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亞歷山大·麥考爾·史密斯
“所以說我們對帆船其實一無所知?!狈普f。
“明白了,”船長說,“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p>
船長停頓片刻,然后直直地盯著本和菲:“現(xiàn)在你們來到了這里,這是你們在駝摩里號的第一天。有件事我得問你們一下。每個新來的人,我都會問他們同一個問題,從來沒有例外?!?/p>
他們靜靜等著。
“我要問的是,”船長先后盯著菲和本的眼睛,“你們確實想成為水手嗎?真是發(fā)自內(nèi)心要做一名水手?你們要打退堂鼓,最好現(xiàn)在就回去,我不會因為你們退出而看輕你們。如果你們更喜歡待在干燥的陸地上,駝摩里鎮(zhèn)就有一所很棒的學校,他們會接收你們?!?/p>
本朝菲望去一眼,菲搖了搖頭。
“謝了,”本說,“我們想留在這里。我們真的想出海航行?!?/p>
船長微微笑著道:“很好。但有件事我必須說清楚,這件事很重要:海洋是非常兇險可怕的地方。身為這所學校的一員,你們會面臨陸地學校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有時候,甚至整船人都會陷入困境——這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你們做好這種準備了嗎?”
這次是菲朝本望去。本沒有猶豫,立即點了點頭。于是菲對船長說:“船長,我向您保證:我跟弟弟都做好了面對危險的準備?!?/p>
船長搓著雙手說:“好樣的!現(xiàn)在也沒別的事要你們做,去找到自己的床鋪就行了。但告訴你們一聲,那其實算不上床鋪,你們睡的是吊床。巴杰會帶你們?nèi)サ?。女孩的艙房在右舷,也就是右手邊。男孩的在左舷,也就是左手邊。你們既然之前在潛水艇里待過,應該早就知道船上的各種術(shù)語了吧?”
菲使勁咽了咽口水。她之前倒是聽說過一些,但老是會搞混,這些術(shù)語實在太難記了。
“美川那里有你們需要的日常用品,”船長繼續(xù)說,“她會給你們牙刷、毛巾等東西。清楚了吧?”
船長大喊了一聲“巴杰”,接著巴杰從門后冒了出來。
“你先帶他們?nèi)ッ来莾海贝L朗聲說道,“然后再去中艙?!?/p>
巴杰點了下頭:“收到。我立刻帶他們?nèi)ィL?!?/p>
出了船長艙,巴杰轉(zhuǎn)過身來對本和菲說:“你們的床鋪在中艙真是太好了,睡那里最舒服了。我也在中艙,波碧也是。中艙是整艘船里最好的地方?!?/p>
“美川的艙房,在往下一層的右舷?!卑徒芡竞头普f,“也就是你們面朝船頭時右邊的船身?!?/p>
菲點了下頭。她想著那些航海術(shù)語,喃喃地說:“右舷,左舷,地板叫作……”
“甲板?!卑徒芴嵝阉?,“菲,不錯喲,記下不少了嘛!”
由船長艙去美川的艙房要經(jīng)過一條狹窄的過道,在過道上他們看到了一條狗。這狗的體型不大,又跑得相當快,眼睛不好使的話都注意不到它。瞧那狗的模樣,不像是亂跑,似乎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那是船長的狗,”巴杰解釋道,“叫作亨利,本事可大了,甚至能送東西。如果給它一段繩子,然后吩咐一聲‘把這個帶給船長,亨利,它就會把繩子帶給船長。但你得叫出它的名字才行,如果忘記叫,它就會盯著你,什么也不做——它就是這么看重禮貌?!?/p>
亨利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這狗看著好忙的樣子?!北菊f。
“開學的那幾天它都忙得很?!卑徒苷f,“等我們出海后,它就閑下來了,常常站在欄桿邊,低頭注視著水面,或者眺望遠方。”
巴杰停頓了片刻又說:“它有個奇妙的故事,你們想聽不?”
本說想聽,于是三個人一起蹲在過道上,巴杰開始講故事。
“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至于有沒有這回事,我也不確定。”巴杰說,“我覺得是真事,但也有可能是假的,總之真假難辨就是了?!?/p>
“真也好,假也好,快告訴我們吧?!北菊f。
“好的。”巴杰說,“有天早上,亨利跑到甲板上。它在監(jiān)視四周的情況,也就是說在站崗。以后你會清楚這個站崗的規(guī)定的,一天里需要站崗4個小時?!?/p>
“站崗時要做什么?”菲問。
“觀察,避免船遇上險情。另外還有其他各種職責,比如輪流掌舵,也就是控制舵輪?!?/p>
“由我們自己來駕駛船嗎?”想到以后要操縱這么大的帆船,本大吃一驚。他駕駛過家里的潛水艇,但比駝摩里號小太多了。
“沒錯?!卑徒苷f,“你們雖然剛上船,但也得盡快上手。記得要格外小心。曾經(jīng)有個男孩,被天上的云彩吸引住了,沒注意前方,差點兒帶著一船人撞向礁石。還有個女孩,打起電話來就忘記別的事了,結(jié)果船繞了個大圈。船長可不樂意看到這種事情發(fā)生?!?/p>
菲不禁想起之前自己駕駛潛水艇上浮,差點兒就被駛過來的船撞到,她嘆了口氣說:“我能理解那女孩,人真是太容易分心了……”
“比如說因為海鷗而分心?!北酒沉私憬阋谎郏f,“對不起,菲,也許我不該提這事?!?/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