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勝才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以下簡稱《民法典》）第十八章第二節(jié)權利質權，規(guī)定了權利質押這一法定擔保方式。通俗理解，權利質押是債務人或者第三人將其依法可以行使且依法可以質押的財產權利作為債權擔保的一種擔保方式。

為進一步促進我國中小微企業(yè)的發(fā)展、增加就業(yè)、推動經濟社會發(fā)展，國務院要求各金融機構要完善財產抵押制度，增加抵質押方式，擴大抵質押物范圍，接受動產、應收賬款、知識產權等權利作為質押標的，以緩解中小微企業(yè)申請貸款過程中遇到的抵質押物不足的難題。但從近年的實踐來看，金融機構對權利質押特點的認識還有待提高，對法律、行政法規(guī)關于權利質押的規(guī)定還不夠熟悉，因操作不當、管理欠規(guī)范而給金融機構帶來風險。

一、權利質押擔保方式的特點

（一）權利質權是一種無形財產權

這是權利質押與抵押及動產質押的區(qū)別所在。抵押方式中的抵押物可以是不動產，也可以是動產，其抵押權是不轉移標的物占有的擔保物權；動產質押的質物必須是動產，且必須移交質權人占有，是一種具有附隨性的他物權。而權利質押方式沒有實體的質物，是以所有權以外的財產權作為質權。

（二）權利質權是一種請求權

權利質押的標的物是擬制的財產，不是實物形態(tài)的財產或者金錢，其權利要通過其他權利的實現來體現，實際上是一種請求權。

（三）權利質權具有附隨性

《民法典》第三百八十八條規(guī)定：“擔保合同是主債權債務合同的從合同。主債權債務合同無效，擔保合同無效。但法律另有規(guī)定的除外?！彼?，權利質權在成立上具有附隨性，其效力附隨于被擔保債權。如果主債權債務合同無效，那么，作為從合同而產生的權利質權也同樣不發(fā)生效力或消滅。如被擔保債權發(fā)生轉移，權利質權也應相應轉移。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權利質押業(yè)務時，應首先審核主債權債務合同的效力，以免因主債權債務合同的無效，而影響質權的效力[1]。

（四）權利質權具有不可分性

《民法典》第三百八十九條規(guī)定：“擔保物權的擔保范圍包括主債權及其利息、違約金、損害賠償金、保管擔保財產的費用和實現擔保物權的費用。”由此可見，擔保物權不但擔保主債權的本息，還擔保實現擔保債權的費用，只要擔保范圍內的債權未受全部清償，質權人就有就全部質物優(yōu)先受償的權利。這就是質權的不可分性。

（五）權利質押標的范圍的特定性

《民法典》第四百四十條規(guī)定：“債務人或者第三人有權處分的下列權利可以出質：匯票、本票、支票；債券、存款單；倉單、提單；可轉讓的基金份額、股權；可以轉讓的注冊商標專用權、專利權、著作權等知識產權中的財產權；現有的以及將有的應收賬款；法律、行政法規(guī)規(guī)定可以出質的其他財產權利?！薄睹穹ǖ洹芬粤信e的方式一一列出了可以質押的權利，這也是權利質押與動產質押的不同點之一。關于動產質押的質押標的物范圍，《民法典》第四百二十六條規(guī)定：“法律、行政法規(guī)禁止轉讓的動產不得出質?！背酥猓瑧沙鲑|。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權利質押時，首先要審查擬質押的權利是否屬于上列范圍內的權利，如不屬可質押的權利范圍，將影響權利質押的效力。

（六）權利質押合同形式的要式性

《民法典》第一百三十五條規(guī)定：“當事人訂立合同，可以采用書面形式、口頭形式或者其他形式?！笨梢?，當事人有選擇合同形式的權利。但《民法典》第四百二十七條規(guī)定的“設立質權，當事人應當采取書面形式訂立質押合同”，表明當事人不能自由選擇權利質押合同的形式，只能以書面形式訂立權利質押合同，權利質押合同形式具有單一性。

（七）權利質權生效方式的法定性

《民法典》在明確權利質押標的范圍的同時，明文規(guī)定了各類權利質押時，質押合同的生效方式。《民法典》第四百四十一條規(guī)定：“以匯票、本票、支票、債券、存款單、倉單、提單出質的，質權自權利憑證交付質權人時設立；沒有權利憑證的，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設立。法律另有規(guī)定的，依照其規(guī)定?！钡谒陌偎氖龡l規(guī)定：“以基金份額、股權出質的，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設立?！钡谒陌偎氖臈l規(guī)定：“以注冊商標專用權、專利權、著作權等知識產權中的財產權出質的，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設立?！笨梢姡硕悪嗬馁|押，須依法向有關登記部門登記后，質權才設立。

（八）權利質權實現方式的多樣性

設立擔保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擔保債權的實現。因權利質押標的物多種多樣，所以其所擔保的債權的實現方式也是多種多樣。《民法典》第四百三十六條第二款規(guī)定：“債務人不履行到期債務或者發(fā)生當事人約定的實現質權的情形，質權人可以與出質人協議以質押財產折價，也可以就拍賣、變賣質押財產所得的價款優(yōu)先受償?！睓嗬|權，除可采用上述方式外，還可以通過如下方式實現債權：一是轉讓，即通過將可以轉讓的質押權利轉讓而收取轉讓費，使所擔保的債權可以實現。二是使用，即通過與出質人協商，由質權人使用或許可他人使用獲取收入而實現所擔保的債權。三是兌現，即將質押的權利通過兌取方式獲得現金來實現所擔保的債權。四是轉變，即將質押的權利作適當的形式變換，通過變換后進行處置獲取收入而實現所擔保的債權。

二、權利質押的應用及風險應對

《民法典》對權利質押可出質的權利的范圍、質權的設立、質權的實現都作了詳細、明確的規(guī)定。為了讓債權債務人清楚了解《民法典》對擔保制度的適用，最高人民法院2020年12月制定了《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有關擔保制度的解釋》，該解釋從五個方面共計71條作出了具體規(guī)范。此外，《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以下簡稱《公司法》）對公司股份、股權質押，《中華人民共和國票據法》（以下簡稱《票據法》）對票據質押等作出了相應規(guī)范。金融機構應按法律、行政法規(guī)和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注意風險，提前應對。

（一）匯票、本票、支票質押的風險應對

《票據法》第十九條規(guī)定：“匯票是出票人簽發(fā)的，委托付款人在見票時或者在指定日期無條件支付確定的金額給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據?！钡谄呤龡l規(guī)定：“本票是出票人簽發(fā)的，承諾自己在見票時無條件支付確定的金額給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據?！钡诎耸龡l規(guī)定：“支票是出票人簽發(fā)的，委托辦理支票存款業(yè)務的銀行或者其他金融機構在見票時無條件支付確定的金額給收款人或者持票人的票據。”本文所分析的是銀行本票。上列票據質押的風險應對如下：

1.出質的票據絕對記載事項應記載齊全?！镀睋ā吩敿毭鞔_規(guī)定了匯票、本票、支票三種票面應記載的要素，票據必須完整具備法定絕對記載事項才有法律效力。如果質押的票據絕對記載事項記載不齊全，將影響所擔保的債權的實現。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票據質押業(yè)務時，應認真審核票據絕對記載事項是否齊備，包括確定的金額、出票日期以及出票人簽章等事項。如果發(fā)現擬質押的票據的絕對記載事項不齊全，應請求出質人按《票據法》相關條款規(guī)定補充完善，如無法按《票據法》相關規(guī)定進行補充完善，此票據不應作為權利質押憑證，以免影響質押效力。

2.質押的票據應背書記載“質押”字樣，否則以票據權利實現債權時，不能對抗善意第三人?！镀睋ā返谌鍡l規(guī)定：“匯票可以設定質押；質押時應當以背書記載‘質押’字樣，被背書人依法實現其質權時，可以行使匯票權利。”雖然《民法典》第四百四十條規(guī)定“以匯票、本票、支票、債券、存款單、倉單、提單出質的，質權自權利憑證交付質權人時設立”，沒有明確規(guī)定是否背書質押字樣，這與《票據法》的條款不一致。但如質押時不背書“質押”字樣，那么，依據《票據法》，票據的權利還歸出質人持有，不利于擔保債權的實現。所以，金融機構在審核質押的票據時，應嚴格審核質押票據是否背書“質押”字樣，如沒有背書“質押”字樣，應按《票據法》規(guī)定完善，以確保質押權利的實現。

3.質押的票據應當沒有記載“不得轉讓”字樣?！镀睋ā返诙邨l第二款規(guī)定“出票人在匯票上記載‘不得轉讓’字樣的，匯票不得轉讓”；第三十四條規(guī)定“背書人在匯票上記載‘不得轉讓’字樣的，其后手再背書轉讓的，原背書人對后手的被背書人不承擔保證責任”。如果質押的票據上記載“不得轉讓”字樣，不利于質權人實現債權。因此，金融機構在審核質押的票據時，應嚴格審核質押票據是否記載“不得轉讓”字樣，如票據記載“不得轉讓”字樣，不應用于質押，以免影響質權的實現[2]。

4.質押的票據應不超過票據的付款提示期。

（二）債券質押的風險應對

目前，我國的債券有國家債券、金融債券、公司債券。因為國家債券（國庫券）和金融債券的變現能力較強，各方面限制較少。本文僅分析公司債券質押的風險應對?！豆緜l(fā)行與交易管理辦法》第二條規(guī)定：“本辦法所稱公司債券，是指公司依照法定程序發(fā)行，約定在一定期限還本付息的有價證券?！?/p>

1.質押的公司債券必須是經國家有權審批部門審查批準發(fā)行的。金融機構應認真審核擬質押的公司債券經有權部門審批的文件、文件的具體內容，確保質押債券的合法性。

2.以公司債券出質的，雙方應背書記載“質押”字樣。如果是以無紙化發(fā)行的公司債券質押，應到法定有關登記部門辦理質押登記，質權自登記完成時設立。沒有依法完成質押登記的，不能對抗善意第三人。

3.以記名債券質押的，除應按《民法典》第四百四十一條規(guī)定，將權利憑證交付質權人外，雙方還應按《公司法》“記名公司債券由債券持有人以背書方式或者法律、行政法規(guī)規(guī)定的其他方式轉讓，轉讓后，由公司將受讓人的姓名或者名稱及住所記載于公司債券存根簿”的規(guī)定，沒有按法律規(guī)定辦理記載手續(xù)的，不能對抗善意第三人。所以，以記名債券質押的，質權人在收到質押債券后，還應將出質事項記載于公司債券存根簿。

4.以無記名公司債券出質的，出質人還須將債券交付質權人，沒有將質押的公司債券交付質權人的質權效力待定。

5.質權人應妥善保管質押債券。

（三）存款單質押的風險應對

存款單是指銀行等金融機構收妥存款人資金后，發(fā)給存款人的證明其債權的憑證，分為記名存單和無記名存單。存款單質押的風險應對：

1.應到存款單簽發(fā)銀行核押，以避免出質人以虛假或偽造的存款單出質，影響質權人債權的實現。所以，金融機構經辦人應派雙人與出質人持擬質押存款單到存款單簽發(fā)銀行核實存款的信息，并請存款單簽發(fā)銀行辦理質押手續(xù)。

2.出質人和質權人應背書記載“質押”字樣。因為依照法律規(guī)定，未經背書質押的存款單，不得對抗善意第三人。

3.以存款單質押后，質權人應設置支取密碼或預留支取印鑒，并和銀行約定，非經質權人同意，不得提前支取質押款項。

（四）倉單、提單質押的風險應對

《民法典》第九百一十條規(guī)定：“倉單是提取倉儲物的憑證”?！吨腥A人民共和國海商法》（以下簡稱《海商法》）第七十一條規(guī)定：“提單是指用以證明海上貨物運輸合同和貨物已由承運人接收或者裝船，以及承運人保證據以交付貨物的單證?！眰}單和提單質押的風險應對如下：

1.以倉單出質的，出質人與質權人除訂立質押合同外，應背書記載“質押”字樣。最高人民法院有關司法解釋規(guī)定：“存貨人或者倉單持有人在倉單上以背書記載‘質押’字樣，并經保管人簽章，倉單已交付質權人的，人民法院認定質權自倉單交付質權人時設立。沒有權利憑證的倉單，依法可以辦理出質登記的，倉單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成立?！彼?，以倉單作為質押的，金融機構應嚴格審核質押的倉單上是否有保管人的簽名或蓋章，這是倉單生效的必須要件；同時，應嚴格審核倉單是否具備《民法典》第九百零九條規(guī)定的八項內容。

2.出質的提單須是可轉讓的提單?！逗Ｉ谭ā返谄呤艞l第一款規(guī)定記名提單不得轉讓。所以，金融機構應當嚴格審核擬質押提單記載的事項，確認擬質押的提單屬無記名提單，以免影響質權的實現。

3.以提單出質的，出質人與質權人除訂立質押合同外，應背書記載“質押”字樣，否則不能對抗善意第三人。

4.出質的提單內容應完備、合法?！逗Ｉ谭ā返谄呤龡l從11個方面規(guī)定了提單的內容。金融機構在辦理提單質押業(yè)務時，應認真審核擬質押的提單是否具備法律規(guī)定內容，如欠缺必須記載內容，應予以完善，以免影響質押效力。

5.質押的倉單、提單應專人妥善保管。因為倉單、提單都是提取貨物的憑證，倉單持有人和提單持有人可以隨時提取貨物。

（五）依法可以轉讓的股份股票質押的風險應對

《公司法》規(guī)定，股份是指股份有限公司的資本份額；股票是股份有限公司簽發(fā)的證明股東所持股份的憑證；公司發(fā)行的股票，可以為記名股票，也可以為無記名股票?！惫煞?、股票質押的風險應對如下：

1.出質的股權必須是依法可以轉讓的股份，同時，必須查閱經市場監(jiān)督管理部門核準的公司章程。根據《公司法》的規(guī)定，發(fā)起人持有的本公司股份，自公司成立之日起一年內不得轉讓，公司公開發(fā)行股份前已發(fā)行的股份，自公司股票在證券交易所上市交易之日起一年內不得轉讓；公司章程可以對公司董事、監(jiān)事、高級管理人員轉讓所持有的本公司股份做出其他限制性規(guī)定?？梢?，以股份質押的，受到一定限制。所以，金融機構應當認真審核擬質押股份持有人的身份、持有時間、持有的股份占公司股份總數的比例及在公司的任職情況；還應到市場監(jiān)督管理部門查閱該公司章程對擬質押的股份有沒有做出其他限制性規(guī)定，以免影響所質押股份的質押效力。

2.以上市公司的記名股票出質的，除訂立質押合同外，應向證券登記結算機構辦理出質登記?！睹穹ǖ洹返谒陌偎氖龡l規(guī)定：“以基金份額、股權出質的，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設立?！彼裕p方訂立質押合同后，應依法辦理質押登記手續(xù)，質權才成立。

3.以非上市公司的記名股票出質的，雙方應依法訂立質押合同，并及時將股份出質事項記載于公司股東名冊，同時到市場監(jiān)督管理部門辦理出質登記。

4.以非上市公司的國有股權出質的，應經國有資產管理部門批準，并到市場監(jiān)督管理部門辦理出質登記。所以，金融機構在接受非上市公司的國有股份質押時，應認真審核該國有股份的上級主管部門批準質押的文件。

5.公司不能接受以本公司的股份、股票作為質權的標的。

6.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東可以依法以其出資的全部股份或部分股份質押，若是向本公司股東以外的人出質時，還須經公司全體股東的過半數同意。質權自股份出質記載于股東名冊，并到市場監(jiān)督管理部門辦理出質登記后生效。

7.無記名股票的出質，除簽訂質押擔保合同外，出質人應將股票交付質權人，質權自質權人收妥質押股票后成立。質權人應妥善保管所質押的股票。

（六）依法可以轉讓的商標專用權質押的風險應對

《商標法》第四十二條、第四十三條規(guī)定，注冊商標所有人享有注冊商標轉讓權和注冊商標使用許可權。所以，依法可以轉讓的商標專用權可以質押。商標專用權質押的風險應對如下：

1.出質的必須是可以轉讓的商標專用權，法律禁止轉讓的商標沒有流通價值。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商標專用權質押業(yè)務時，應嚴格審核擬質押的商標專用權是否可轉讓，只有可轉讓的商標專用權才可接受作為質押，以免影響質權的實現。

2.質押的商標應在有效期限內?！渡虡朔ā芬?guī)定，注冊商標的有效期為十年，自核準注冊之日起計算；期滿未辦理續(xù)展手續(xù)的，注銷其注冊商標。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商標專用權質押時，應嚴格審核擬質押的商標的有效期，確保質押商標的有效期覆蓋質押的期限，以免影響質押的效力。

3.質押的商標專用權必須是正在合法使用的注冊商標。《商標法》第四十九條規(guī)定：“注冊商標成為其核定使用的商品通用名稱或者沒有正當理由連續(xù)三年不使用的，任何單位或者個人可向商標局申請撤銷該注冊商標。”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商標專用權質押業(yè)務時，應嚴格審核擬質押的商標是否正在合法使用的商標，確保擬質押商標專用權的合法有效，以免影響質權的實現。

4.質押的商標專用權應進行價值評估。商標專用權是一種無形的財產權，質押價值應經合法的專業(yè)評估機構評定其價值，并出具合法的評估報告，金融機構再依規(guī)研究確定質押金額[3]。

5.雙方應依法訂立質押合同，并依法辦理出質登記。

（七）專利權、著作權中的財產權質押的風險應對

專利權是指國家專利行政主管機關依法授予專利申請人或者其繼受人在法律規(guī)定范圍內獨占、使用、處分其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專有權。包括發(fā)明專利權、實用新型專利權和外觀設計專利權?！吨鳈喾ā芬?guī)定，著作權是指作者對其作品享有的署名權、發(fā)表權、修改權、保護作品完整權、使用權和獲得報酬權。專利權、著作權質押的風險應對措施如下：

1.出質的只能是專利權和著作權中的財產權利，人身權利與人身不可分離，不能出質。

2.質押的專利權應在專利權有效期內。《專利法》第四十二條規(guī)定：“發(fā)明專利權的期限為二十年，實用新型專利權的期限為十年，外觀設計專利權期限為十五年，均自申請日起計算?！彼?，金融機構在辦理專利權質押時，應嚴格審核專利的申請日期、有效日期，確保擬質押專利權的有效期限能覆蓋質押擔保期限，以免影響質權實現。

3.質押的專利權質押期間應確保依法繳納年費。《專利法》第四十三條規(guī)定：“專利權人應當自被授予專利權的當年開始繳納年費?！钡谒氖臈l規(guī)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專利權在期限屆滿前終止：（1）沒有按照規(guī)定繳納年費的；……。”所以，金融機構在辦理專利權質押時，應嚴格審核擬質押的專利權是否已按規(guī)定繳納年費，同時，在質押擔保期間，還應督促質押人、專利權人按規(guī)定及時繳納年費，以免影響質權的效力。

4.必須訂立質押合同，并到法定專利行政管理部門、著作權行政管理部門辦理出質登記。

5.全民所有制企業(yè)以專利權出質的，應事前報上級主管部門批準。

（八）應收賬款質押的風險應對

根據《中國人民銀行應收賬款質押登記辦法》（中國人民銀行令〔2019〕第4號）第二條規(guī)定：“應收賬款是指權利人因提供一定的貨物、服務或設施而獲得的要求義務人付款的權利以及依法享有的其他付款請求權，包括現有的和未來金錢債權，但不包括因票據或其他有價證券而產生的付款請求權，以及法律、行政法規(guī)禁止轉讓的付款請求權?！钡谌龡l規(guī)定：“應收賬款質押是指《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二百二十三條規(guī)定的應收賬款出質，具體是指為擔保債務的履行，債務人或者第三人將其合法擁有的應收賬款出質給債權人，債務人不履行到期債務或者發(fā)生當事人約定的實現質權的情形，債權人有權就該應收賬款及其收益優(yōu)先受償?！睉召~款質押的風險應對如下：

1.質押的應收賬款應為可以轉讓的應收賬款。因此，金融機構辦理應收賬款質押業(yè)務時，應嚴格審核應收賬款的真實性、可轉讓性，應派雙人到應付款項的單位或個人處核實應收賬款的真實情況，核實應收賬款是否屬于可轉讓的應收賬款，以免影響質押的效力。

2.質權人應于質押前到中國人民銀行征信中心查詢擬質押應收賬款的質押情況。應認真核實應收賬款是否已出質，如已出質，剩余應收賬款應滿足質押需要。因為《中國人民銀行應收賬款質押登記辦法》第六條規(guī)定：“在同一應收賬款上設立多個權利的，質權人按照登記的先后順序行使質權。”所以，如擬質押的應收賬款已設立質押或質押后剩余的金額不足以覆蓋擬質押擔保的債務，將導致質押效力難以實現，特別是質押在后的質權。因此，為了避免質權的懸空，金融機構在辦理已質押應收賬款的再質押時，應十分謹慎。

3.應收賬款質押應簽訂質押擔保合同，并到中國人民銀行征信中心辦理質押登記?！睹穹ǖ洹返谒陌偎氖鍡l規(guī)定：“以應收賬款出質的，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設立?！?/p>

4.質權人應指定專人辦理質押登記手續(xù)。應收賬款質押登記由質權人辦理。以確保質押登記手續(xù)的真實、完整、合法、有效。

5.質權人應嚴格管理質押登記初始登記證明和修改碼，以免被人不當利用，注銷質押登記，導致質權消滅。《中國人民銀行應收賬款質押登記辦法》第十八條規(guī)定：“質權人憑修改碼辦理展期、變更登記、注銷登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