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華
劉敬民懷著一腔激情游走于芳林花徑,或?qū)皩懮?,疾速記錄幽美感?或靜觀默寫,細(xì)聽花開的聲音。他在與大自然心心相印的交往中,得山林之靈氣,知草木之情性,搜奇花尋異卉,儲于心中,付之縑素,創(chuàng)作了許多畫面清新、格調(diào)雅致的詩意新作。他在繪畫的技法上,首先從兩宋的工筆花鳥入手,而后到“沒骨畫”,再到“兼工帶寫”,再從“生宣畫工筆”到“沒骨潑彩法”,最后到當(dāng)今的“小寫意花鳥畫”。可見他畫路的寬闊,筆法功力的深厚。
他重視筆墨的修煉,強調(diào)筆情墨趣和自身的獨立價值,多以“筆墨化”的旨趣取勝。他的筆法隨機、放縱、勁健,富于行書般的書寫性,可謂心手相應(yīng)、物我兩忘、滿紙花香,從中不難見到宋人的風(fēng)骨、清麗與靈秀。
他的“沒骨潑彩荷花”是在“沒骨法”的前提下從寫實的點染發(fā)展到抽象夸張的變形手法,而后施之“潑彩法”積潑積染,充分發(fā)揮水的流動效能,然后以筆力強其骨,貫其勢。他在荷花的花頭上追張大千的灑脫飄逸,葉揉八大山人的“藏鋒用筆”,行筆旋轉(zhuǎn)揉動,梗擬吳昌碩篆書其中鋒用筆,水草擬李方膺畫蘭的筆法,梗上毛刺則用恩師溥佐先生的“空芯馬蹄點法”。然后以筆力強其骨、貫其勢,追求“屋漏痕”“錐劃沙”的質(zhì)趣,雜而融于一,其作品整體渾然氣貫通篇,筆墨蒼潤相濟(jì),剛?cè)岵⒚?,透視出他取各家之長熔于一爐的整合能力,從而形成了迥異他人的奇特畫風(fēng)。
“小寫意花鳥畫”中,以情寫神,形神兼?zhèn)?,注重主觀情性的寄寓和抒發(fā),且追求一種詩的意境。在《月曉清風(fēng)》中,花瓣不但有其形,且有其神情,我們從花瓣輕柔舒展的形態(tài)中能感知到花卉在晨月曉風(fēng)中的舒爽之態(tài);同時從鳥雀在枝上昂頭側(cè)目而視的形態(tài)中,似能感受到鳥兒在晨光與花卉的清新里的那一種愉悅。再如《枝上高鳴喚友來》的畫面中,一只鳥雀棲于枝頭,一聲聲地鳴叫著,似在呼喚友者前來,使人想起《詩經(jīng)·小雅·伐木》中的名句“嚶其鳴矣,求其友聲”所創(chuàng)造的那種意境。
特約編輯:劉亞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