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從兵

（蘇州大學 社會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全黨全國的工作中心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中國人民邁上改革開放的新征程，經濟持續(xù)發(fā)展，社會日益進步，綜合國力不斷提升。經過四十多年的奮斗，中華民族在當代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民族復興的偉大目標。盛世修史，適逢其時。自20世紀80年代實行市管縣體制以來，蘇州市政區(qū)的范圍大體維系了明、清兩代蘇州府的規(guī)模。伴隨著經濟與人文的發(fā)達、學術的空前繁榮，地方史志的研究和編纂人才也得以積聚和培育。民族復興，是指一個民族全面的振興和民族精神的提振，文化軟實力的強大和全體國民的文化自信是民族復興的題中應有之義。中華民族燦爛悠久的歷史文化是各民族、各區(qū)域共同創(chuàng)造的遺產，是文化軟實力的源頭活水，是全體國民文化自信的根基所在。因此，加強各區(qū)域、各地域歷史文化的研究是夯實文化自信根基的基礎性工作，應該成為各級地方政府文化建設的基礎性工程?！短K州通史》就是這樣一部在走向民族復興的時代背景下的應勢力作。2007年，蘇州市委宣傳部、市社科聯組織專家學者著手啟動通史編纂的前期研究。2010年正式聘請?zhí)K州大學王國平教授擔任《蘇州通史》的學術總主編，具體主持編纂工作，以深入地研究歷史的蘇州、變化的蘇州、發(fā)展的蘇州。2011年1月，蘇州市政府正式立項。2019年3月，16卷本的《蘇州通史》由蘇州大學出版社出版。作為一部地方史，《蘇州通史》給人們提供了透視中華歷史的脈絡和規(guī)律、把握歷史大勢和主流的新視角，幫助人們更具象地認知、理解中華民族歷史和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豐富多彩、博大精深，為人民群眾進一步堅定文化自信提供了有力的精神支撐。正是因為《蘇州通史》載承著神圣使命，堅持“一為歷史上之大事，涉及蘇州者；二為蘇州特有，能反映蘇州特色者”的史事入選原則，在編纂過程中，通史內容得到更為嚴格準確的把握。

在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中，中國的歷史學也在不斷發(fā)展。學者們的史學觀念日益開放多元，研究領域得到極大拓展，經濟史、社會史、文化史、環(huán)境史的研究呈現國際化和跨學科的趨勢，政治史研究重新得到重視，史學范式數度流變，史學研究的項目化、工程化日趨普遍。全球史的視野和總體史（或曰整體史）的訴求與碎片化的實態(tài)同時并存，后現代史學的影響不容忽視，歷史虛無主義一度泛濫，大數據和人工智能對歷史學研究的沖擊正越發(fā)顯現，公眾史學得到快速發(fā)展，人民大眾對史學研究民主化的要求越來越強烈，學者們對建立中國話語、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歷史學的學術訴求也越來越強烈。無論是順應歷史學的發(fā)展趨勢，還是應對歷史學發(fā)展所面臨的危機和挑戰(zhàn)，《蘇州通史》正是學者們準確把握歷史學發(fā)展脈搏、順時而動的苦心之作?！短K州通史》不是單純的城市史著作，而是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包括歷代和當代蘇州行政管轄范圍的通史性著作，全面展現傳統(tǒng)社會的蘇州從落后到成為全國經濟中心，再到成為全國經濟和文化中心的歷史進程，系統(tǒng)鋪陳近現代以來蘇州從衰落到轉型、變革，再到不斷崛起，一直到當代成為中國基本實現現代化先行區(qū)的歷史面相，對于提升蘇州人民的歷史自豪感和文化自信心，具有非常鮮明的時代價值和強烈的文化建設的集成性意義，與蘇州作為中國第一地級市應有的文化建設高度是相稱的，集中體現了《蘇州通史》研究團隊的學術成就和當代中國關于蘇州歷史研究的最高水平?！短K州通史》填補了蘇州歷史研究中的空白，開創(chuàng)了蘇州地方史研究的新紀元，標志著蘇州歷史文化研究達到了新的高度。

學術研究和學術發(fā)展自有其規(guī)律，歷史學任何領域的研究也都是如此。史學研究的“碎片化”曾引發(fā)一些學者的憂慮，甚至有人將所謂“碎片化”問題歸因于史學研究的泛社會史化或社會史范式，殊不知總體史（或曰整體史）正是社會史的終極訴求，就有學者基于大“社會”概念的認識將社會史理解為通史。關于“碎片化”的憂慮大可不必，如果扎實的碎片化實證研究成果多了，綜合性、總體性研究的可靠性才有保障?！八槠笔巧鐣费芯砍珜е匦南乱坪秃蟋F代主義影響的結果，也是歷史研究的基本常態(tài)。任何學者的歷史研究都從碎片開始，研究的碎片多了，才逐漸體系化、綜合化。任何一個史學領域碎片化研究成果積累、集聚到一定程度，學術的總結和學術的集成現象就會發(fā)生，學者們由此將產生體系化、綜合化、通史化的學科化自覺性，也是學者們學術主體性意識提升的象征。事實上，體現這種訴求的史學體例，即在傳統(tǒng)紀傳體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和發(fā)展起來的新綜合體早就出現了，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和羅爾綱著《太平天國史》就是新綜合體的典范之作，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也以綜合體編纂《清史》。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通史性著作的出現是一個史學領域學術發(fā)展成熟的標志。

長期以來，地方文史學者為蘇州歷史的研究做了大量扎實的工作，在資料整理和專題研究方面都有代表性的成果。蘇州歷史也是江南區(qū)域史研究的重點或中心，國內史學界甚至國際史學界關于江南區(qū)域史的大量研究成果中均有涉及蘇州歷史的內容?！短K州通史》學術團隊的成員大多是蘇州歷史、江南區(qū)域史研究的專家，在學界享有盛譽，他們通力協作，吸收已有的研究成果，融會貫通，將蘇州歷史的研究體系化、綜合化，努力探索通史化成果的呈現方式。作為《蘇州通史》的基礎，《蘇州史綱》的撰寫始于2007年，正式出版于2009年，其規(guī)模大約為《蘇州通史》的1/10。在完成《蘇州史綱》后，2010年啟動《蘇州通史》的編纂項目。十年磨一劍，學術團隊前后經過10年的奮斗，《蘇州通史》終于面世了?！短K州通史》的編纂和出版遵循了史學研究的基本規(guī)律，符合史學研究的發(fā)展大勢，是蘇州歷史文化研究的積累發(fā)展到新時代的必然性學術現象和文化現象，并非是應景式工程和功利化的急就章。早在1956年2月，江蘇師范學院（即今蘇州大學）歷史系首位系主任柴德賡教授就曾與著名史學家顧頡剛商談編寫“蘇州史”事宜，可以說，《蘇州通史》的編纂和出版實現了幾代蘇州學人對于蘇州歷史通史化的學術夢想。

學術研究貴在創(chuàng)新，貴在將創(chuàng)新落到實處，貴在將創(chuàng)新的成就惠及學界和民眾，這也是歷史研究的意義所在。歷史研究的創(chuàng)新表現為開辟新的研究領域，發(fā)現新的史料，或對原有史料有新的解讀、新的運用，運用新的理論和方法，得出新的觀點，提出新的理論，以新的形式呈現研究成果，提供新的社會服務方法或模式，倡導新的研究范式、新的治史理念，等等。不論是個人，還是團隊，都不可能一次性達成以上所有的創(chuàng)新目標，只要在某一點或某一面上能夠有所作為，就無愧于學者的稱號和職責。實事求是地說，《蘇州通史》學術團隊也不可能實現所有的史學創(chuàng)新事項，但是，團隊成員的創(chuàng)新意識是貫穿始終的，學者們努力挖掘新的史料，在斷代史各卷中均有新見，在多點、多面實現了創(chuàng)新的目標。《蘇州通史》的學術創(chuàng)新體現在以下五個方面：

第一，總體的內容把握上具有鮮明的問題意識。

《蘇州通史》以蘇州在中華文明進程和全國格局中的地位的歷史演變軌跡為主線，第一次貫通歷史和現實，系統(tǒng)、完整地厘清了蘇州歷史發(fā)展的脈絡，全方位地展現了蘇州的歷史風貌、文化積淀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后的輝煌成就。蘇州是我國重要的歷史文化名城，早在一萬多年前，太湖的三山島就已出現了光輝燦爛的舊石器文化，成為中華文明的搖籃之一。秦漢時期，今蘇州地區(qū)納入統(tǒng)一王朝的治理，經過孫吳政權的經營和東晉南朝的發(fā)展，到唐代中葉，蘇州已經成為中國的經濟中心之一。宋代以來，蘇州就有“人間天堂”的美譽。到明清時期，蘇州的發(fā)展水平已臻歷史巔峰，成為全國著名的經濟和文化中心，影響直至今日。晚清至民國時期，蘇州逐漸從傳統(tǒng)走向現代。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蘇州再度強勢崛起。當今的蘇州，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前沿，在經濟、社會和文化諸方面都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綜合實力位居全國前列?；趯@一主線的把握，《蘇州通史》的作者們對歷史進程中的蘇州元素予以重點關注與剖析。諸如三山舊石器文化、太湖與蘇州水系、伍子胥建城、三國東吳、范仲淹與“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蘇州府學、“蘇湖熟，天下足”、“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吳門畫派、吳門醫(yī)派、昆曲、評彈、園林、絲綢、顧炎武與“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姑蘇繁華、明清蘇州狀元、蘇福省、馮桂芬與“中學為體，西學為用”、蘇州洋炮局、東吳大學、社隊企業(yè)、“蘇南模式”、蘇州工業(yè)園區(qū)，等等，在相關各卷均有論述。

第二，總體內容呈現方式上的體例創(chuàng)新是《蘇州通史》的最大特色。

《蘇州通史》共16卷，811.4萬字，由5個部分構成：導論卷為第1卷，斷代史卷為第2—9卷，人物卷為第10—12卷，志表卷為第13—14卷，圖錄卷第15—16卷。有些讀者需要在較短的時間內從宏觀上和總體上掌握蘇州歷史發(fā)展的空間演變、總體脈絡、基本趨勢、重點專題和學術動態(tài)，這樣就有了導論卷的設置。導論卷的內容包括蘇州歷史地理概要、蘇州史研究概述、蘇州史論（若干專題論述的匯集）。但是，通史性著作需要在更多內容、更多細節(jié)基礎上實現貫通，以滿足讀者對歷史細節(jié)、歷史關鍵點、歷史轉折點深入了解的需要，這就需要相當的篇幅。斷代史卷共8卷，約占全書一半的篇幅，具體的安排為：第2卷為先秦卷、第3卷為秦漢至隋唐卷、第4卷為五代宋元卷、第5卷為明代卷、第6卷為清代卷、第7卷為中華民國卷、第8卷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卷（1949—1978）、第9卷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卷（1978—2000）。斷代史各卷內容為“X+2”的結構，前面的“X”主要是展現蘇州歷史舞臺上的事件與人物，后面的“2”則是隱藏于歷史深層的文化與社會。深層的文化與社會其實制約并決定著表層歷史的面貌與走向。斷代史卷的這種安排以略古詳今為基本原則，翔實地反映了蘇州從遠古到現當代的歷史發(fā)展進程，符合人類歷史運行的內在邏輯，也符合學界和讀者對通史性著作的期待。人物卷、志表卷、圖錄卷與斷代史各卷互見互補，相互呼應，是斷代史卷無法取代的。人物卷所錄人物共1623人（先秦至宋元580人，明清556人，民國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期487人），人物數量的歷史時期分布呈古稀近密之勢，與斷代史卷略古詳今的原則一致，具體的內容只敘人物客觀生平。志表卷從26個方面對斷代史“補白補強”?！爸尽睉撌顷P于蘇州地方某一專項內容的系統(tǒng)記載，是一方、一類、一門之全書對斷代史的必要補充。志表卷不是“志”“表”各一卷，而是“志”“表”融為一體，分上、下兩卷，在“志”中穿插表格以簡化記述，即便在以表為主的類目中，仍以志統(tǒng)表，在表中加入了必要的說明文字。圖錄卷分26類計2000余張圖像，掠影式呈現了千百年來蘇州的社會活動和百姓生活?！短K州通史》的體例既反映了馬克思主義史學對新綜合體不斷探索的成就，又體現了蘇州歷史特色的獨特性創(chuàng)新。在地方性通史編纂的體例創(chuàng)新上，《蘇州通史》學術團隊進行了成功的實踐，具有示范性價值。不斷的創(chuàng)新精神也正是蘇州歷史文化長期鑄就的，在學術團隊的研究過程中也得到了充分的顯現。

第三，在總體內容關鍵點的把握和呈現體例的結合上，尤其對清代歷史的安排，也體現了學術團隊的創(chuàng)新意識。

以往的通史性著作按照古代、近代的分期法，將清代的歷史一分為二，雖然避免了王朝史的局限性，但也打破了歷史的延續(xù)性，對于如何從古代走向近代的歷史邏輯的呈現是有障礙的。王國平教授認為，人為地把清史割裂開來，無視其深層強大的延續(xù)性，是與歷史實際相抵牾的。將清代蘇州的歷史前后貫通起來，就有必要重新思考，做到敘事客觀，分析深入。18世紀對于中國、對于蘇州都是重要的轉折點。一方面“夕陽無限好”；另一方面卻是蘇州，乃至中國在世界上由領先轉為落后的一百年。怎樣從歷史的角度恰當地把握蘇州的盛衰消長，也是我們不能回避的。通史之謂也，更有縱向之通，探索清代蘇州名物制度流變之淵源，揭示其對后世蘇州社會變遷的影響，做到上承明代、下啟民國，如是才能恰當地揭示清代蘇州的特點，進行歷史定位。因此，斷代史卷設置獨立的清代卷，是符合蘇州歷史實際和歷史特點的。不僅如此，其他各斷代史卷都各有其創(chuàng)新點和學術價值。因此，各卷對相關問題的探討均有所推進。先秦卷最重要的創(chuàng)獲是厘清了伍子胥“象天法地，相土嘗水”建造闔閭大城的歷史。秦漢至隋唐卷的創(chuàng)獲是理清了政區(qū)演進的脈絡，揭示了在政治地位下降的背景下蘇州經濟地位逐漸上升的歷史現象。五代宋元卷尤其注重蘇州文化的介紹，展現自南北朝蘇州轉向尚文以來文學藝術、科學技術的厚重積淀。明代卷關于明代蘇州繁榮的研究非常深入，揭示蘇州人口、經濟、文化三個中心和社會先導之區(qū)歷史地位形成的真相。清代卷的內容重在闡釋從傳統(tǒng)向近代轉型的“蘇州路徑”，該卷的特色是從細微處考察清代蘇州城市的變遷。民國卷的內容更多地關注蘇州特有的人文—社會結構，呈現了轉型時期蘇州城鄉(xiāng)生活田園詩式的圖景。中華人民共和國卷采用眾多原始文獻資料和新發(fā)掘史料，具有較強的權威性和創(chuàng)新性，均為共和國時期蘇州史的“開山之作”。

第四，關于具體問題的研究，作者們也嘗試創(chuàng)新的方法。

在清代卷“蘇州商業(yè)的繁榮”一節(jié)中，唐力行教授和王國平教授借用了社會史與藝術的對話，以乾隆二十四年（1759）蘇州人徐揚創(chuàng)作的寫實畫卷《姑蘇繁華圖》非常直觀而細致地展示了當年蘇州城市商業(yè)繁華的盛況：畫面有熙來攘往的各色人物12000多人；各色房屋建筑2140余棟；河道中的官船、貨船、客船、雜貨船、畫船、竹筏等約400條；街道店肆林立、市招高揚，有260余家；各式橋梁50余座；文化場景10余處。在紛繁錯雜的店鋪中，絲綢店鋪14家，棉花棉布業(yè)23家，染料染業(yè)4家，蠟燭業(yè)5家，酒業(yè)4家，涼席業(yè)6家，油漆漆器業(yè)5家，銅鐵錫器業(yè)5家，金銀首飾珠寶玉器業(yè)8家，衣服鞋帽手巾業(yè)14家，圖書字畫文化用品業(yè)10家，燈籠業(yè)5家，竹器業(yè)4家，窯器瓷器業(yè)7家，糧食業(yè)16家，錢莊典當業(yè)14家，酒店飯館小吃等飲食副食業(yè)31家，醫(yī)藥業(yè)13家，煙草業(yè)7家，南貨業(yè)5家，洋貨業(yè)2家，油鹽糖雜貨業(yè)17家，醬菜業(yè)5家，柴炭行3家，皮貨行1家，麻行1家，豬行1家，果品業(yè)2家，樂器業(yè)1家，扇子鋪2家，船行3家，茶室6家，澡堂1家，花木業(yè)2家，客棧3家，其他行業(yè)11家。蘇州之繁華盡顯其中。蘇州文化與社會生活極其豐富，在選材與撰寫過程中，作者借用了社會史與社會文化史的理論和方法。

第五，團隊工作機制的創(chuàng)新。

《蘇州通史》學術團隊以經世致用為治學理念，以精品意識統(tǒng)攝研究全過程，以總主編為中心，設編委會、各卷主編和各卷寫作班子，聘請老一輩史學家擔任學術顧問。編委會起協調作用，學術顧問則起學術指導和引領作用?？傊骶幈局摹⒐?、公開的原則負責體例設計、總體進度把握、各卷之間的具體協調，通過編委會、學術顧問加強學術團隊與地方政府和學術界的聯系，以各種形式的工作例會、實地考察和專家咨詢會形成“總主編→學術團隊→學術界→地方政府”的交流和反饋機制，保障團隊的順利合作。在這種機制中，又通過開題研討、專題研討、結項研討、書稿外審、總主編審定、編委會審定等環(huán)節(jié)確保研究的學術水平。整個研究過程，既有學者們的學術自律和學術追求，也有地方政府的指導、理解和支持，雖然政府領導變動頻繁，且具有項目化、工程化的色彩，但學者們響應地方政府文化建設的需要，嚴格按照學術規(guī)律辦事，樹立了學術研究團隊與地方政府合作的典范。這種典范既體現了學者們以專業(yè)化知識服務于地方社會文化建設的學科價值，也實現了新時代地方政府進行文化建設的理性訴求。具有人格魅力的總主編、真誠追求學術的團隊成員和尊重文化建設規(guī)律、學術規(guī)律的地方政府，構成了這種合作典范的基本要素。

創(chuàng)新性成果的出現要真正體現其應有的價值，將理論的價值變成進一步的實踐價值，從通史性著作的出版到真正進一步提振文化自信，再到開發(fā)和建設具有全球性影響的歷史文化精品，需要加強創(chuàng)新性成果的普及和推介，這有大量的工作可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學術成果價值的顯現依然任重道遠，不懈的探索和不斷的創(chuàng)新仍然是學術和文化的基本品性。我們真誠地期待《蘇州通史》學術團隊的新作為，也期待學術團隊與地方政府的典范合作能夠持續(xù)下去，再創(chuàng)佳績，為蘇州、為中國、為世界創(chuàng)造文化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