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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飲水紀(jì)實篇(外二首)

        2021-12-24 00:43:14蘇微涼
        飛天 2021年12期

        蘇微涼

        一個青年牽著一頭驢子

        馱著兩鐵皮桶泉水

        遇上一個背水的婦女

        在山路上

        他們的影子越來越小,像兩粒泥土

        水里的蝌蚪、蜘蛛、樹葉

        多余的磷化物

        只有倒入鐵鍋或者水缸時,部分

        才會被清理出來

        這不是詩

        是一個山人飲水的紀(jì)實

        器 皿

        如果把生與死,把來和去

        把母親的子宮和埋葬我們的抽屜相比

        你就會明白,人活得越久

        付出得越多

        就越像易碎的玻璃器皿

        輕風(fēng)吹過,葉子落下

        她們——我所珍愛的人

        便毫無征兆地離開、出走

        只留下影子與我們一起哭泣,生活

        關(guān)于渭河或者其他

        一個人走著走著就消失了

        一條河流著流著就沒聲了

        只有渭河

        像任何一個親人

        像祖國的任何一個江海湖泊

        像天上的銀河、星宿一般

        以另外一種方式,重回世上

        將我照顧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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