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

在2019年10月國慶70周年閱兵式上，通過天安門廣場的100面英雄部隊榮譽戰(zhàn)旗中，有兩面是涉及炮兵的，其中之一就是“黃土嶺功臣炮連”?？箲?zhàn)時期，晉察冀軍區(qū)第一軍分區(qū)迫擊炮連配屬第一團英勇作戰(zhàn)，在黃土嶺戰(zhàn)斗中用八二迫擊炮炸死日軍“名將之花”阿部規(guī)秀中將，被晉察冀軍區(qū)授予“黃土嶺功臣炮連”榮譽稱號。

誘敵深入，楊成武技高一籌

1939年11月3日，在晉察冀軍區(qū)北岳區(qū)冬季反“掃蕩”作戰(zhàn)的淶源縣雁宿崖伏擊戰(zhàn)中，第一軍分區(qū)司令員兼政委楊成武率部前阻后截，一舉殲滅日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獨立步兵辻村憲吉第一大隊500余人。其中，第一軍分區(qū)第一團在團長陳正湘和政委王道邦領導下，英勇頑強，能攻善守，表現(xiàn)突出，勇立頭功。

11月4日，不甘失敗的日軍蒙疆駐屯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旅團長阿部規(guī)秀中將親率獨立步兵第二、第四大隊抽調的共計1500余人，分乘90多輛軍用卡車，從張家口、涿鹿、蔚縣等地疾駛淶源，進行報復性“掃蕩”，與楊成武的第一軍分區(qū)決戰(zhàn)。

按照慣例，日軍的旅團長通常都是少將，師團長才是中將，不過，也有極少數(shù)被認為優(yōu)秀的、資歷老的旅團長例外，如阿部規(guī)秀和后來接替他的人見與一，都是中將軍銜。剛晉銜一個月且前不久還接受天皇頒旨賜賞慰問的阿部規(guī)秀，這次一下子損失一個大隊，自然是羞怒之極，肯定要報復。

斗志正旺的八路軍著名戰(zhàn)將楊成武也預判到日軍會有報復行動，所以率領部隊在原地組織休整，方便出擊，做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說阿部規(guī)秀是日軍山地戰(zhàn)專家，那么楊成武、羅元發(fā)、陳正湘、張英輝等各級指揮員則是八路軍的山地戰(zhàn)高手。他們對伏擊戰(zhàn)、進攻戰(zhàn)等戰(zhàn)術了然于心，對誘敵深入、欲擒故縱等兵法駕輕就熟。楊成武得悉日軍的報復行動后，立即向軍區(qū)司令員兼政委聶榮臻和第一二〇師師長賀龍等首長請示應對。得到批準后，他受命統(tǒng)一指揮所部及第一二〇師特務團、第三軍分區(qū)第二團共6個團的兵力，決心再次誘敵深入，選擇有利地形進行伏擊，給日軍一個殲滅性打擊。

此時，阿部規(guī)秀將部隊分成兩個梯隊，先后經(jīng)西龍虎村、白石口、鼻子嶺、上碾盤，沿辻村憲吉大隊所走的老路開來。11月4日12時前后，敵第一梯隊400余人進占三岔口、上下臺。下午，敵進至雁宿崖。而我第一團二營兩個連在營長宋玉琳指揮下，背靠司各莊、黃土嶺節(jié)節(jié)抗擊，不斷襲擾、側擊敵人。至6日7時許，第三營營長張英輝率十連、十一連到達司各莊接替第二營繼續(xù)誘敵。他們以排、班為單位，采用寬正面、大縱深配置，由西向東，積極側擊朝銀坊推進之敵。同時，抓住敵人急于尋找我軍主力決戰(zhàn)的心理，誘敵全部轉向東進。

阿部規(guī)秀果然上鉤。日軍分兩路向司各莊、黃土嶺攻擊前進，先頭部隊于6日中午前進占黃土嶺及教場村，一小部進到上莊子村進行搜索、偵察。這樣，在不到3天時間里，我軍派出少量兵力，利用有利地形，巧妙與敵周旋，完成了誘敵任務。各團主力均得到休整，各游擊支隊、大隊均加強了對邊沿各據(jù)點、交通線之敵的襲擾活動。

黃土嶺位于淶源縣東南，與易縣西部相鄰，是一座著名的古堡。黃土嶺以東2里是教場村，再向東是上莊子村。這幾個山村同處在西南、東北走向的十幾公里山谷之中，山谷兩旁山巒蜿蜒起伏。

6日晚9時左右，楊成武從軍分區(qū)駐地南管頭村給陳正湘打電話指示：“截至今晚7時，進占黃土嶺及以東地段之敵約有1400人左右，估計該敵明日有繼續(xù)東犯的可能;淶源及北石佛、插箭嶺、白石口、三甲村等據(jù)點共有敵800來人;易縣、滿城、徐水及保定各點之敵正調整部署，隨時可能向北線或西北策應?！标愓婊卮穑骸罢埶玖顔T放心，我團在‘口袋底，堅決兜住并消滅鬼子！”

聶榮臻要求參戰(zhàn)各團協(xié)同一致，密切配合，以積極的作戰(zhàn)行動殲滅這股敵人。

楊成武沉著謹慎，遵照軍區(qū)指示要點，作出如下具體戰(zhàn)斗部署：第一團7日拂曉由駐地出發(fā)，占領寨坨西北一線山頭陣地，配合其他部隊，前后夾擊敵人;軍分區(qū)迫擊炮連6日晚出發(fā)，務于7日9時趕到寨坨附近，配屬第一團;第二十五團兩個營于7日10時前趕到寨坨附近的煤斗店集結，卡住日軍東進道路，歸第一團指揮;第三團7日拂曉由銀爐臺、大安向黃土嶺東南前進，爭取先敵搶占黃土嶺至上莊子以南山頭陣地，以利配合第一、第二團夾擊圍殲敵人;第三軍分區(qū)第二團7日拂曉向司各莊前進，先敵搶占黃土嶺西北制高點（785高地及其南北山頭），以掩護團主力由西北居高臨下，向東南一線山頭攻擊前進;第一二〇師特務團由神北出發(fā)，經(jīng)玉皇溝門、銀爐臺到大安、長祥溝后，視情況于第二團和第三團之間加入戰(zhàn)斗。游擊第三支隊控制通往淶源的要道。

看出端倪，阿部規(guī)秀臨時變陣

7日凌晨，第一團向寨坨開進。陳正湘帶幾名騎兵通信員、偵察員先行，提前到達寨坨東南山場口、向上莊子及以西黃土嶺一帶觀察。部隊于上午8時進到山口左側山頭時，天氣已見晴朗，海拔800米以下山頭的晨霧已開始消散。陳正湘從望遠鏡中向西觀察，發(fā)現(xiàn)敵先頭部隊已沿河溝進到上莊子，正向寨坨開進，敵主力緩慢地沿黃土嶺以東河溝跟進。

原來，詭計多端的阿部規(guī)秀見這一帶地形險惡，意識到很可能會有八路軍伏擊，所以7日凌晨臨時變陣，改主動追尋為安全撤退，決定繼續(xù)東進，經(jīng)寨坨村、煤頭店、浮圖峪返回淶源。

阿部規(guī)秀為防止遭八路軍伏擊，將1500余人的隊伍拉成一字長蛇陣，長達三四公里。部隊前進時十分警惕，總是由約30多人的先頭部隊攜輕重機槍先行占領路側小高地，然后大隊才跟進。這樣反復交替前進，足以看出阿部規(guī)秀是個很難對付的勁敵，但我各團還是按既定的戰(zhàn)斗部署迅速向前運動。陳正湘命令：“第一營派一個連迅速占領埡口東南高地，組織好火力，以掩護團主力展開。第二營一梯隊，立即跑步沿小道從東南向西北插到寨坨西南，堵?lián)粜羞M之敵。同時，二梯隊應迅速先敵搶占上莊子以西、河溝以北幾個山頭陣地。第三營趕到寨坨以南，特務連隨后跟進。團指揮所設在793高地山頭。”

軍分區(qū)迫擊炮連上午9時半到達寨坨，陳正湘即令連長楊九秤帶全連到793高地東邊山溝隱蔽待命，確保接到任務能夠隨時就位。

中午12 時許，日軍先頭部隊從西向黃土嶺東面的寨坨村靠近，到下午3時，全部人馬已進入黃土嶺峽谷中。這時，黃土嶺戰(zhàn)斗打響了。我埋伏在“口袋”底部正面的第一團、第二十五團突然對日軍迎頭痛擊，右側的第三團和左側的第三軍分區(qū)第二團從西、南、北三面合擊過來。敵先頭部隊遭我部隊的突然襲擊，慌忙向上莊子收縮，并搶占上莊子村后東北山頭，居高臨下，拼命頑抗。

第一團第二營搶占了白石溝、上莊子附近幾個山頭，為第一、第三營搶占上莊子以西至白臉坡一線陣地創(chuàng)造了條件。第二營營長宋玉琳乘敵立足未穩(wěn)，立即帶領七連在火力掩護下，迂回接近上莊子東南山頭。激烈的爭奪戰(zhàn)隨即展開。第二營以一個排的兵力向山頭進攻，但由于敵人火力太強，第一次未能得手。宋玉琳和七連連長鐘茂華重新組織力量，加強火力掩護，用一個排從正面沖擊，另一個排分別從兩側迂回夾擊敵人。在我三面夾擊下，上莊子東南小山頭之敵死傷30余人，殘敵轉向西南潰退下山。上莊子東南山頭被我牢牢占領，村內之敵向河灘落荒而逃。

黃土嶺西北峰一線山頭陣地被第三軍分區(qū)第二團占領。另一邊，第三團則緊緊扼守住西、南陣地。特務團也從長祥溝方向跑步趕來，先頭部隊已乘虛控制黃土嶺村，一部分搶占了村東口南面的小山梁;該團主力也陸續(xù)趕到，并派部隊從第三團左側占領黃土嶺北面和西面的山頭。敵人的退路已被截斷，只能就地抵抗。

我軍把敵人壓縮在上莊子附近一條長約1.5公里、寬約100米的溝里。100 多挺輕重機槍從各個山頭一齊朝溝中打，手榴彈不停地飛向日軍，整個黃土嶺東部山溝峽谷殺聲震天，槍聲四起，彌漫在彈片、碎石和濃烈的硝煙之中。被打懵的日軍依仗其兵力眾多和火器優(yōu)良，向寨坨陣地猛沖，遭到反擊后，又掉頭向西回竄，妄圖從黃土嶺突圍，逃回淶源。

日軍集結近300人的突擊隊，再次在地面和空中火力掩護下沖擊黃土嶺，但沒能打開突破口。下午，教場東面之敵利用山地、河溝的死角，以攔阻火網(wǎng)抵御我軍攻擊。教場西面之敵則利用兩側山頭及村邊幾處獨立院落的圍墻屋角，構成西向黃土嶺的攔阻封鎖火力，并再次組織約300人的突擊隊向黃土嶺進攻，企圖打通逃竄的道路。

特務團控制黃土嶺后，對敵人的突圍已有充分準備。當敵人進到有效射程之內時，特務團突然向敵猛烈掃射，并以部分兵力從敵左側實施反沖擊。第二、第三團也從黃土嶺西北和教場南山以火力支援特務團的反沖擊。敵突圍計劃破產(chǎn)，回教場以西固守待援。

陳正湘命令開炮，阿部規(guī)秀被炸成重傷后喪命

7日下午4時許，戰(zhàn)斗正酣，陳正湘在793高地團指揮所用望遠鏡瞭望時發(fā)現(xiàn)，對面南山根東西走向山梁上有3個向北凸起的小山包，中間那個山包上有幾個挎戰(zhàn)刀的敵軍官和隨從人員，正舉著望遠鏡向我793高地及上莊子方向觀察;在教場小河溝南面距南山小山包100米左右的獨立小院內，有腰挎戰(zhàn)刀的敵軍官進進出出活動。

陳正湘判斷，獨立小院應是敵軍的指揮所，南面小山包估計是敵軍的觀察所。他當即命令通信主任邱榮輝跑步下山，向迫擊炮連連長楊九秤傳達命令，要求迫擊炮連迅速上山，在團指揮所左側布陣，隱蔽構筑發(fā)射陣地。

很快，楊九秤帶領一個班到達發(fā)射陣地，陳正湘給他們指示目標，并問道：“你們迫擊炮能否打到？”楊九秤目測距離后說：“報告團長，直線距離約800米，在有效射程之內，保證打好！”

早在紅軍長征時期，迫擊炮連是紅一軍團直屬迫擊炮連。1935年1月，在突破烏江天險戰(zhàn)斗中，迫擊炮連用僅存的3發(fā)炮彈，發(fā)發(fā)命中河對岸敵火力點，有力地支援了戰(zhàn)斗。5月25日，強渡大渡河時，迫擊炮連以準確的炮火掩護部隊強渡成功。在關乎中央紅軍命運的生死之戰(zhàn)中，迫擊炮連總是一招制敵。

現(xiàn)在，經(jīng)陳正湘批準，迫擊炮連這個班迅速進入陣地。排長許成德測定方位、距離，炮兵射手李二璽調整方向，瞄準目標。做好發(fā)射準備后，楊九秤又對炮進行了檢查。命令下達后，李二璽連發(fā)4炮。只見炮彈呼嘯著飛向高空，瞬間在目標點爆炸。當硝煙散去，陳正湘從望遠鏡里觀察后，興奮地大喊：“打中了！打中了！”他看到小山包的日軍拖著死尸和傷員倉皇下山，獨立小院之敵跑進跑出，異?；艁y。

日軍突遭炮火打擊后極度恐慌，六神無主地抬著受傷的阿部規(guī)秀朝黃土嶺拼命突圍，遭到八路軍第三團、特務團的迎頭痛擊。隨之，日軍又向寨坨突圍，又被第一團擊退。之后，日軍反撲勢頭頓減，戰(zhàn)法也亂了，不得不收縮兵力，依托孤石山和教場南山前沿高地固守，等待援兵。黃昏前敵機對我實施了轟炸、掃射，以阻止我全面攻擊。至此，敵我基本處于對峙狀態(tài)。

1939年11月8日清晨，天蒙蒙亮，793高地三堆烈火沖天而起，司號員易良才吹響了沖鋒號。我輕重機槍向預定目標射擊，迫擊炮也向預定目標轟了幾炮，以支援第一團一營、二營突擊前進。這時，海拔200米以上的山頭都被晨霧籠罩著，能見度只有100米左右。當突擊隊沖向河灘時，遭到敵軍密集火力的攔阻射擊。突擊隊暫停前進，隱蔽待命，以便選擇敵人火力薄弱地段再行沖擊。這時，除聽到特務團方向有槍聲外，其他團方向均無動靜。

上午10時許，黃土嶺上空飛來3架敵戰(zhàn)斗機和1架運輸機。在戰(zhàn)斗機的掩護下，運輸機連續(xù)投下7 個降落傘，包括彈藥、糧食和8名指揮官，協(xié)助殘敵突圍。

中午時分，日軍駐保定、大同、張家口的部隊紛紛出動，分多路向黃土嶺合擊。午后1時，第一團三連突擊排進入教場村沖鋒出發(fā)地，迫擊炮連將4門迫擊炮同時向敵陣地發(fā)射。隨著沖鋒號聲，我輕重機槍一齊開火。突擊排勇士們把一排排手榴彈投上山頭，趁敵被炸得暈頭轉向之際，迅速沖上山頭。敵人仍在頑抗。爾后，又經(jīng)過3次反復較量。最終，敵人拖著尸體，扶著傷員，狼狽地潰退下山，再也不敢妄動了。

下午4時許，鼻子嶺方向傳來兩梭子機槍聲，原來是游擊第三支隊在三岔口與援敵綠川大隊的先頭分隊交上火了。面對來勢洶洶的增援日軍，聶榮臻判斷戰(zhàn)局已變，全殲敵之戰(zhàn)機已失。為避免陷入被動局面，遂命令參戰(zhàn)部隊立即撤出戰(zhàn)斗。黃昏前，由第三營擔任掩護，第一團主力向寨坨以東地區(qū)轉移。

黃土嶺戰(zhàn)斗，八路軍斃傷日軍900余人，俘日軍10 余人，繳獲炮1門、長短槍100余支、輕重機槍5挺、騾馬大車200 多輛、騾馬300余匹。

先有雁宿崖伏擊戰(zhàn)的大勝，后有黃土嶺伏擊戰(zhàn)的輝煌，這兩場戰(zhàn)斗成為北岳區(qū)1939年冬季反“掃蕩”作戰(zhàn)的重要戰(zhàn)斗。尤其是黃土嶺戰(zhàn)斗，再次體現(xiàn)了英勇的八路軍將士能攻善守、英勇頑強、敢打必勝的精神和作風。

黃土嶺戰(zhàn)斗凱歌高奏，功臣炮連譜寫新的輝煌

1939年11月21日，日本陸軍省宣布：“阿部中將在下達作戰(zhàn)命令的一瞬間，敵人的一顆迫擊炮彈飛來，在距中將幾步遠的地方落下爆炸。瞬息之間，炮彈碎片給中將的左腹部和雙腿，以數(shù)十處致命的重傷……數(shù)小時后，當晚9點50因流血過多，大陸戰(zhàn)場之花凋謝了?！?/p>

八路軍最初并不知道擊斃的是日軍 “名將之花”阿部規(guī)秀，后來從廣播中得到阿部規(guī)秀斃命的消息后，毛澤東要聶榮臻查證此事，并要求獎勵有功部隊。聶榮臻查證后把喜訊告訴了楊成武。

八路軍炮兵擊斃侵華日軍中將阿部規(guī)秀這一重大勝利，轟動了全國，鼓舞了晉察冀邊區(qū)廣大軍民。毛澤東要求“總部向各方公布，廣為宣傳”。中共中央、八路軍總部和全國各地友軍、抗日團體、著名人士紛紛致電，祝賀黃土嶺戰(zhàn)斗取得勝利。國民政府給八路軍總部發(fā)來嘉獎電。

阿部規(guī)秀死后，日本東京《朝日新聞》發(fā)表《“名將之花”凋謝在太行山上》的報道，哀嘆“中將級指揮官陣亡，皇軍成立以來，未曾有過”“護國之花凋謝了”。阿部規(guī)秀是抗日戰(zhàn)場上被八路軍擊斃的軍銜最高的日軍指揮官。楊成武撰寫了題為《“名將之花”凋謝在太行山上》的文章，記述了八路軍英勇抗擊日本侵略者的壯舉，文章刊登在中共中央北方分局的機關刊物《新長城》上。

戰(zhàn)功卓著的第一軍分區(qū)迫擊炮連被晉察冀軍區(qū)司令部政治部授予“黃土嶺功臣炮連”榮譽稱號。第一軍分區(qū)還在北耬山駐地召開慶功大會，會場上張貼有我軍勝利的戰(zhàn)報和標語，其中一張標語醒目地寫著“歡迎炮兵立功歸來！”會后，宣傳科干事還讓迫擊炮班的全體戰(zhàn)士在功臣炮前合影留念。大家紛紛稱贊炮兵射手李二璽為“神炮手”，還誤把他的名字寫成“李二喜”。楊成武對迫擊炮連干部說：“李二璽要永遠留在炮兵隊伍里，不要調離?！?/p>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擊斃日軍“名將之花”阿部規(guī)秀的迫擊炮被國家列為一級文物，收藏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

“黃土嶺功臣炮連”這支誕生于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的英雄連隊，從革命戰(zhàn)爭年代的戰(zhàn)火硝煙中一路走來，立下不朽功勛，形成了“百發(fā)百中、威震敵膽”的神炮精神。幾十年來，“黃土嶺功臣炮連”歷經(jīng)多次轉隸，見證數(shù)次整編。1993年，遵照中央軍委命令，連隊調整為駐香港部隊某步兵旅裝甲步兵第一連。1997年7月1日凌晨，連隊作為裝甲步兵營先頭連，奉命進駐香港，開始履行防務。

2015年9月3日，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暨中國抗日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大閱兵時，首次編組英模部隊徒步方隊。在100面榮譽戰(zhàn)旗中，“黃土嶺功臣炮連”作為華南游擊隊英模部隊方隊戰(zhàn)旗之一，在天安門廣場亮相，接受祖國和人民檢閱。

2017年6月30日，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駐香港部隊進駐履行防務20周年前夕，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視察并檢閱由駐香港部隊3000余名官兵組成的20個受閱方隊?！包S土嶺功臣炮連”為受閱的第三個方隊。受閱方隊軍容嚴整、威武列陣，充分展示了駐軍部隊良好的精神風貌。進駐香港以來，“黃土嶺功臣炮連”官兵自覺傳承紅色基因，積極探索現(xiàn)代陸軍轉型發(fā)展之路，在駐軍“香江盾牌”系列演習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同年11月，連隊進駐新圍軍營，與駐香港部隊三軍儀仗隊合并改編為某中型合成營裝甲步兵第一連，拉開了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新序幕。如今，“黃土嶺功臣炮連”駐防香港近24年，全連指戰(zhàn)員換了一茬又一茬，他們嚴格遵守香港《基本法》和《駐軍法》，始終做到特別講政治、高度重使命、嚴格守法紀、開拓創(chuàng)一流，圓滿完成了黨和人民賦予的神圣使命，向世人展示了威武之師、文明之師的形象。

“黃土嶺功臣炮連”精神還有另一支部隊傳承，現(xiàn)為陸軍第七十四集團軍某合成旅第四營火力連。該部曾在1998年抗洪搶險中表現(xiàn)出色，第一排榮立集體二等功。

現(xiàn)在，“黃土嶺功臣炮連”全連官兵更是緊緊圍繞強軍目標，大力弘揚駐港精神，敢當先鋒、敢打硬仗、敢于勝利，忠實履行神圣使命，促進連隊建設更好發(fā)展，續(xù)寫“黃土嶺功臣炮連”新的輝煌！

（責編 王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