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 澄
王 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边@是湯顯祖在他的《牡丹亭》里為世間至情所作出的堪稱權威且極具經(jīng)典的釋義。然這份可生可死的至情,又何止限于男女之間的兩性之愛,又怎可單指閨中小姐麗娘的青春萌動、大膽叛逆。它可以,不,也應該包涵有其他——譬如演員王成給予黃梅戲藝術的那份因夢成癡、為愛堅守的牽念與執(zhí)著。
上世紀60年代末期,王成出生在安徽省望江縣的一個戲曲世家,自幼耳濡目染,使得他在五、六歲時便對文藝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對中國傳統(tǒng)的戲曲藝術。這也正應了那句老話——門里出身,自會三分。那時,但凡有劇團到望江演出,王成準是逢戲必看,場場不落。據(jù)其母親回憶:當年,安慶市京劇團到望江演出,一連幾天他都是下午日場演出開始前就進到了劇場,直至夜場演出結(jié)束后才回家。對此,家人曾笑著問起小王成:“為了看戲,你連晚飯都不吃,難道你不覺著餓嗎?”小王成搖搖頭,憨憨地答道:“有戲看,不覺得餓!”家人不解地追問:“你一個小孩子家又沒有票,怎么沒被趕出來呢?”小王成不好意思地怯怯回答:“每次清場,我都是躲在廁所里,等清完場,我再出來?!焙⒆拥氖澜缡菃渭兦宄旱?,孩子的話語也是直率坦誠的。這番讓人啼笑皆非的答話及做法,或許正說明了在童年王成的心里,戲曲藝術就是那最精美、最豐盛,也最誘人的精神食糧。不久之后,望江縣黃梅戲劇團演出《楊門女將》,小王成更是像著了瘋魔一般,場場必到。用現(xiàn)在的話講,那簡直就是戲曲的小“鐵粉”。
夢,就這樣筑在了童年王成的心里。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戲臺上的那些人一樣,彩墨勾畫、唱念做打。這一天,并沒有讓他等太久。1978年,安徽黃梅戲?qū)W校招生,母親關切地詢問其志愿意向,他斬釘截鐵:“想考!”于是,母親為他報了名,并專門請老師教授了他黃梅戲小戲《小店春早》中的一段唱腔和身段。同時,為了更有把握,母親又特地教唱了他電影《紅孩子》中的主題歌“共產(chǎn)兒童團歌”。在母親的護送陪伴下,王成來到了安慶的安徽黃梅戲?qū)W校參加考試。直至今天,母親依然清楚地記得:“考試那天,倒是也沒出現(xiàn)什么差錯,只是一開始因為過度緊張,身子沒能立起來。幸虧及時糾正了過來,才沒出現(xiàn)什么大的失誤?!背踉囁闶峭ㄟ^了,隨后也順利通過了復試。幾個月后,一封安徽黃梅戲?qū)W校戲曲表演專業(yè)的錄取通知書被送到了王成的家中。母親為他準備好了簡單的行囊,送他踏上了五年的學藝之路。那一年,王成還不滿十歲。
戲校,是王成童年夢想的起航之處,那里的經(jīng)歷與生活,也曾不止一次聽王成講述,似乎每次他都是那樣的興致盎然、神采飛揚……于是,便自以為是地認定,在他的生命歷程中,那應該是一段獨屬于他的快樂、美好的童年與少年時光?;蛟S,對他而言,的確是這樣的。但在母親的記憶中,戲校生活卻完全呈現(xiàn)出了另外一種景象:他離家求學時才九歲多,由于還不具備獨立生活的能力,再加上一口地道的望江鄉(xiāng)音,所以便成為了當?shù)睾⒆觽內(nèi)返膶ο?。他們常常捉弄他、嘲笑他,甚至是欺負他。比如,一旦聽說家里給他寄去了白糖、奶粉等,他們便排成一長串,強迫王成依次分發(fā)給大家;有時,他們還會把一個寢室的碗筷集中起來給他一個人洗。真是難以想象,用今天的話講,當時的王成也曾是“校園凌霸”事件的受害者。同時,據(jù)他當時的班主任和生活老師講:“王成啊,是衣服干了,不知道收;扣子掉了,不會釘。不僅經(jīng)常沒衣服換,而且衣服多數(shù)情況下是從上到下沒有一粒扣子。”每當聽到這些話時,母親總是心疼不已,真后悔不該把他送去戲校受這份罪。但是,令母親欣慰的是,在學校王成不僅是最聽老師話的乖學生,而且學習成績也很好,每學期的成績單上,不僅各科成績都是“優(yōu)”,老師的評語也是相當不錯。畢業(yè)前夕,學校為王成那屆畢業(yè)生排了不少折子戲,不僅在安慶市人民劇院進行了公演,而且還拍攝了電視藝術片。在《追魚》“真假包公”一折中,不到十五歲的王成所飾演的假包公,無論是扮相、唱腔,還是表演、身段,幾乎都無可挑剔。演出贏得了老師和現(xiàn)場觀眾的一致認可與贊揚,以及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那一刻,站在臺上的王成并不知道,坐在觀眾席里的母親悄悄地流下了眼淚……
1983年,以優(yōu)異成績從戲校畢業(yè)的王成,與二十多位同學一道被分配到了安徽省黃梅戲劇團。
安徽省黃梅戲劇團(1988年撤團建院),應該說,是王成的圓夢之所。但是,與以往任何一個戲曲演員的從藝之路別無二致的是,進團之初,王成也同樣有著一段累積經(jīng)驗、歷練自我的龍?zhí)咨?。然而,王成的龍?zhí)咨睿瑓s也充滿著藝術之外的苦惱和無奈:剛進團,工資本來就不高,再加上自己不善理財,所以常常是吃了上半月,就沒了下半月。有時,實在餓得難受,便不得不去別人家蹭飯。如此下去,終歸不是常事。眼看著不少同學已紛紛轉(zhuǎn)行離開劇團,王成心里好像并沒有多大的觸動。也許那時的他并沒有意識到,工作,首先是為了吃飽飯。更也許,在他的意識里,工作——自己所癡迷、愛戀并從事的黃梅戲藝術,從來就不是為了單純地解決吃飯問題。因此,即使如此拮據(jù)、如此狼狽,他也從沒想過要離開、要轉(zhuǎn)行、要放棄。出于好心和善意,也有人建議他去某部隊歌舞團發(fā)展,但他卻毫不猶豫地婉拒了,用他自己的的話說:“我鐘愛的,是黃梅戲?!本瓦@樣,王成堅持了下來。
剛一開始,王成所飾演的多是些幾乎沒有臺詞,在演出說明書上被統(tǒng)一署名為“本團演員”的群眾角色。但是隨后不久,觀眾便在演員表中看到了王成的名字,并且漸漸地從后面排到了前面:黃梅戲舞臺劇《遙指杏花村》中的賈鐵嘴、《巧妹與憨哥》中的王老六、《挑女婿》中的吳三丁、《梁?!分械膶W友、《草色青青》中的趙長發(fā)、《秋千架》中的王進士、《天仙配》中的傅公子、《長恨歌》中的安祿山、《紅絲錯》中的劉半仙、《羅帕記》中的姜雄、《啞女告狀》中的呆大、《三請樊梨花》中的樊虎、《六尺巷》中的縣太爺、《逆火》中的柴水、《徽商胡雪巖》中的土財主、《小喬初嫁》中的王小六、《遍地月光》中的江委員、《御史夫人》中的阮大鋮、《五月的鮮花》中的常慶,黃梅戲電視連續(xù)劇《家·春·秋》中的克定、《嫦娥奔月》中的后裔、《鴛鴦配》中的朱煥然、《花好月圓》中的兩頭忙、《明月清照》中的王御醫(yī)、《非常如意》中的蔡大新、《墨痕》中的章泮池,黃梅戲數(shù)字電影《逆火》中的柴水,以及話劇《萬世根本》中的三花子、《徽商傳奇》中的詹仁和,與廬劇舞臺劇《東門破》中的趙鴨子等。多年來,無論舞臺還是銀幕,無論角色大小、戲份多少,他都極為認真地去對待,從不心存僥幸、從不偷奸?;?。因為在他的心里始終存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藝術是神圣的,從事藝術的人,必須擁有一顆虔誠的心。
正是擁有一顆虔誠的心,所以王成總是甘愿做“小學生”。不管是剛進團時跟在名家、前輩后面跑龍?zhí)?,還是身為一級演員時給年輕后生做配角;不管是在排練場中創(chuàng)作排練,還是坐在劇場的觀眾席中學習觀摩,他都能發(fā)現(xiàn)別人身上的強項與優(yōu)長,即便是在從藝已近40年的今天。當然,這種別人身上的優(yōu)長與強項,是以自身為參照所得出的結(jié)論,而這種參照所反映出的,無疑是對自身理智、清醒、深刻,甚而有些苛刻的反省與認知。因此,他時常覺得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并始終將“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伞弊鳛樽约旱淖毅?。戲曲演員出身的他,從不介意和避諱他人對自己文化水平較低的評說,但卻會通過自己“敏而好學、不恥下問”的實際行動去不斷糾正他人的這一并不客觀、并非事實的片面與主觀看法。學無止境、藝無止境,在王成那里,真的不是一句簡單的說辭。
并非盡如人意,卻依然選擇了堅持。就這樣摸爬滾打一路走來,癡心不變、鐘愛依然的王成,裝扮著黃梅戲的美麗,也成全成就了他自己。
曾有人說,演員是一種特殊的職業(yè),他們在戲里體驗著別人的生活,感受著他們的喜悅和痛苦,卻常常會流下自己的眼淚。對此,王成深有感觸、頗以為然,他說,演戲是一件幸福的事,不曾或無法經(jīng)歷的人生,都可以通過戲里的體驗得到彌補,并聊以慰藉。戲如人生,人生如戲。體驗著戲里戲外的不同人生、感悟著亦真亦幻的多樣生活,而今已走過知天命之年的王成雖愈發(fā)灑脫與淡然,但卻依舊鍥而不舍、步履堅定。如此,或許也正是得益于他所體驗過的那些屬于別人的不同人生——
柴水,應該說是一個讓觀眾和他自己均記憶深刻的角色,也是一個這么多年來少有的屬于他的正面形象。2005年,安徽省黃梅戲劇院創(chuàng)作推出了根據(jù)魯彥周先生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黃梅戲舞臺劇《逆火》,在該劇中,由王成飾演的柴水一角與由蔣建國飾演的柴夢軒形成了鮮明的形象對比:一個真誠厚道,一個虛偽狡詐;一個熱忱善良,一個冷酷狠毒;一個坦蕩勇敢,一個自私怯弱。他雖然只是一個被柴莊收留的江湖郎中,但是卻敢于挑戰(zhàn)宗法族規(guī)向小奶奶韻竹袒露自己的一腔愛慕之情;即便是自己的性命難保,卻也要救助這一莊被瘟疫所感染的老老小小。柴水始終都是樂觀爽朗的,他不僅以高亢明亮的嗩吶聲喚醒了沉浸在夢幻中無法自拔的韻竹,還以他雖坎坷但豁達、雖低賤卻高貴的性格與品格感染并影響著悲觀懦弱的韻竹。正如在劇中他所唱道的那樣:“山高水險多磨難,灰頭灰臉莫灰心?!廊碎g盡冷酷,也有寒冬也有春。”這是一個給人以溫暖和光亮的人物形象,卻已走向悲劇的結(jié)局揭示出了宗規(guī)族法的虛偽與丑惡。王成通過他精準到位、妥帖細膩的表演,挑戰(zhàn)并突破了曾經(jīng)的自我,也為觀眾奉獻上了這樣一位氣韻生動、神形兼?zhèn)涞目蓯壑?,以至有時我們在看戲的過程中,竟也難以分辨我們到底是在戲里還是戲外,那到底是柴水還是王成。
章泮池,是八集黃梅戲電視連續(xù)劇《墨痕》中的人物形象。電視劇《墨痕》,可以說是王成與愛人徐君共同的心血結(jié)晶,當年為了籌拍這部電視劇,他們二人一起看外景、跑投資、邀主創(chuàng)、請演員……直至最終制作完成之后尋求與聯(lián)系播放平臺,前后共約三年時間。同時,他們二人也在該劇中擔綱主演,分別飾演了墨荷和章泮池。《墨痕》以清代徽墨傳奇為主線,以清代墨商胡天柱原型為背景,圍繞以制墨為業(yè)的陳、汪兩家之興衰,以及陳氏孤女墨荷與胡天柱二人面對困境遭遇時的艱難選擇為主線,演繹了一段蕩氣回腸的徽商傳奇故事——在這個故事里,由王成飾演的墨商章泮池曾因妒火中燒而致陳家二十八口人被斬刑場,雖借此機會除掉了商場上的強勁對手,但他也從此陷入了恐懼、不安,甚至愧疚之中。尤其是在二十年后,深感欠下一筆血淚債的章泮池再次見到陳家人墨荷時,更是如孱弱的驚弓之鳥一般……不難發(fā)現(xiàn),章泮池是一個復雜、豐滿而立體的人物形象,決不可以簡單地將其定義為“壞人”或反面人物。在出演該劇時,王成通過反復研讀劇本、充分走進人物并深入體驗內(nèi)心等,較完美地實現(xiàn)了與章泮池這一人物形象合二為一,并以極富藝術張力的表演,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了章泮池從惶恐不安,到悔恨痛苦,直至自我救贖的精神世界與心理歷程。
詹仁和,來自于話劇《徽商傳奇》。其實,王成并不止這一次參演話劇。早在2008年,王成就在話劇《萬世根本》中飾演了三花子一角。作為戲曲演員的他,常常喜歡琢磨不同藝術形式在表演上的差異,更希望能夠有機會親自參與其中,去切身體驗、感悟一番。王成的這一想法,絕非是心血來潮式的突發(fā)奇想,而是不斷觀摩、悉心思考之后,渴望通過這種借鑒與學習來進一步提升自己在戲曲表演及其人物塑造方面的理論水平與實踐能力。對于王成而言,參演話劇《徽商傳奇》,正是這樣一次難得而寶貴的機會?!痘丈虃髌妗肥且徊恐v述徽商成長歷程,展現(xiàn)徽商精神的藝術作品。劇中,由王成飾演的詹仁和是一位忠誠守信、認真謹慎,但卻有幾分固執(zhí)刻板的賬房先生。作為貫穿全劇的人物之一,詹仁和個性明朗、形象豐滿、層次清晰,且隨著劇情的逐步推進而有所變化發(fā)展。在塑造這一角色時,曾經(jīng)所熟悉和慣用的手眼身法、唱念做打等手段幾乎是無用武之地,由此王成努力走出原有的戲曲創(chuàng)作思維,擺脫行當、程式等的束縛,立足文本和人物,從特定的人物關系出發(fā)、從劇中的規(guī)定情境出發(fā),探尋并挖掘出了這一角色應有的心理依據(jù)與外部特征,最終圓滿順利地完成了詹仁和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且贏得了專家、同行與觀眾的一致認可。話劇參演體驗,不僅讓王成學習到了不同的藝術創(chuàng)作方法,看到了靈動各異的路邊景象,也感悟到了紛雜豐沛的世態(tài)風情。
從龍?zhí)?,到配角,到主角;從戲曲,到影視,到話劇……王成向前、向上的腳步不僅從未停歇,而且愈加從容、愈加穩(wěn)健,因為他明白:欲窮千里目,須更上一層樓。
從1983年進入安徽省黃梅戲劇院算起,至今,王成已為他鐘愛的黃梅戲藝術堅守了近40年。這40年里,不止一次,他原本可以,也完全有理由、有資格選擇離開,尤其是在戲曲藝術不景氣、劇場演出蕭條,只能靠著在歌廳舞廳表演流行歌舞勉強維持生活的那幾年,但是他始終沒有。對此,他給出的解釋是:“除了黃梅戲,我什么都不想干,也什么都干不好!”面對這般說辭,懂他的人通常只是會心一笑、不作爭辯,他哪里是什么都干不好,分明是死心眼般的認定了,就絕不會再回頭。確實,王成就是這樣的人!
40年來,他不離不棄,精心守護著黃梅戲藝術。然而,似乎只要跟黃梅戲在一起,他便什么都可以干得好。除了術業(yè)有專攻的演員之外,自新世紀以來,他還相繼擔任了安徽省黃梅戲劇院的聯(lián)絡部主任、院長助理、副院長兼二團團長,及副院長兼紀檢書記等。作為院部的領導班子成員,多年來,在協(xié)助蔣建國院長、江松陽書記完成劇院各項工作的同時,其自身也在劇目建設、市場開拓、院團管理等方面積累了一定的經(jīng)驗,并在劇院的多項工作和活動中發(fā)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在這期間,鮮有人知,為了協(xié)助劇院的藝術生產(chǎn)和劇目創(chuàng)作,在負責接送、招待外請編劇、導演等主創(chuàng)人員與相關專家等工作中他的操勞和付出,但卻總能聽聞到對他熱情、周到與細致的贊揚;也很少有人會過問,為了打開市場、聯(lián)絡演出,為了與演出方建立感情、加深友誼,只身在外的他要待上多長的時間,且要通過怎樣并不輕松的方式才能爭取下一次演出的訂單;再也不會有人關心,在曾經(jīng)并未實行實名制車票的年代,為了保障劇院外地演出等的票務工作,他究竟是費了多少心、盡了多少力,想了多少辦法、耗了多少工夫。可是經(jīng)常被拿來當作笑話講的,卻是他和票販子們早已成了熟絡的好朋友。他從不把本分當貢獻,也從來不去糾結(jié)多干少干,他總是說:“黃梅戲劇院就是我們的家,踏踏實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都是理所應當?shù)穆铮l還會計較、抱怨為家里多干了些嗎?”
40年來,他主演和參演的舞臺劇、電視連續(xù)劇和話劇等,共榮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四次)、文化部“優(yōu)秀保留劇目大獎”、中國藝術節(jié)“文華新劇目獎”、全國地方戲優(yōu)秀劇目(南北片)展演“二等獎”、全國地方戲優(yōu)秀劇目(南北片)展演參演劇目獎、中國電視劇“飛天獎”(三次)、全國戲曲電視劇“黃河獎”、中國廣播電視學會電視戲曲節(jié)目“蘭花獎”、中國電視“金鷹獎”、安徽省政府黃梅戲藝術年新劇目展演“特別劇目獎”、全省現(xiàn)代小戲傳統(tǒng)小戲折子戲調(diào)演“演出二等獎”、中國(安慶)黃梅戲藝術節(jié)“金黃梅獎”、安徽省小戲小品大賽“優(yōu)秀劇目獎”、安徽電視劇“灰喜鵲一等獎”,并入選“國家藝術基金”年度資助劇目(三次);他個人曾相繼榮獲全省現(xiàn)代小戲傳統(tǒng)小戲折子戲調(diào)演演員“表演二等獎”“表演一等獎”、安徽省小戲小品大賽演員“表演一等獎”、全省小戲折子戲調(diào)演演員“表演三等獎”,被推選為安徽省“六個一批”拔尖人才,并享受國務院頒發(fā)的特殊津貼。
近40年的堅守,并非是為著獎項和榮譽,但這些卻是給予堅守者最誠摯的回報與犒勞。
多情山鳥不須啼,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王成是個不善言表的人,更不懂得如何去推介、宣傳自己。但是,他卻以實際行動,滴滴點點、苦辣酸甜,書寫下對黃梅戲藝術40年來的癡迷、鐘愛與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