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
1月23日,是我來到綏化市腫瘤醫(yī)院(綏化市第一醫(yī)院第二住院部)參加支援救治工作的第8天。忙碌中的我,被護目鏡里彌漫的水汽遮住了視線,似乎都忘記了世界本來的顏色,但是一個好消息的傳來,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內心——醫(yī)院收治的首批7名新冠肺炎患者治愈出院了!雖然我只是護理戰(zhàn)線的普通一員,但一股成就感涌遍全身,讓我愈發(fā)覺得,到抗疫一線支援是自己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從望奎縣發(fā)現(xiàn)第一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開始,疫情的發(fā)展一直牽動著我的心。隨著確診病例的增多,綏化市各縣(市、區(qū))的醫(yī)院紛紛響應號召,支援疫情最嚴重的地方,我所在的肇東市婦嬰醫(yī)院也在其列。當?shù)弥檎{有經(jīng)驗的護士前去支援時,我毫不猶豫地報了名,這也算彌補了去年沒能去支援武漢的遺憾吧!可讓我沒料到的是,從報名到出發(fā),只有一個小時準備時間——家中尚有年幼的兒子需要照顧,丈夫也作為下沉干部在社區(qū)值守,我們都不在兒子身邊,他會不會哭鼻子呢?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給兒子打了一通視頻電話。當我說出 “媽媽要去綏化打怪獸了,你要聽爺爺奶奶的話時”,兒子大大的眼睛里噙滿淚水,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用哽咽的聲音對我說:“媽媽加油,勝利歸來!”
整理好心情和行李,我登上了大巴車。到達綏化市中心時,看到往日喧鬧的街道如今有些沉寂,我心有感觸,同時也更意識到肩頭責任的重大。
起初,我本以為在重癥病房做消殺是一件并不太繁重的工作??蓻]想到,當我穿上防護服、戴上護目鏡和三層口罩后,再背起40多斤的消毒罐時,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這讓心臟本就不太好的我工作起來更加吃力,幾次險些因為缺氧而暈厥。不僅如此,工作時間久了,我也逐漸認識到,重癥病房的消殺工作不僅考驗著體力,也考驗著耐心與細心。
穿梭在15個病房中,手持的噴霧器就如同病菌“終結者”,我不能放過每個角落——不管是內外走廊,還是病房的床頭柜、病床和地板,甚至患者的生活垃圾和醫(yī)療垃圾,都要仔仔細細地噴灑消毒液消殺,為的就是筑牢病房內外的安全網(wǎng)。每天在交接完工作回到駐地后,我?guī)缀踹B吃飯和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匆匆與兒子通過電話聊幾句就睡著了。有幾次,我聽到兒子在電話那邊的哭聲,恨不得立刻沖到他身邊抱抱他。每到這時,我都在心里默默地給自己打氣——“當初在武漢做支援的那些護士都能挺過來,你也一定可以?!?/p>
就這樣,我逐漸適應了節(jié)奏,并且盡可能地做更多的事情:有同事身體不適,我去替班;病房護理人手不夠,我主動頂上。雖然疲憊,但也收獲了一份份感動。
1月20日中午,其他病房里的病人都在午休,可2病房的劉大爺卻一直坐著。我以為他是因為插著引流管不舒服,正要幫他處理時,卻摸到他的衣服早已被引流管中滲出的積液浸濕。“我怕躺下把床單弄臟,你們還得換洗消殺。你們從外地過來幫我們,臘八都不能回去團圓,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
劉大爺?shù)脑捵屛倚睦锱?,比喝了臘八粥還要暖。雖然疫情讓許多家庭此刻無法團圓,但是我堅信,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會讓我們離團圓近一步、更近一步。
一名患者出院,意味著一個家庭得以團圓。目送首批治愈患者走出病房后,我挺直腰板,把身后的消毒罐用力顛了顛,轉頭又奔向我的“戰(zhàn)場”。在那里,有一雙雙渴望團圓的眼睛,有一個個期盼團圓的面龐,而我,很榮幸能夠成為他們團圓的希望。
(作者系肇東市婦嬰醫(yī)院手術室副護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