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梅,姚瑞軒,陳 爽,周虹勵,劉思捷
生活垃圾焚燒飛灰加速碳酸化深度除氯與水洗除氯對比研究
魏云梅*,姚瑞軒,陳 爽,周虹勵,劉思捷
(重慶大學環(huán)境與生態(tài)學院,重慶 400044)
選取了國內(nèi)兩個典型垃圾焚燒廠飛灰,在對飛灰基本理化特性進行分析的基礎上,對比了水洗、加氣水洗(通CO2)、加氣水洗+加碳酸鹽水洗3種預處理方法的脫氯效果.結(jié)果表明,2種飛灰中氯含量均較高,分別達16.95%和20.52%.水洗預處理后氯的最高去除率分別達87.54%和90.12%.升高水洗溫度對氯的去除貢獻不明顯.加氣水洗可顯著提高氯的去除率,2種飛灰氯的去除率分別達93.69%和99.19%,脫氯效果明顯高于水洗脫氯.加氣水洗雖提高了氯鹽的去除率,但液相中依然殘留有高濃度鈣離子.在加氣水洗的基礎上,向反應體系中加入碳酸鹽,可有效降低溶解性鈣離子含量.通過對預處理飛灰進行XRD礦物相分析,發(fā)現(xiàn)加氣碳酸化水洗較純水洗過程去除了更多的難溶性氯鹽,且處理后飛灰組分以碳酸鈣和硫酸鈣為主.采用《水泥化學分析方法(GB/T176-2017)》對加氣水洗后飛灰進行測定,其氯含量低于1%,滿足《生活垃圾焚燒飛灰污染控制技術規(guī)范(HJ1134-2020)》中資源化利用標準.
生活垃圾焚燒飛灰;除氯;碳酸化;資源化
隨著生活垃圾產(chǎn)生量迅速增長,垃圾處理已經(jīng)成為制約新型城鎮(zhèn)化建設的重要因素[1-3].目前常用的生活垃圾處理方法包括填埋、堆肥和焚燒[4].其中,焚燒技術具有減量化和無害化效果好、處理周期短、可實現(xiàn)能源回收等優(yōu)勢得到越來越廣泛的應用[5-7].截止2019年,全國共有生活垃圾焚燒廠390座,日處理能力達45.76萬t,占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比例的52.25%[8],焚燒已超過了衛(wèi)生填埋的處理規(guī)模和處理量.垃圾焚燒產(chǎn)生大量飛灰,其中爐排爐焚燒技術飛灰產(chǎn)生比為3%~5%,流化床焚燒技術產(chǎn)灰比為10%~15%[9-11],這導致國內(nèi)生活垃圾焚燒飛灰產(chǎn)生量日益增加[12].垃圾焚燒飛灰作為危險廢物,需要較高的處理成本[13-14].雖然可在穩(wěn)定化處理后進入衛(wèi)生填埋場進行處置,但由于填埋場可用庫容有限,如何實現(xiàn)飛灰的有效資源化利用是垃圾焚燒行業(yè)亟需解決的重要問題.
焚燒過程中,生活垃圾中的含氯物質(zhì)(如塑料和食物殘渣)等在高溫條件下形成HCl進入焚燒煙氣,經(jīng)過半干法除酸+袋式除塵工藝,最終以氯鹽的形式富集于煙氣污染控制殘渣-即飛灰中[15].受居民飲食習慣、以及垃圾收集方式、預處理方式等因素的影響,我國生活垃圾焚燒飛灰中氯含量往往高于發(fā)達國家.我國飛灰氯含量大多數(shù)在10%~20%[16-21],國外飛灰氯含量一般低于10%[22].飛灰中高濃度氯是制約其資源化利用的關鍵因素[23].研究表明,如將未經(jīng)處理的城市生活垃圾焚燒飛灰作為建筑材料加以資源化利用,飛灰氯含量過高會導致材料抗壓強度不達標、鋼筋銹蝕等一系列嚴重的問題[24-25].如作為水泥生產(chǎn)原材料,按照《水泥窯協(xié)同處置固體廢物環(huán)境保護技術規(guī)范(HJ662-2013)》[26]也需要對氯含量進行控制.因此,飛灰資源化過程中,首先需要對高濃度氯鹽進行脫除.處理后飛灰可進行水泥窯協(xié)同處置,也可用于生產(chǎn)路基材料或者輕骨料等[27].
目前較為成熟的除氯技術是水洗脫氯[28-30],然而,飛灰中不僅含有氯化鈉、氯化鉀等可溶性鹽類,也含有難溶性氯鹽.單純水洗只能去除可溶性氯,并不能去除難溶性氯鹽,致使水洗后飛灰還含有較高濃度的氯,影響水泥窯協(xié)同處置過程中飛灰的摻混量.因此,在水洗脫氯的基礎上,本研究擬通過加氣碳酸化和加碳酸鹽碳酸化來促進難溶氯鹽的轉(zhuǎn)化和溶解,進而提高氯鹽的脫除效率.基于此,本文對比研究了水洗脫氯、加氣碳酸化脫氯、和加氣碳酸化+碳酸鹽3種工藝對于典型飛灰中氯的去除效果,并對反應過程中氯的去除機制進行了分析探究.本研究結(jié)果可為垃圾焚燒飛灰脫氯除鹽工藝的改進提供基礎數(shù)據(jù)和參考,也有助于進一步促進飛灰在建材領域的資源化應用.
2種垃圾焚燒飛灰取自國內(nèi)兩座典型生活垃圾焚燒廠(TX和JX).兩座焚燒廠入爐物料為未分類生活垃圾,處理規(guī)模分別為2×600t/d和3×500t/d,且兩座焚燒廠均采用機械爐排爐焚燒系統(tǒng),煙氣凈化工藝為半干法煙氣凈化工藝.
飛灰從焚燒廠現(xiàn)場取出并放置于密封袋中帶回實驗室.試驗前將原樣品置于105℃下烘干24h,經(jīng)研磨后過100目篩,篩選出來的飛灰用密封袋封裝后置于干燥器中保存.
1.2.1 水洗除氯試驗 稱取5g飛灰樣品于150mL錐形瓶內(nèi),控制不同固液比(1:5、1:7.5、1:10、1:15)和水洗溫度(25℃、50℃、75℃),將配置好的反應容器置于恒溫振蕩器內(nèi),以180rad/min的速度進行振蕩,振蕩時間設定為10、30、60、和120min.反應結(jié)束后進行固液分離,分離后的液樣采用離子色譜測定氯離子濃度;將固樣烘干至恒重,稱量殘留固體質(zhì)量,并采用XRD對其礦物相進行分析.
1.2.2 加氣水洗除氯實驗 取5g飛灰于150mL錐形瓶內(nèi),在不同氣體流速(40、60、80mL/min)和固液比(1:5、1:7.5、1:10、1:15)下,通入純CO2氣體.在反應進行至0、5、10、20、30、40min時測定體系pH值和液相中Cl-濃度.反應結(jié)束后進行固液分離,對固樣飛灰進行干燥、稱重和XRD分析.
1.2.3 加氣水洗+加碳酸鹽除氯實驗 稱取5g飛灰于150mL錐形瓶內(nèi),加入25mL去離子水并通入純CO2氣體30min,控制氣體流速為60mL/min.通氣結(jié)束后,向體系中加入體積為25ml、濃度為20g/L的Na2CO3溶液,使體系的固液比為1:10,繼續(xù)攪拌30min,反應結(jié)束后進行固液分離,測定液樣中氯離子濃度和pH值,對固樣飛灰進行干燥、稱重和后續(xù)分析測定.
采用XRF(AlpHa4000)測定飛灰的化學組成,采用XRD(Pan analytical X`pert)測定飛灰的礦物學組成.采用《固體廢物浸出毒性浸出方法硫酸硝酸法(HJ/T299-2007)》[31]對飛灰的浸出特性進行分析,浸出液中重金屬濃度采用ICP-MS(Agilent7700)測定.實驗過程中液相樣品Cl-和Ca2+濃度采用離子色譜(G6125B)進行測定.
在除氯過程中,易溶性物質(zhì)的溶解會導致飛灰固相的損失.為評估除氯過程中固相溶解情況,采用固相保留率這一指標來進行評估,其計算公式為:
固體保留率=(脫氯后灰質(zhì)量/初始灰質(zhì)量)×100% (1)
2.1.1 飛灰化學組成分析 TX飛灰和JX飛灰的化學組成如圖1所示.由于兩座焚燒廠所采用的半干法煙氣凈化工藝需要噴入大量的石灰漿液,所以飛灰中CaO含量較高,分別達到55.08%和52.41%.氯元素在2種飛灰中含量均較高,分別為16.95%和20.52%,這一結(jié)果與文獻報道的國內(nèi)生活垃圾焚燒飛灰氯含量范圍10~20%基本吻合[16-21].除鈣和氯外,飛灰還含有一定濃度的硫、硅、鈉、鉀、鎂、鋁和鐵等.
圖1 實驗用飛灰樣品化學組分分析
2.1.2 飛灰浸出毒性分析 通過硫酸硝酸浸出法(HJ/T 299-2007)對2種飛灰重金屬浸出濃度進行分析,結(jié)果如表1所示.飛灰中6種典型重金屬Ba、Cr、Cd、Cu、Pb、和Zn的浸出濃度均未超過《危險廢物鑒別標準浸出毒性鑒別(GB5085.3-2007)》[32]濃度限值.
2.1.3 飛灰礦物組成分析 采用XRD對2種原始飛灰礦物組分進行了分析測定,結(jié)果表明2種飛灰礦物類型基本一致,主要包括NaCl、KCl、羥基氯化鈣(CaClOH)、Friedel’s鹽(3CaO·Al2O3·CaCl2·10H2O)和Ca6(CO3)2(OH)7Cl等含氯鹽類物質(zhì).這些含氯鹽類物質(zhì)主要是煙氣處理過程中HCl與Ca(OH)及其他物質(zhì)反應生成的產(chǎn)物[33-34].此外2種飛灰中還含有一定量的Ca(OH)2、CaCO3、CaSO4和少量SiO2晶體礦物.
表1 2種飛灰重金屬浸出毒性測定結(jié)果
圖2 不同固液比條件下Cl去除率變化
2.2.1 固液比影響 2種飛灰在不同固液比條件下得到的水洗脫氯規(guī)律基本一致,因此本文只列出JX飛灰的實驗結(jié)果(圖2).在不同固液比條件下,60min內(nèi)Cl的去除率均隨反應時間延長而升高,繼續(xù)延長反應時間,除固液比為1:5外,其余3種工況條件下Cl去除率均無顯著變化.當固液比為1:15時,Cl的去除率最高,2種飛灰樣品的氯去除率分別可達87.97%和90.12%.當固液比為1:10和1:7.5時,氯的去除率略微低于1:15時的去除率,但并無明顯差別.當固液比為1:5時,固液相間傳質(zhì)過程受體系粘稠度影響較為明顯,導致該條件下Cl去除率有所下降,去除率分別為86.25%和89.64%.該研究結(jié)果與其他飛灰水洗除氯相關研究中最佳固液比基本一致[35-37].因此在實際工程應用中,使用水洗工藝除氯時,為了降低耗水量并同時保證去除效率,可考慮將固液比控制在1:7.5~1:10之間.
2.2.2 溫度影響 試驗探究了不同水洗溫度對飛灰中Cl去除效果的影響,如圖3所示.對TX飛灰,當溫度由25℃上升至75℃, Cl去除率僅由87.54%升高至90.35%;對JX飛灰,升高體系溫度時,僅在反應初期有一些差別,延長反應時間,不同溫度條件下氯去除沒有顯著差別.總體而言,溫度對氯的去除影響不是十分明顯,這與之前的研究結(jié)論基本一致[38].通過測定反應體系的pH值,發(fā)現(xiàn)pH值隨溫度升高下降了0.1~0.3個pH值,這可能與體系中Ca(OH)2的溶解情況有關.隨著溫度的升高Ca(OH)2的溶解度下降,而飛灰-水體系的pH值主要受Ca(OH)2的控制,因此體系pH值隨著溫度的升高出現(xiàn)了略微的下降趨勢.體系pH值的降低,可能也是導致氯元素溶解性升高的一個因素.通過測定反應體系的固相保留率,發(fā)現(xiàn)隨著水洗時間的延長,固相保留率略有降低.當水洗溫度從25℃升高至75℃時,2種飛灰固相保留率分別從72.42%和66.24%下降至71.60%和65.45%.
2.2.3 礦物相分析 本試驗分別對2種原始飛灰、25℃水洗飛灰和75℃水洗飛灰的礦物相進行了比較分析,結(jié)果如圖4所示.與原始飛灰進行比對,發(fā)現(xiàn)水洗預處理后飛灰中均不含NaCl和KCl等易溶物質(zhì),但仍含有少量的CaClOH,而Friedel’s Salt和Ca6(CO3)2(OH)7Cl 2種難溶氯鹽的出峰未發(fā)生明顯變化.這一結(jié)果表明水洗處理可以去除易溶性氯鹽(NaCl和KCl)和部分較難溶氯鹽(如CaClOH),但難以去除飛灰中的難溶性含氯物質(zhì).研究還發(fā)現(xiàn),原始飛灰中Ca(OH)2出峰并不明顯,但水洗后峰譜圖出現(xiàn)了明顯的Ca(OH)2峰,這說明水洗過程中出現(xiàn)了以下化學反應(1),促進了氯鹽的轉(zhuǎn)化和溶解,這和前面CaClOH的變化規(guī)律相吻合.
2CaClOH(s)+nH2O→Ca(OH)2(s)+CaCl2·nH2O (1)
1 CaClOH 2 NaCl 3 KCl 4 Ca(OH)25 CaSO46 CaCO37 SiO28 Friedel Salt 9 Ca6(CO3)2(OH)7Cl
2.3.1 通氣流速影響 通氣流速對2種飛灰氯鹽的去除影響規(guī)律基本一致,因此只列出其中一種飛灰實驗結(jié)果(圖5).結(jié)果顯示,水洗過程中通入CO2有助于提高氯的去除率.加氣水洗后TX飛灰Cl去除率最高可達93.69%,明顯高于單純水洗除氯過程中的Cl去除率(87.54%).而JX飛灰氯去除率則由90.12%(純水洗)升高至99.19%(加氣水洗).比較不同氣體流速對于反應過程的影響,發(fā)現(xiàn)在反應初期氣體流速越快,Cl去除率越高,但當反應到達終點后,本實驗所設3種流速對氯的去除無顯著差異.通過對3種反應體系的pH值進行監(jiān)測,發(fā)現(xiàn)體系pH值均隨反應時間的延長而下降,且CO2流速越大pH值下降越快.當反應時間達到30min時,所有體系pH值均降至6左右,即經(jīng)過30min的碳酸化反應,整個體系的pH值由原來的強堿性降低至弱酸性.反應體系pH值的降低,直接促進部分難溶氯鹽的轉(zhuǎn)化和溶解,進而提高了飛灰氯鹽的去除率[39].研究表明Friedel’s鹽和Ca6(CO3)2(OH)7Cl這2種難溶性氯鹽可以直接與CO2發(fā)現(xiàn)化學反應[式(2)~(3)][40].
3CaO·Al2O3·CaCl2·10H2O+3CO2→3CaCO3+
Al2O3?H2O+CaCl2+(10-)H2O (2)
2Ca6(CO3)2(OH)7Cl+7CO2→11CaCO3+7H2O+CaCl2(3)
圖5 不同氣體流速下Cl去除率和pH值隨時間變化
2.3.2 固液比影響 不同固液比對加氣碳酸化除氯實驗結(jié)果的影響如圖6所示.與水洗預處理相比,在相同固液比條件下,通入二氧化碳時Cl去除率均明顯高于純水洗處理.對于加氣碳酸化過程而言,固液比為1:5時,氯鹽脫除效率略低,當固液比低于1:7.5時,降低固液比對氯去除率無顯著影響.因此,從耗水量和氯的去除率這兩個角度看,加氣水洗具有更明顯的優(yōu)勢.
2.3.3 礦物相分析 本試驗對2種原始飛灰和加氣水洗預處理飛灰的礦物相進行了比較分析,結(jié)果如圖7所示.與原始飛灰相比,加氣水洗預處理后飛灰中不含NaCl、KCl、CaClOH等礦物成分, Friedel’s 鹽和Ca6(CO3)2(OH)7Cl等難溶氯鹽的峰也均消失.
圖6 固液比對加氣除氯過程影響
圖7 加氣水洗預處理飛灰和原始飛灰XRD礦物相組分對比分析
這一結(jié)果表明加氣水洗處理不僅可以去除易溶性氯鹽(如NaCl、KCl等)和部分較難溶氯鹽(如CaClOH),也可有效去除飛灰中的難溶性含氯物質(zhì).此外,加氣水洗后飛灰礦物成分更加單純,很多原始飛灰中的雜質(zhì)峰都消失,證明飛灰礦物相與水及碳酸之間發(fā)生了化學反應.最終加氣水洗后飛灰礦物成分主要為碳酸鈣(CaCO3)和硫酸鈣(CaSO4),與部分建材生產(chǎn)原料相近[41-42].從材料組分來說,加氣水洗后飛灰較適合用于資源化利用,尤其作為水泥熟料原材料或制備輕骨料等,具體添加比例和效果仍需進一步試驗探究.
加氣碳酸化除氯實驗已經(jīng)證明了碳酸化過程對飛灰除氯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果.但對于水洗后的含鹽廢液,如考慮將其進一步資源化利用,則需對廢液中硬度離子(如Ca2+)含量進行控制.通過向加氣碳酸化的液相體系中加入碳酸鹽, 實現(xiàn)反應體系的二次碳酸化,有望降低廢液中的Ca2+濃度.通過加氣水洗(一次碳酸化)+鹽促碳酸化(二次碳酸化)實驗,發(fā)現(xiàn)體系加入碳酸鈉后,氯離子的去除氯有一定程度的降低.2種飛灰氯去除率分別由93.69%和99.19%降至89.31%和95.09%(圖8),但液相中的Ca2+分別由257.58mg/L和174.30mg/L降至24.37mg/L和20.72mg/L(圖9).這一結(jié)果表明,添加的碳酸鈉與液相中的Ca2+發(fā)生了沉淀反應,降低了液相中Ca2+濃度.但在沉淀形成過程中,部分溶解的氯離子又因裹挾或是網(wǎng)捕等機制進入固相,進而降低了氯的去除率.此外,碳酸鈉的加入導致體系pH值升高,這可能是Cl去除率降低的另一原因.總體上看,二次碳酸化盡管略微降低了Cl去除率,但極大的降低了液相中Ca2+濃度和水的硬度,有利于后續(xù)工藝過程中對液相的回收利用,如提取工業(yè)鹽類等.此外,2種飛灰二次碳酸化的固體保留率分別為85.92%和80.81%,一次碳酸化的固體保留率分別為72.51%和69.67%,說明二次碳酸化大大提高了飛灰的固體保留率.
圖9 碳酸化過程中液相中Ca2+濃度變化
圖10將二次碳酸化后飛灰、加氣水洗飛灰、和水洗飛灰的礦物成分進了了對比分析.由圖10可知,在3種除鹽工藝處理之后飛灰中可溶性鹽NaCl/KCl的峰均消失,但是純水洗后的飛灰仍然保留有部分的CaClOH及全部難溶性含氯物質(zhì),而在加氣碳酸化處理后CaClOH和難溶性含氯物質(zhì)的峰均消失,剩余成分主要為碳酸鈣及少量的CaSO4和SiO2晶體,說明單純水洗處理只能去除水溶性氯鹽和部分較難溶氯鹽,不能去除難溶氯鹽,而加氣碳酸化通過降低體系的pH值,可大大促進難溶氯鹽的轉(zhuǎn)化和溶解.向反應體系中添加碳酸鹽后,XRD峰譜圖中CaCO3的峰強有所升高,這與前面實驗結(jié)果中液相Ca2+濃度降低相吻合.
從對氯離子的去除效果來看[圖11(a)],加氣碳酸化對氯元素的去除效果最好(93.69%和99.19%),其次為二次碳酸化(89.31%和95.09%),而單純水洗除氯效果最差(87.54%和90.12%). 基于水洗的除氯工藝,通過加氣碳酸化可迅速降低體系的pH值[圖11(b)],從而促進較難溶氯鹽和難溶氯鹽的溶解,并提高氯的去除率.從固體保留率來看[圖11(c)],加氣碳酸化和單純水洗的固體保留率較為接近,而二次碳酸化的固體保留率比二者高出約11%~13%.體系中碳酸鹽的加入,促進了溶解性鈣的沉淀,從而提高了固相保留率.
對3種除氯工藝得到的飛灰殘渣按照《水泥化學分析方法(GB/T176-2017)》[43]進行氯含量測定,結(jié)果顯示(圖11d),經(jīng)過水洗預處理后的2種飛灰,仍分別含有4.27%和5.13%的氯.而經(jīng)過加氣碳酸化處理后飛灰,則分別僅含有0.81%和0.47%的氯,經(jīng)過二次碳酸化的飛灰,氯含量分別為1.29%和1.52%.根據(jù)最新的《生活垃圾焚燒飛灰污染控制技術規(guī)范(HJ1134-2020)》[44],要求處理后飛灰中氯含量低于2%,以低于1%為宜,方可做其他資源化利用,而本研究表明經(jīng)加氣碳酸化和二次碳酸化處理后的飛灰均滿足此標準.因此,如將飛灰作水泥原材料,按照《水泥窯協(xié)同處置固體廢物環(huán)境保護技術規(guī)范(HJ662- 2013)》[26]中對含氯物質(zhì)投加量的計算方法,一次碳酸化可以成倍提高處理后飛灰進水泥窯的摻比.
圖11 3種方法預處理工藝對Cl去除率、體系pH值、固相保留率以及飛灰殘渣氯含量影響分析
3.1 水洗預處理只能脫除飛灰中可溶性氯鹽和部分較難溶氯鹽,不能脫除難溶性氯鹽,導致最優(yōu)工況條件下氯的去除率只能達到87.54%和90.12%.固液比和反應時間對于水洗脫氯有重要影響,但是提高水洗溫度難以有效提高氯鹽的脫除率.
3.2 加氣水洗可有效降低反應體系的pH值,從而促進難溶氯鹽的轉(zhuǎn)化、溶解和脫除.最佳工況條件下氯鹽的脫除率可達93.69%和99.19%,氯鹽脫除效果優(yōu)于單純水洗.
3.3 加氣水洗+加碳酸鹽處理工藝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氯鹽的脫除效率,但顯著提高了固相保留率.最佳工況條件下氯鹽的脫除率達89.31%和95.09%,固相保留率達85.92%和80.81%.
3.4 加氣水洗后的飛灰氯含量為0.81%和0.47%,加氣水洗+加碳酸鹽處理后飛灰氯含量分別為1.29%和1.52%,均滿足《生活垃圾焚燒飛灰污染控制技術規(guī)范(HJ1134-2020)》[44]對氯的含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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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oval of chloride from MSWI fly ash: a comparison of accelerated carbonation and water flushing.
WEI Yun-mei*, YAO Rui-xuan, CHEN Shuang, ZHOU Hong-li, LIU Si-jie
(College of Environmental and Ecology, Chongqi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44, China)., 2021,41(9):4184~4192
MSWI fly ash samples from two incineration plants in China were sampled and used (TX fly ash and JX fly ash). The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 ash samples were analyzed, and three Cl removal methods (water flushing, water flushing with CO2-ventilation, and water flushing with CO2-ventilation + carbonate salts addition) were adopted to remove Cl from MSWI fly ash.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the two fly ash samples contain a high content of Cl (16.95% for TX fly ash and 20.52% for JX fly ash). When treated with pure water, the maximum Cl removal ratios were 87.54% and 90.12%. Elevated temperature posed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Cl removal using water flushing. CO2-ventilation during water flushing improved Cl removal, reaching maximum removal ratios of 93.69% and 99.19%. In spite of the higher removal ratios of Cl with CO2-ventilation, the high content of Ca2+in the flushing solution remains a problem. Addition of carbonate salt after CO2-ventilation effectively reduced the concentration of Ca2+in the solution. XRD analysis of the treated fly ash revealed an enhanced decomposition of the hardly soluble Cl-containing salts by CO2-ventilation, and calcite and gypsum became the major minerals after accelerated carbonation. The content of Cl in the CO2-treated fly ash was below 1%, which satisfies the utilization standard in Technical Specification for Pollution Control of Fly Ash from Municipal Solid Waste Incineration (HJ1134-2020).
MSWI fly ash;chloride removal;carbonation;reuse
X705
A
1000-6923(2021)09-4184-09
魏云梅(1982-),女,河北保定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固體廢物處理處置和土壤修復研究.發(fā)表論文10篇.
2021-01-26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51308564)
* 責任作者, 副教授, wym_1982@cq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