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的選舉包含總統(tǒng)大選、國會選舉、地方首長及議會選舉等。每一次選舉的籌備過程考驗的不僅是執(zhí)政策略,還考驗整個競選團隊的藝能,因為他們必須唱歌跳舞樣樣來。
在韓國,就算是在嚴肅的政治活動中,他們也喜歡加入很多歌舞元素。
韓國的選舉包含總統(tǒng)大選、國會選舉、地方首長及議會選舉等。每一次選舉的籌備過程考驗的不僅是執(zhí)政策略,還考驗整個競選團隊的藝能,因為他們必須唱歌跳舞樣樣來。
韓國政客們也相當花心思,他們會針對不同選民群體,既能伴著中老年金曲跳起廣場舞,也能和當紅偶像團體當街熱舞。
1995年,在經(jīng)過35年的中央任命制后,韓國市長終于改為選舉制。其間,韓國《公職選舉法》也一并修改,允許選舉團隊在大街上使用擴音器。既然可以使用擴音器,許多候選人選擇打造自己專屬的宣傳車,并在車上加裝音響麥克風,不但可以喊口號,還可以播放音樂,以此贏得民眾的注意。
然而在全民熱愛音樂的韓國,如何利用音樂吸引選民注意又不被苛責,是一件值得鉆研的事情。但定制選舉歌曲的費用很高,只有少數(shù)財力雄厚的候選人才能“享受”,再加上當時的韓國對版權概念還不夠清晰,于是很多候選人把目光瞄準了演藝圈。
1994年,金惠妍的一首《首爾大田大邱釜山》紅遍全國。于是,次年的候選人就紛紛選擇改寫這首歌的歌詞,唱起了“編號X號,OOO”這樣粗暴洗腦的口號?;蛟S是效果不錯,第二年的國會選舉中,政客們開始直接給當紅歌曲重新填詞。
當時創(chuàng)立新政治國民會議黨的金大中選擇直接把《不要像你一樣活著》改編成自己所屬黨的宣傳歌《我們懂你們的心》,達到自我宣傳的效果。對手新韓國黨不甘落下風,他們改編了組合徐太志和孩子們的最熱門歌曲《我知道》應戰(zhàn)。
徐太志和孩子們是上世紀90年代韓國最具代表性的團體之一,新韓國黨選擇的這首歌,相較金大中的宣傳歌更活潑,有朝氣。選舉最后,新韓國黨成了最大贏家,同時也開啟了新的選戰(zhàn)風格。
吸取教訓后,1997年的總統(tǒng)大選,金大中花了500萬韓元買下嘻哈饒舌樂團DJ DOC的舞曲《和DOC一起跳舞吧》的版權,在電視廣告中跳起了觀光巴士舞蹈?;蛟S是洗腦歌舞的功勞,金大中在這次的選舉拔得頭籌。
然而,韓國政壇的盜版問題也引發(fā)了關注。大部分的候選人都是擅自把流行歌曲制作成選舉歌曲,歌手和作曲家對此也表達了不滿。隨著后來音樂著作權的概念興起,相關法律的加強,選舉歌曲終于擺脫山寨走向正規(guī),也逐漸成為一種產(chǎn)業(yè)。
在新的規(guī)則里,除了規(guī)定制作選舉歌曲首先要征得原作者的同意外,制作選舉歌曲的費用還會根據(jù)原作者的名聲或歌曲的知名度調漲或降價。韓國音樂著作權協(xié)會還對選舉歌曲制作規(guī)定了相應金額。
不過價錢是規(guī)定出來了,還要看歌手愿不愿意賣。當年最紅的歌曲《改變》,原曲具有希望政界能夠大換血的煽動性,許多議員或政治新人都希望能買下版權,但歌手拒絕出售給任何一方。
1996年,韓國第一個偶像團體誕生,造勢活動也隨著演藝圈發(fā)展而發(fā)生了一些改變。隨著K-pop(韓國流行音樂)的強盛,候選人開始走新策略:靠著偶像團體的歌曲拉年輕人的選票。
例如2012年地方選舉,光州東區(qū)的李秉勛候選人則是讓競選團隊在路邊跳舞。同一年樸槿惠候選人改寫了女團4minute的《hot issue》,唱出“選號1號的樸槿惠是hot issue”。雖然沒有舞蹈,但也是順利當選。
當然,有時逆潮流而行也可能收獲不一樣的效果。2002年盧武鉉參加總統(tǒng)大選,不同于其他人選擇當紅的舞曲,他拿起吉他自彈自唱起老歌《長青樹》,令人感動。
但盧武鉉這股清流并沒能影響自己的親密戰(zhàn)友。2017年,文在寅準備了12首選舉歌,一共支付了4310萬韓元。除了每首歌曲都會出現(xiàn)的“編號1號文在寅”之外,競選曲目還將文在寅的許多政見、期許、拉票口號等元素都編進去,再配上舞蹈,令人印象深刻。
雖然有人批評文在寅用力過猛,但猛藥之下確有療效,許多年輕人表示認可:“旋律很熟悉,聽了想跟著唱。”成功拉了一波好感。當然,文在寅的對手洪準杓也斥資1.7億韓元制作了8首選舉歌,還選用了傳唱度極高的《可愛頌》,最終也并沒能挽救敗局。
可能說到底,競選歌舞仍然是韓國政治活動中一個錦上添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