諺語言:“谷雨陰沉沉,立夏雨淋淋?!?看著這樣的天色,父親說今年又會有好年成。谷雨陰天, 立夏就會落雨, 立夏落了雨,小滿也會落雨。父親的意思是說,節(jié)氣都是融會貫通的, 它們互相聯結得緊;若是立夏不落雨,小滿就不會下雨,年景就是旱年,那些置在高坡處的田就用不著去種植,即便種了也會旱死。
父親的話,就像谷雨的光芒照亮我的眼眸,照亮這個節(jié)氣中最精粹的部分,既吻合了我的想象,又超出了我的想象。它們神秘、玄妙,但透過日常生活,蕩漾在時間的平面,似乎是為了證實生活的美好,辟出一條道路,讓人們去尋找它的佳趣。
節(jié)氣同樣是聲色并行的,需要用眼睛與心靈去感應,去發(fā)現,去瞻望。雖然生活始終尖銳、拖沓、脆弱、塵垢滿布,但節(jié)氣卻帶著我的身體投奔遠方,用以省察我內心的敏銳,并構筑了我內心的慈善與仁厚。
節(jié)氣隨河水流動, 像這個季節(jié)的花朵亮出了它骨骼中的光芒,向天空與大地標出了時間的履歷。它越過山巒,越過原野,越過我心靈柔軟的部位,也越過我的猜測與臆想,抵達每一重季節(jié)之門……
(摘自《廣州文藝》2021 年第1 期,Stacy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