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喜陽
夢起于白色建筑的池塘。在醫(yī)院,我的第一聲啼哭牽引出的音符,在樹葉上翻滾。
蝌蚪好像就端坐在葉團間,某一刻隨著我的哭聲跌落水中。
我初來乍到,我的夢在那里圈地而舞。
遠方古舊的樓屋,昏暗的燈光,那意境就和東北兒時出售的陳年老酒的味道相似,而眼前的這一切永遠比現(xiàn)代燈火輝煌的摩天大樓好一些……
我的夢是一串光彩耀目的瓔珞,默默地揮逸著透明干凈的馨香。古樸沉郁的酒店建筑,是我宿命中飄忽不定的線索。
公園里幽靜的林間小徑,還有宿舍門前的幾顆雨中丁香,喜歡它帶有一點點的柔美,一點點的慵懶,似乎恍然,歷史沉淀,悄然無聲。
夢,猶如醉臥在我手心里浪漫的溫柔,一泓寂寞流淌的清泉
斜躺在大地的懷抱里,悄無聲息地奔走。它是我左手掌心里十年不滅的螢火。它是我右手掌心里百年漫長的打坐。它附著于安靜的語言,也挑亮了一盞朦朧的臺燈。
歲月的腳步似乎又邁回了那陌生的街道,那曾經(jīng)泛著波光粼粼漣漪的夢。
憧憬的風光旖旎的溫馨一時間都如潮水般的洶涌。我就在這一片汪洋中找尋失落的回憶。
夢是青春的身份證。
夢是萬花筒,從無到有。絢爛之極,無可復加。
夢中,現(xiàn)實的青春多余的好像一杯過剩牛奶。多少粗糙的燈光找不到投身的墻體。
經(jīng)歷是夢,夢驚童年,人夢合一。
貝多芬的D 小提琴協(xié)奏曲再一次叫醒耳朵,二百四十多個日夜,這聲音仿佛縱橫交錯的道路,與窗外雨水在圍欄上走過的痕跡在盡頭重逢——一條條路。幾聲略帶情緒的鳥鳴,幾片梧桐葉子在擋風鏡上搖晃,無數(shù)的光亮在閃爍,星空的瞳孔真漂亮。
時光的嘴唇在吞噬我的生活,一種生活接近尾聲,我心中的那抹夕陽快降臨了,而我內(nèi)心的嬗變也早開始了它風起云涌的歷程。
尋夢,兩條胳膊伸出來,要擁抱地球。夢在天涯,也在咫尺。
耕耘尺寸之間,永鑄夢之心田。我的腳是夢的令牌,重新的發(fā)光體——上路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