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不需要太細(xì),能扭動即可;
綢子不需要太紅,如火煉即可。
舞著,蹈著,像一望無際的收成或洪流,從秧田里走來,從天地間走來。太陽和月亮,是兩面巨大的鑼鼓,咚咚,鏘鏘,聲撼三山五岳,律動四海七洲。
每一步都裹著風(fēng)雨雷電,每一隔都踩著春夏秋冬。
這廂,神龍見頭不見尾,獅子一吼震山林;那邊,許仙白娘子包青天陳世美與唐僧師徒結(jié)伴前行。而以木作腳者腳生何處?以腳作槳者槳欲何往?……一盤盤愛憎分明的故事,拼成一桌妙趣橫生的大雜燴,喂飽了粗獷豪放的真性情。
舞為筋骨,歌為魂魄。
撲棱棱,鳥雀飛出銅亮的嗩吶;浩蕩蕩,山路鉆出沙啞的喉嚨。忽而兵戈相交石破天驚,忽而長河落日月朗風(fēng)清。誰能知道,那如彩旗般獵獵飄揚(yáng)的笑聲,究竟可以分解成多少疾苦與祝福?
大地深處,有什么正在醒來。
一個胸膛就是一片黃土高原,一個脊背就是一塊膠東半島,而那聲聲吶喊,就是裂谷而出的黃河——以一條巨龍的姿勢,把中華民族不屈的精神扭成了不朽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