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麗 劉曉峰
“作為歷史上著名藏書樓,天一閣的藏書之豐富、護書之久遠、建筑之別致無不為學林所稱道。當代學者對于天一閣的研究,最為集中的仍是其藏書及建筑問題,而對于其舊藏碑帖則鮮有提及。盡管天一閣原藏碑帖已散失殆盡,但作為范氏收藏的兩大門類之一,它又是了解范氏收藏全貌、收藏趣味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從現(xiàn)存史料來看,全、錢、薛三人的編目不僅是解讀天一閣碑帖收藏的最基礎(chǔ)依據(jù),亦是收藏與學術(shù)結(jié)合的重要載體。
入清以來,天一閣的藏書已聲名遠播,然而關(guān)于其碑帖收藏則無人知曉。所以,當全祖望無意中發(fā)現(xiàn)時,喜不自已,從而便有了著名的《天一閣碑目記》。此文內(nèi)容至關(guān)重要,故迻錄于此:
《天一閣書目》所載者,只雕本寫本耳。予之登是閣者最數(shù),其架之塵封,衫袖所拂拭者多矣。獨有一架,范氏子弟未嘗發(fā)現(xiàn),詢之,乃碑也。是閣之書,明時無人過而問者,康熙初,黃先生大沖始破例登之。于是,昆山徐尚書健菴聞而來鈔。其后登斯閣者,萬徵君季野,又其后則馮處士南畊,而海寧陳詹士廣陵纂《賦匯》亦嘗求之閣中,然皆不及碑。至予,乃清而出之,其拓本皆散亂,未及裝為軸,如棼絲之難理。予訂之為目一通,附于其書目之后。
金石之學,別為一家,古人之嗜之者,謂其殘編斷簡,亦有足以補史氏之闕,故宋之歐、劉、曾、趙、洪、王,著書裒然,而《成都碑目》,一府之金石耳,尚登于《宋志》。近則顧先生亭林、朱先生竹垞,尤其最也。年運而往,山顛水澨之碑,半與高岸深谷消沈剝落,幸而完者,或為市利之徒礱其石而市之于人,則好事者之收弆,良不可以不亟也。
范侍郎之喜金石,蓋亦豐氏之余風,但豐氏萬卷樓石刻,有為世間所絕無者,如唐秘書賀公《章草孝經(jīng)》《千文》是也,而今不可復(fù)見,惜矣。侍郎所得雖少遜,然手自題簽,精細詳審,并記其所得之歲月,其風韻如此。且豐氏一習古篆隸書之文,即欣然技癢,偽作邯鄲淳輩文字以欺世,侍郎則有清鑒而無妄作,是其勝豐氏者也。
閣之初建也,鑿一池于其下,環(huán)植林木,然尚未署名也,及搜碑版,忽得吳道士龍虎山天一池石刻,元揭文安公所書,而有記于其陰,大喜,以為適與是閣鑿池之意相合,因即移以名閣,惜忽鼠傷蟲蝕,幾十之五。吾聞亭林先生之出游也,窮村絕谷,皆求碑碣而觀之,竹垞亦然。今不煩搜索,坐擁古歡,而乃聽其日湮月腐于封閉之中,良可惜也。
予方放廢湖山,無以消日,力挾筆研來閣中,檢閱款識,偶有所記,亦足慰孤另焉。而友人錢塘丁敬身,精于金石之學者也,聞而喜,亟令予卒業(yè),乃先為記以貽之。[1]
此記雖短,但包含著數(shù)層重要信息:首先,天一閣所藏碑帖在全祖望之前無人提及,甚至范家后人亦未曾發(fā)現(xiàn)。全祖望清而出之時,碑帖未及裝軸,散亂難理。于是,為其訂目一通,附于其書目之后。其次,將范欽與豐坊的碑帖收藏予以比較。在他看來,范欽的碑帖收藏興趣是受豐坊影響,收藏數(shù)量、質(zhì)量亦比豐坊遜色。然而,范欽精細詳審,雅有風韻,豐坊卻喜習篆隸,作偽欺世,故而“侍郎則有淸鑒而無妄作,是其勝豐氏者也”。再是,全祖望對發(fā)現(xiàn)閣藏碑帖的喜悅之情,正受當時訪碑之風興盛的影響。文中不僅提到殘編斷簡便有補史之闕的功用,而且兩次提及顧炎武、朱彝尊窮村絕谷,尋求碑碣。故而面對天一閣豐富的碑帖收藏,有不煩搜索,坐擁古歡之嘆。最后,此記乃為其好友丁敬所作,時間當為乾隆三年(1738 年)。全祖望于乾隆元年(1736 年)舉博學鴻詞,同年中進士,曾以知縣任用。次年,辭官歸里,不再復(fù)出。文中“方放廢湖山”,正指此事。這一點,可與年譜記載相印證?!蹲V》云:“乾隆三年戊午,先生三十四歲,侍兩尊人家居……重登天一閣,搜括金石舊拓,編為《天一閣碑目》,又為之記”。[2]
文中明確提到“予訂之為目一通,附于其書目之后”,可見全氏曾編有碑目。然而,文末卻云此記乃先是為其好友丁敬所作,顯然碑目并未完成。那么,全祖望碑目到底是否有完成?關(guān)于此問題,尚有模糊之處。據(jù)錢大昕云,其編纂《天一閣碑目》前未有目錄傳諸后世。然而,秦瀛(1743—1821 年)則記載,范氏后人曾出碑目索題,而此碑目正是“全謝山、錢辛楣兩先生前后訂定”。[3]駱兆平先生據(jù)此認為:
他所見的碑目,應(yīng)是范懋敏編的《天一閣碑目》,這里明確記述了范編碑目與全編碑目的繼承關(guān)系……如此,全祖望留存碑目稿或部分碑帖著錄資料于天一閣,也是合乎情理的。[4]
范懋敏所編碑目,即是錢大昕所審訂者。應(yīng)該說,駱先生這一推測極為合理。需要進一步說明的是,全祖望言其所訂碑目亦應(yīng)存在,只是此目極為簡單不足付梓。黃定衡《觀天一閣新編碑目》中注云:
謝山先生遍觀閣中藏書,遍閱閣碑,命侍者書其目,粗加詮次而已。[5]
此處明確指出,全祖望所編碑目不僅存在而且是由侍者所錄,其本人只是粗加詮次。黃定衡是乾隆五十一年(1786 年)舉人,其所見較為可信。秦瀛所見全、錢兩人校訂,應(yīng)是錢大昕鑒定閣藏碑帖時對全目有所參校。篇末所謂丁敬亟令其卒業(yè)者,則指序中“檢閱款識,偶有所記”之內(nèi)容。這些內(nèi)容,今在全氏文集中仍然可見。只不過所記甚少,最終未單獨成書,故而僅有《天一閣碑目記》傳世而未見碑目。
全祖望所編《碑目》雖未傳世,但《天一閣碑目記》以及文集中所錄天一閣碑帖卻是了解天一閣碑帖收藏的重要資料。特別是《碑目記》更是揭示了范氏碑帖收藏興趣來源。范氏、豐氏碑帖鑒藏之區(qū)別以及碑帖發(fā)現(xiàn)在清前期訪碑之風中的意義,正如黃定衡梳理天一閣碑帖源流時所云:
南雷初作記,大書筆如椽。
遍數(shù)海內(nèi)藏,莫此與比肩。
當時序書目,碑碣姑舍旃。
后來鮚埼翁,萬卷恣漁畋。
碑目亦倡始,似非意所專。
請觀遺集中,評跋余精研。[6]
“南雷”乃浙東大儒黃宗羲,是入清以來第一個登上天一閣者。他曾作《天一閣藏書記》,其中確實沒有提到碑帖收藏。全祖望是第一位編寫《碑目》者,盡管其并未刊刻傳世,但《鮚埼亭集》中卻有精彩評跋。[7]
繼全祖望之后,金石大家錢大昕成為天一閣碑帖收藏史上又一重要人物。如果說全祖望的零星記載,讓后人得見天一閣所藏碑帖之珍貴,那么錢大昕的《天一閣碑目》則展現(xiàn)了范氏碑帖收藏全貌,而此目也是現(xiàn)今完整著錄范氏碑帖舊藏的唯一目錄。錢大昕在序言中,詳敘了此目編纂之經(jīng)過。概而言之,主要有三方面:
一是碑目緣起。錢大昕早在乾隆癸卯(1783 年)夏,經(jīng)由其老友李匯川[8]告知,曾登閣觀其碑帖收藏。序中云:
癸卯夏,余游天臺,道出鄞,老友李匯川始為予言之。亟叩主人,啟香櫥而出之,浩如煙海,未遑竟讀。[9]
年譜中記載,是年夏56 歲的錢大昕受其門生黃符之邀,出游天臺,這便與序中提及“游天臺”一事相印證。[10]此序作于乾隆五十二年(1787 年),距上次登閣已有四年。
二是編目人員。序中云:“此書出,將與歐、趙、洪、陳并傳,葦舟可謂有功于前人。而考證精審,俾先賢搜羅之苦心不終湮沒,則予與芑堂不無助焉”。從中可知,除錢大昕外,還有張燕昌、范懋敏(葦舟),三人合力完成碑目。
三是編纂體例。仿照歐陽修、趙明誠,僅錄三代至宋元,明以后碑帖未收,共得七百二十余通[11]。這在明代碑帖收藏中足具代表性,甚至遠超都穆、趙崡等金石藏家。所以,序末云:“明代好金石者,唯都、楊、郭、趙四家,較其目錄,皆不及范氏之富”。
序言雖基本言明此目編纂過程,但細節(jié)上仍有需補足之處。“今年予復(fù)至鄞”一語,會讓人誤以為是因上次未能盡覽故有此行,其實不然。錢大昕此次到寧波的主要目的乃是編撰《鄞縣志》。乾隆四十六年(1781 年),錢維喬由遂昌調(diào)任寧波,主宰鄞縣正堂。他當政期間,克勤職守,遷擢有期,呈現(xiàn)出政通人和的大好氣象。乾隆五十年(1785 年),錢維喬聘請錢大昕作為總纂編撰《鄞縣志》。[12]雖為總纂,錢大昕其實多以書信等形式與志局人員進行探討,[13]而真正參編修與的時間主要在乾隆五十二年(1787 年)。年譜載:“三月往寧波府撰《鄞縣志》三十卷。五閱月而吿成”。[14]對于此志,歷代頗多贊譽。印憲曾云:“既詳且慎,不特續(xù)舊志之未備,更且補前人之缺佚,訂偽糾謬,厥功尤偉。此非一鄉(xiāng)一邑之書,而千秋不朽之書也”。[15]近代方志學家洪煥椿則評其為“清代方志之佳構(gòu)”。[16]在此期間,天一閣正是其經(jīng)常過訪之地。
年譜載:“范上舍懋敏招登天一閣,觀所藏金石刻,因為撰《天一閣碑目》二卷”。[17]作為金石研究者,能登閣編目自是樂事。其子錢東壁則描繪了當時的興奮之情;
漢刻張壁看,古氣何磅礴。華山及酸棗,波折存間格。蘭亭褚氏臨,五字未損本。當年豐考功,好事手鐫鑿。下逮宋元碑,醇酌雜糟粕。得雋竟傳觀,狂呼各踴躍。宛同趙德甫,絕勝賈秋壑。博古有茂先(原注:謂芑堂張明經(jīng),農(nóng)間張秀才),指點無失著。時代入手分,識古非臆度。[18]
詩中提及的《華山碑》,是存世唯一宋拓未剪本,現(xiàn)藏故宮博物院;《酸棗令劉熊碑》亦為宋拓,現(xiàn)藏故宮博物院。趙之謙曾云:“惟寧波天一閣所藏,有上列十五行”,[19]足見其之珍稀。豐坊所摹蘭亭,亦不可多得。[20]面對如此善拓佳刻,編纂者狂呼踴躍。詩中提及的“張秀才”,乃指錢大昕門生張焱。其有紀事詩曰,《丁未夏日陪竹汀師至天一閣同豈堂明經(jīng)編次碑目疊莪亭孝廉韻呈遜齋先生教》。[21]可以想見,錢大昕此次出行由其子及張焱陪同。所以,錢東壁、張焱以及范氏族人范莪亭,亦協(xié)助完成《碑目》纂修。
光緒十年(1884 年),薛福成出任寧紹臺道,總理營務(wù),籌辦海防,阻擊法國軍艦入侵,功績甚多。當時道署設(shè)于寧波獨秀山旁,薛福成曾修治前任李可瓊“云石山房”作為課士之所,并名之曰:“后樂園”。[22]雖御寇保民為其要務(wù),但與諸文士講明道藝,勉睎曩哲,亦是其分內(nèi)之職。后樂園與天一閣相距不遠,其任職不久便組織人員編訂《天一閣見存書目》。此目成書于光緒十五年(1889 年),目后附有《天一閣見存碑目》。其注云:
閣中碑本十不存一,編以為目,不復(fù)成卷,因附于末。[23]
薛福成著錄天一閣碑帖
一定意義上說,薛福成著錄的天一閣所藏碑帖雖然只有26 種,但其中有些還不是范欽原藏。參照錢大昕所纂《碑目》,兩者都有著錄者18 種,未著者6 種(孔君墓碣、豫州從事孔孔褒碑、廬江太守范式碑并額及碑陰、劉碑造像銘、合邑諸人造像佛龕、張阿難碑并額),據(jù)天一閣舊藏重模本二種(石鼓文、瘞鶴銘)。至于其他是原藏還是后來所增,今已無法復(fù)考。也就是說,至光緒年間天一閣舊藏碑帖基本散失殆盡。
那么,為何有如此損呢?從記載來看,主要是受咸豐年間太平軍進駐寧波之影響。范氏后人記載了當時天一閣狀況:
咸豐辛酉,閣既殘破,書亦散亡。于時,先府君方避地山中,得訊大驚,即間關(guān)至北江岸,聞書為洋人傳教者所得,或賣諸奉化唐岙造紙者之家,爭借貲贖回,又偕宗老多方求購,不遺余力,而書始稍稍復(fù)歸。[24]
據(jù)此可知,當時范氏族人為躲避戰(zhàn)亂藏身山中,而閣藏圖書、碑帖則或被洋人所得,或被變賣至造紙廠。盡管后來多方購求,但僅有少部分復(fù)歸。這是天一閣歷史上一次重要劫難。薛福成指出,咸豐兵燹之后閣中存書鮮有完善者,總數(shù)亦不及舊目十之四。[25]趙之謙《劉熊碑跋》云:
咸豐辛酉,賊據(jù)郡城,閣中碑版盡為臺州游民取投山澗,爛以造紙。聞鄞人亦有聞而急求者,至則瀾水已墨矣。[26]
從全祖望的碑目倡始到范懋敏、錢大昕的碑目傳世,再至薛福成的見存碑目,三者在不同時期對天一閣碑帖收藏予以著錄整理,從而成為了解范氏碑帖收藏的重要途徑。黃定衡、馮登府(1783—1841 年)、沈子惇(活動于道光年間)、顧燮光(1875—1949 年)等人,都曾借碑目對天一閣舊藏碑帖予以考論。其中,馮登府最具代表性,其論述堪稱范氏舊藏碑帖進入乾嘉金石學家視野的重要見證:
碑目多歐、趙、洪、黃未見者。其最顯著者如漢《趙圉令》《劉熊》《侯成》《王純》《郭有道》諸碑,梁陶真隱《舊館壇碑》,皆與《華山》相匹,而嘉靖以前之本,為今所無者,亦足珍貴……孫淵如《訪碑錄》取鄞縣范氏碑拓本,自漢至宋幾二百種,皆天下無雙本也。首列《西岳華山碑》,為錢東壁攜去,后歸竹汀詹事,詹事贈儀征阮公,有唐太和、宋元豐王子文、李衛(wèi)公題跋,為各本所無,阮公曾翻刻于揚州。又載宋劉球《隸韻》十卷,八分書石刻,注正書,首有劉球表一道,今秦敦夫刻是書,表已缺。又《紀原》一卷,亦劉球著,石刻無年月。二書《天一閣書目》《碑目》俱不載。[27]
誠如馮登府所云,孫星衍《寰宇訪碑記》中注明采自天一閣本的共達二百二十二種,而《西岳華山廟碑》《劉熊碑》《隸韻》以及有清一代翻刻數(shù)次的天一閣本石鼓文都在清代金石學史上產(chǎn)生深遠影響……總體而言,天一閣所藏碑帖雖然發(fā)現(xiàn)于乾隆時期,但隨著金石學的興盛,特別是錢大昕編目之后,引起學術(shù)界的廣泛關(guān)注。馮登府的記述,不免讓人想起狀元章鋆對天一閣的那份榮耀:
誰家金石富收藏,萬卷牙簽發(fā)古香。
賴有城西天一閣,巋然今日魯靈光。[28]
盡管這份榮耀在此詩后不足十年時間里,便已黯然隕落。慶幸的是,三次碑目的編纂在見證其由發(fā)現(xiàn)到散盡過程的同時,亦為深入研究范氏原藏碑帖的文化意義奠定了良好基礎(chǔ)。
注釋:
[1]全祖望:《鮚埼亭集·外篇》中冊,朱鑄禹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年,第1069 頁。
[2]董秉仁:《全謝山先生年譜》,清嘉慶九年,國家圖書館藏,第12 頁。
[3]秦瀛:《小硯山人詩集》卷十二,嘉慶二十二年刻本,浙江圖書館藏,第9 頁。
[4]駱兆平、謝典勛:《天一閣碑帖目錄匯編》,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2 年,第2-3 頁。
[5]黃定衡:《觀天一閣新編碑目》,《四明清詩略》卷十四,中華書局鉛印本,1930 年,第23 頁。
[6]黃定衡:《觀天一閣新編碑目》,《四明清詩略》卷十四,第23 頁。
[7]見附錄一。
[8]李昌昱字復(fù)旦,一字匯川,鄞人,乾隆甲戌進士,官臨江知府,著《匯川集》。見阮元輯:《兩浙輶軒錄》卷二十七,嘉慶刻本,浙江圖書館藏,第16 頁。
[9]錢大昕:《潛研堂文集》卷二十五,清嘉慶十一年刻本,浙江圖書館藏,第2 頁。
[10]錢大昕編:《錢辛楣先生年譜》不分卷,《十駕齋養(yǎng)新錄》,錢慶曾校注,光緒二年刻本,浙江圖書館藏,第29 頁。
[11]后來刊刻時,經(jīng)家族后人續(xù)增達八百零四種。見范懋敏編:《天一閣碑目》,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年12 月,第590 頁。
[12]錢維喬:《(乾隆)鄞縣志》序,續(xù)修四庫全書本,第1 頁。
[13]錢大昕:《鄞縣志局與同事書》,《潛研堂集》卷三十五,嘉慶十一年刻本,浙圖藏,第9 頁。
[14]錢大昕編:《錢辛楣先生年譜》不分卷,《十駕齋養(yǎng)新錄》,第31 頁。
[15]錢維喬:《(乾?。┷纯h志》序,續(xù)修四庫全書本,第3 頁。
[16]洪煥椿:《浙江方志考》,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4 年,第211 頁。
[17]錢大昕編:《錢辛楣先生年譜》不分卷,《十駕齋養(yǎng)新錄》,第31 頁。
[18]錢東壁:《詠天一閣詩歌》,西泠印社2017 秋季拍賣會(集草軒藏明清翰林學士手札專場)。
[19]趙之謙:《劉熊碑跋》,《天一閣宋拓劉熊碑雙鉤本》,1921年,中華書局,第29 頁。
[20]天一閣現(xiàn)有蘭亭刻石兩種:一是神龍本,唐蘭、王連起認為,豐坊所摹蘭亭為神龍本并非褚摹本;翁方綱將神龍本錯歸為褚摹,故評此為褚臨之冠,錢東壁此處應(yīng)受其影響。二是定武本,也就是此處所謂的五字未損本。二本刻石,現(xiàn)均展示于天一閣博物館內(nèi)。
[21]《張焱詩》,西泠印社2017 秋季拍賣會(集草軒藏明清翰林學士手札專場)。
[22]薛福成:《后樂園記》,拓片,近代拓,天一閣博物館藏。
[23]薛福成:《天一閣見存書目》,卷末,光緒刻本,天一閣博物館藏,第45 頁。
[24]范彭壽跋,轉(zhuǎn)引自駱兆平《天一閣叢談》,寧波:寧波出版社,2012 年,第42 頁。
[25]薛福成:《天一閣見存書目》,凡例,光緒刻本,第1 頁。
[26]趙之謙:《劉熊碑跋》,《天一閣宋拓劉熊碑雙鉤本》,第29 頁。
[27]馮登府:《石經(jīng)閣金石跋文》,《石刻史料新編》,第2 輯,19 冊,新文豐出版公司印行,1979 年,第14187 頁。
[28]章鋆:《望云館詩稿》,光緒十四年刻本,天一閣博物館藏,第11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