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輝 趙小平
界對冀中鄉(xiāng)村“音樂會”的考察研究大體肇始于20世紀50年代,經由七十余載的星移斗轉,幾代學人的前赴后繼,在冀中這方土地深耕細作,才形成了研究成果豐碩的“冀中學案”①??v覽與之相關的學術著述,或以冀中區(qū)域為范圍進行宏觀敘述以達到整體考量,如陳銘道的《冀中“音樂會”文化價值論》(1997)、張振濤的《冀中鄉(xiāng)村禮俗中的鼓吹樂社——音樂會》(2005)、齊易的《冀中“音樂會”的當代傳承》(2021)等;或以獨村獨社為個案進行微觀研究以生成宏觀氣象,如薛藝兵與吳犇的《屈家營“音樂會”的調查與研究》(1987)、張伯瑜的《河北安新縣圈頭村“音樂會”考察》(2005)等。相較而言,同處冀中這方沃土的另一音樂班社“吹打班”則因趨利尚俗、務新求變的文化性質,無論是在宏觀探索方面還是個案研究方面,均未得到應有的學術關注度。誠如齊易所言:“由于吹打班善于隨時尚而變的文化特點和作為牟利謀生手段的商業(yè)性質,學界往往認為其‘文化含量’不如音樂會高,對它的關注程度也就減淡了許多?!雹?/p>
實際上,從雄安新區(qū)音樂類“非遺”考察中我們發(fā)現,這些以“俗氣”著稱的吹打班無論是曲目系統還是演奏技藝,抑或是流布范圍,絲毫不亞于以“雅正”自居的音樂會,其傳統禮樂的文化價值也同樣值得學界關注。
鑒于此,本文在實地考察的基礎上,以安新縣姬莊村姬家吹打班為個案進行微觀考量,旨在將樂班的研究視域從音樂本體延伸至文化語境,力圖較全面地揭示冀中地域這一吹打樂種的多元文化價值。
一、追根溯源:樂班的昔與今
吹打班是冀中一帶歷史悠久的吹打樂形式,其樂師在民間又被稱為“吹鼓手”。民間的婚喪嫁娶等各種禮儀活動,往往都有吹打班在儀式上的奏樂。在傳統社會里,吹鼓手還被納入官衙編制,用于官府的迎官接道、出行巡游等多種禮儀活動,如道光《安州志》里就有“吹鼓手四名,每名工食銀六兩,共銀二十四兩,閏月加銀二兩”③的記載。乾隆《新安縣志》里也有“吹鼓手四名,工食銀二十四兩”④的記載。時至今日,這種禮俗用樂傳統依舊在鄉(xiāng)村普遍存在。
姬莊村吹打班的班主姬樹金出生于1953年,自幼隨父母逃難至內蒙古烏拉特前旗長勝公社西馬二村,因緣與支邊知青王強結識,并跟隨其學習吹笛,自此開啟了他的求藝之路。1966年,姬樹金一家被遣回安新,但酷愛音樂的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興趣,天天在家埋頭苦練。1978年,他被選為文藝骨干在縣里文化館培訓,通過系統學習掌握了扎實的演奏技能,并開始參與當地吹打班的演藝活動。但民間音樂是一個專門的文化系統,需要帶藝拜師學習。他在1982年拜馮莊村的胡長發(fā)學習嗩吶、管子等樂器的演奏,還向西喇喇地村的張老虎等樂師多方請教,博采眾長,漸漸成為了行業(yè)的領頭人物。1990年,因本地吹打班收入較低,姬樹金、劉混子等人決定前往薪酬較高的內蒙古駐班擋事,后因長期攬不到活,沒堅持多久便被迫返鄉(xiāng)了。返鄉(xiāng)后,姬樹金開始挑班單干,并培養(yǎng)了安州鎮(zhèn)西北村的劉占龍等眾多徒弟。如今,以姬樹金為首的吹打班已成為當地聲名遠揚的專業(yè)樂班,演藝足跡遍及保定徐水、清苑等縣區(qū)村落。
二、社會功能:樂班的演奏場域
(一)擔綱劇團伴奏
安新縣的河北梆子劇團、評劇團分布廣泛,目前活態(tài)存在的有十余個,擁有深厚的群眾基礎。每逢節(jié)日慶典,民間皆以搭臺唱戲來娛樂鄉(xiāng)民,為乏味的村莊生活平添喜慶。
掛鋤后的農閑時節(jié)是樂班最忙碌的日子,樂師既要忙著掙錢養(yǎng)家,又要奔走于附近的業(yè)余劇團排練劇目,為春節(jié)唱大戲作準備。姬樹金每周六晚都會前往西馬莊村河北梆子劇團擔任二胡伴奏,偶爾也會應邀至沈家丕村河北梆子劇團排練,但多為義務性的,不收取任何報酬,純屬自娛。劇團所排劇目既有吉祥喜慶內容的,如《大登殿》《喜榮歸》等,用以頌明君、顯忠誠;又有悲愴愁苦內容的,如《秦香蓮》《雙錯遺恨》等,用以美風俗、厚人倫。題材豐富的傳統劇目在滿足村民審美需求的同時,又在無形中負載著倫理教化功用。
(二)參與白事喪儀
雄安境域內的喪葬習俗大同小異,人死后一般停尸三日,但聘請吹打班的時間略有差別。有的村落聘請吹打班兩個半天(第二天下午與第三天上午),有的村落僅聘請吹打班半天(第三天上午)。
筆者考察的安州鎮(zhèn)西馬莊村只在出殯當天聘請吹打班。清晨6時30分,樂師們抵達喪主家,并在靈棚前支起圓桌,圍桌坐樂,意為告知主家樂班前來報到。隨后,孝男孝女依次參靈,樂班則在一旁為之伴奏,多演奏【工尺上】【扯不斷】等傳統曲牌。參靈結束后,曲風就相對自由多變了,時而悲切凄涼,時而熱情奔放,亦喜亦悲。有時,為了將聲響擴至震耳欲聾的地步,以壯熱烈火爆之景,樂師們往往還會連接常與樂班配套使用的話筒、音響等擴音設備,放伴奏演奏嗩吶獨奏曲《采桑葉》《江山無限》等戲曲片段及現代歌曲,霎時間村莊的寂靜被喧鬧聲打破,引來村民競相圍觀。11時40分,樂班停止奏樂,主家以雞、魚等道道硬菜招待樂師,樂師酒足飯飽后,開始為出殯做準備。出殯以長子摔瓦為信號,樂班作為出殯隊伍的前導走在扛引魂幡的孝子前行樂開道,送葬隊伍魚貫而行。當隊伍行至村口,樂師則靠立一旁,駐足奏樂,目送大隊伍前往墳地,直至淡出視線。
(三)服務民間道壇
明清時期,河北民間延請道士做齋事、打醮活動之風盛行,有時道樂班缺人常雇傭民間樂手演奏道教曲牌,為齋醮科儀伴奏。到了當今社會,姬家吹打班也常應崔迪城村天齊廟、中青村慈航宮等道觀之邀,前去擔任全真科儀的儀式伴奏。2019年8月30日,筆者隨同姬班主至天齊廟考察,并攝錄了玉皇朝科科儀。
天齊廟坐落于大因鎮(zhèn)崔迪城村東北端,占地面積約六畝,有坐北朝南正殿三座及東西偏殿各一座。⑤該廟雖屬道教廟宇,但殿內供奉的神像混雜,并無嚴格的宗教意識,體現出的是多神信仰觀念。饒有趣味的是,所供神明十分迎合現代信眾的需求,求財的有五路財神庇佑,求子的有送子娘娘助力,甚至想祈求順利通過駕駛證考試,這里也有車神為其保駕護航。殿內各路神明職責明確,信眾可依據個人需求選擇祭拜對象。
天齊廟做道場選在一個光線較暗的室內進行,屋內分設陽事(祈福)道場與陰事(超度)道場。陽事道場主供玉皇大帝等,做此道場大到祈求萬民安樂、風調雨順,小到禳災解厄、祈福納祥。陰事道場則主供太乙真人等,做此道場旨在超度亡靈。
舉辦祈福道場時,唱經、韻白、舞步與器樂演奏,依據固定科儀程序穿插進行。鼓師打鼓三通后,八大經師身穿紅、黃兩色道服分列南北兩廂執(zhí)法器⑥,屆時樂師奏響【太極韻】,伴隨著悠揚動聽的旋律,高功頭戴蓮子冠,身著法衣,腳踩云鞋,手持朝簡依次上壇就位揖讓,后經開壇、請神、奏表、熏表、凈壇、拜表、宣表、申表、送神等儀式程序,拈香誦經,焚香化疏,禮敬神明,高功猶如手持朝簡的文武百官朝覲奏事般肅穆莊嚴。儀式中樂師所奏樂曲皆為專曲專用,如【步虛韻】用于請神儀式;【稱職】用于奏表儀式;【香花送】用于送神儀式等。最后,樂師奏響曲牌【小開門】,法師、經師依次拜神下壇,整場法事在一片祥和喜慶的氛圍中落幕。
三、行規(guī)貫制:樂班的運作之道
為保證活計源源不斷,吹打班在實際運營過程中形成了一套行業(yè)內特有的交友之道、生活之道以及從藝之道,這些“道”關系著藝人的切身利益及職業(yè)發(fā)展。
(一)講規(guī)矩、結人緣
吹打班頻繁活躍于各類民間禮俗場合,因常年“走江湖”的磨煉,行業(yè)內部形成了諸多約定俗成的行為規(guī)范,從藝者一般皆能自覺恪守。“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正如姬樹金所說:“即便是刮風下雨也要如約抵達雇主家,絕不能耽誤主家的事?!碑斎?,這并不能排除出現個別藝人“我行我素”“隨心所欲”的情況。比如班內人員事先約定好集合時間及地點,大多數人會按時抵達現場,但也會有極個別藝人偷閑懶散,更有甚者,無緣由缺席,以此誤事,破壞樂班聲譽。以上種種時有發(fā)生,面對此種情形,不會有人出面強行干涉或譴責,只是下次再有賺錢的活計不通知他們罷了。
吹打班藝人需常年奔走四方,容易引起社會的關注。樂師們深知此種職業(yè)特點,他們應付各類場合時往往非常注意個人的言行舉止,以免給雇主留下某種不好的印象。因為印象的好壞會影響自己的“人緣”,這關涉到以后還能不能吃上這行飯。雄縣杜莊劉志軍的吹打班為了塑造良好印象,攬生意有個訣竅:“提前到事主家,給人多干一段時間的活兒。這種主動服務、吃虧讓人的應差方式贏得了鄉(xiāng)親們的良好口碑,也使自己的生意比別的樂班更為紅火?!雹?/p>
姬家吹打班為了給民眾留下良好印象,他們每走入一個陌生的村落應差,都要事先把當地的禁忌及喜好了然于胸。比如當地村民喜歡聽何種風格的曲目,哪些曲目可能不受歡迎……,只有這樣才能有的放矢地去迎合當地群眾的審美口味,繼而獲得完美的演出效果。
現今,樂班為了在社會上謀得一席之地,混出“人緣”,保住飯碗,“踏踏實實從藝,老老實實做人”已成為樂師的普遍作風。當然,技藝過硬才是結人緣、贏口碑的關鍵,也只有以藝服人,才能有來源不斷的差事找上門,這才是職業(yè)的“王道”。因此藝人大多以勤學苦練,提高專業(yè)技能作為奮斗目標,旨在成為行業(yè)的佼佼者,為此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
心甘情愿。
(二)好結交、活搭班
像吹打班這樣只有靠“圈子”才能維持良性運轉的行業(yè),倘如離開同行的幫襯定會舉步維艱,這也就導致藝人在走村串鄉(xiāng)時,喜歡結交行業(yè)內的朋友,旨在打造人脈圈,拓展業(yè)務范圍,為搭班尋得方便。吹打班藝人到哪個村落應差,哪個村里的同行就是“靠山”,不管遇到何種問題(如有人惡意滋事、不付酬金等)皆可由他們出面調節(jié)。
姬班主曾言,過去交通工具不便,藝人皆是騎自行車串村應差,有時因距離較遠,怕耽誤雇主的事,班子成員就會住在當地的同行家里蹭飯。長此以往,樂師們同吃同住同工作久了,自然而然就會混出感情,逢年過節(jié)也會互相串門走動。有時為進一步增進感情,同行間結親或結干親的現象時有發(fā)生。比如劉口村劉混子的兒子就做了姬樹金的義子,兩人結為了干親。明面上是結親,實則是為了業(yè)務發(fā)展的需要。
吹打班行業(yè)內部流傳的曲目大體相同,無論藝人搭哪個班,皆能立馬上手演奏,無需費時排練,因而縣域內多個村莊的樂手臨時自由搭班的情況屢見不鮮。
姬樹金說“固定一個班底是吃不上飯的”,他在挑班單干的同時,也招攬其他樂班的差事,更不會限制班內藝人搭其他樂班應差。姬家吹打班是個典型的“活搭班”案例,樂班由來自安州鎮(zhèn)、端村鎮(zhèn)等轄下村落的藝人臨時搭班組建而成。姬班主攬了差事后,會就近選擇搭檔應差,以西馬莊村(北)與姬莊村(南)為界,界限以東應差,他主動聯系端村鎮(zhèn)的藝人搭班;界限以西應差,他就近選擇老河頭鎮(zhèn)的藝人搭班,非常機動靈活,這一點與組織相對嚴謹的音樂會截然相反。
四、內憂外患:樂班的當代問題
現今,鄉(xiāng)里百姓的種種實際需要支撐著吹打班紅火的演藝生意。但看似熱鬧紅火的背后也暴露出了諸多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
(一)攬頭勾兌總理敗壞行業(yè)風氣
對于吹打班而言,負責操辦農村紅白喜事的“總理”是攬活的關鍵人物,這是因為喪家聘請哪個樂班,由“總理”全權負責。于是,一些精明的樂師(俗稱“攬頭”)為了受到更多的喪事邀請,討好各村“總理”便成了一條捷徑。攬頭為了和“總理”拉關系,可以說是費盡心機。逢年過節(jié)他們會爭相給各村管白事的“總理”送禮,甚至在“總理”家辦婚宴或滿月宴時也會去送上“份子錢”。
然而,一些像姬樹金這樣比較“務實”的樂師,十分蔑視攬頭的這種行為,他們認為這些人技藝水平有限,全憑搞關系、壓低報酬接活,帶壞了行里的風氣,不利于這一行業(yè)的健康發(fā)展。久而久之,各村的差事皆被攬頭攥在手里,由他們負責聯系樂手組班應差。當然,技藝高超的樂師是深受攬頭青睞的,姬樹金就常應攬頭之邀外出接活。盡管看不慣攬頭的所作所為,但只要攬頭按時支付薪酬,他還是會去的,正如他所說:“我不挑人,有活找上門就接,沒必要和錢過不去?!?/p>
(二)軍樂隊崛起爭奪演藝市場
在全球化因素的影響下,“當下民間禮俗中不再僅有傳統嗩吶班或笙管樂的聲響在廣袤的中國鄉(xiāng)村飄蕩,以銅管樂為代表的西洋樂器,也已進入了中國傳統禮俗的文化空間”。⑧據姬班主及其徒弟劉占龍回憶,在過去吹打班的生意源源不斷,紅白喜事、開業(yè)慶典等各類禮俗場合的差事忙不過來。但自從十多年前有了軍樂隊后,紅事的生意被搶去不少。今天,除了個別舉行傳統婚禮的主家還需吹嗩吶接親外,已鮮有人聘請吹打班了。
究其實,是因為軍樂隊選用穿戴一致、光鮮亮麗的女樂手擔任演奏者,她們身背紅色軍鼓,手持金色銅管樂器,著統一的紅色短裙,列隊奏樂迎賓,儀仗氣派,能為婚禮現場增添一抹亮色。相比之下,外表并不光鮮的吹打班樂師就略顯遜色了。另外,軍樂隊所奏樂曲皆為當代喜慶的流行歌曲,如《婚禮進行曲》《花好月圓》等,這比吹打班演奏的傳統樂曲更加符合當下民眾的審美。
雖然軍樂隊搶占了吹打班的紅事演藝市場,但這并不代表樂班的地位被徹底取代了。目前,雄安一帶的白事場合還必須要請吹打班,因為樂班要配合參靈、辭靈、出殯等儀節(jié)奏樂,而軍樂隊由于不參與喪禮的核心儀式則顯得可有可無。
結 語
從上述四個方面來看,今冀中一帶用以承接和延續(xù)中國禮樂傳統的民間吹打班,與鄉(xiāng)村諸種文化要素(如歷史、倫理、審美等)之間存在深度關聯,體現出多元文化價值與深層精神內涵。
從歷史淵源看,樂班作為吹打樂的主要類型,可為考察吹打樂種的歷史演進規(guī)律提供了鮮活個案。從用樂場合看,樂班與民俗密切關聯。凡是重大的人生儀禮,均少不了吹打班在場奏樂,然所奏之樂與純粹供人欣賞的“藝術音樂”不同,盡管帶有明顯的實用性傾向,但在特定時空運轉中不免有一種超功利的審美情感從中開顯,這為深入發(fā)掘吹打班的美學內涵提供了一個具有實踐價值的切入點。從運作規(guī)則看,樂手在藝術實踐中所生成的行為規(guī)范,作為樂班背后所積淀的倫理道德基因,可為深化鄉(xiāng)村倫理的傳承及轉型研究提供實證上的案例借鑒。從發(fā)展現狀看,樂班深處“內憂外患”的生存困境,但活力卻至今未減,這是由于固本與求變是樂班的一體兩面,樂隊編制、演奏形式、曲目類型等,往往在固守傳統的同時又善于趨時適變,這為當下煥發(fā)傳統文化的內在活力,提供了良好示范。
由是觀之,受雇于民間婚喪嫁娶等各類儀節(jié)的冀中“吹打班”,作為禮樂文化傳統的當代實踐,既是歷史文化記憶的核心載體,又是涵養(yǎng)鄉(xiāng)土文脈的重要源泉;既是鄉(xiāng)村日常生活化審美觀念的高度張揚,又是鄉(xiāng)村道德生活景觀的具象呈現,蘊藉著較為深厚的社會文化內涵,尚待學界對其作出理論與實踐范疇的縱深開掘與持續(xù)探索。
① “冀中學案”概念最早提出是在張振濤《平原日暮——屈家營的故事》,《中國音樂學》2009年第3期,第40頁。
② 齊易《雄縣杜莊劉家吹打班研究》,《交響》2017年第1期,第39頁。
③ 《中國地方志集成·河北府縣志輯三十四·道光安州志·乾隆新安縣志》,上海書店·巴蜀書社·江蘇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73頁。
④ 同③,第384頁。
⑤ 正殿:東岳殿(關圣帝君、東岳大帝、文昌帝君)、慈航殿(南海觀音、送子奶奶、九天玄女、東海龍王)、九母殿(女媧、瑤池碧云仙子、天堂王母、眼光奶奶、碧霞元君泰山送子娘娘、后土皇娘、云霄元君、瓊霄元君、碧霄元君)。偏殿:東側偏殿主供五路財神(北路利市仙宮姚少司、西路招神納珍天尊曹寶、中路財神趙公明、東路招寶天尊蕭升、南路招財使者陳九公);西側偏殿主供天齊廟仙子、車神、月老、福德正神(土地公)。
⑥ 八大法器:1.鼓;2.鐘;3.磬;4.木魚;5.引磬;6.鐺與小镲;7.碰鈴與搖鈴;8.大鈸與鐃。
⑦ 同②,第36頁。
⑧ 肖艷平《主角與配角:客家傳統禮俗中吹打樂班與銅管樂隊》,《贛南師范學院學報》2015年第1期,第13頁。
[基金資助:本文為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重點項目“鄉(xiāng)村藝術倫理學研究——一個華北村落的道德民族志”(項目編號:CX20200124)階段性研究成果]
張慶輝 中南大學建筑與藝術學院2018級博士研究生
趙小平 中南大學建筑與藝術學院教授
(責任編輯? 劉曉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