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曦煜,肖煥玉,王英杰,馬信飛,劉婷婷,郭來春*,梁杰
(1白城市農(nóng)業(yè)科學院,吉林白城 137000;2吉林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農(nóng)業(yè)資源與環(huán)境研究所,長春 130033)
禾谷類和豆類植物種子的貯藏物質(zhì)以淀粉和蛋白質(zhì)為主,主要源自營養(yǎng)器官的輸入。植物營養(yǎng)貯存的主要形式是可溶性糖和淀粉等碳水化合物,由光合作用吸收光能進行轉(zhuǎn)化。光合色素是植物吸收光能的受體,可分為葉綠素、類胡蘿卜素和藻膽素(藻類)三類[1]。McDonald等指出,葉片光合速率與作物產(chǎn)量密切相關[2]。在栽培管理適宜的條件下,葉片光合速率與作物產(chǎn)量呈正相關[3,4]。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中,不適宜的環(huán)境如干旱、高溫、鹽堿等是影響作物產(chǎn)量和品質(zhì)的重要因素。植物的抗逆性越強,環(huán)境對產(chǎn)量的影響越小。植物的抗逆性可通過滲透能力大小、光合作用強弱、活性氧的積累與清除以及激素平衡是否改變等進行判定。高小麗認為,高產(chǎn)綠豆品種(系)在花莢期SOD活性較高而MDA含量較低;其葉片結(jié)構衰老緩慢,生育后期仍保持較高的葉綠素含量和光合速率;其根系活力較高且后期衰退較慢,到完熟期較低產(chǎn)品種(系)高3~5倍[5]。郝建軍等認為POD活力、SOD活性、可溶性糖含量、丙二醛含量和電導率等5項指標可作為鑒定抗旱性的生理指標[6]。經(jīng)不同濃度PEG干旱脅迫驗證以上指標可用于綠豆(Vigna radiate L.)及其他豇豆屬(Vigna)作物的抗旱性[7,8]。于崧等認為光合速率、相對電導率和可溶性糖含量等可作為鑒定綠豆耐鹽堿性的指標[9]。
我國綠豆的種植主要集中在東北、華北、西北地區(qū),環(huán)境惡劣,多為干旱及半干旱地區(qū),自然環(huán)境條件較差[10]。如吉林省白城市是我國綠豆的主產(chǎn)區(qū)[11],雖然空氣質(zhì)量優(yōu)良,年日照時數(shù)較長,但氣候干燥,土壤鹽堿化較重,亟需培育產(chǎn)量高、抗逆性強的綠豆品種[12,13]。而綠豆是閉花授粉作物,系譜法是常用的育種方式,育種周期較長。因此,采用簡便、快捷的方法預估品種的產(chǎn)量及抗逆性十分必要。本試驗在相同的栽培條件下采取4個綠豆品種不同時期的葉片和根系測定超氧陰離子()產(chǎn)生速率、相對電導率、丙二醛(MDA)含量、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過氧化物酶(POD)活性、脫落酸(ABA)含量、可溶性糖含量、脯氨酸含量、葉綠素含量、類胡蘿卜素含量、光合速率及根系活躍吸收面積,并于成熟后測定產(chǎn)量,探索綠豆不同時期理化指標變化與產(chǎn)量的關系,以期對綠豆育種工作提供幫助。
試驗材料選用吉林省白城市農(nóng)業(yè)科學院培育的白綠9號(V1)、白綠11號(V2)、大鸚哥綠935(V3)、大鸚哥綠985(V4)4個綠豆品種。
試驗設于白城市農(nóng)業(yè)科學院溫室,采用塑料桶種植,桶直徑30 cm,面積0.28 m2,每個處理種植6桶,每桶留苗10株,分別于苗期、花期和成熟期取功能葉片和根系測定各生理指標,重復3次。
采用羥胺法測定超氧陰離子產(chǎn)生速率;采用電導法測定相對電導率;采用硫代巴比妥酸法測定丙二醛(MDA)含量;采用NBT還原法測定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氯化硝基四氮唑藍光還原法);采用愈創(chuàng)木酚法測定過氧化物酶(POD)活性;采用酶聯(lián)免疫法(ELISA)測定ABA含量;采用蒽酮比色法測定可溶性糖含量;采用酸性茚三酮法測定脯氨酸含量;采用丙酮法測定葉片光合色素含量;采用氧電極法測定光合速率;采用甲烯藍吸附法測定根系活躍吸收面積[14]。
采用Excel 2019和SPSS 22進行試驗數(shù)據(jù)處理與統(tǒng)計分析。
圖1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產(chǎn)生速率的變化Fig.1 Changes of formation rate of mung bean l 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2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細胞膜透性的變化
由圖2可知,不同時期綠豆葉片相對電導率變化趨勢與品種有關,不同品種的變化不同,且同品種、不同時期的相對電導率變化不顯著。V1的相對電導率隨生育進程的推進逐漸上升;V2則與V1相反,呈逐漸下降趨勢;V3表現(xiàn)為先升后降;V4表現(xiàn)為先降后升。苗期相對電導率較低的品種,花期、成熟期的相對電導率較之升高,而苗期相對電導率較高的品種,花期、成熟期的相對電導率較之降低。生育期內(nèi)相對電導率最大值為23.8%(V4苗期),最小值為11.6%(V1苗期)。
2.1.3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丙二醛(MDA)含量的變化
由圖3可知,隨生育進程的推進,各品種綠豆葉片MDA含量均為先降后升,其中V1、V3苗期MDA含量高于成熟期,V2、V4苗期MDA含量低于成熟期。綠豆花期MDA含量極顯著低于苗期和成熟期,而V2不同時期的MDA含量差異極顯著。生育期內(nèi)MDA含量最大值為61.4 nmol/g(V4成熟期),最小值為3.3 nmol/g(V3花期)。
圖3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MDA含量的變化Fig.3 Changes of MDA content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4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的變化
由圖4可知,隨著生育進程的推進,各品種綠豆葉片SOD活性變化均為先降后升,表現(xiàn)為成熟期>苗期>花期。其中V4不同時期的SOD活性差異顯著,V2、V3成熟期的SOD活性顯著高于苗期和花期,V1各時期差異不顯著。生育期內(nèi)SOD活性最大值為1 140.0 U/g(V4成熟期),最小值為291.4 U/g(V3花期)。
圖4 各時期不同綠豆品種SOD活性的變化Fig.4 Changes of SOD activity of mung bean in different periods
2.1.5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過氧化物酶(POD)活性的變化
由圖5可知,隨著生育進程的推進,綠豆葉片POD活性逐漸升高,且成熟期POD活性極顯著高于苗期、花期。苗期、花期品種間差異不明顯;成熟期V2的POD活性顯著高于其它3個品種,表明成熟期該品種老化更快。生育期內(nèi)POD最大值為2 426.2 U/g·min(V2成熟期),最小值為180.3 U/g·min(V3苗期)。
圖5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POD活性的變化Fig.5 Changes of POD activity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6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ABA含量的變化
圖6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ABA含量的變化Fig.6 Changes of ABA content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由圖6可知,隨著生育進程的推進,各品種綠豆葉片ABA含量變化趨勢不完全相同,V1、V3的ABA含量逐漸升高,V2、V4先降后升,且成熟期ABA含量高于苗期。V3、V4成熟期的ABA含量顯著高于其他時期。生育期內(nèi)ABA含量最大值為8 718.7 ng/g(V3成熟期),最小值為1 548.2 ng/g(V1苗期)。
2.1.7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可溶性糖含量的變化
由圖7可知,隨著生育進程的推進,綠豆葉片可溶性糖含量先降后升,且成熟期可溶性糖含量顯著高于苗期、花期,可能是因為生長末期植株體內(nèi)酶活性降低導致可溶性糖不能轉(zhuǎn)化。不同時期品種間可溶性糖含量差異不顯著。生育期內(nèi)可溶性糖含量最大值為12.7%(V2成熟期),最小值為2.8%(V2花期)。
圖7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可溶性糖含量的變化Fig.7 Changes of soluble sugar content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8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脯氨酸含量的變化
由圖8可知,隨著生育進程的推進,綠豆葉片脯氨酸含量變化均表現(xiàn)為先降后升,且苗期>成熟期>花期,苗期脯氨酸含量顯著高于花期。不同時期各品種脯氨酸含量均有較大變化,表明綠豆對環(huán)境變化較敏感。生育期內(nèi)脯氨酸含量最大值為718.5 μg/g(V3苗期),最小值為47.5μg/g(V1花期)。
圖8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脯氨酸含量的變化Fig.8 Changes of proline content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9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葉綠素含量的變化
由圖9可知,綠豆葉片葉綠素含量隨生育進程的推進先升后降,且花期葉綠素含量顯著高于苗期、成熟期,各時期品種間葉綠素含量沒有顯著差異。葉綠素a、葉綠素b與葉綠素總量的變化趨勢一致,均隨生長發(fā)育表現(xiàn)出先升后降。生育期內(nèi)葉綠素含量最大值為2.5 mg/g(V2花期),最小值為1.4 mg/g(V3苗期)。
圖9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葉綠素含量的變化Fig.9 Changes of chlorophyll content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10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類胡蘿卜素含量的變化
由圖10可知,綠豆葉片類胡蘿卜素含量隨生育進程的推進先升后降,且花期類胡蘿卜素含量顯著高于苗期,成熟期類胡蘿卜素含量高于苗期。除花期V2的類胡蘿卜素含量顯著高于同期其它品種之外,各時期品種間類胡蘿卜素含量沒有顯著差異。這與葉綠素含量的變化趨勢一致。生育期內(nèi)類胡蘿卜素含量最大值為0.mg/g(V2花期),最小值為0.26 mg/g(V3苗期)。
圖10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類胡蘿卜素含量的變化Fig.10 Changes of carotenoid content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11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光合速率的變化
由圖11可知,不同時期綠豆葉片光合速率均表現(xiàn)為花期>成熟期>苗期?;ㄆ谌~片光合速率顯著高于苗期,與成熟期葉差異不顯著,且不同時期品種間差異表現(xiàn)一致。生育期內(nèi)葉片光合速率最大值為2.1μmol/m2·s(V4花期),最小值為0.9μmol/m2·s(V1苗期)。
圖11 不同時期綠豆葉片光合速率的變化Fig.11 Changes of photosynthetic rate of mung bean leaves in different periods
2.1.12 不同時期綠豆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的變化
由圖12可知,綠豆根系活躍吸收面積隨生育進程的推進逐漸下降,表現(xiàn)為苗期>花期>成熟期,且苗期顯著高于其它2個時期,花期與成熟期差異不顯著,各時期均為V1最高,V2最低。生育期內(nèi)綠豆根系活躍吸收面積最大值為0.27 m2(V1苗期),最小值為0.04 m2(V2成熟期)。
圖12 不同時期綠豆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的變化Fig.12 Changes of root active absorption area of mung bean in different periods
2.1.13 不同時期綠豆理化指標的變化分析
綠豆不同時期理化指標測定結(jié)果表明:綠豆葉片不同時期的可溶性糖含量差異顯著,表現(xiàn)為成熟期>苗期>花期;苗期的產(chǎn)生速率、脯氨酸含量顯著高于花期;花期的MDA含量顯著低于苗期、成熟期;成熟期SOD活性、POD活性、ABA含量顯著高于苗期、花期;花期的葉綠素含量、類胡蘿卜素含量顯著高于苗期、成熟期;花期的光合速率顯著大于苗期;苗期的根系活躍吸收面積顯著高于花期、成熟期;不同時期的相對電導率差異不顯著(表1)。
表1 不同時期綠豆理化指標的變化分析Table 1 Changes of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in different periods
2.2.1 綠豆苗期葉片理化指標與產(chǎn)量的關系
由表2可以看出,苗期綠豆ABA含量的變異系數(shù)最大,為48.3%,ABA含量平均值為3 996.3 ng/g,變異幅度為1 523.9~6 373.3 ng/g;相對電導率的變異系數(shù)次之,為41.4%,相對電導率平均值為16.9%,變異幅度為5.8%~31.2%;SOD活性、根系活躍吸收面積、脯氨酸含量、POD活性、光合速率、MDA含量、O-·2產(chǎn)生速率、可溶性糖含量、類胡蘿卜素含量變異程度中等;葉綠素含量變異系數(shù)較?。划a(chǎn)量變異系數(shù)最小,為6.0%,平均值為1 351.6 kg/hm2,變異幅度為1 234.8~1 451.7 kg/hm2。
將產(chǎn)量和苗期理化指標進行逐步回歸分析,得到回歸方程:
式中:Y—產(chǎn)量;X3—MDA含量;X6—ABA含量。
復相關系數(shù)為0.999,F(xiàn)檢驗顯著,表明以上2個苗期理化指標共同影響了綠豆材料產(chǎn)量99.9%的變異。
由表3可以看出,不同綠豆品種產(chǎn)量和苗期理化指標相關順序為可溶性糖含量(r=0.861)>根系活躍吸收面積(r=0.693)>MDA含量(r=0.622)>脯氨酸含量(r=0.437)>類胡蘿卜素含量(r=0.014)>POD活性(r=-0.119)>產(chǎn)生速率(r=-0.431)>葉綠素含量(r=-0.451)>SOD活性(r=-0.618)>相對電導率(r=-0.775)>光合速率(r=-0.835)>ABA含量(r=-0.945)。
由表4可以看出,苗期MDA含量和ABA含量對產(chǎn)量均有負直接效應,產(chǎn)量與2個理化指標的相關系數(shù)為0.999,表明產(chǎn)量與苗期理化指標相關可靠程度為99.90%。
因此,苗期可根據(jù)MDA含量和ABA含量為主,可溶性糖含量為輔進行田間選擇。
表2 綠豆產(chǎn)量與苗期理化指標的變異分析Table 2 Variation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seedling stage
表3 綠豆產(chǎn)量與苗期理化指標的相關分析Table 3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seedling stage
表4 綠豆產(chǎn)量與苗期理化指標的的通徑分析Table 4 Path-coefficient analysis between the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seedling stage
2.2.2 綠豆花期葉片理化指標與產(chǎn)量的關系
由表5可看出,花期綠豆MDA含量變異系數(shù)最大,為52.5%,平均值為9.6 nmol/g,變異幅度為2.7~17.5 nmol/g;ABA 含量變異系數(shù)次之,為50.4%,平均值為3 194.7 ng/g,變異幅度為1 369.0~6 494.8 ng/g;脯氨酸含量、可溶性糖含量、產(chǎn)生速率、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相對電導率、SOD活性、光合速率、類胡蘿卜素含量、葉綠素含量、POD活性變異系數(shù)中等;產(chǎn)量變異系數(shù)最小,為6.0%,平均值為1 351.6 kg/hm2,變異幅度為1 234.8~1 451.7 kg/hm2。
將產(chǎn)量和花期理化指標進行逐步回歸分析,得到回歸方程:
Y=107.22+149.28X7+1 111.75X10(r=0.993,F(xiàn)=37.34)。
式中:Y—產(chǎn)量;X7—可溶性糖含量;X10—類胡蘿卜素含量。
復相關系數(shù)為0.993,表明以上2個理化指標共同影響了綠豆材料產(chǎn)量99.30%的變異。
由表6可以看出,POD含量與葉綠素含量表現(xiàn)出顯著負相關。不同綠豆品種產(chǎn)量和花期理化指標相關性順序為可溶性糖含量(r=0.912)>MDA含量(r=0.83)>光合速率(r=0.782)>POD活性(r=0.702)>葉綠素含量(r=0.503)>根系活躍吸收面積(r=0.451)>SOD活性(r=0.319)>類胡蘿卜素含量(r=-0.257)>ABA含量(r=-0.522)>相對電導率(r=-0.545)>脯氨酸含量(r=-0.609)>產(chǎn)生速率(r=-0.72)。
由表7可以看出,花期綠豆葉片的可溶性糖含量和類胡蘿卜素含量均對產(chǎn)量有正直接效應,產(chǎn)量與2個理化指標的相關系數(shù)為0.987,表明產(chǎn)量與主要農(nóng)藝性狀相關可靠程度為98.70%。
因此,綠豆花期可根據(jù)可溶性糖含量和類胡蘿卜素含量為主,MDA含量和光合速率為輔進行田間選擇。
表5 綠豆產(chǎn)量與花期理化指標的變異分析Table 5 Variation analysis between the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flowering stage
表6 綠豆產(chǎn)量與花期理化指標的相關分析Table 6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flowering stage
續(xù)表6
表7 綠豆產(chǎn)量與花期理化指標的通徑分析Table 7 Path-coefficient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flowering stage
2.2.3 綠豆成熟期葉片理化指標與產(chǎn)量的關系
由表8可以看出,脯氨酸含量的變異系數(shù)最大,為58.5%,平均值為375.6μg/g,變異幅度為151.4~854.0μg/g;根系活躍吸收面積變異系數(shù)次之,為49.1%,平均值為0.08 m2,變異幅度為0.03~0.14 m2;ABA含量變異系數(shù)較高,為48.3%,平均值為6 746.1 ng/g,變異幅度為2 582.0~11 580.9 ng/g;POD活性、SOD活性、可溶性糖含量、MDA含量產(chǎn)生速率、光合速率、相對電導率、葉綠素含量、類胡蘿卜素含量變異程度中等;公頃產(chǎn)量變異系數(shù)最小,為6%,平均值為1 351.58 kg/hm2,變異幅度為1 234.8~1 451.7 kg/hm2。
將產(chǎn)量和成熟期理化指標進行逐步回歸分析,得到回歸方程:
Y=1 701.74-0.31X4-0.03X6(R=0.999,F(xiàn)=4423.10)。
式中:Y—產(chǎn)量;X4—SOD活性;X6—ABA含量。
復相關系數(shù)為0.999,F(xiàn)檢驗顯著,表明以上2個理化指標共同影響了綠豆材料產(chǎn)量99.90%的變異。
由表9可以看出,不同綠豆品種成熟期的SOD活性、ABA含量與產(chǎn)量呈顯著負相關,相關系數(shù)為-0.968、-0.965。相對電導率與POD活性呈顯著負相關;MDA含量與脯氨酸含量、類胡蘿卜素含量呈顯著負相關;脯氨酸含量與葉綠素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
不同綠豆品種產(chǎn)量和成熟期理化指標相關性順序為根系活躍吸收面積(r=0.730)>產(chǎn)生速率(r=0.339)>相對電導率(r=0.147)>類胡蘿卜素含量(r=0.141)>脯氨酸含量(r=0.09)>MDA含量(r=-0.012)>POD活性(r=-0.071)>葉綠素含量(r=-0.154)>可溶性糖含量(r=-0.407)>光合速率(r=-0.814>ABA含量(r=-0.965*)>SOD活性(r=-968*)。
由表10可以看出,成熟期綠豆葉片的SOD活性、ABA含量對產(chǎn)量有負直接效應。產(chǎn)量與2個理化指標的相關系數(shù)為0.999,表明產(chǎn)量與主要農(nóng)藝性狀相關可靠程度為99.90%。
因此,綠豆成熟期可根據(jù)SOD活性、ABA含量為主,光合速率、根系活躍吸收面積為輔進行田間選擇。
表8 綠豆產(chǎn)量與成熟期理化指標的變異分析Table 8 Variation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mature stage
表9 綠豆產(chǎn)量與成熟期理化指標的相關分析Table 9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mature period
表10 綠豆產(chǎn)量與成熟期理化指標的的通徑分析Table 10 Path-coefficient analysis between yield and physicochemical indexes of mung bean at the mature period
植物葉片理化指標隨生長時期不同而變化[15]。本研究中,葉綠素、類胡蘿卜素含量花期顯著高于苗期和成熟期,光合速率顯著高于苗期,是因為開花期植物葉面積指數(shù)已經(jīng)達到最大值,葉片光合能力達到最佳狀態(tài),單位葉面積光合作用速率最大,且在生殖生長期植物對光合產(chǎn)物的需求量增大,根據(jù)源庫理論,庫強增大促進了光合作用。而MDA含量、SOD活性、POD活性、ABA含量、可溶性糖含量成熟期最高產(chǎn)生速率、相對電導率、脯氨酸含量也處于較高水平,是因為植物進入成熟期之后,各組織、器官漸漸衰老,短期內(nèi)葉片的保護酶能繼續(xù)保持較高活性來防御衰老,但隨著產(chǎn)生速率的提升,SOD和POD不能完全清除活性氧物質(zhì),造成膜脂過氧化,而膜脂過氧化產(chǎn)物MDA含量快速上升,破壞生物膜的結(jié)構與功能,導致細胞內(nèi)含物外滲,可溶性糖及K+、Na+、Cl-等電解質(zhì)滲出,提高了相對電導率[6,16]。苗期是植株根部生長最旺盛的時期,因此根系活力苗期最強。根部開始衰老后會導致根系活力減弱,成熟期的根系活力要顯著低于苗期[16,17],本試驗結(jié)果與之相符。
植物光合作用強弱與產(chǎn)量高低密切相關已經(jīng)得到了很多試驗驗證。Brun等通過比較2個大豆品種的光合作用與產(chǎn)量,發(fā)現(xiàn)光合強度較高的品種產(chǎn)量更高[18]。許大全認為,葉片光合速率與作物產(chǎn)量之間表現(xiàn)為正相關,生產(chǎn)上可以通過選擇高光合速率的品種來進一步增加作物產(chǎn)量[19]。李衛(wèi)華等研究認為,高產(chǎn)品種具有高光合特性,與葉綠體對光的吸收能力有關[20]。張秋英等研究發(fā)現(xiàn),冬小麥葉片葉綠素含量與光合速率呈顯著正相關[21]。Peet等研究發(fā)現(xiàn),結(jié)莢期菜豆光合速率和產(chǎn)量呈現(xiàn)明顯正相關[22]?;ㄆ谇昂笫侵参锷L發(fā)育與產(chǎn)量形成的重要時期,可溶性糖含量與光合作用強弱息息相關,是決定產(chǎn)量的重要因素,本試驗也發(fā)現(xiàn)綠豆產(chǎn)量和花期可溶性糖含量均與葉綠素含量、光合速率呈正相關。
除植物光合作用外,植物對周圍環(huán)境的適應與抗逆性對其生長及產(chǎn)量也有很大影響。植物受到土壤干旱、鹽漬等逆境脅迫時會導致細胞失水、生理活性降低,可通過相對電導率、脯氨酸含量、可溶性糖含量等生理指標變化判定。植物體內(nèi)的脯氨酸含量、ABA含量及活性氧數(shù)量較少,在植物受到高溫、干旱、鹽堿脅迫時,其含量明顯增加,誘使植物體內(nèi)抗氧化酶基因表達,增加SOD、POD、CAT等解毒酶含量[1]。白健慧研究發(fā)現(xiàn),燕麥前期SOD活性和可溶性糖含量高于后期,POD活性和根系活力呈先升后降的趨勢[23]。對小豆的研究發(fā)現(xiàn),干旱脅迫使植物體內(nèi)SOD和POD活性提高,以清除多余的,保持防御系統(tǒng)的平衡,降低小豆對滲透脅迫的敏感度,減少MDA的產(chǎn)生,減輕膜損害[13]。Acar等研究得出,在大麥中升高的SOD活性可提高耐鹽性[24]。這與本試驗結(jié)果有部分差異,可能是前人試驗使用露地栽培,植株的生長容易遭受脅迫,而溫室栽培能夠更好控制生長環(huán)境,減少環(huán)境對植物的影響,因此,本試驗結(jié)果較前人能夠更準確地反映綠豆生長進程中理化指標的變化。
本試驗中,不同綠豆品種苗期MDA含量對產(chǎn)量有負直接效應(-0.605),ABA含量對產(chǎn)量有負直接效應(-1.455)。苗期的MDA含量、ABA含量與產(chǎn)量呈負相關,且與類胡蘿卜素含量呈正相關,與產(chǎn)量與苗期理化指標回歸方程相一致。這表明對于苗期的綠豆來說,MDA含量的增加意味著植物受到了傷害,發(fā)生膜脂過氧化作用,質(zhì)膜受到破壞,改變了細胞膜的通透性,影響了植株的正常生長,因此影響了產(chǎn)量;ABA雖然能夠起到提高植物抗逆性的作用,但花期ABA含量積累會阻止細胞的H+分泌,阻止細胞壁的酸化和細胞伸長,進而抑制植物生長,甚至影響植物開花[1]。不同綠豆品種花期可溶性糖含量和類胡蘿卜素含量均對產(chǎn)量有正直接效應,呈正相關,POD含量與葉綠素含量表現(xiàn)出顯著負相關。可溶性糖含量反映了植物體內(nèi)可利用態(tài)物質(zhì)和能量的供應基礎,開花期植物代謝活動旺盛,可溶性糖含量增加,促進了植物的生殖生長[25],保證了產(chǎn)量的提升;POD是植物細胞抵御活性氧傷害的重要保護酶,能夠阻止或減少羥基自由基形成,自然條件下POD活性低植物的抗逆性更強,同時促進葉綠素的生成,對增產(chǎn)起到積極作用。不同綠豆品種成熟期SOD活性和ABA含量對產(chǎn)量有負直接效應,且均與產(chǎn)量呈顯著負相關,兩者互為正相關。SOD是需氧生物中普遍存在的一種含金屬的酶,用于防御活性氧自由基對細胞膜系統(tǒng)的傷害,是植物體內(nèi)重要的活性氧清除劑。SOD活性的增加,表明植株遭受活性氧損害,影響籽粒成熟。ABA通過增強果實的“庫”功能以及提高與色素合成有關的酶活性促進果實成熟,隨果實成熟而增加[26]。
實際應用中,通過苗期測定MDA、ABA含量代入苗期回歸方程預估綠豆產(chǎn)量,但由于距離綠豆成熟收獲時間較長,難以排除生育期間內(nèi)其它因素對產(chǎn)量造成的影響,而等到成熟期再測定SOD活性和ABA含量來預估綠豆產(chǎn)量,試驗周期過長。因此,育種工作中建議采用花期回歸方程預估綠豆產(chǎn)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