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雨柔
《石瓢壺》 黃平/作
《井欄壺》 黃平/作
《四方壺》 黃平/作
“生與死”這個永恒的話題,古往今來都是文人墨客筆下孜孜不倦書寫的篇章。人,如你我一般的蕓蕓眾生,短短一世,俯仰之間已為陳跡,何處可尋?何枝可依?何可完成抱負和夢想?又怎樣才能同心儀之人共剪西窗燭,以盞言歡?在不如意之時,在坎坷艱難之時,在眉梢春色之時,有人寄情于山水,有人托志于書畫,有人沉心于杯盞,種種這般,皆為心生所喜。
行走于世間常有人嗟嘆,光陰短暫不知何處追尋往昔歲月,紅塵如夢又能用何留住這易逝芳華,自己能夠把握住的實在是少之又少。等到年歲漸長,才明曉人間不易,世事坎坷,才有這心境和魄力,靜靜坐于窗前,茶幾后,啜飲紅塵釀就的美酒。這方寸之間容納種種心酸悲喜,這小小器物見證多少悲歡離合,這淺淺一杯竟可阻絕歲月山河,橫貫古今只為回眸一笑、會心一瞥,為你淺淺一醉,為你談談君子之交。
不問緣由,傾盡全力愿君歡;杯盞動人,今夕何夕共夢圓。
一個偶然的機會,能有幸與其相遇,可謂是命運的饋贈和欣喜。在博物館內萬物靜默成謎,物與人皆驀然無言語、相顧無言,唯有建盞在那燈光的映照之下顯得遺世而獨立,似有傾訴又姿態(tài)緘默。初見這古樸尊貴、奢華低調的建盞,不由得心內一驚。怎樣的歲月洗禮,經過怎樣的千錘百煉、細心雕琢、匠心打磨之后方有此古樸之態(tài),實在是造物的奇跡和匠心的獨傳。
黃平先生的建盞,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卻不殘損,有自身的特色卻不喧嘩,有環(huán)身款款美態(tài)卻宛如天成。這茶葉末黃雜綠色,妖嬈而不俗,寧靜而意遠。有人說它有歲月痕跡的質感,只是需細細欣賞那紋路,那色澤,那在燈光下散發(fā)出來的特有氣質。說它有自身特色卻不喧嘩,需靜靜品味,須知其根源于古老而又拙雅、精細、尊貴的建盞文化,一邊將傳統(tǒng)文化的含蓄雅致在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一邊又將創(chuàng)新同傳統(tǒng)文化結合起來,走在審美的前沿。
建盞外表細觀盈盈有水潤之澤,仿佛是從清水中盈盈沐浴而出的婉約女子,在燈光的映襯之下更顯與眾不同和雅致。凝神細視,恍然覺得有一位翠袖女子神色淡然地倚靠在修竹旁,芊芊玉手把玩著建盞,令人不知是建盞化身為這位絕世佳人,還是絕世佳人本就是建盞而成。莊周夢蝶或者蝶化莊周莫不如此。她盈盈一笑,氤氳開唐詩宋詞的絕代芳華;她淺淺輕吟,破碎的是離人獨上西樓的綺夢;她款款而來,在摩挲掌中綻放出自己的光彩。
僅僅是潤澤之美還不能盡顯其稀有無比,建盞整體造型鮮明、活潑,不失大家風范,又保留自己原汁原味的特點。隱隱約約有碎的閃點在其間,好似天上的燦爛星河,八百里云和月盡在盞身。何等的氣魄!何等的雅致!何等的非凡!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尊華無比!這萬千星河為你而存跡,這璀璨之華為你絕倒眾生。初見建盞迷,再品建盞悟,摩挲于手是不舍,捧在心頭是摯愛,難怪乎素有“建盞稀以存,養(yǎng)以貴,妙不可言”之語。
杯盞盡歡,人生俯仰,何須長吁短嘆?不妨詩酒年華,星河共飲!
《龍窯柴燒將軍杯》 黃平/作
《玉毫茶具》 黃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