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

我走在城市的霓虹燈下

路邊的三個人和那只瓷碗

成了我停下來的理由

他那件褶皺的外套

一折一折的，像我的生活

他正唱著“你是我的眼”

那嘶啞的歌聲，似乎經(jīng)不起風吹

一吹就沒了

她抱著孩子靜靜地看著

她與他那么近

又像斷線的風箏，很遠很遠

而不斷伸進碗里的手

是這個夜晚，我看到的

一根根明亮的稻草

寂靜

屋頂?shù)哪桥杈G蘿

快接近地面了

我從沒聽見生長的動靜

它在雛菊的窗外

雛菊，是妻子剛買回的春天

它在一杯茶的熱氣里

我順手拿起的一本書

那是《海子詩集》

一下子，我仿佛摸到了冰涼的鐵軌

馬德福，別名礫芒。詩歌散見《詩選刊》《詩歌月刊》《遼河》《青海湖》等刊物，《新詩高地》編輯，谷風詩學院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