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脈的最頂峰,矗立著一個蠻族的身影,甚至在自詡是文明的種族的羅馬人眼里,他連蠻族都算不上,他的民族是未開化的民族。阿提拉就站在勃朗峰頂,眺望著遠(yuǎn)處的羅馬。
與其他的征服者竭力想要獲得羅馬的名號不同,阿提拉并不在乎什么羅馬,他甘心只做匈人的皇帝,盡管他本人接受的是羅馬宮廷的教育。他一生似乎沒有什么拘束,青年時為了成為匈人的皇帝,他殺死了自己的同胞哥哥;為了獲得財富,無端地向拜占庭發(fā)動戰(zhàn)爭。西歐各國為了抵制他聯(lián)起手來,也被他輕而易舉地瓦解。此時的他如同一統(tǒng)六國前的秦始皇,隨時具備將歐洲徹底顛覆的能力,因此他也被歐洲人稱作“上帝之鞭”。
阿爾卑斯的雪很冷,阿提拉的心亦是冰冷的,站在他身后的是幾十萬匈人勇士,只須他一聲令下,昔日無限榮耀的羅馬帝國就會化為土灰。一生征伐,對他而言毀滅一個國家就如同殺死一只雞那么簡單。最終,他下達(dá)了進(jìn)攻的指令,匈人雄赳赳地翻過了阿爾卑斯山,向羅馬發(fā)動了進(jìn)攻。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羅馬帝國根本無力抵擋匈人的鐵蹄,很快北方的許多城市就在地圖上永遠(yuǎn)地消失了。
阿提拉和他的勇士們來到了波河河畔,他們打算在那里短暫駐軍,休養(yǎng)生息。就在阿提拉沿河策馬時,他看到了一個少女,少女在河畔戲水,當(dāng)她抬起頭時,剛好與阿提拉四目相對。阿提拉突然停住了馬,他看癡了,盡管他一生中有無數(shù)的女人與其追隨,但從沒有一個像眼前的少女這般干凈、圣潔,她的美貌縱使是維納斯也要遜色三分。少女也愣住了,在她短暫的人生中還不曾見過如此英武的梟雄,他有著冷峻的面孔,身上的獸皮映襯著他的力量。
阿提拉下馬,走到少女面前,問:“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有些羞澀,低下頭紅著臉回答:“伊笛可?!薄澳敲矗阍敢飧易邌??”阿提拉并沒有更多的問題,他伸出一只手遞給伊笛可,等待著伊笛可的選擇。盡管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但伊笛可還是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這只手,阿提拉將少女推上了馬,帶著她一同回到了營地。
伊笛可是一個善良的日耳曼少女,她不喜歡鮮血和殺戮,阿提拉從未如此寵愛過一個女人,他允諾伊笛可將不再進(jìn)行征戰(zhàn)。在教皇帶領(lǐng)的羅馬貴族使團(tuán)覲見阿提拉時,阿提拉很痛快地同意撤軍,這令教會和羅馬帝國的貴族們完全不敢相信。但阿提拉的確走了,帶著他的勇士跨過多瑙河,回到了匈人的國度。誰也不知道,阿提拉的撤軍竟然只是因為一個日耳曼少女。
不久后,拜占庭帝國撕毀了對阿提拉的承諾,停止向匈人納貢。阿提拉平生最恨背叛,他決意攻陷君士坦丁堡,給拜占庭人一點教訓(xùn)。在那之前,他要和自己最愛的姑娘伊笛可成親。新婚大宴上,匈人為他們的皇帝阿提拉和他嬌媚的新娘伊笛可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在寢宮,伊笛可含著淚向阿提拉坦白,她在交杯酒里下了毒,她想和阿提拉共赴黃泉,只要阿提拉死了,世間就不會再有戰(zhàn)爭了。
阿提拉滿眼溫柔,他無法拒絕眼前少女的任何請求,最終他與伊笛可一起喝下了交杯酒,兩個人永遠(yuǎn)沉浸在一個只屬于他們的夢里了。伊笛可,成了阿提拉一生唯一的羈絆。
作者簡介:張一帆,現(xiàn)為臨沂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臨沂第四中學(xué)高二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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