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清

（廈門大學印尼研究中心，福建 廈門 361005）

領事保護是指“一國的領事機關或領事官員，根據(jù)本國的國家利益和對外政策，于國際法許可的限度內(nèi)，在接受國內(nèi)保護派遣國及其國民（個人和法人）的權利和利益的行為”①滕宏慶：《海外公民權利保障的三維研究》，《學術研究》2015年第5期。。2004年以來，中國已成為世界上僅次于美國的第二大海外公民遇險國，近年來我國領事保護案件更呈現(xiàn)常態(tài)化、群體化趨勢，而我國的領事保護“內(nèi)部的協(xié)調(diào)機制不夠通暢，法律保障不夠健全，領事人員短缺，缺乏專項基金等保護手段，尚難以應對新形勢下的新問題?！雹阽婟埍耄骸侗Ｗo中國公民海外安全與權益研究綜述》，《求知》2011年第11期。為形成海外華僑華人利益保護的長效機制，自2014年以來，國僑辦在華僑華人數(shù)量超過10萬的城市，選擇具有為僑服務功能及一定公信力和影響力的華僑華人社團或服務機構，成立了60個“海外華僑華人互助中心”（Overseas Chinese Service Center，OCSC）（下文簡稱“華助中心”），目的在于發(fā)揮這些僑團或服務機構的能力和優(yōu)勢，為當?shù)貎S胞提供關愛幫扶③莫光木：《海外華商安全形勢及保護機制探析——基于智利華商的研究》，《暨南學報》2017年第12期。。

非洲是中國公民海外安全問題頻發(fā)的地區(qū)。2018年我國全球領事保護與協(xié)助類案件共41 496起，其中駐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的外交機構處置各類領保案件達2 479起，約占總量的6%④“2018外交部和駐外使領館共處理海外中國公民安全事件85439起”，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305061225745 49358&wfr=spider&for=pc，2019-04-11。，故涉非領保問題日益引起關注。迄今，學術界對涉非領保問題的研究已有一些成果，但尚無涉及華助中心的相關研究①目前為止，涉非領保相關研究成果有方偉：《中國公民在非洲的安全與領事保護問題》，《浙江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2008年第5期；夏莉萍：《從利比亞事件透析中國領事保護機制建設》，《西亞非洲》2011年第9期和《中國涉非領事保護分析》，《西亞非洲》2013年第1期；劉詩琪：《從西方防范海外風險措施看我在非華人和企業(yè)的安全保護》，《亞非縱橫》2012年第4期；楊凱：《中國駐外使領館領事保護績效評價初探——以蘇丹人質(zhì)危機為例》，《社科縱橫（新理論版）》2013年第9期；周海金：《在非華人的安全風險與規(guī)避策略探析》，《社會主義研究》2013年第5期；張丹丹、孫德剛：《中國在中東的領事保護：理念、實踐與機制創(chuàng)新》，《西亞非洲》2019年第3期等。他們從不同角度探討在非中國公民及企業(yè)的領保工作現(xiàn)狀及其存在的問題，但均未涉及對華助中心的研究。。故本文將研究視角對準非洲地區(qū)的華助中心，在剖析其相關職能及運作特點的基礎上探析其對我國涉非領保工作的作用，進而探析其所面臨的問題，并對其前景作出預測。

一、非洲中國移民數(shù)量的增長及其安全風險的加劇

（一）非洲中國移民數(shù)量及其分布

中國人移民非洲的歷史與東南亞等地相比要晚得多。宋時，中國同東非層檀國（即今桑給巴爾）開始正式的官方往來。元明時期，雖不少中國人前往非洲，但數(shù)量并不多②方積根主編：《非洲華僑史資料選輯》，新華出版社，1986年版，第22頁。。如16世紀末即有一定數(shù)量的中國人來到南非，但真正形成移民社區(qū)則是在清末③李安山：《論清末非洲華僑的社區(qū)生活》，《華僑華人歷史研究》1999年第3期。。此后，非洲華僑華人數(shù)量的增長并不明顯，直到1996年其數(shù)量僅為13.6萬人④李安山《非洲華僑華人史》，中國華僑出版社，2000年版，第569頁。。1990年代中期以后，隨著中非關系的發(fā)展，非洲中國移民數(shù)量增長勢頭加快，截至2012年底非洲華僑華人數(shù)量已達110萬人⑤“試論非洲華僑華人數(shù)量”，http：//iwaas.cass.cn/dtxw/fzdt/2013-02-05/2513.Shtml，2013-02-05。。值得注意的是，2013年以后，非洲中國移民開始出現(xiàn)回流勢頭，2013—2017年間僅從安哥拉回到中國的人數(shù)估計達15萬。但埃塞俄比亞和肯尼亞等東非國家的中國移民數(shù)量仍在上升，有些學者認為這與中國的“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項目涵蓋了東非地區(qū)有關⑥《中國移民開始從非洲返鄉(xiāng)》，《環(huán)球時報》2017年8月29日。。2018年9月全球化智庫（CCG）發(fā)布的《世界華商發(fā)展報告2018》則指出，目前非洲華僑華人總數(shù)近200萬⑦“200萬中國人闖蕩非洲”，https：//finance.ifeng.com/a/20180911/16496184_0.shtml，2018-09-11。。對于非洲華僑華人的具體數(shù)量及分布情況，北京大學李安山教授曾進行相關統(tǒng)計，具體數(shù)據(jù)參見表1：

表1非洲國家（地區(qū)）華僑華人數(shù)量估算表（2004—2017）單位：人

資料來源：李安山《戰(zhàn)后非洲中國移民人口狀況的動態(tài)分析》，《國際政治研究》2017年第6期，第28—31頁表格繪制而成。

注：李安山教授認為，非洲國家華僑華人數(shù)量估計差距較大，不少數(shù)據(jù)有明顯夸大之嫌。也有學者認為一些非洲國家華僑華人的數(shù)據(jù)被嚴重低估，如浙江師范大學非洲研究院副研究員周海金認為，截至2012年安哥拉華人華僑數(shù)量已達26萬之多，尼日利亞華人華僑約為18萬，如將非法移民考慮在內(nèi)，則至少為20萬左右，而毛里求斯、馬達加斯加、加納、剛果（金）、坦桑尼亞和留尼旺的華人華僑數(shù)量都在3—5萬之間①周海金：《非洲華僑華人生存狀況及其與當?shù)刈迦宏P系》，《東南亞研究》2014年第1期。。故表1數(shù)據(jù)與《世界華商發(fā)展報告2018》的數(shù)據(jù)有較明顯差距。

從表1可見，南非、尼日利亞、安哥拉、坦桑尼亞等是華僑華人數(shù)量較多的非洲國家。2017年1月6日發(fā)布的《華僑華人研究報告（2016）》也指出，近年來坦桑尼亞、安哥拉、尼日利亞等國華僑華人數(shù)量呈井噴式增長。報告還指出，目前非洲的中國移民主要有勞工移民、創(chuàng)業(yè)移民和過境移民三類，其中新移民占比超過90%②“藍皮書顯示非洲中國新移民多數(shù)希望落葉歸根”，http：//news.china.com.cn/2017-01/07/content_40057510.htm，2017-01-07。。

（二）在非中國公民安全風險的加劇

隨著中國移民數(shù)量的不斷增加，在非中國公民的安全風險也日益加劇。以中國移民數(shù)量最多的南非為例，中國駐約翰內(nèi)斯堡總領事館網(wǎng)站的“領事保護”專欄里的安全提醒約有40多條，內(nèi)容包括提請當?shù)刂袊褡⒁馄綍r尤其是大選期間、罷工及騷亂期間的安全防范；注意人身和財產(chǎn)安全、雷電、交通安全、麻疹疫情和埃博拉病毒、電信詐騙等方面的防范；注意合法經(jīng)營；切勿逾期滯留；切勿購買、攜帶象牙等違禁動物制品；務必備妥入境文件以防入境受阻、通過合法途徑辦理南非簽證或居留及務必接種黃熱病疫苗并攜帶接種證書等等③參見中國駐約翰內(nèi)斯堡總領事館網(wǎng)站：http：//johannesburg.china-consulate.org。?？梢?，在非中國公民的安全風險涉及諸多方面。近年來非洲政治形勢雖趨于穩(wěn)定，但由于某些國家政權更迭頻繁、局部地區(qū)軍事沖突頻發(fā)、恐怖活動分散化以及傳染病疫情頻現(xiàn)和氣候災害日益嚴峻等原因，在非中國公民所面臨的安全風險有增無減。如2016年以來剛果（金）、索馬里、蘇丹等國戰(zhàn)亂不斷；2017年肯尼亞、埃塞俄比亞等國遭遇百年來最嚴重干旱；2018年桑給巴爾爆發(fā)基孔肯雅熱疫情、剛果（金）爆發(fā)埃博拉疫情；2019年7月在非洲地區(qū)高級別反恐會議上聯(lián)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表示，恐怖主義正在非洲蔓延并破壞整個地區(qū)穩(wěn)定；2019年9月聯(lián)合國人道協(xié)調(diào)廳表示，南部非洲遭遇了自1981年以來最低的降雨量水平，而其他地區(qū)則遭受熱帶氣旋、病蟲害的破壞等。受周邊國家的影響，一些相對穩(wěn)定的非洲國家也動蕩不安，如南非、安哥拉、蘇丹、尼日利亞、肯尼亞、烏干達等國時常發(fā)生中資企業(yè)和人員遭襲事件④參見王洪一：《非洲安全新挑戰(zhàn)及其對中非合作的影響》，《國際問題研究》2018年第4期。。在此背景下，在非中國公民的領事保護成為一項日益迫切的任務。

二、我國領事保護工作現(xiàn)狀及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建立

（一）我國領事保護工作的現(xiàn)狀

我國對領事保護的內(nèi)涵界定并不是一成不變的。2003年《中國境外領事保護和服務指南》中正式啟用“領事保護”一詞⑤許育紅：《“一帶一路”與外交領事保護問題》，《中國法律評論》2016年第2期。。在該指南中，領事保護指“當本國公民、法人的正當權益在接受國受到侵害時，中國駐外使、領館依據(jù)包括國際公約在內(nèi)的國際法的各項原則、雙邊條約或協(xié)定以及中國和駐在國的有關法律，通過外交途徑，反映有關要求，敦促駐在國有關當局公正、合法、友好、妥善地處理?！雹蕖爸袊惩忸I事保護和服務指南（2003年版”，2004-05-27，https：//www.fmprc.gov.cn/ce/celt/chn/zt/zgjwlsbhhfwzn/t122175.htm。2015年版的《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指出，領事保護是指中國政府和中國駐外外交、領事機構維護海外中國公民和機構安全及正當權益的工作，其內(nèi)容主要包括人身安全、財產(chǎn)安全、必要的人道主義待遇，以及與我國駐當?shù)厥诡I館保持正常聯(lián)系的權利等①“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2015年版）”，2015-06-30，http：//www.chinaembassy.se/chn/lsfw/lsxxyfw/t1277140.htm。。2018年版《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指出，中國駐外使領館依法開展領事保護與協(xié)助工作，積極維護中國公民正當與合法權益。但對少數(shù)人在海外從事違法犯罪活動的，中國駐外使領館堅決支持有關國家依法嚴肅處理，不為違法犯罪行為“買單”②“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2018年版）”，http：//cs.mfa.gov.cn/zggmzhw/lsbh/lbsc_660514/P020180821390129019630.pdf。?？梢姡覈I事保護的功能在于協(xié)助或幫助境外公民，手段也僅是向駐在國反映要求和提出建議，敦促公平和公正、妥善地處理等軟方式。顯然，這對于保障海外公民權益來說作用有限③滕宏慶：《海外公民權利保障的三維研究》，《學術研究》2015年第5期。。

我國海外中國公民領事保護工作經(jīng)歷了一個不斷發(fā)展的過程。迄今，我國已初步建立起中央、地方、駐外使領館、企業(yè)和個人“五位一體”的領保聯(lián)動機制④夏莉萍：《中國領事保護需求與外交投入的矛盾及解決方式》，《國際政治研究》2016年第4期。。但總體而言是“重政府輕個人與企業(yè)”，也缺少一套與模式相對應的聯(lián)動行為模式。此外，駐外領保人員配比嚴重失衡的結(jié)構性矛盾突出。如2015年全球共發(fā)生涉華領保案件8.6萬起，而同期我國外交部領事保護司專職、兼職領保干部只有407人，平均每人處理案件213起⑤“非洲《華僑周報》發(fā)表專稿介紹駐贊比亞使館領事保護工作”，http：//zm.chineseembassy.org/chn/lqfw/lsxw/t1365725.htm，2016-05-23。。目前，“我國大約有600名駐外領事官員，平均每名領事官員要負責處理大概13萬名在外中國公民的領事保護事務。”而1個美國領事官員服務5 000個對象，日本為1萬多，俄羅斯為1.2萬，英國約為3萬⑥“王順卿總領事就領保聯(lián)絡員機制接受《瞭望東方周刊》采訪”，http：//frankfurt.china-consulate.org/chn/zxxx/t1451434.htm，2017-04-05。?？梢?，我國涉外領事保護工作供需矛盾突出，尤其是在中國公民安全風險異常突出的非洲地區(qū)。以剛果（金）為例，它在非洲10個最危險國家中排在第二位，有數(shù)十家大型中資企業(yè)和數(shù)萬名中國公民，但中國駐當?shù)卮笫桂^僅10名工作人員，根本無法提供及時、有效的領事保護⑦汪段泳、趙裴：《撒哈拉以南非洲中國公民安全風險調(diào)查——以剛果（金）為例》，《復旦國際關系評論》2015年第1期。。

因此，“在出境公民和海外救助案件同比大幅增長的趨勢下，作為海外救助唯一力量的領事保護愈發(fā)力不從心，需在政府力量的引導和支持下，發(fā)揮民力無窮的優(yōu)勢，尋求領事保護在政府和民間力量中的平衡點”⑧程禹喬：《領事保護視角下的中國公民海外救助》，《齊齊哈爾大學學報（哲社版）》2017年1期。。華助中心的建立就是尋找這種平衡點的一個嘗試。作為國僑辦“八大惠僑工程”⑨為推動和諧僑社建設，2014年國僑辦開始推動實施“海外惠僑工程”八大計劃，包括僑團建設、華教發(fā)展、文化交流、華助中心、中餐繁榮、中醫(yī)關懷、事業(yè)扶持和信息服務。之一，2014年9月經(jīng)過中國駐外使領館推薦和國僑辦的認真遴選與審核，首批18家華助中心于北京正式掛牌，至2017年9月先后4批共60家華助中心掛牌⑩《“華助中心”為僑服務暖僑心》，《人民日報》（海外版）2017年9月29日。。華助中心是在華僑華人主要聚居及安全風險比較突出的城市設立的，旨在促進華社內(nèi)部相互幫助，增強華僑華人生存發(fā)展能力，維護他們的正當權益。

（二）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建立

目前設立華助中心的非洲國家主要有坦桑尼亞、尼日利亞、南非、安哥拉、博茨瓦納、肯尼亞。

安哥拉羅安達華助中心于2014年9月在北京掛牌，是國僑辦首批18家華助中心之一，也是非洲最早成立的華助中心?“華僑華人話兩會：關于海外安全保護的思考”，http：//www.chinanews.com/hr/2016/03-15/7797556.shtml，2016-03-15。。該中心依托于安哥拉中國總商會，總商會的前身是2002年成立的安哥拉中國商會，它是安哥拉最早成立的華人社團，長期以來在增進中安友誼、服務華僑華人等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2014年10月中國商會躍升為中國總商會，羅安達華助中心也依托于中國總商會正式揭牌成立，中心主任為中國總商會秘書長趙紅兵。

南非目前有兩家華助中心，即約翰內(nèi)斯堡（下文簡稱為約堡）華助中心（2014年9月在北京掛牌，2015年11月正式揭牌）和開普敦華助中心（2016年9月在北京掛牌，2016年11月正式揭牌），它們分別依托于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和開普敦華人警民合作中心①“南非開普敦華人警民中心成立”，http：//news.163.com/14/0104/10/9HO4548F00014JB5.html，2014-01-04。。南非華人警民中心成立于2004年。2007年以后，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開始在豪登省約堡以外的地區(qū)設立13個省級分會，其中開普敦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成立于2014年。多年來，各警民中心積極協(xié)調(diào)華僑華人間的民事和經(jīng)濟糾紛，協(xié)助警方打擊犯罪并提供法律咨詢、援助服務等，在南非僑界及當?shù)厣鐣蓄H具威望②“中國駐南非大使林松添為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點贊’”，http：//za.china-embassy.org/chn/dsxx/dshd/t1612445.htm，2018-11-13。。

尼日利亞拉各斯華助中心于2015年9月在北京掛牌，2016年1月31日正式揭牌成立，它是西非地區(qū)首家華助中心，依托于2003年成立的尼日利亞中國商貿(mào)企業(yè)協(xié)會（簡稱為“中商協(xié)”）。多年來該協(xié)會在樹立中國企業(yè)和公民良好形象、維護會員單位合法權益等方面發(fā)揮重要的平臺作用、推動作用、主動作用、帶動作用及橋梁作用③“尼日利亞中國商貿(mào)企業(yè)協(xié)會第二屆理事就職大會”，http：//archerhuchina.blog.sohu.com/32547628.html，2005-08-14。。

坦桑尼亞達累斯薩拉姆華助中心（下文簡稱為達市華助中心）于2017年9月在北京掛牌，同年11月正式揭牌，中心依托于2006年5月成立的坦桑尼亞中華總商會，它是在坦桑尼亞第一家合法注冊的民間僑團組織。目前總商會及其兄弟商會擁有會員企業(yè)約300余家，涉及多個行業(yè)領域，是一家最具廣泛代表性的僑團組織④“承上啟下不忘初心 繼往開來接力前行——朱金峰全票當選新一屆坦桑尼亞中華總商會會長”，http：//www.sohu.com/a/300587991_617282，2019-03-11。。自成立以來，總商會一直致力于維護會員利益、推動會員的事業(yè)發(fā)展，并在保護華人利益、提升華人形象等方面做出積極貢獻。該華助中心主任是中華總商會終身榮譽會長朱金峰。

肯尼亞內(nèi)羅畢華助中心于2017年9月29日在北京掛牌，依托于東部非洲中國和平統(tǒng)一促進會暨東部非洲中國總商會（成立于2011年4月），中心主任為中國總商會主席韓軍。2018年3月14日內(nèi)羅畢華助中心舉行首批工作站授牌儀式，分別向基蘇木工作站、內(nèi)羅畢中國城（湖南商會）工作站、內(nèi)羅畢哈林崗（上海飯店）工作站授牌⑤《肯尼亞內(nèi)羅畢華助中心首批工作站授牌》，《中國日報》2018年3月14日。。授牌后，這些工作站將圍繞“幫扶、救助、融入”三大主旨為當?shù)厝A僑華人排憂解難。

博茨瓦納哈博羅內(nèi)華助中心于2017年9月在北京掛牌，2018年3月23日正式揭牌成立。它依托于博茨瓦納華僑華人總商會（1998年成立），中心主任為華僑華人總商會會長胡中文。該中心的服務宗旨是弘揚“團結(jié)、互助、服務、奉獻”的華助精神，回應在博僑胞訴求，維護僑胞合法權益⑥“哈博羅內(nèi)華助中心正式成立”，http：//www.sohu.com/a/130149548_617282，2017-03-24。。

三、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相關職能及其運作特點

（一）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相關職能

概括而言，非洲各國華助中心主要發(fā)揮“關愛、幫扶、救助、融入”的職能，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對所在國中國公民的人身與財產(chǎn)安全進行救助

這是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重要職能之一。如在安哥拉，2014年12月28日本菲噶地區(qū)（Benfica）一家中資公司發(fā)生3死1傷的慘案，羅安達華助中心第一時間派人趕赴案發(fā)現(xiàn)場并到醫(yī)院看望傷者，并通知羅安達省警察總局副局長到達現(xiàn)場處理，此后，中國總商會帶頭并推動捐款活動，幫助傷者脫離了生命危險①參見安哥拉中國總商會網(wǎng)站：http：//www.seekss.com。。2017年10月10日安哥拉國道EN100近洛比托（Lobito）路段有中國公民受傷倒地被送醫(yī)，后傷重不治。在其住院治療和喪事辦理期間，羅安達華助中心聯(lián)合羅安達華商聯(lián)合會、本格拉商會等發(fā)起募捐活動，為其和家屬提供幫助②“安哥拉中國總商會華助中心將募集善款交給遇害者家屬”，http：//www.sohu.com/a/163593415_271142，2017-10-24。。

在尼日利亞，2016年6月15日某華人公司員工一家因煤氣泄漏爆炸被嚴重燒傷，拉各斯華助中心緊急開展捐款救助工作，共獲得捐助100多萬奈拉。2018年12月31日，拉各斯華助中心召開2018年度安全與防范會議，就此前發(fā)生的3名華人遇害案進行交流，并就如何保護華僑華人人身財產(chǎn)安全及維護中資企業(yè)利益問題深入討論③“尼日利亞拉各斯華助中心召開安防工作會議”，http：//hj.haiwainet.cn/index.php?s=/Home/HwContent/detail/id/12539.html，2019-01-02。。

在南非，2019年1月19日山東籍僑胞卜某因遭遇嚴重車禍被送到約堡私立醫(yī)院接受治療，約堡華助中心主任吳朝陽、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常務副主任朱怡苑等前往醫(yī)院提供協(xié)助。在傷者手術和治療期間，警民合作中心還安排員工為其提供翻譯協(xié)助④“僑胞在約翰內(nèi)斯堡遇車禍重傷華助中心鼎力相助”，http：//www.chinaqw.com/huazhu/2019/02-08/214958.shtml，2019-02-08。。2019年7月15日兩名中國公民在約堡遭遇綁架勒索，中國駐南非使館警務聯(lián)絡處和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立刻聯(lián)系了豪登省警察部門，并成立了專案組，兩名人質(zhì)于17日下午被成功救出⑤《駐南非使館、警民中心攜手南非警方成功解救兩名遭綁架中國公民》，《非洲時報》2019年7月19日。。

在坦桑尼亞，2017年12月24日達市華助中心在中華會館開展關于華人自我安全防護的講座，對年末歲初華人自我安全防護進行培訓。2018年2月3日達市某華人商戶遭遇警察與稅務人員上門勒索，華助中心副主任石秀君趕到現(xiàn)場處理并致電卡利亞庫（Kariakoo）商業(yè)區(qū)警察局局長請求協(xié)助，假冒人員見狀逃竄。2018年3月28日兩名中國人在塔波拉?。═abora）遭遇車禍并一死一傷，華助中心主任朱金峰等人及時與塔波拉當?shù)匾泼窬?、中資企業(yè)以及醫(yī)療機構和志愿者取得聯(lián)系，做好逝者和傷者的安頓工作，還安排兩名志愿者協(xié)助他們家人處理善后事宜⑥“坦桑尼亞華人遇車禍一人身亡尋志愿者協(xié)助善后”，http：//www.chinaqw.com/hqhr/2018/04-02/184437.shtml，2018-04-02。。

2.調(diào)解所在國中國公民的經(jīng)濟、民事糾紛

這是非洲各華助中心的另一重要職能。如在坦桑尼亞，2018年2月14日某中資公司老板郭某在拖欠員工工資的情況下跑回國內(nèi)，達市華助中心在大使館的幫助下在春節(jié)前解決了問題。2018年3月26日姆旺扎（Mwanza）地區(qū)中國商人魏某因租房糾紛向該中心求助，中心主任朱金峰帶領專職律師親自前往協(xié)調(diào)并圓滿解決了糾紛。此外，在2017年12月—2018年5月間，該中心屢次接到蓋塔地區(qū)各金礦中國公民關于人身安全、涉嫌侵占礦山等問題的求助電話，中心工作人員經(jīng)過五個月充分調(diào)查取證，最終圓滿解決問題⑦參見達累斯薩拉姆華助中心網(wǎng)站：http：//www.tshzzx.cn。。

在安哥拉，2014年11月3—14日中國總商會多次派人到某中資公司處理一起47人的勞資糾紛，最終化解了一場重大的公共危機⑧“安哥拉中國總商會2014年度十大焦點新聞”，http：//www.gdig.biz/readnews.php?nid=18&bs=b，2015-03-11。。2017年3—5月間，在安哥拉某工地務工的4名湖南員工與雇主產(chǎn)生勞資糾紛，經(jīng)中國總商會的艱難協(xié)調(diào)，最終事情得以解決，這4人得以順利回國⑨“安哥拉中國商會處理勞務糾紛案件中的深層次的思考”，http：//www.seekss.com/newsview_143.aspx，2013-05-27。。在尼日利亞，2017年2月拉各斯華助中心配合總領館就奧遜州（Osun）膠合板廠6名山東籍員工與臺商的勞動經(jīng)濟糾紛進行調(diào)解，中心將雙方請到中國商城進行4天的調(diào)解，最終臺商支付了拖欠的工資并同意讓這些員工回國。在調(diào)解期間，中心還為雙方免費提供食宿，事后還將這些員工接送其至機場，讓他們平安回國①“尼日利亞拉各斯華助中心開年中會議安排下半年工作”，http：//www.chinaqw.com/huazhu/2017/06-28/150063.shtml，2017-06-28。。

3.協(xié)助所在國中國公民對各類案件的立案、起訴和跟蹤

華助中心在這方面發(fā)揮積極的作用。如在坦桑尼亞，2017年12月安徽人金某在刷卡入住達市某知名國際連鎖酒店后發(fā)生被盜卡消費的情況，后金某在達市華助中心的幫助下前往警察總署立案并到事發(fā)賓館取證，最終完成境外報案流程。2018年3月28日達市一家華人旅館被搶，中心副主任聞訊后立即行動并催促警方破案，僅用約5小時即解救了人質(zhì)。2018年4月3日孫姓華僑男子向該中心求助，稱其被某陳姓華僑女子詐騙153.1萬美金。后孫某在該中心協(xié)助下向坦桑尼亞國際刑警報案，并隨即返回中國報案②參見達累斯薩拉姆華助中心網(wǎng)站：http：//www.tshzzx.cn。。

在南非，2016年7月15日北開普省象角鎮(zhèn)（Olifantshoek）地區(qū)一家中國人商店遭遇持槍搶劫，該省警民中心接警后立即啟動緊急響應，中心主任陸明暉等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敦促當?shù)鼐炀值桨赴l(fā)現(xiàn)場采集證據(jù)以盡快破案③“北開普華人遭歹徒嚴刑酷打，警民中心第一時間敦促警方破案”，http：//www.chinaqw.com/hqhr/2016/04-11/84926.shtml，2016-04-11。。2016年8月27日開普敦米切爾平原（Mitchells Plain）地區(qū)某中國人店鋪遭遇持槍洗劫，警民中心在接警后立即與負責處理暴力搶劫案件的警察戰(zhàn)術反應小組取得聯(lián)系，警方于當晚7點45分左右將其中一名歹徒抓獲④《開普敦華人警民中心警民聯(lián)防機制發(fā)揮實效，搶匪人贓俱獲》，http：//m.nanfei8.com/e/action/ShowInfo.php?classid=78&id=34967，2016-08-30。。

4.積極參與所在國中資企業(yè)的安全救助

“涉非領事保護的主體為中國駐非使領館、外交部和其他政府部門，客體是在非中資企業(yè)和中國公民，但由于在非中國公民群體主要以成建制派出的員工為主，中資企業(yè)在涉非領事保護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⑤夏莉萍：《中國涉非領事保護分析》，《西亞非洲》2013年第1期。。實際上，華助中心也在非洲中資企業(yè)的安全救助中發(fā)揮積極作用。如在安哥拉，2015年1月28日中國總商會與羅安達省警察總局共同舉辦“嚴厲打擊針對華人華企搶劫犯罪活動對話會”，會議呼吁中資企業(yè)加大安防力量投入以完善安防措施，確保在安工作生活安全⑥“心系華社安危共筑安全屏障—駐安使館派員出席安哥拉中國總商會與羅安達省警察總局對話會”，http：//ao.chineseembassy.org/chn/sghd/t1232803.htm，2015-01-30。。2018年6月11日中國總商會向律師Pedro頒發(fā)聘書，此舉的目的是更好地為會員單位和廣大華人同胞提供法律服務⑦“安哥拉中國總商會聘請法律顧問為旅安僑胞保駕護航”，http：//www.chinaqw.com/huazhu/2018/06-14/192991.shtml，2018-06-14。。

在南非，2017年12月初北開普省某中資企業(yè)因年終工資問題引發(fā)勞資糾紛，經(jīng)該省華人警民合作中心的協(xié)調(diào)與努力，糾紛得以平息⑧“南非中資企業(yè)因勞資糾紛訴諸暴力中領館吁謹慎”，http：//news.sina.com.cn/o/2017-12-12/doc-ifypnyqi3938105.shtml，2017-12-12。。而在博茨瓦納，2018年4月21日當?shù)刂匈Y企業(yè)協(xié)會2018年工作會議召開，胡中文會長代表華僑華人總商會與哈博羅內(nèi)華助中心表示，將繼續(xù)與中資企業(yè)協(xié)會共同加強與兄弟協(xié)會、相關部門的溝通交流合作，為改善華僑華人經(jīng)營環(huán)境作出努力⑨“博茨瓦納中資企業(yè)協(xié)會舉行2018年年會暨工作會”，http：//www.qiaowang.org/cn/hqhr/qjdt/8485.html，2018-04-23。。

5.協(xié)助解決所在國中國公民領事保護相關問題

各華助中心還直接協(xié)助解決所在國中國公民的領保相關問題。如在坦桑尼亞，2018年3月2日某中國商人因持有兩本中國護照出入境在機場被抓獲，華助中心副主任張路親自前往處理，3月3日晚上該人被保釋。2018年3月5日基農(nóng)多尼地區(qū)（Kinodoni）6名中方員工因商務簽證過期被逮捕，后經(jīng)過中心副主任馮振宇處理，此6人被保釋。2018年5—6月間，中資公司“亞非國際”被指控與當?shù)匾泼窬止賳T合伙代辦假居留許可和工作許可，警方共拘留19名中國公民。經(jīng)中國駐坦大使王克多次與坦桑尼亞內(nèi)政部、外交部等多次溝通，到12月7日，除了主嫌犯宋某和涉案的當?shù)卣賳T外，其余在押人員在繳納罰金后被釋放。其間，中心主任朱金峰等多次陪同中國大使館參贊和領保主任奔走于警局、內(nèi)政部，還協(xié)同大使館及熱心的僑領、同胞等看望被羈押的中國公民，為他們提供生活必需品，并協(xié)調(diào)安排就醫(yī)等事宜①參見達累斯薩拉姆華助中心網(wǎng)站：http：//www.tshzzx.cn。

在南非，2015年北開普省警民合作中心成立后一年內(nèi)，該省有3起華商遇到簽證的問題，有11位華商被移民局抓，在該警民合作中心的努力下，問題都得到解決。該警民中心還協(xié)助開普敦總領事館為華商辦護照3次，解決了華商的后顧之憂②“北開普省華人警民合作中心一周年工作總結(jié)”，https：//m.nanfei8.com/e/action/ShowInfo.php?classid=85&id=50618，2017-08-26。。在安哥拉，2014年12月19日當?shù)鼐炀?、移民局等?lián)合執(zhí)法，針對在安外國人的非法簽證、非法滯留進行抓扣，中國總商會緊急召見羅安達省警察總局副局長進行交涉，并積極配合使館開展相關工作③“安哥拉中國總商會2014年度十大焦點新聞”，http：//www.gdig.biz/readnews.php?nid=18&bs=b，2015-03-11。。而在肯尼亞，2019年3月6日肯尼亞航空工人聯(lián)盟（KAWU）發(fā)動罷工，內(nèi)羅畢喬莫·肯雅塔國際機場部分航站樓陷入癱瘓，內(nèi)羅畢華助中心迅速建立了“使館肯尼亞機場滯留同胞協(xié)助群”微信群，并派人到每一個登機口將中國同胞拉入微信群，方便他們即時掌握航班起降、登機、改簽、入住酒店等方面的信息④“肯尼亞機場罷工幾近停擺 中使館應急響應確保同胞安全”，https：//finance.sina.com.cn/roll/2019-03-07/doc-ihsxncvh0482383.shtml，2019-03-07。。

我們知道，“領事保護是有限的，而不是無限的”。如2018年版《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規(guī)定，領事官員不可以介入中國公民與他人的勞務、商業(yè)、經(jīng)濟、合同和家庭糾紛；不可以參與調(diào)查各類刑事或治安案件，不可以代中國公民向警方報案；不可以幫助中國公民在治療、拘留或服刑期間獲得比當?shù)厝烁玫拇?；不可以為中國公民提供導游、翻譯等服務等等⑤“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2018年版）”，http：//cs.mfa.gov.cn/zggmzhw/lsbh/lbsc_660514/P020180821390129019630.pdf。由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相關職能可見，它們不僅可直接協(xié)助我國使領館開展領事保護工作，更能為其提供積極和有益的補充。

（二）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的運作特點

由于國情和僑情的不同，非洲各華助中心的具體運作方式略有不同，但總體而言都具有以下特點：

1.與駐在國中國使領館保持密切聯(lián)系與合作

華助中心的成立一般要經(jīng)過中國駐外使領館的推薦，再經(jīng)國僑辦認真遴選、審核后才能正式掛牌，每個華助中心在掛牌后將得到啟動經(jīng)費3萬美元，連續(xù)發(fā)放5年。因此，各華助中心都是在中國使領館的指導下開展工作且與使領館保持密切聯(lián)系與合作。

如在博茨瓦納，2018年3月23日哈博羅內(nèi)華助中心正式揭牌，大使趙彥博親臨現(xiàn)場，并對華助中心未來發(fā)展提出一些希望和要求⑥《哈博羅內(nèi)華助中心正式成立》，《非洲華僑周報》2017年3月24日。。在尼日利亞，2019年6月4日儲茂明總領事赴拉各斯華助中心進行調(diào)研，并對該中心的工作提出希望和要求⑦“儲茂明總領事赴拉各斯華助中心調(diào)研”，http：//lagos.china-consulate.org/chn/zlsxw/t1669692.htm，2019-06-05。。在南非，2016年6月29日駐南非使館與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舉行座談會，雙方就進一步加強僑社安全防范工作及警民中心建設發(fā)展等問題進行交流和討論。2018年11月20日中國駐開普敦總領事館召開領區(qū)安全形勢吹風會及領區(qū)華人警民合作中心年度經(jīng)驗交流會，代總領事曹利代鼓勵各警民中心進一步健全服務機制，為打造“平安、繁榮”南非積極貢獻力量①“駐開普敦總領館舉辦領區(qū)華人警民中心2018年度經(jīng)驗交流會”，https：//www.mfa.gov.cn/web/zwbd_673032/jghd_673046/t1615305.shtml，2018-11-21。。2019年5月29日開普敦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榮獲“華社之光”稱譽，中心主任陳朱金為此感謝總領館多年來的扶持和引導。在坦桑尼亞，2018年12月28日王克大使出席大使館與達市華助中心的座談會，并表示使館將與該中心共同努力為在坦同胞提供更優(yōu)質(zhì)的領保服務②“王克大使出席駐坦桑尼亞使館和坦華助中心座談會”，http：//www.sohu.com/a/285758368_265558，2018-12-31。。2019年7月20日一名中國公民在達市遭當?shù)仫w車黨搶劫，大使館提醒當?shù)刂袊裨鰪娮晕冶Ｗo和安全防范意識，如遇緊急情況第一時間撥打報警電話或向使（領）館、華助中心尋求協(xié)助。由此提醒可見，達市華助中心是協(xié)助大使館對中國公民進行安全救助的重要力量。

2.樹立華僑華人正面形象以降低安全風險

在論及非洲中國公民的安全問題時，外交學院夏莉萍教授曾指出，“日常積累的人脈關系在關鍵時刻會成為無價之寶，而與當?shù)匕傩贞P系融洽無疑會增加自身在當?shù)氐陌踩禂?shù)。在部族勢力和宗教勢力影響較大的非洲大陸尤其如此?！雹巯睦蚱迹骸稄睦葋喪录肝鲋袊I事保護機制建設》，《西亞非洲》2011年第9期，第118—119頁。故各華助中心也非常注重塑造華僑華人正面形象以降低其安全風險，而這主要是通過慈善公益活動來進行的。如在南非，2018年8月10日開普敦華助中心主任陳朱金、副主任嚴義龍等協(xié)同當?shù)厝A商一起為海德堡（Hederberg）地區(qū)的孤寡老人捐贈150床棉被④“開普敦華助中心為當?shù)毓鹿牙先撕锼汀疁嘏保琱ttp：//www.nanfei8.com/huarenzixun/shetuanhuodong/2018-08-12/60720.html，2018-08-12。。在2019年7月18日“曼德拉日”，北開普省華人警民合作中心陸明暉等人為當?shù)毓鹿巡埖娜鮿萑后w送去兩百多份愛心早餐，而瑪菲肯華人警民合作中心則攜手西北省警察總局在當?shù)貙W校舉行一場慈善捐贈活動，共捐贈物資和現(xiàn)金約7萬蘭特⑤“滴涓之水成海洋顆顆愛心變希望——瑪菲肯警民中心攜手西北省警察總局捐贈當?shù)貙W?！保琱ttp：//www.52hrtt.com/za/n/w/info/D1563522471191?from=baidu，2019-07-19。。

在尼日利亞，2017年兒童節(jié)期間拉各斯華助中心贊助印有“華助中心”標識的學生練習簿1 500冊，免費提供給當?shù)?2所小學近300名師生⑥“尼日利亞拉各斯華助中心開年中會議安排下半年工作”，http：//www.chinaqw.com/huazhu/2017/06-28/150063.shtml，2017-06-28。。2017年12月16日、12月20日尼日利亞華助中心攜手華僑華人婦女聯(lián)合總會，在圣誕來臨之際為兩家孤兒院的孩子們送來食物及學習和生活用品⑦“尼日利亞拉各斯華僑華人圣誕節(jié)訪孤兒院送溫暖”，http：//www.chinaqw.com/huazhu/2017/12-25/173195.shtml，2017-12-27。。在坦桑尼亞，2018年6月1日中材國際坦桑東非公司在達市華助中心的聯(lián)系協(xié)調(diào)下組織了“中材國際兒童愛心捐贈活動”，向達市“Khairat”孤兒院捐贈一百萬坦先令及太陽能發(fā)電照明設備、學習及生活用品。2018年6月16日達市華助中心聯(lián)合博愛（坦桑尼亞）兒童家園基金會、《華僑周報》社及各華僑華人社團聯(lián)合承辦“國際非洲兒童日·關愛孤兒愛心活動”，為達市周邊近8家孤兒院的孩子捐贈了生活用品及娛樂和學習用品⑧參見達累斯薩拉姆華助中心網(wǎng)站：http：//www.tshzzx.cn。

3.注重與當?shù)鼐瘎樟α康幕ブ献?/p>

非洲各國華助中心非常注重與當?shù)鼐瘎樟α康幕ブ献?。如在南非?014年9月23日西北省警民合作中心向勒斯騰堡（Rustenburg）地區(qū)警察局捐贈20輛自行車，幫助他們提高出警效率。2016年5月20日納爾遜·曼德拉灣市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正式加入南非社區(qū)警察論壇，此舉有利于彼此開展警務合作。2016年12月開普敦華人警民中心成功加盟西開普省級警務論壇，實現(xiàn)了華人警民聯(lián)防工作的本土化和專業(yè)化。2017年8月12日北開普省華人警民合作中心與該省警民合作論壇簽署合作諒解備忘錄，共同構建治安聯(lián)防體系⑨《南非北開普省華人警民合作中心舉行成立一周年慶典與當?shù)谻PF簽署合作備忘錄》，《非洲時報》2017年8月15日。。

在安哥拉，2014年10月11日中國總商會與羅安達省警察總局、桑巴警察局舉行“確保華僑華人人身財產(chǎn)安全對話會”，此舉對一些當?shù)鼐斓姆欠〝r截和勒索起到很好的監(jiān)督與震懾作用。2015年1月28日中國總商會與羅安達省警察總局共同舉辦“嚴厲打擊針對華人華企搶劫犯罪活動對話會”，對話會上總商會公布安哥拉警方信息資源供全體共享，并督促警方加快破案、維護華僑華人、華企合法權益①“駐安使館派員出席安哥拉中國總商會與羅安達省警察總局對話會”，http：//ao.chineseembassy.org/chn/sghd/t1232803.htm，2015-01-30。。在尼日利亞，2019年8月1日拉各斯州警民合作座談會在奧古都H區(qū)警察分局舉行，會議就穆斯林什葉派組織“尼日利亞穆斯林運動”造成的安全隱患進行討論，拉各斯華助中心主任孫國平等受邀出席。拉各斯州警察公共關系委員會主席對華助中心長期以來的工作表示贊賞，并表示警民合作將切實有效地保護民眾人身財產(chǎn)安全②“拉各斯華助中心參加尼日利亞警民合作交流座談會”，http：//www.chinaqw.com/huazhu/2019/08-02/227889.shtml，2019-08-02。。

四、非洲各國華助中心領保工作所面臨的問題

迄今，非洲華助中心的發(fā)展已走過5年的時間，它們在非洲中國公民領事保護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但也普遍面臨著一些問題。

（一）華僑華人人口構成的復雜性和僑團的多元性

人口構成的復雜性可以說是今天非洲許多國家華僑華人社會的普遍特點。以南非為例，當前南非華僑華人基本上分三個群體：一是早期移民南非的華人后裔（South Africa-born Chinese，ASBCs），即老僑，數(shù)量不多；第二個群體來自中國臺灣，約6 000人左右；第三個群體是從1990年代中期開始迅速增長的中國大陸新移民群體，數(shù)量約在20—35萬③Tut.Huyun，YoonJungPark，Anna Ying Chen.“Faces of China：New Chinese Migrants in South Afirca，1908s to Present”，Africa and Asian Studies，2010，vol.9，pp.286-306.。中國大陸新移民的到來改變了南非華僑華人中老僑、新僑的構成比例。2010年南非華僑華人總數(shù)約30萬，其中土生華人約1—1.2萬，還有8 000—1萬臺灣出生的中國人④陳鳳蘭：《南非華人族群的內(nèi)部關系研究》，《八桂僑刊》2013年第2期。。今天，來自中國大陸的新移民已占南非華人總數(shù)的90%以上⑤徐薇、姚橄欖：《南非華人的歷史、現(xiàn)狀與文化適應》，《廣西民族大學學報》2018年第3期。。由于居住分散、語言隔閡、職業(yè)不同、價值觀存在差異等原因，南非華僑華人內(nèi)部分化明顯。如商業(yè)上的精明與拼搏精神是南非中國新移民群體的一個重要品格特征，但它“正對南非華裔所精心建構的，值得尊敬的、守法的、溫和的、有教養(yǎng)的、誠懇的、不關心政治的身份定位構成了挑戰(zhàn)?！雹揸慀P蘭：《南非華人族群的內(nèi)部關系研究》，《八桂僑刊》2013年第2期。此外，中國新移民本身來自不同的地域，其內(nèi)部彼此的認同度也較低，這加劇了南非華僑華人社會內(nèi)部的分化。而坦桑尼亞華僑華人則可大體分為三種類型：第一類是1960年代之前定居坦桑尼亞的華人及其后裔；第二類是中國政府外派援助項目和中資公司的工作人員；第三類則是1990年代以后前來的中國大陸新移民，其數(shù)量增長迅速且內(nèi)部多元化特征非常明顯，彼此關系緊張是這一類型的突出問題⑦劉東旭：《競爭中生成團結(jié)：坦桑尼亞華人社群的互動與整合》，《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社版）》2017年第6期。。

與華僑華人人口構成復雜性相對應的是21世紀以來非洲華僑華人社團的蓬勃發(fā)展并日益多元化。外交學院教授袁南生就認為，“非洲華人社團經(jīng)歷了一個從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從靠忠義維系社團到靠會章組織社團、從組織單一到組織多樣、從生存訴求到多種訴求的發(fā)展過程。”⑧袁南生：《走進非洲》，世界知識出版社，2011年版，第240頁。如南非早期華人社團多為以血緣與地緣紐帶建立起來的同鄉(xiāng)會和商會，種族隔離時期的華人社團則表現(xiàn)出親臺傾向，而21世紀以來中國新移民創(chuàng)立的社團則呈現(xiàn)出多元化與專業(yè)化的趨勢①徐薇、姚橄欖：《南非華人的歷史、現(xiàn)狀與文化適應》，《廣西民族大學學報》2018年第3期。。截至2016年南非主要的新移民社團有：華商總會、南部非洲華僑華人聯(lián)合工商總會、南部非洲粵港澳總商會、南部非洲中華福建同鄉(xiāng)會（原南非福建同鄉(xiāng)會）、南部非洲黑龍江同鄉(xiāng)會等。安哥拉有中國商會、華商聯(lián)合會；尼日利亞有中國工商聯(lián)合總會；坦桑尼亞則有中華總商會、卡里亞庫商會、福建同鄉(xiāng)會、中華礦業(yè)商會等②李安山：《非洲華人社團的傳承與變（1950—2016）》，《世界民族》2017年第5期。。這些僑團分別代表不同的利益訴求，因為“與他國移民相比，中國的移民和企業(yè)更傾向于將個人訴求與商業(yè)利益同這些社團組織交織在一起，生活在一個更加政治化的‘飛地’之中?！雹蹍⒁娎詈嘉怠⑹┭╋w：《在非華僑的結(jié)社——以贊比亞華僑社團為例》，《中國非洲研究評論·北京論壇專輯（2017）》總第七輯。如何在眾多華僑華人社團中找到具有最廣泛代表性的依托對象就成為制約非洲各國華助中心發(fā)展的首要問題。

而對于被依托的華僑華人社團而言，如何處理好與當?shù)仄渌A僑華人社團的關系將直接影響其未來的發(fā)展。以達市華助中心依托的坦桑尼亞中華總商會為例，該商會成立于2006年5月20日，是當?shù)氐谝粋€華僑華人商會。由于坦桑尼亞華僑華人社會內(nèi)部異質(zhì)性較強，總商會成立后不久就有人提議建立地方性商會，遭到總商會反對。此后，地域性華僑華人群體在保持與總商會關系的前提下以“同鄉(xiāng)會”的形式建立起實質(zhì)性的聯(lián)絡組織，其組織和運作模式都類似于正式商會?？偵虝詈笾坏猛庠谄潴w制內(nèi)設立各地分會，于是新建立的同鄉(xiāng)會紛紛更名為各種商會，僅在形式上隸屬于總商會。此外，隨著中國移民群體的增加，總商會之外的社團也陸續(xù)建立，如中非民間商會坦桑尼亞分會、坦桑尼亞華人華僑聯(lián)合會、卡里亞庫商業(yè)區(qū)華人商會、坦桑尼亞承包商會等等。如此一來，總商會的領導地位日漸淡化④劉東旭：《競爭中生成團結(jié)：坦桑尼亞華人社群的互動與整合》，《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社版）》2017年第6期。?？梢?，如何加強與駐在國其他社團的合作是非洲各華助中心面臨的一個突出問題。在這方面，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的做法值得推薦。該中心在組織上最大的特點是各中國新移民社團的會長均在警民中心兼任副主任，如此一來，“它把所有社團都聯(lián)合在一起，促進了南非華僑社團的團結(jié)。”這不僅意味著警民中心擁有“全僑性社團”的地位，還能督促各社團僑領在實際工作中支持警民中心的運轉(zhuǎn)，從而樹立南非華僑華人命運共同體的意識⑤陳鳳蘭：《共同體精神與海外華人社團的整合——以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為例》，《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18年第4期。。

（二）在非中國公民的自身素質(zhì)問題

在非中國公民自身素質(zhì)問題也給非洲各華助中心的工作帶來挑戰(zhàn)。前駐坦桑尼亞大使呂友清曾直言不諱地指出：“我們的人惡習纏身！”⑥《中國大使：部分華商惡習纏身在非洲窩里斗》，《南方都市報》2014年7月13日。概括而言，在非中國公民的不當行為主要表現(xiàn)為非法經(jīng)營、假冒偽劣、低價競標、行賄、高調(diào)、攜帶野生動物制品等違反當?shù)胤杉安蛔鹬禺數(shù)仫L俗習慣等。如2017年以來，剛果（金）、贊比亞、坦桑尼亞等國相繼發(fā)生大批中國公民因非法砍伐紅木、血檀等被抓扣案件，中國公民因購買象牙、犀牛角被抓案件也屢禁不止。2018年加納發(fā)生至少7起涉及中國公民死傷的惡性案件，均與非法采金活動有關。2018年11月多哥的一些中國公民因涉嫌非法采伐珍貴木材被當?shù)卣榭圬浳?，事后他們堵在大使館門前要求維權，甚至強行闖館，造成惡劣影響⑦“中國人在非洲被‘欺負’，拉橫幅、闖使館，讓政府背鍋遭網(wǎng)友嘲諷”，https：//kknews.cc/world/9869nvq.html，2018-12-01。。2019年3月坦桑尼亞多多馬市3名中國公民因涉嫌超范圍經(jīng)營、向執(zhí)勤警察行賄等原因被捕⑧“3名中國公民賭博被捕中使館提醒在坦中國公民守法”，http：//www.chinaqw.com/hdfw/2019/03-07/217025.shtml，2019-03-07。。2019年7月15日兩名中國公民在南非約堡遭遇綁架勒索，種種證據(jù)顯示該案背后可能有華僑華人涉嫌參與⑨《駐南非使領館、警民中心攜手南非警方成功解救兩名遭綁架中國公民》，《非洲時報》2019年7月19日。。

因此，在中國領事保護的“供需矛盾”日益突出的今天，如何提高在非中國公民自身素質(zhì)、降低其安全風險從而減少其領事保護需求，是駐非中國使領館及華助中心必須要面對的重要問題。

（三）西方不斷宣揚的“中國威脅論”的負面影響

隨著中非經(jīng)濟合作的發(fā)展及中國在非洲政治影響力的加強，西方國家普遍感到恐懼和忌妒。一些西方媒體開始用“資源掠奪”“新殖民主義”“入侵”等措辭指責中國對非政策，這不僅嚴重地損壞了中國在非洲的國家形象，也極大影響了當?shù)厝藢χ袊泼竦膽B(tài)度①周海金：《非洲華僑華人生存狀況及其與當?shù)刈迦宏P系》，《東南亞研究》2014年第1期。。而華助中心是經(jīng)國僑辦選擇并資助的，且與所在國中國使領館保持密切聯(lián)系與合作，這也容易招致某些媒體的“另眼相看”。如2018年10月28日南非伊麗莎白港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成立時，有兩位身穿中國警官制服的警務聯(lián)絡官現(xiàn)身，就有當?shù)孛襟w宣稱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是“中國警察局”，東開普省警務處長中將特辛加（Liziwe Ntshinga）甚至聲稱，“中國人現(xiàn)在開自己的警察局，用來保護他們的公民和生意。非洲人國民大會（執(zhí)政黨）和拉馬福薩（總統(tǒng)）把南非給賣了?！蹦戏菢O左政黨“經(jīng)濟自由斗士黨（EFF）”主席馬樂瑪（Julius Sello Malema）也發(fā)推“譴責”執(zhí)政黨的行為。一個自稱是“EFF支持者”的推特賬號連發(fā)5推，呼吁關閉“中國警察局”，并表示，“如果我們允許中國在南非建立‘小中國’，那如何保護我們的祖國？”②“中國在南非建警察局？外媒都看不下去了”，https：//news.sina.com.cn/o/2018-11-13/doc-ihmutuea9856029.shtml，2018-11-13。對此，南非警方發(fā)言人奈度（Priscilla Naidu）曾出面澄清說南非警察不會將權力移交給他人，中國駐南非大使館發(fā)言人余勇也聲明說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是沒有任何執(zhí)法權的全僑性非營利性僑團組織③《中國駐南非大使館發(fā)言人：所謂“在南非設立中國警察局”純屬假新聞》，《人民日報》2018年11月15日。。但這些回應與聲明收效甚微，不少南非民眾仍對不斷發(fā)展壯大的警民合作中心心存疑懼。

2018年3月中共中央印發(fā)了《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決定將國僑辦并入中央統(tǒng)戰(zhàn)部，不再保留單設的國僑辦，這再次引起西方某些媒體的“驚慌”。8月6日，《紐約時報》發(fā)文稱“中國越來越模糊華僑和華人的區(qū)別”。8月26日，美歐一些媒體報道了美國國會“美中經(jīng)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的一份報告，報告宣稱：中共“統(tǒng)戰(zhàn)戰(zhàn)略使用各種方法影響海外的華人社區(qū)、外國政府，以及其他參與者，從事支持北京優(yōu)先政策的活動”④《朱維群：描黑中國僑務工作，用心何在》，《環(huán)球時報》2018年8月30日。。這些負面宣傳固然與西方社會種族歧視殘留、對中國社會主義制度的敵視和排斥及“中國威脅論”作祟等因素所導致的對中國僑務政策的臆測并借機做文章有關，但不可避免會對華助中心未來的發(fā)展產(chǎn)生負面影響。

（四）經(jīng)費和工作人員的短缺

經(jīng)費、工作人員短缺是非洲各國華助中心普遍面臨的問題。在經(jīng)費保障層面，自2005年起，我國財政部為外交部設立“領事保護專項經(jīng)費”，但無固定的補充機制，2015年底該經(jīng)費約3 000萬人民幣⑤參見夏莉萍：《中國領事保護需求與外交投入的矛盾及解決方式》，《國際政治研究》2016年第4期。，而英國在2014—2015年度海外公民經(jīng)費支出為5 400萬英鎊⑥“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Office，Annual Report and Accounts：2014-2015”，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foreign-and-commonwealth-office-annual-report-and-accounts-2014-to-2015，June 29，2015.，同期澳大利亞領事服務（不含護照服務）經(jīng)費預算為8957.7萬澳元⑦Australian 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 and Trade，Department of Foreign Affairs and Trade Annual Report：2014-2015，p.258，http：//dfat.gov.au/about-us/publications/corporate/annual-reports/annual-report-2014-2015/dfat-annual-report-2014-15.pdf，Oct.14，2015.。2016年我國外交部經(jīng)費總預算為93.5億元，其中專門用于領事管理事務的經(jīng)費只有7 320萬⑧崔守軍：《中國海外安保體系建構芻議》，《國際展望》2017年第3期。。相關經(jīng)費的短缺使得僑外部門、駐非使領館對華助中心的資助非常有限，它們的運作只能更多地依靠當?shù)厝A僑華人社團、僑領的籌款和推動。如南非華人警民中心第六屆理事會任期內(nèi)（2015年4月1日至2018年3月31日）的總收入為400 893 424蘭特，其中國僑辦捐贈126 350 637蘭特，大使館捐贈3 000 000蘭特，約堡總領館捐贈3 000 000蘭特，合計只約占總收入的33%①“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第六屆財務報告”，http：//www.fjlylt.com/pifapaixing-5/xiangqing41335034.html，2019-08-31。。

此外，非洲華助中心也普遍面臨人員短缺的問題，無論是全職工作人員還是短期義工，這使得華助中心服務水平的提高與服務領域的拓展都難以實現(xiàn)。國僑辦副主任譚天星就曾表示，工作人員數(shù)量和素質(zhì)有待提升制約了華助中心的發(fā)展②《“華助中心”：為僑服務一直在路上》，《人民日報》（海外版）2018年1月17日。。暨南大學張應龍教授也認為，能否招聘到較為得力的義工或志愿者對華助中心的工作至關重要③《解難事、做好事、辦實事“華助中心”溫暖華人心》，《人民日報》（海外版）2019年7月1日。。而非洲華助中心的發(fā)展僅走過5年的歷史，民眾對華助中心的了解非常有限。為此，各華助中心應加強宣傳工作，讓更多民眾了解和信任華助中心，從而加入華助中心的隊伍并支持華助中心的工作。在非洲各華助中心中，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罕見地設有專職人員，其工作人員分別是從國內(nèi)專門聘請過來的人才及當?shù)馗咝．厴I(yè)的華人留學生，他們具有較強的語言和工作能力，這個做法值得其它華助中心借鑒。

結(jié)語

早在1990年代，習近平同志就提出“大僑務”的工作格局，強調(diào)要在工作力量、內(nèi)容、對象、范圍、方式等方面向“大僑務”轉(zhuǎn)變，要整合調(diào)動各方面資源和力量，共同做好華僑華人工作。在當前日趨復雜嚴峻的海外安全形勢下，在海外安全體系的建構中，依托海外華僑華人的資源和網(wǎng)絡優(yōu)勢，發(fā)揮海外華僑華人社團的“安全杠桿”作用，既可有效維護華僑華人的合法權益，又可提升海外風險應對能力④崔守軍：《中國海外安保體系建構芻議》，《國際展望》2017年第3期。。而非洲各華助中心正是依托于有影響力和公信力的華僑華人社團而設立的，因此我們應大力加強非洲華助中心的建設，尤其是在中國公民安全風險日益突出的非洲地區(qū)。正如安哥拉羅安達華助中心主任趙紅兵曾指出的：華助中心作為新生事物，由于受各國國情與僑情不同的限制，發(fā)展的程度與面臨的難題也各有不同，但重要的是看到下一步發(fā)展方向。今后，隨著“一帶一路”的發(fā)展，中國國際地位的再提升，華助中心的作用一定會越來越彰顯⑤“華僑華人話兩會：關于海外安全保護的思考”，http：//www.chinanews.com/hr/2016/03-15/7797556.shtml，2016-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