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是小說《鏡花緣》中的故事。
唐敖和林之洋、多九公,三個人航行來到君子國。
唐敖說:“久聞君子國
‘好讓不爭,倒要觀察觀察?!?/p>
他們見一個衙役從布攤上拿起一塊布問價錢,布販說:“這樣差的貨色,您給五錢銀子就夠了?!?/p>
衙役不同意:“太便宜了,請您再加點價錢?!?/p>
布販堅決不肯。
“凡事總要彼此無欺!”衙役付了五錢銀子,卻拿了另一塊小些的布,氣呼呼地走了。
唐敖對同伴笑道:“此等言論,罕見罕聞。”
回船以后,他們繼續(xù)航行。
再說此地有個叫廉錦楓的少女。父親去世,母親患有陰虛之癥,需要服用海參。廉錦楓就學(xué)著下海,捕撈海參。
這天,海上駛來一條小船,駕船的是一個老翁和一個老婦。
老翁自報家門:“我們是青邱國漁民。本國的魚都打盡了,我們只好來君子國下網(wǎng)。這里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跟魚也講客氣,打魚用鉤不用網(wǎng)。”
老婦說:“我們這次出來連一條魚也沒撈到。”
“這是我們運(yùn)氣不好,再下一網(wǎng)定有收獲?!?/p>
于是老婦掌穩(wěn)舵,老翁再撒網(wǎng)。
老翁忽覺網(wǎng)中甚重,叫老伴幫忙。二人合力拉網(wǎng),把廉錦楓拉了上來。
老翁問廉錦楓:“你在海里做什么?”
廉錦楓便說了為母親治病下海捕參的事。
老翁趕緊捆起廉錦楓的雙手。
廉錦楓驚問:“為何將我捆綁?”
老翁說:“把你帶回去,能賣不少銀子呢!”
廉錦楓哀求:“你搶我回去,我那老母親也就活不成了。你若放我回家,我賣了家產(chǎn)給你銀錢,豈不跟賣我一樣?”
老翁笑道:“我就這么傻嗎?現(xiàn)鐘不打,倒去鑄鐘?”
廉錦楓只好大聲呼救。
唐敖等聞聲將船靠來:“為何將這女子捆綁?”
追問之下,老翁只得把捕魚得人的事說一遍:“這傻丫頭求我放她,我好不容易得這外快,哪能輕易放了?!?/p>
唐敖斥責(zé)漁翁:“你若網(wǎng)的是魚,我們不能干預(yù)。如今是人,豈能不管!”
三個人跳過船去,給廉錦楓松了綁。
“搶人啦!”老翁哀叫,“你們難道不怕王法嗎?”
廉錦楓說:“到底是哪一個不怕王法?”
唐敖便問:“這位姑娘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誰?因何落水?”
廉錦楓說了姓名,說了為母取參,說得眾人頓生敬佩。
唐敖等將廉錦楓接過船來,并警告老翁:“似你這等行為,便當(dāng)送官治罪,快快逃命去吧!”
廉錦楓拜謝了恩人們后說:“我所取海參,都被那漁翁搶去。我想再下海取些參,好治母病。”
唐敖說:“怕你又遭那漁翁毒手……這樣吧,我們在此等候,等你取了海參送你回家?!?/p>
廉錦楓滿懷感激又下了水。
她在海中取參時,忽見一只巨蚌。她心中一動,便拔出劍來……海上的唐敖見廉錦楓遲遲不上來,越等越焦急。唐敖便請船夫下水探望。
船夫很快回來報道:“那廉小姐正與一只大蚌爭斗?!?/p>
眾人擔(dān)心:“廉小姐又遇危險了?!?/p>
“不,是那大蚌危險了。”
正說著,廉錦楓回到了船上。
唐敖說:“姑娘此番下水,我等好擔(dān)心?!?/p>
廉錦楓說:“方才見一大蚌,想其腹中必有明珠,故而與其爭斗得其珠。多蒙恩人救命,無以報答,望恩人笑納此珠。”
廉錦楓獻(xiàn)上明珠。
唐敖謝絕了:“小姐得此至寶,何不獻(xiàn)給國王,想必國王對你母親也會有照顧吧?”
廉錦楓說:“王宮寫著‘惟善為寶,所以臣民如進(jìn)獻(xiàn)珠寶,非但燒毀寶物,還要將進(jìn)寶之人治罪。所以我?guī)Щ孛髦橐彩菬o用,望求恩人收下?!?/p>
唐敖問林之洋和多九公:“二兄之意如何?”
二人說:“小姐如此誠懇,我等只好愧領(lǐng)?!?/p>
于是唐敖吩咐船夫:“快送小姐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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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銳說戲
這出戲由齊如山編劇,梅蘭芳大師在1923年首演。
很多年過去了,劇中的“奉萱”“刺蚌”兩場還經(jīng)常演出。這出戲?qū)ρ輪T的要求很高,除了大段的唱,還得會武功。1930年,梅蘭芳大師訪問美國時,本來打算每晚在兩個小時內(nèi)演三出戲,梅蘭芳演頭尾各一出,中間插進(jìn)別人的戲,好讓梅蘭芳休息一下。后來策劃人覺得最好每晚有四出戲,但又不希望時間拖長,就想了個辦法,在其中插進(jìn)一段幾分鐘的舞蹈,于是“刺蚌”也被選進(jì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