā)揮資源稟賦與技術使用的促進作用，在耕地利用投入和產出中不斷強化綠色要素以培育GTCLU內生優(yōu)勢。

土地利用；耕地；效率；綠色轉型；時空分異；三階段DEA-Malmquist

0 引 言

耕地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fā)展的基礎性資源，對農業(yè)增長和國民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起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1]。但不合理的耕地利用會導致耕地系統發(fā)生退化性演替，引發(fā)耕地資源浪費、質量退化、土壤污染和生態(tài)破壞等問題，極大削弱耕地生產能力，嚴重威脅糧食安全，對耕地資源保護、農業(yè)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以及社會經濟穩(wěn)定造成巨大挑戰(zhàn)[1-2]。在當前綠色發(fā)展理念不斷深化和社會經濟全面轉型的現實背景下，如何實現耕地資源的綠色利用及有序轉型是實現耕地資源治理現代化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并由此衍生了耕地利用綠色轉型（Green Transform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GTCLU）這一新興研究命題。

GTCLU是實現耕地資源高質量利用及與社會經濟轉型有機協同的必然選擇。目前理論界直接有關GTCLU的成果并不多見，但是對與之相關的耕地利用轉型和耕地綠色利用有較系統的思考。宋小青等[3]提出耕地利用轉型存在空間形態(tài)轉型與功能形態(tài)轉型兩條路徑，Long等[4]構建了耕地利用的“顯性轉型和隱性轉型”二維理論框架，后續(xù)大量研究在上述理論的基礎上進行延展與創(chuàng)新，涉及耕地利用轉型基本內涵[5]、耕地利用轉型時空演變格局[6]、耕地利用轉型驅動因素[7]、耕地利用轉型與農業(yè)經濟增長的關系[8]以及耕地利用轉型對生態(tài)系統的負面效應[9]等多重領域。與此同時，伴隨綠色發(fā)展成為高質量發(fā)展路徑規(guī)劃的普遍形態(tài)，考察耕地綠色利用的研究也逐漸增多，主要集中在以下三方面。一是探討不合理耕地利用對綠色發(fā)展產生的不利影響，包括耕地無序擴張加劇了地表徑流和土壤侵蝕量[10]，畜禽污染物過量排放增加了耕地的面源污染風險[11]，耕地流轉過度“非糧化”對糧食安全構成威脅[12]等。二是基于綠色發(fā)展理念和要求考察不同區(qū)域耕地利用狀況，如趙興國等[13]采用生態(tài)足跡方法對云南省耕地資源利用的可持續(xù)狀態(tài)進行動態(tài)預測，Lu等[14]運用Super-SBM模型分析黃河流域耕地綠色利用效率的演進特征，Kuang等[15]將耕地利用產生的碳排放量納入評價框架分析了中國省級層面的耕地利用效率。三是對耕地綠色利用路徑進行思考，如貫徹落實耕地數量、質量、生態(tài)“三位一體”保護策略，采取分區(qū)分類分級調控措施[16]，正向調節(jié)包括認知水平、經營規(guī)模、土地經營權穩(wěn)定性和政策支持的耕地質量提升的關鍵驅動因素[17]等。

雖然上述文獻關注了耕地利用的形態(tài)轉型，亦有文獻重點研究了耕地利用的綠色動態(tài)，為準確把握GTCLU的內涵與要義、評價方法與路徑選擇提供了重要參考。但GTCLU并不是耕地利用轉型與耕地綠色利用的簡單結合，而是在綠色發(fā)展核心指向下對耕地利用系統進行整體性演變，現有文獻解釋機制的碎片化未能揭示GTCLU這一新發(fā)展常態(tài)下耕地利用新命題的核心意旨。這進而導致既有研究無法對高質量發(fā)展轉型時期下耕地利用的變化以及由此產生的綠色轉型現實給予科學、準確的評價，通過實證分析得出的結論亦不足以真實地反映影響機制規(guī)律，更無法回應政府全面把握GCTLU效率從而制定鄉(xiāng)村振興、糧食安全和生態(tài)文明建設針對性調控策略的重大現實需求。因此，本文從明晰GTCLU的概念界定著手，據此構建GTCLU效率的測度指標體系，以彌補GTCLU研究的缺位和回應當前綠色發(fā)展的進階訴求；再將GTCLU置于中國省級層面進行考察，運用三階段DEA-Malmquist（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Malmquist）模型測算2003—2017年中國30個省市區(qū)的GTCLU效率格局，從時空角度豐富對GTCLU區(qū)域差異的認識；并試圖將這種空間差異和演進特征與中國區(qū)域農業(yè)發(fā)展基底及綠色偏好強度的緊密聯系進行探索，通過Tobit模型分析影響GTCLU效率的主要因素，既揭示差異的深層次來源，也為實現耕地資源的綠色開發(fā)、利用及持續(xù)、動態(tài)的高質量轉型提供參考。

1 概念界定及指標體系構建

1.1 耕地利用綠色轉型概念界定

“轉型”源于生物學概念“Transformation”，通常用以描述具有進化意義的轉換與質變[5]，目前在社會經濟領域得到較為廣泛的應用。20世紀末，土地利用轉型的概念率先由Grainger提出[18]，隨后由龍花樓等[19]引入國內，并衍生出“耕地利用轉型”這一概念。GTCLU概念是“耕地利用轉型”的進一步發(fā)展，又從屬于“土地利用轉型”，同樣因社會環(huán)境快速轉型發(fā)展存在多種沖突的復合性與疊加性，它們之間的復合疊加使小農經營為主的耕地利用系統延續(xù)一定的傳統性，但又因為綠色發(fā)展理念的嵌入而使得多種沖突互構發(fā)展，產生了諸多現代性的綠色化要素，形成極大的生態(tài)張力，也從多方面決定著GTCLU的內涵與特質。

本文界定GTCLU是以綠色發(fā)展為軸心對耕地利用系統要素進行持續(xù)的增進與革新，并通過綠色發(fā)展理念指導耕地利用活動。具備以下四方面特征：一是轉型的范疇。GTCLU發(fā)生在自然系統和社會經濟系統，更存在于兩大系統互為交疊的領域，如區(qū)域土地整治、農村勞動人口流動、新舊耕作技術轉換、經濟要素重組、城鄉(xiāng)資源互動、社會理念更新、治理機制創(chuàng)新等。二是轉型發(fā)生的根本原因。GTCLU受耕地利用系統內外多重因素催化，特別是綠色發(fā)展理念的帶動，存在被城市經濟發(fā)展擠壓的耕地生產環(huán)境和日益緊迫的糧食安全問題的關系，并表現出生產能力的有限和社會的綠色需求之間的深刻的不對稱特征。三是GTCLU的表現形式。任何事物的發(fā)展都是土地、勞動、技術、資本等多種生產要素綜合作用的過程。對于GTCLU，則表現為各要素的持續(xù)增進與革新。包括土地投入中小農戶生產向規(guī)?；洜I轉型，勞動投入普通勞動力向高素質新型經營主體轉變，技術投入中傳統農業(yè)技術向現代化技術應用邁進，資本投入中分散的農業(yè)支出向高水平的資本投入變化，由此引發(fā)耕地生產中單一的經濟產出向兼具社會、經濟和生態(tài)多重效益的產出變化的方向性轉折。四是GTCLU的演進形態(tài)。GTCLU存在“要素轉型-效率變革-質量增益”的演繹進路，是以綠色發(fā)展為軸心不斷調試傳統性和現代性之間矛盾、向綠色化過渡和轉變的曲折動態(tài)過程，存在空間差異屬性和發(fā)生時間滯后效應、暫時回退效應的可能。

當前，中國正處于城鄉(xiāng)資源配置差異和城鄉(xiāng)要素積極流動同時并存的轉型狀態(tài)，傳統的耕種資源調度和綠色的耕地生產要素二者共生發(fā)展。結合GTCLU的概念內涵和基本特征，從微觀的生產要素角度去剖析耕地與外部高質量發(fā)展環(huán)境的動態(tài)聯結狀況和耕地系統內部的綠色化演化趨勢，是研究GTCLU效率以透視中國GTCLU發(fā)展現狀的較好出發(fā)點。

1.2 指標體系構建

GTCLU是曲折前進的動態(tài)過程，但動態(tài)過程通常會以靜態(tài)結果的形式來體現，本文基于GTCLU的概念內涵建立生產要素的投入-產出指標測度體系（表 1），嘗試通過GTCLU效率的靜態(tài)呈現增進對GTCLU的動態(tài)了解。

1）投入指標，包括土地、勞動力、技術和資本，反映GTCLU初始發(fā)展中的綠色化“要素轉型”。土地投入以人均耕地面積表示，表征GTCLU過程中規(guī)?；洜I水平，同時體現耕作空間規(guī)模和勞動投入規(guī)模的對應程度。勞動投入包括第一產業(yè)從業(yè)人員和國有企事業(yè)單位農業(yè)技術人員數兩個指標，前者反映一般耕地勞動投入，后者反映GTCLU中農業(yè)高素質人才投入水平。技術投入中，考慮受益于工業(yè)發(fā)展和技術下鄉(xiāng)，耕、種、收等主要生產環(huán)節(jié)均已形成機械化體系，選擇農業(yè)機械總動力和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百戶家用電腦擁有量指標，分別表征耕地機械化作業(yè)水平和農業(yè)信息化程度[20]。資本投入中，考慮GTCLU加速耕地系統由單一線性經濟向可持續(xù)循環(huán)經濟轉變，取決于克服了重要耕作領域的要素成本這一關鍵障礙，用農村農戶固定資產投資額和地方政府農業(yè)綜合開發(fā)支出表示，前者投資方向包括水利、住宅建筑工程、生產設備購置等，體現農戶自發(fā)投入耕地可持續(xù)建設的程度，后者支出內容主要包括改造中低產田、建設高標準農田、生態(tài)綜合治理、改善農業(yè)生產條件等，反映政府對耕地生態(tài)保護和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重視與支持。

2）產出指標，包括耕地碳生產率和人均糧食產量。前者反映GTCLU的經濟和生態(tài)效益，體現經濟發(fā)展與環(huán)境保護之間的生態(tài)張力；后者反映GTCLU的社會效益，突出GTCLU的多元價值導向。需要說明的是，本文參考Kaya和Yokobori[21]提出的碳生產率概念，以耕地碳生產率即單位耕地碳排放所產生的耕地經濟效率，表征GTCLU中經濟活動與生態(tài)保護共同作用下的耕地利用綠色產出水平。該指標將非期望產出轉化為期望產出，在考慮碳排放污染要素的同時，又可有效規(guī)避碳排放對效率的負向影響。即耕地碳生產率取值越大，GTCLU程度越高。關于碳排放的計算，參照盧新海等[22]的研究選取化肥、農藥、農膜、農機、翻耕、灌溉作為耕地利用中的碳源，碳排放系數參照李波等[23]、West等[24]的研究。

表1 GTCLU指標測度體系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GTCLU效率的測度模型

考慮GTCLU具有多投入—多產出的特點，而數據包絡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是學界基于投入產出角度測算特定對象效率的常用方法，能夠較好契合GTCLU并對其效率進行有效綜合性評價。同時，為獲取真實有效的GTCLU效率評價結果，需對影響效率評價的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予以剔除。Fried等[25]提出的三階段DEA模型正與本文研究要求相吻合，該模型在第一階段使用原始數據進行測算，在第二階段通過構造相似隨機前沿（Stochastic Frontier Analysis，SFA）模型剝離由第一階段測得的投入松弛變量中的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等外生因素，使所有決策單元都調整到假定的同等外部環(huán)境，在第三階段運用調整后的數據進行再次測算，得到更加真實反映各決策單元情況的效率值?？紤]三階段DEA模型第一、三階段通常采用傳統DEA模型中的BBC或CCR模型，僅適用于橫截面數據，屬于靜態(tài)分析范疇，本文從動態(tài)視角構建三階段DEA-Malmquist模型分析GTCLU效率變化，其基本思路是：

第一階段運用Malmquist模型核算GTCLU效率，該階段的效率值是未剔除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等外生因素干擾的效率情況。Malmquist模型測得的全要素生產效率變化指數（TEPch）即GTCLU效率值可以分解為技術效率變化（Effch）和技術進步（Techch）。技術效率變化反映技術的生產效能所發(fā)揮的程度，即各決策單元與位于前沿面上決策單元的全要素生產率差距；技術進步則表示技術進步或創(chuàng)新的程度，本文具體指引進先進的農業(yè)機械化、信息化技術或者農業(yè)機械化、信息化技術創(chuàng)新的結果。技術效率變化可進一步分解為純技術效率變化（PEch）和規(guī)模效率變化（SEch），前者反映投入水平一定情況下GTCLU中決策水平和生產力水平的高低，后者值越高表示決策單元的耕地生產規(guī)模越接近最優(yōu)規(guī)模。這些數值可能小于1、等于1或大于1，分別表示效率倒退、效率不變和效率改進。由于該模型較為成熟，具體公式不再贅述。

第二階段使用SFA回歸剔除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對投入的影響，重新調整投入量。其中，環(huán)境因素是對研究對象產生影響但不受主觀控制的外部影響因素。

先通過BBC模型計算出各投入變量的冗余，構建投入冗余和環(huán)境因素之間的SFA回歸模型如下

在選取環(huán)境因素Z時，參照已有研究從政治、經濟和生態(tài)三方面進行考慮：政治方面選取環(huán)境污染治理投資占GDP比重表征環(huán)境規(guī)制強度（1），反映政治因素的影響；經濟方面選取農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表征農戶經濟水平（2），反映經濟發(fā)展水平和農戶社會生活的經濟能力；生態(tài)方面選取農作物受災率表征耕地環(huán)境狀況（3），反映自然災害等不可抗因素對GTCLU的影響。

對管理無效率進行分離估計時，采取羅登躍[26]的方法，公式如下

第三階段采用第二階段調整后的投入與原產出變量，再次運用Malmquist模型測算GTCLU效率，該結果剔除了外生因素的影響，可科學衡量GTCLU的真實水平。

2.2 Tobit模型

為進一步分析GTCLU效率的影響因素，運用測度出來的效率值作為因變量同影響因素進行定量分析?？紤]三階段DEA-Malmquist模型測得的GTCLU效率為大于0的數，宜采用能處理數據存在截斷的受限因變量Tobit回歸模型，以避免采用普通OLS回歸進行估計導致結果有偏的問題。本文建立模型如下

式中y為地區(qū)第年的GTCLU效率值；為回歸方程的截距項；X為各省市歷年的影響因素；為影響因素的系數；ε為隨機擾動項。

梳理相關研究成果[27-29]，結合區(qū)域從農業(yè)經濟水平、耕地資源稟賦、政府扶持力度、技術使用強度四個方面選取影響因素。具體指標如下：考慮經濟水平是地區(qū)耕地生產和污染治理投入的重要基礎，而第一產業(yè)增加值占地區(qū)生產總值的比重可較好反映農業(yè)發(fā)展基底狀況，因此將其作為代表農業(yè)經濟水平的指標；耕地面積的多寡、自然條件的優(yōu)劣、地理位置的差異都制約著地區(qū)耕地經營方式和規(guī)模，考慮數據的可獲得性，選擇耕地面積表征耕地資源稟賦；政府財政支持是地區(qū)綠色發(fā)展的重要支撐，其財政取向和撥款力度反映政府的綠色發(fā)展偏好，將直接影響著具體產業(yè)的綠色發(fā)展，因此選取地方政府農業(yè)綜合開發(fā)支出反映政府扶持力度；農業(yè)機械化水平提升能夠降低耕地生產對勞動力的依賴，并對秸稈、有機廢棄物進行綜合利用處理削減耕地環(huán)境污染，本文采用單位耕地功耗率反映技術使用強度。

2.3 數據來源與處理

鑒于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采用2003—2017年中國大陸30個省市區(qū)的面板數據，對數據缺失嚴重的西藏樣本予以剔除。在處理缺失值時，發(fā)現缺失值主要存在于“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百戶家用電腦擁有量”、“第一產業(yè)從業(yè)人員數”和耕地碳生產率中的“農業(yè)總產值”指標?？紤]這些指標的數值通常和臨近年份的數值具有高度關聯性，較少存在異常變動，采用臨近年份進行均值插補。數據主要來源于2004—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環(huán)境統計年鑒》《中國財政年鑒》《中國科技年鑒》和各省統計年鑒。對農村農戶固定資產投資額、地方財政支出中農業(yè)綜合開發(fā)支出、農業(yè)總產值和農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以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商品零售價格指數、農業(yè)產品生產價格指數和居民消費價格指數折算為2003年不變價，價格指數數據來源于《中國價格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和各省統計年鑒。參照黃珂等[30]的研究，為剔除第二階段SFA回歸中量綱的影響，對環(huán)境變量進行了極值標準化[31]處理。在影響因素分析中，對解釋變量取對數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

3 結果分析

3.1 初始GTCLU效率分析

在第一階段，運用Malmquist模型對中國30個省市區(qū)GTCLU效率進行初始分析（表2）。總體上，2003—2017年中國GTCLU效率動態(tài)變化均值為0.958，效率倒退了4.2%。技術效率變化、純技術效率變化和規(guī)模效率變化分別增長1.4%、0.2%和1.1%，僅技術進步存在5.5%的平均遞減率，因此GTCLU效率主要受技術進步弱化的影響未達到效率前沿面。

表2 2003—2017年中國GTCLU效率及其分解（初始分析）

從區(qū)域差異上看，中國東北、東、中、西部四大經濟地區(qū)GTCLU效率均值都小于1，存在效率惡化狀況，其中東部>中部>東北>西部。從時序上看（圖1），GTCLU效率總體呈“先下降-后上升”的增長態(tài)勢，與技術進步指數變化趨于一致，大多數年份效率值小于1而處于綠色轉型無效狀態(tài)。由于該結果未剔除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的干擾，不能反映GTCLU效率的真實水平，仍需進一步調整和測算。

3.2 環(huán)境因素影響分析

在第二階段，以BCC模型測算的各投入松弛變量為被解釋變量，以環(huán)境因素為解釋變量進行SFA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當環(huán)境因素系數為負時，表示該因素增加可以減少投入松弛或增加產出，有利于提高GTCLU效率，反之則不利于GTCLU效率增進。檢驗出現部分不顯著情況，但仍存在方向性影響。各投入松弛變量對應的2值、LR單邊誤差檢驗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具體來看，環(huán)境規(guī)制強度與農業(yè)技術投入水平松弛變量呈負相關，與其余投入要素的松弛變量呈正相關，表示其增強有利于提高農業(yè)技術進步，但也抑制了耕地生產規(guī)模效益、耕地勞動力生產積極性和農業(yè)資本發(fā)展活力。農戶經濟水平對耕地規(guī)?；洜I、耕地勞動力投入中的一般耕地勞動力投入和農業(yè)技術投入水平中的機械化作業(yè)水平松弛變量顯著為正，說明農戶經濟水平的比例提升會對上述投入產生不利影響；對農業(yè)資本發(fā)展水平顯著為負，說明其提高將有利于農業(yè)資本發(fā)展。從耕地環(huán)境狀況對各投入松弛變量的系數結果來看，農作物受災率的增加不但沒有阻礙GTCLU的發(fā)展，反而提升了耕地生態(tài)風險應對能力并強化了耕地可持續(xù)發(fā)展趨勢，但對政府農業(yè)資本發(fā)展投入產生負面壓力。

表3 環(huán)境因素SFA回歸結果

注：1，環(huán)境規(guī)制強度；2，農戶經濟水平；3，耕地環(huán)境狀況。為標準差，***、**、*分別表示在 1% 、5% 、10% 水平下顯著。下同。

Note:1, intensity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2, economic level of peasant households;3,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of cultivated land.standard deviation.***,**and*mean significant on the level of 1%, 5%and 10%, respectively. Same as below.

3.3 調整后GTCLU效率分析

在第三階段，將調整后的投入數據和初始產出數據再次帶入Malmquist模型，得到新的GTCLU效率值，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2003—2017年中國GTCLU效率指數及其分解（調整后）

總體上，2003—2017年中國GTCLU效率均值達到1.001，處于效率遞增狀態(tài)，表明研究期內中國整體GTCLU趨勢顯著且逐步增強，綠色發(fā)展效果日益顯現。其中，技術進步保持0.6%的平均增速是GTCLU效率處于效率前沿面的主要原因，技術效率變化、純技術效率變化和規(guī)模效率變化分別為0.995、1.000、0.995，也呈良好態(tài)勢。

從區(qū)域來看（圖2），GTCLU具有空間差異屬性，效率值中部>東北、東部>西部地區(qū)，其中中部、東北和東部地區(qū)GTCLU效率都大于1，處于效率遞增狀態(tài)，西部地區(qū)低于全國平均水平，但效率值大于0.9，也呈現良好態(tài)勢。這說明中部地區(qū)作為糧食主產區(qū)和農業(yè)大省，耕地資源稟賦優(yōu)異，農業(yè)基礎設施條件較好，具備充足的GTCLU優(yōu)勢。特別是在綠色發(fā)展不斷深入的背景下，中部地區(qū)地方政府積極主動走出以生態(tài)破壞為代價的耕地利用發(fā)展陷阱，推動耕地利用綠色化的成功轉型。東北部地區(qū)憑借深厚的工業(yè)基礎，東部地區(qū)借助發(fā)達的經濟條件，也均處于GTCLU相對優(yōu)勢地位。但西部地區(qū)受制于本身資源稟賦和社會經濟發(fā)展，GTCLU的相關治理經驗、技術積累尚不成熟，規(guī)模效應還未能充分體現，處于效率遞減狀態(tài)。

從時序上看（圖3），2003—2017年中國GTCLU效率呈波動性穩(wěn)步增長態(tài)勢，表明當期及未來的綠色轉型趨勢愈發(fā)顯著。年均增長率為0.84%，部分年份GTCLU效率值小于1，但過半數的年份處于效率增長態(tài)勢，尤其是2016—2017年實現跨越式增長，增長率高達17.83%。這表明GTCLU效果的顯現具有時間滯后效應，雖然在短期內GTCLU會產生一定成本從而抑制整體效率提升，但從長遠來看，它能夠激發(fā)和創(chuàng)造新的綠色需求，促進農業(yè)經濟發(fā)展并產生更多環(huán)境和社會效益。GTCLU效率波動與技術進步的變化趨于一致，表明盤活技術創(chuàng)新存量并挖掘技術進步潛力能有效推動耕地利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而純技術效率和規(guī)模效率作為制約效率進一步增長的關鍵，尚未達到效率遞增狀態(tài)，表明GTCLU經營規(guī)模還未達到最佳規(guī)模。

對比調整前后的GTCLU測算結果，研究期內各地區(qū)的GTCLU效率出現了明顯差異。總體上，與調整前的初始結果相比，調整后的GTCLU效率明顯改善，由0.958上升至1.001，其中技術進步存在6.1%的提高，是GTCLU效率處于遞增狀態(tài)的主要原因。這說明在沒有剔除外生因素影響的初始結果中，GTCLU效率被明顯低估，經過調整后再次測算的GTCLU效率整體真實性和準確性更高。從區(qū)域差異來看（圖2），調整前后處于GTCLU效率遞增狀態(tài)的省市區(qū)由9個增加至17個，GTCLU在空間規(guī)模上得到極大普及。各地區(qū)調整后的效率值皆大于0.9，除北京、江西和廣東效率值相對下降外，其余省市區(qū)的GTCLU效率皆存在相對提高。需特別指出的是，當四大經濟分區(qū)經調整后處于同等外部環(huán)境時，中部地區(qū)則超越東部和東北地區(qū)成為GTCLU效率最佳的區(qū)域?？赡艿慕忉屖?，東部和東北部兩個地區(qū)初始分析的效率值或許與其外部環(huán)境有關，較優(yōu)越的環(huán)境規(guī)制強度、農戶經濟水平和耕地環(huán)境狀況等拉高了GTCLU效率。從時序上看，調整前后GTCLU效率波動趨勢、高值與低值分布年份相近，但調整后年均增長率比調整前低3.21%。與調整前GTCLU效率的“長期倒退-短期改進”趨勢相比，調整后的GTCLU效率呈現“倒退-改進-再倒退-再改進”的曲折動態(tài)過程，反映GTCLU的發(fā)展即使出現暫時跌落，也具備再次回升的潛能。這種以綠色發(fā)展為軸心的螺旋上升變化必將推動中國GTCLU整體質量的升級與跨越。

3.4 GTCLU效率影響因素分析

考慮GTCLU受耕地利用系統內外多重因素的催化影響，為更好地推進耕地系統綠色化的持續(xù)轉型，有必要對其影響因素展開進一步研究。本文采用Tobit模型對中國GTCLU效率的影響因素進行回歸分析（表5），發(fā)現各因素對中國GTCLU效率具有不同方向和程度的影響。其中，農業(yè)經濟水平和政府扶持力度與中國GTCLU效率有顯著的負向關系，耕地資源稟賦和技術使用強度則與中國GTCLU效率呈顯著正相關。影響程度從大到小排序：農業(yè)經濟水平、技術使用強度、耕地資源稟賦、政府扶持力度。

表5 中國GTCLU效率Tobit模型回歸結果

注：AEL為農業(yè)經濟水平；CRE為耕地資源稟賦；DGS為政府扶持力度;TUI為技術使用強度。

Note:AEL: Agricultural Economic Level; CRE: Cultivated-land Resources Endowment;DGS: Degree of Government Support;TUI: Technology Use Intensity.

1）農業(yè)經濟水平是對中國GTCLU效率影響最大的因素，每提高1%，就使中國GTCLU效率下降2.4%。由于地區(qū)農業(yè)經濟水平是耕地利用中能否科學育種、節(jié)水灌溉、規(guī)?；洜I等的重要支撐，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改善區(qū)域耕地綠色生產水平。但農業(yè)經濟發(fā)展過程中也包括抑制綠色轉型的經濟活動，存在單純追求收入增長、以犧牲耕地環(huán)境為代價換取經濟一時增長的現象，總體上其對于GTCLU效率的促進力度仍需提升。

2）技術使用強度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對中國GTCLU效率產生2.1%的正向影響，是其提升的最主要因素，與前文的效率分解結果相吻合。這說明，當前中國GTCLU以技術進步驅動為主，技術在耕地生產中的使用不僅極大消減了耕地資源環(huán)境的極限約束，而且環(huán)境友好型的種植和生產技術的推廣應用，也有效促進了清潔生產和末端治理。因此，技術使用強度能夠有效拉動耕地利用向高質量、低污染的綠色模式轉型發(fā)展，從而促進GTCLU效率提升。

3）耕地資源稟賦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對中國GTCLU效率產生2%的正向影響。這說明，優(yōu)越的耕地資源稟賦具有較高的生態(tài)承載力，有利于發(fā)揮機械化耕作和規(guī)?；洜I，達成規(guī)模經濟和集聚經濟，從要素供給角度促進耕地利用結構高級化程度的提高。更重要的是，耕地資源稟賦能夠在集聚中獲得經濟正外部性，如在統一選種、生化防蟲、全自動灌溉和衛(wèi)星定位施肥等節(jié)約耕作成本的同時，累積GTCLU的重要力量。

4）政府扶持力度的回歸系數為-0.019，對中國GTCLU效率產生1.9%的顯著負向影響。不可否認，政府給與的財政扶持對耕地可持續(xù)利用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政府的過多干預也暴露了非市場行為的缺陷，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耕地經營者對政府扶持的依賴，缺乏內生動力通過提高技術效率和生產能力來推動綠色轉型。同時，政府的扶持也易限制資金的籌集渠道，導致缺乏后續(xù)資金支持而不利于綠色轉型長期演化，從而抑制中國GTCLU效率提升。

4 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基于綠色發(fā)展時代背景關注耕地利用綠色轉型（GTCLU）這一研究命題，指出GTCLU實際上是以綠色發(fā)展為軸心對耕地利用系統要素進行持續(xù)增進與革新的過程，具備“要素轉型-效率變革-質量增益”的演化路徑。在此基礎上，本文從投入-產出角度構建了測度GTCLU效率的指標體系和三階段Malmquist模型，采用2003—2017中國30個省市區(qū)數據實證分析發(fā)現中國存在GTCLU且綠色轉型程度不斷加深：

1）中國存在耕地利用綠色轉型趨勢，也存在較大的效率改善空間。剔除環(huán)境因素和隨機誤差影響后的測算結果顯示，總體上研究期內中國GTCLU效率均值等于1.001，表示GTCLU效率處于效率遞增狀態(tài)，其中技術進步保持0.6%的平均增速是GTCLU效率增長的關鍵。

2）中國GTCLU效率在區(qū)域間存在顯著差距，在時序上呈現逐漸上升趨勢。從區(qū)域上看，中部地區(qū)處于相對效率最佳區(qū)域，東北和東部地區(qū)次之，西部地區(qū)相對最低。從時序上看，2003—2017年中國GTCLU效率呈波動性穩(wěn)定增長趨勢，年均增長率為0.84%，超過半數的年份處于效率遞增狀態(tài)，其波動與技術進步的變化趨于一致，表明中國GTCLU正穩(wěn)步推進并持續(xù)向好，綠色轉型程度不斷加深。

3）農業(yè)經濟水平、耕地資源稟賦、政府扶持力度和技術使用強度對中國GTCLU效率具有顯著影響，且影響的程度和方向具有明顯差異。技術使用強度和耕地資源稟賦與中國GTCLU效率呈顯著正相關，分別產生2.1%、2%的促進作用。農業(yè)經濟水平和政府扶持力度則與中國GTCLU效率顯著負相關，分別產生2.4%、1.9%的抑制作用。

伴隨政府對農業(yè)綠色發(fā)展注意力逐漸加碼，經濟社會綠色轉型為耕地利用提供了更充足的高素質人才、更豐富的綠色轉型資本、更寬闊的綠色市場和更先進的綠色化技術等條件，使耕地利用在轉型過程中具備后發(fā)優(yōu)勢，并在較快的時間內步入綠色發(fā)展階段。為更好實現GTCLU，本文提出以下建議：一是既要重視技術進步，也要重視耕地利用的制度創(chuàng)新和管理創(chuàng)新，依托現代生產技術與經營理念來普及綠肥生產、打造綠色農業(yè)品牌等，充分挖掘純技術效率變化和規(guī)模效率變化的深層綠色轉型潛力。二是認識GTCLU區(qū)域發(fā)展差異，因地制宜采取差異化的轉型策略，在明確中國四大區(qū)域功能定位和GTCLU效率現狀的基礎上，各地政府實行差別化扶持政策，走適宜的綠色轉型道路。三是把握GTCLU效率重要影響因素，抓住耕地資源稟賦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優(yōu)勢、嚴控低效益的農業(yè)經濟發(fā)展模式、充分釋放綠色耕地市場活力等應成為推動中國GTCLU的合理方向。最后，需強調的是，當前中國GTCLU受益于農業(yè)后發(fā)優(yōu)勢的蓄積，但完全實現綠色發(fā)展勢必要跨越后發(fā)優(yōu)勢階段，擁有耕地利用自身的綠色轉型內生優(yōu)勢。因此，保障耕地生產投入和產出各環(huán)節(jié)以綠色發(fā)展為目標進行自適應調整和矯正，以可持續(xù)發(fā)展理念貫穿耕地利用全過程，對持續(xù)推進GTCLU并維持綠色轉型成果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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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tial-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fficiency of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and its affecting factors in China

Kuang Bing, Fan Xiangyu, Lu Xinhai※

(1.,,430079,; 2.,,430079,)

Sustainable (Green) development has been ever deepening the comprehensive transformation of the social economy at present. The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GTCLU) has been one of the key steps towards the modern agriculture. The GTCLU has also been an effective solution to the ecological dilemma of cultivated land use, particularly on a positive response to nat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ies, such as green China and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However, such a research is still lacking. In this study, an attempt was made to elucidate the concept of GTCLU, thereby to guide the subsequent activities of cultivated land use for the better improvement of green development. Moreover, the characteristics of GTCLU were also summarized from four aspects: the category of transformation, the causes of transformation, the manifestations of GTCLU, and the evolution form of GTCLU. A green evolution of cultivated land system was then propos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icro production factors, indicating a better starting point for the efficiency of GTCLU in China. As such, the index system of GTCLU was constructed scientifically. Thus, the panel data was collected from the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3 to 2017. A three-stage DEA-Malmquist and Tobit models were also utilized to calculate the efficiency and affecting factors of GTCLU.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 The initial result of efficiency of GTCLU from the Malmquist model presented a V-shaped trend of “declining first, then increasing”. Specifically, the efficiency value was less than 1, indicating the green transition was invalid in most years. 2) The SFA regression was selected to remove the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random errors. After that, the efficiency value of GTCLU was 1.001, indicating an outstanding GTCLU degree. More importantly,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was greatly contributed to the efficiency improvement. Specifically, the change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pure technical, and scale efficiency were the main bottlenecks for the efficiency improvement. 3) There were also the outstanding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the efficiency of GTCLU in China. The central region presented the best relative efficiency, followed by the northeast and eastern regions, and the western region was relatively the lowest. Meanwhile, there was a fluctuating upward trend in the time series, with an average annual growth rate of 0.84%. 4) The GTCLU efficiency was significantly depended on the agricultural economic level,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 endowment, government support, and technology use intensity. A better GTCLU was then required the system, management innovation, as well as the promotion of resource endowment and technology. Specifically, four suggestions were addressed for each region during this time: 1) To tak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 endowment; 2) To strictly control the low benefit mode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3) To fully release the vitality of green cultivated land market and the driving force; 4) To continuously strengthen the green elements in the input and output of cultivated land use.

land use; cultivated land; efficiency; green transformation; temporal-spatial differentiation; three-stage DEA-Malmquist model

10.11975/j.issn.1002-6819.2021.21.031

F323.2

A

1002-6819(2021)-21-026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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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ang Bing, Fan Xiangyu, Lu Xinhai.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fficiency of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and its affecting factors in China[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21, 37(21): 269-277.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1.21.031 http://www.tcsae.org

2021-06-20

2021-09-14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19YJC790054）；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第13批特別資助（2020T130234）；湖北省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后期資助項目）（2020047）；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項目（CCNU20QN036）

匡兵，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土地利用與土地政策分析。Email：kuangbing117@163.com

盧新海，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土地管理與土地經濟。Email：xinhailu@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