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美好的際遇,不僅僅是在最美的年紀(jì)遇到了最好的人,還有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節(jié),一同遠(yuǎn)行至最恰當(dāng)?shù)牡胤?,娓娓道來這些年來夢想與現(xiàn)實和解的全過程。
十月的富士山下,雖然沒有看見一朵櫻花,甚至澤位兄都沒有攀峰問鼎的臆想,但依舊有十年前在曼谷涉江而過,芙蓉千朵,詩也簡單,心也簡單的款款情深。我因澤位兄結(jié)緣暹羅國,說來也怪,一個QQ,兩種心境,那時他已是國際主流思想前言的弄潮兒,我則是中庸古樸的堅守者,兩種不同維度的狀態(tài),兩個不同時空的窘迫,兩方不得不通過努力,想要成為一個普通人的唏噓,讓古典與現(xiàn)代,本土與國際在碰撞中融合,摩擦出余韻悠長、似火驕陽的炙熱滿懷,也埋下了我們獨有情感的種子,在跋涉歲月長河的心境里悄悄長大。
清萊是座安閑的城市,有純潔的白廟,空靈的黑廟,色彩絢麗的皇太后公園,更有靚麗的像青春,輕柔的像時光,淡淡的像水波的皇太后大學(xué),那里不僅僅有一眼望不到邊的綠地,那里不僅僅有白襯衫、黑西服的身影,那里不僅僅有淘氣綿柔的山巒,那里更是我們相識的起點,緣分的開端,是我們每每回憶,都淚痕潸潸的避風(fēng)港灣……
清萊一別,執(zhí)闖天涯;曼谷一別,鮮衣怒馬;昆明一別,追憶年華。在時光這般不緊不慢的徐徐向前中,澤位成了名副其實的老板,而我,終于攀爬到京城一條赫赫有名的大街上矗立的一座高樓的圍墻角,成為一個看家護(hù)院的籬笆人。澤位的狀態(tài)很好,他先是組建了幸福的家庭,現(xiàn)如今又成為了父親。特別是提及自己父親離世時,他眼睛中閃爍的淚花,更像是一個絲毫沒有被歲月浸染的孩子。我想是澤位作為家中長子,用責(zé)任守護(hù)了他。
再轟轟烈烈的奮斗,都有無聲無息的謝幕,千般繁華,萬般功名,都要回歸平凡的本真。萬象散去,唯有寂靜中才是真實的自己。因而,除了熱鬧繁華的大街,我和澤位都在思索。我想,雖然現(xiàn)在我是一心追向國際潮流,他卻有返璞歸真的心境,雖然我像當(dāng)年的他,他像當(dāng)年的我,但是,在人生看戲、演戲的交替故事里,我們都承認(rèn)平凡才是生命唯一的答案,才是最本真的馬放南山。蕓蕓眾生,無名之輩,曾經(jīng)的我們?yōu)榱撕煤玫厣?,被撞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可命運就是這樣的荒腔走板,拼盡全身力氣,只為成為平凡的人,只為成為心底里自己都不認(rèn)識的自己。
我聽到過這樣一個描述,小時候坐著馬車跟著父親去賣西瓜,很害怕同學(xué)會看到,拼命地把自己隱藏起來,一路上心驚肉跳?,F(xiàn)在想來那條路綠樹成蔭,陽光颯爽,如果不是我害怕自己的不完美,一定能夠看到許多美好的景致。那條路正如人生的所有路,都不應(yīng)該被逃避,所以,人生都在和自己的平凡做著對抗,卻又不得不回歸平凡。正如周國平所說,人世間的一切不平凡,都要回歸平凡,都要用平凡生活來衡量其價值。由此,我想到林語堂說幸福很簡單,一是睡在自己家的炕上,二是吃可口的飯,三是聽愛人說情話,四是與孩子做游戲。說到將來,或許下一個十年再見時,我們可能就是給兒女當(dāng)馬騎的中年大叔,我們夢中的那位白衣翩翩、裙角飛揚的白衣少女,就是隔壁那個圍著圍裙站在門口喚著家人吃飯的西城大媽。
這些年,我們學(xué)會了用坦然的心態(tài)面對生活的挑戰(zhàn),不論是滄桑與嚴(yán)肅,灑脫與仙氣,只要有懷念的人,只要有向往的地方,就可以詩情畫意,江河浩蕩。
一段段故事,有的離我們漸進(jìn),有的離我們漸遠(yuǎn),但是我們相信,總有一個故事是我們的下半場,是我們可以擁抱的愿景,是下一段旅程的開場。每每想到這些,我就能瞬間穿越到被迷茫包圍的雨夜,時隱時現(xiàn)的夢想與惆悵反復(fù)撩撥,我們收起眼前的自我,涂抹更適合的外形,裝作堅強(qiáng),以此滿足世俗與大眾可適應(yīng)的形象與味道。當(dāng)我們走到故事的深處,才頹喪的發(fā)現(xiàn)那只是個太傷人的誤會而已。
東京的旅程結(jié)束,我們分別向著運城、宣威出發(fā),而北京和昆明,終究是個驛站……