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紅葉，趙海靜

（1.西藏民族大學外語學院 陜西咸陽712082；2.西藏民族大學學報編輯部 陜西咸陽712082）

流傳于藏蒙地區(qū)的英雄史詩，藏族稱《格薩爾》，蒙古族稱《格斯爾》，本文通稱《格薩爾》。《格薩爾》史詩篇幅宏大，譯本眾多，是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深受世界人民的歡迎。1986年王沂暖先生發(fā)表了第一篇《格薩爾》翻譯研究論文，引起了學術界的關注，并開始對《格薩爾》翻譯展開研究，取得了可喜的成績。有鑒于此，本文嘗試對中國知網(wǎng)上發(fā)表的相關期刊論文進行梳理，總結《格薩爾》翻譯研究的成就，歸納其不足，并對未來研究進行展望，以期為《格薩爾》翻譯理論及實踐研究提供借鑒。

一、文獻來源與數(shù)據(jù)分析

（一）文獻來源

文獻資料來自中國知網(wǎng)總庫，采取高級檢索模式，文獻類別選擇期刊，使用四個檢索式進行檢索。檢索式A為篇名等于“格薩爾”或者“格斯爾”，同時，篇名等于“翻譯”或者“英譯”，精確匹配，獲得40篇期刊論文；檢索式B為篇名等于“格薩爾”或者“格斯爾”，同時，篇名等于“漢譯”或者“民譯”，精確匹配，獲得3篇期刊論文；檢索式C為篇名等于“格薩爾”或者“格斯爾”，同時，篇名等于“譯本”或者“譯介”，精確匹配，獲得8篇期刊論文；檢索式D為篇名等于“格薩爾”或“格斯爾”，同時，篇名等于“域外傳播”或者“走出去”，精確匹配，獲得2篇期刊論文；共獲得53篇期刊論文。去除1篇譯文，2篇綜述，1篇評介，1篇立項書，最終獲得48篇有效論文作為研究對象。

（二）數(shù)據(jù)分析

數(shù)據(jù)分析工具為Bicomb2書目共現(xiàn)分析系統(tǒng)，以《格薩爾》翻譯研究的48篇成果為對象，從研究動態(tài)、研究隊伍、載文期刊三個方面進行統(tǒng)計分析。

1、研究動態(tài)

《格薩爾》翻譯研究肇始于1986年，截止到2020年，累計34年的歷史。整體呈現(xiàn)出曲折中上升的趨勢，中間曾7次跌到零點，發(fā)文峰值出現(xiàn)在2016年（如圖1所示）。

圖1：1986-2020年《格薩爾》翻譯研究動態(tài)圖

三十余年來，《格薩爾》翻譯研究時斷時續(xù)，有效發(fā)文量只有48篇，年均發(fā)文量不足2篇，最高峰只有6篇。大致可以分為兩個時期：1986-2009年，萌芽期，研究成果零星出現(xiàn)；2010-2020年，發(fā)展期，研究成果有所增加?？傮w來看，《格薩爾》翻譯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學界關注度低，年度發(fā)文量不穩(wěn)定，但已初步呈現(xiàn)出增長的態(tài)勢。

2、研究隊伍

全國共有23家單位的學者在《格薩爾》翻譯領域發(fā)表了相關研究成果。其中，西北民族大學、天津工業(yè)大學、西藏民族大學位列前三，共占比45%，是該領域研究成果的主要來源（如圖2所示）。聚焦學者的研究領域，可以發(fā)現(xiàn)，《格薩爾》翻譯研究者主要來自外語、藏學、文學三個領域，分別占比59%，21%和14%，涉及其他領域較少，僅占6%（如圖3所示）。

總體而言，西北民族大學是該領域的研究重鎮(zhèn)，涉及9位研究人員，既有開啟《格薩爾》翻譯研究的鼻祖王沂暖先生，又有寫出第一本《格薩爾》翻譯研究專著的扎西東珠；王治國是該領域研究的熱點人物，從天津工業(yè)大學到天津師范大學再到南開大學，每一步都與《格薩爾》翻譯研究息息相關；西藏民族大學、大連民族學院是該領域的研究新秀，以弋睿仙為代表的一批青年學者，以拉姆卓嘎為代表的一批青年學生，嘗試從多個角度探究這部活態(tài)史詩的翻譯及翻譯研究成果；可喜的是，國內(nèi)權威研究機構中國社會科學院和南開大學也關注了這一領域的研究，以王沂暖、降邊嘉措、王宏印為代表的老一輩專家學者也關注了《格薩爾》的翻譯問題。

圖2：作者單位分布圖

圖3：作者研究領域分布圖

3、載文期刊

研究發(fā)現(xiàn)，相關論文成果刊載于26種期刊之上?！睹褡宸g》《西北民族大學學報》分別位列第一和第二。（如圖4所示）。

圖4：期刊論文分布圖

西北民族大學主辦了《西北民族大學學報》與《西北民族研究》兩種刊物，占據(jù)了《格薩爾》翻譯研究人才和翻譯研究平臺兩個制高點；《民族翻譯》成為該領域研究成果的重要刊載平臺；翻譯領軍刊物《中國翻譯》共刊發(fā)2篇《格薩爾》翻譯研究的論文，說明其已開始關注這一研究領域，顯示了《格薩爾》翻譯研究在學術界的重要性。

二、研究現(xiàn)狀及研究熱點

王克非[1]認為建立全能的翻譯學模式是不可能的，如將其分為三大類分別予以研究則比較可行。這三大類是：翻譯技巧研究、翻譯理論研究和翻譯文化研究。《格薩爾》翻譯研究可以采用這種研究分類方法。

（一）《格薩爾》翻譯技巧研究

“Studies on translating，可稱為翻譯技巧（或方法）研究，屬實用型研究，對于外語教學和翻譯能力的培養(yǎng)有直接的意義?！盵1]此類研究是《格薩爾》翻譯研究的肇始，主要關注點為《格薩爾》專有名詞的翻譯研究、《格薩爾》文化意象的翻譯研究及《格薩爾》詩歌的翻譯研究。

1、《格薩爾》專有名詞的翻譯研究

專有名詞的翻譯研究屬于詞的翻譯研究?！陡袼_爾》專有名詞的翻譯研究始于馬進武[2]，他提出《格薩爾》專有名詞翻譯的六條規(guī)范：按方言音譯，按藏語音譯，音意合譯，完全意譯，沿用歷史及更改書名。繼他之后，角巴東主[3]指出《格薩爾》專有名詞的曲解甚至誤譯問題，提出“音譯為主、沿用歷史”這兩條翻譯原則，同時發(fā)起編纂權威工具書和減少方言影響的倡議。洛珠加措[4]贊同《格薩爾》專有名詞翻譯沿用歷史譯名，同時提出在無歷史譯名的情況下，應該在權衡大眾接受度和學術界認可度的基礎上新創(chuàng)。崗·堅贊才讓[5]也關注了《格薩爾》名稱翻譯的問題，提出五種翻譯方法：書名分要素翻譯法、人名規(guī)范音譯法、非藝術地名音譯法、藝術地名意譯法、馬名意譯法。扎西東珠[6]對《格薩爾》專有名詞“以音譯為主、沿用歷史譯名、減少方言影響”的翻譯方法持肯定態(tài)度，同時提出藝術人名、建筑名、地名采用意譯或音意譯合璧法，馬名、武器名、曲調(diào)名和神佛名采用意譯法，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首次提出多義詞音譯法，即如果一個詞有多種意思，便要采用音譯法，而不能采用意譯法。

2、《格薩爾》文化意象的翻譯研究

文化意象的翻譯研究屬于詞組的翻譯研究。文化意象的翻譯研究最早見于王景遷等[7]，主張翻譯《格薩爾》文化意象時，將不易導致誤解的文化詞歸化，易導致誤解的文化詞異化，學者異化，大眾歸化。臧學運[8]關注了《格薩爾》中反復出現(xiàn)的藏傳佛教文化意象，提出要精確、全面地把握以藏傳佛教為核心的藏族文化，避免文化誤讀。張寧[9]提議《格薩爾》文化意象翻譯應當有選擇地應用異化策略：精神文化歸化，物質(zhì)文化異化。拉姆卓嘎等[10]嘗試將《格薩爾》文化意象翻譯體系化，提出直譯法、音譯法、音譯加注法屬于異化策略，意譯法和簡化法屬于歸化策略。

3、《格薩爾》詩歌的翻譯研究

詩歌的翻譯研究屬于語篇的翻譯研究。張積誠[11]討論了《格薩爾》詩歌翻譯的增減問題，提出以詩譯詩的原則和從詩韻、音節(jié)、節(jié)奏三方面進行“詩化加工”的操作技巧，奠定了詩歌翻譯研究的基礎。馬進武[2]提議《格薩爾》詩歌翻譯應當關注其“歌”的特點，即唱詞結構、音樂旋律和歌曲名稱。洛珠加措[4]支持《格薩爾》詩歌翻譯以詩譯詩，并提倡譯為現(xiàn)代詩。降邊嘉措[12]援引了郭沫若的話，建議《格薩爾》詩歌翻譯運用合作機制：譯者翻譯，詩人做詩化加工。

（二）《格薩爾》翻譯理論研究

“Studies on translation，可稱為翻譯理論研究，屬基礎性研究，它對于外語教學和翻譯能力的培養(yǎng)，有一定意義，但不像翻譯技巧研究那樣有直接的指導意義。”[1]此類研究在《格薩爾》翻譯研究中所占比重最大，涉及翻譯類別、翻譯原則、翻譯轉(zhuǎn)換機制、譯者素養(yǎng)、譯文接受及翻譯語境等。

1、《格薩爾》翻譯類別研究

最早討論翻譯類別的學者是崗·堅贊才讓[5]，他從翻譯媒介的角度提出《格薩爾》翻譯的兩種類別：口譯和筆譯；扎西東珠[6]進一步提出《格薩爾》翻譯存在口譯、筆譯、口譯加筆譯這三種方式；鄭敏芳等[13]從加工程度將《格薩爾》翻譯中的筆譯細分為選譯、改譯、編譯、譯創(chuàng)等方式。王宏印等[14]以譯入語所在區(qū)域為標準，提出《格薩爾》翻譯存在域內(nèi)和域外兩種方式，民譯和漢譯、外譯和英譯等途徑。

2、《格薩爾》翻譯原則研究

《格薩爾》翻譯原則基本遵循傳統(tǒng)的翻譯理論，但其在翻譯實踐過程中有自身的特點。何天慧[15]指出著名《格薩爾》翻譯家王沂暖教授遵從“信、達、雅”的翻譯原則，降邊嘉措[12]亦贊同此翻譯原則；馬進武[2]提出《格薩爾》翻譯三原則：忠實內(nèi)容、語言易懂、保持風格；角巴東主[3]提出《格薩爾》翻譯應當準確理解、忠實表達、保持原文風格；崗·堅贊才讓[16]提出《格薩爾》翻譯的原則是忠實原文和保存文化特色；張積誠[11]提出《格薩爾》翻譯原則為忠實原著、領略用韻、再現(xiàn)音美；扎西東珠[6]提出《格薩爾》翻譯的三原則：名詞翻譯應當約定俗成，分別對待說唱本和規(guī)范本，遵從內(nèi)容需要。

3、《格薩爾》翻譯轉(zhuǎn)換機制研究

翻譯轉(zhuǎn)換機制研究多為跨學科視角下的研究。楊艷華等[17]從修辭學的零度偏離理論出發(fā)，提倡《格薩爾》譯者運用語言正偏離、消滅語言負偏離的翻譯轉(zhuǎn)換機制，以提高漢譯英質(zhì)量；李秀麗[18]從認知語言學隱喻概念理論出發(fā)，探析《格薩爾》翻譯的三種轉(zhuǎn)換機制：對等翻譯、蘊含翻譯和外延翻譯；邵璐[19]從篇章語言學出發(fā)，考察分析《格薩爾》翻譯轉(zhuǎn)換中的銜接性和信息性，反對過度強調(diào)市場而忽略原作本原性的做法。王治國提出《格薩爾》翻譯的漢譯中介模式[20]和九種翻譯轉(zhuǎn)換機制[21]。吳曉春[22]從文化審美表現(xiàn)論出發(fā)，考察了《格薩爾》文化信息的兩種翻譯轉(zhuǎn)換機制：對應和代償，指出代償中的闡釋法更能傳達蒙古族英雄史詩自身的文化和審美。邵璐等[23]從認知文體學理論出發(fā)，運用文體分析法考察《格薩爾》翻譯轉(zhuǎn)換中譯者的認知過程，指出翻譯過程的本質(zhì)是譯者通過閱讀了解原作者認知機制后，對原文本進行的再創(chuàng)作。

4、《格薩爾》譯者素養(yǎng)研究

學界對譯者素養(yǎng)的興趣也很濃厚。崗·堅贊才讓[16]提出《格薩爾》譯者應該具備藏漢語言文字基礎、多方面知識和文學修養(yǎng)；賈曼[24]研究發(fā)現(xiàn)著名《格薩爾》譯者王沂暖具備四種素養(yǎng)：藏文理解力、漢語表達力和寫作能力、熟悉藏族世俗生活、了解佛教教義。

5、《格薩爾》譯文接受研究

譯文接受研究起步較早，近來頗受學者關注。崗·堅贊才讓[16]從文學的角度指出《格薩爾》譯文接受者在提高文化素養(yǎng)、開闊文化視野之后，接受心理和審美期待會隨之變化。王治國提出再創(chuàng)與創(chuàng)譯[25]、媒介融合[21]、深度描寫[26]有利于《格薩爾》譯文在海外的接受，落實中國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并提出應構建中華本土的史詩翻譯話語體系[27]；宋婷等[28]指出歌劇及現(xiàn)代散體詩歌方式有利于《格薩爾》譯文的跨界傳播。

6、《格薩爾》翻譯語境研究

部分學者關注了雙語語境對《格薩爾》翻譯的制約作用。扎西東珠[29]提出雙語語境制約《格薩爾》譯文的產(chǎn)出；梁艷君等[30]提出《格薩爾》翻譯應再現(xiàn)言內(nèi)外語境；劉彭愷[31]提出文化語境制約《格薩爾》譯者的策略選擇。

（三）《格薩爾》翻譯文化研究

“Studies on translation in a cultural context，即翻譯文化研究，它將翻譯史、翻譯與文化的相互作用研究包括在內(nèi)，比過去提的翻譯史研究有更豐富的內(nèi)涵，比較文學界常以這一角度看待歷史上的翻譯。”[1]此類研究在《格薩爾》翻譯研究中方興未艾，但研究成果集聚在梳理翻譯史方面，有關翻譯對文化的意義和作用的成果較少。

表1：《格薩爾》域內(nèi)翻譯史

1、《格薩爾》翻譯史研究

《格薩爾》翻譯史研究表現(xiàn)為域內(nèi)翻譯史和域外翻譯史兩條主線。域內(nèi)翻譯史方面，學者們關注了《格薩爾》的漢譯史和蒙譯史，共梳理出17次漢譯活動和一次蒙譯活動（如表1所示）。

域外翻譯史方面，《格薩爾》英譯史的關注度最高。目前梳理出19次《格薩爾》外譯活動，包括9次英譯活動，6次俄譯活動，2次法譯活動和2次德譯活動（如表2所示）。

2、《格薩爾》翻譯的作用和意義

學界普遍認可《格薩爾》翻譯對文化有促進作用。洛珠加措[4]指出《格薩爾》翻譯是交流和溝通民族思想和情感的手段；崗·堅贊才讓指出《格薩爾》翻譯是思想的交流，[16]有利于史詩本身的繼承和保護。[5]扎西東珠提出，世界認可《格薩爾》是譯介的功勞。[6]降邊嘉措[12]提出翻譯可以讓《格薩爾》成為中華民族和全人類的精神財富和文化遺產(chǎn)。弋睿仙[36]提出《格薩爾》史詩英譯有益于格薩爾學乃至藏學研究的發(fā)展。降邊嘉措[37]提出《格薩爾》外譯有益于向全世界宣傳新中國的成就，宣傳優(yōu)秀的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王宏印等[14]提出翻譯成就了《格薩爾》的千年傳唱、成功“申遺”和走向世界。

三、《格薩爾》翻譯研究展望

當前的《格薩爾》翻譯研究已經(jīng)取得了一定的成績。然而，與《格薩爾》史詩的地位和翻譯現(xiàn)狀相比，該領域的研究尚存在以下七個問題。第一，研究規(guī)模亟待擴大。三十多年來，僅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表了四十多篇《格薩爾》翻譯研究論文，相關研究曾多次跌回零點，甚至連續(xù)幾年內(nèi)一直為零，即使是巔峰年份發(fā)文量也未突破個位數(shù)，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研究規(guī)模有待進一步擴大。第二，當前的《格薩爾》研究人員之間極少合作，跨民族、跨專業(yè)、跨單位的合作研究極為罕見，尚未形成研究團隊，極大地降低了生成高層次研究成果的可能性。第三，《格薩爾》翻譯研究的主要載文期刊影響力低?！陡袼_爾》的重要性得到了一致認可，然而，相關論文成果在發(fā)表方面卻很受局限。當前民族類刊物是最主要也是幾乎唯一的刊載平臺，翻譯類、外語類、綜合類刊物鮮少刊發(fā)相關研究成果，支持力度有待進一步加大。第四，《格薩爾》翻譯技巧研究缺乏大數(shù)據(jù)的檢驗。當前的《格薩爾》翻譯技巧研究僅是個別譯者研究有限譯本的結論，譯本研究集中在幾個經(jīng)典譯本。相對于《格薩爾》眾多的譯本而言，當前研究涉及的譯本占比很小。當前的《格薩爾》翻譯技巧研究成果只得到了小范圍數(shù)據(jù)的支撐，缺乏大數(shù)據(jù)的檢驗和修訂，很難直接用于指導繁復的翻譯實踐。第五，《格薩爾》翻譯技巧研究和翻譯理論研究不充分。翻譯技巧研究局限于詞、詞組和語篇，翻譯理論研究局限于翻譯類別、翻譯原則、雙語轉(zhuǎn)換機制、譯者素養(yǎng)、譯文接受和翻譯語境，研究的深度和廣度均有待進一步拓展。第六，《格薩爾》翻譯文化研究不深入。當前的《格薩爾》翻譯史研究停留在介紹歷史事件不夠深入。第七，定量研究欠缺。當前的《格薩爾》翻譯研究側重主觀經(jīng)驗和主觀闡釋，針對《格薩爾》翻譯數(shù)量特征、數(shù)量關系和數(shù)量變化的研究欠缺。

表2：《格薩爾》域外翻譯史

針對上述問題，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解決。第一，加大《格薩爾》翻譯研究人才培養(yǎng)力度，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思路。學科的發(fā)展依賴于人才，《格薩爾》翻譯研究亦不例外。當前，能夠熟練運用藏、漢+外語的翻譯研究人才本就不多，了解《格薩爾》且對史詩感興趣的此類人才更是鳳毛麟角。針對如此窘境，民族地區(qū)的高?？梢月氏刃袆悠饋?。在招生時，應向具備多種語言能力的考生傾斜，在課程設置方面，加大文學翻譯課程及語言課程的比例。第二，搭建《格薩爾》翻譯研究學術交流平臺，鼓勵協(xié)同創(chuàng)新。《格薩爾》翻譯學術交流平臺有利于同行交流，有利于研究團隊建設，有利于跨學科、跨單位、跨地區(qū)的合作與創(chuàng)新，有利于催生高水平的科研成果。第三，提升民族類刊物的影響力，鼓勵翻譯類、外語類、綜合類刊物刊發(fā)《格薩爾》翻譯研究成果。《格薩爾》翻譯研究迫切需要得到高層次、高水平的學術刊物的支持，讓更多的學者了解相關研究領域，鼓勵更多的學者轉(zhuǎn)換研究領域，快速擴充現(xiàn)有研究隊伍。提升民族類刊物的影響力是最直接的解決辦法，鼓勵高層次刊物發(fā)表相關文章可為有效的補充。第四，建設《格薩爾》翻譯語料庫，反復驗證、持續(xù)推進《格薩爾》翻譯技巧研究。建立大數(shù)據(jù)平臺，在檢驗中不斷完善當前的結論，促使翻譯技巧研究成果盡快應用于指導翻譯實踐。同時，電子化的語料資源，還可以用于術語整理和專門用途詞典編纂，為《格薩爾》翻譯實踐提供權威的資料以供參考。第五，拓寬《格薩爾》翻譯技巧和翻譯理論研究的對象?！陡袼_爾》翻譯技巧研究可以拓展到詞素翻譯研究、句子翻譯研究、語法翻譯研究和語用翻譯研究等方面；《格薩爾》翻譯理論研究，可以將翻譯研究的功能，翻譯與思維的關系，翻譯政策，機器翻譯及計算機輔助翻譯，翻譯單位等列為研究對象。第六，《格薩爾》翻譯史研究應該深入到中西文化交流的實際歷史場景。翻譯史研究不妨學習王沂暖教授的做法，通過譯原本比較進行譯本溯源；可以還原譯本傳播的歷史場景；可以調(diào)查讀者的閱讀接受等內(nèi)容，也可以嘗試分析譯本制作的動機、譯者意識形態(tài)、譯入語文本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等超語言因素對譯本生成的影響，為當代中華文化的對外傳播提供思路與借鑒。第七，對《格薩爾》翻譯研究展開量化研究。運用調(diào)查、實驗、測量、統(tǒng)計等定量研究的方法系統(tǒng)地考察《格薩爾》翻譯研究的現(xiàn)狀，找出普遍性的規(guī)律、趨勢或分布情況，探索更客觀、更可靠、更具概括性的結論。

結語

本文回顧了三十余年來國內(nèi)《格薩爾》翻譯研究的現(xiàn)狀，發(fā)現(xiàn)當前的《格薩爾》翻譯研究尚處于肇始階段，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仍有不足之處，需要社會各界攜手合作，共同將《格薩爾》翻譯研究推上一個新的臺階。隨著中國國家實力和國際影響力不斷增強，中華民族多元文化走出去面臨前所未有的戰(zhàn)略機遇。作為世界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格薩爾》是中華民族多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已經(jīng)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當前，《格薩爾》的翻譯及翻譯研究對于增強中華文化自信心、提高中華民族文化“軟實力”和建立中國學術話語權等均有重大的意義。假以時日，隨著各項舉措的不斷落地實施，史詩翻譯研究必將呈現(xiàn)出欣欣向榮的局面。史詩《格薩爾》翻譯研究前景可待，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